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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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的姜渊躺倒在床上。

    在他们俩之间，姜渊永远像肉食系的狼，季凉柯明明并不柔弱，可她在这种时刻，倒确实像只任人摆布的兔子。

    而姜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季凉柯想，大抵是在谈工作吧，比如这个女人是哪个画展的负责人啥的。

    栩栩如生。赋予了深情，这幅画便不同于姜渊之前所画的任何一张画。

    盘子里的饭菜很诱人，她也已经饥肠辘辘，可她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筷子。

    也许这个决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做出，可对于姜渊来说，这个决定只需要一瞬间的念头便已足够。

    凌会听完了姜渊的计划之后，又提了点建议，最后，他报了句粗口。

    她倏然想起这个词。

    还是那种毫无招架之力的兔子。

    她蓦地想起在古城她去旅馆找他的那一次，小慧说过的，有很多女生专门跑过去看他。

    凌会:“哟，这不是重色轻友的姜某吗，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这个点你不应该正在跟你季医生卿卿我我么，怎么有空找我。”

    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

    *

    他们之间隔着两扇玻璃窗和一条街道的距离。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月，渐渐的，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有彼此陪伴的生活。

    画上的季凉柯眉眼是清冷的，可因为她妩媚的姿态，她是动人的，甚至可以称得上诱人。

    凌会总算老实了:“你说吧说吧。”

    可是季凉柯还是无法欺骗自己——她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还是有点儿酸涩。

    早晨的天晴朗又明媚，蔚蓝的天幕上浮动着大朵、飘逸的白云。

    凌会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还不待姜渊开口，他已经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调侃姜渊的话。

    很长一段时间，姜渊都觉得自己活在梦中。

    而姜渊呢？他自然也觉得跟季凉柯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快乐的。

    他从未感受过家里有人等候的感觉，“家”对他来说，本来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可因为她的存在，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字的含义。

    季凉柯一早就知道，以他的那张脸，不笑都已经足以让人心动，更何况是笑起来。

    光风霁月。

    然而在季凉柯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却在楼下对面的咖啡厅里看到了姜渊的身影。

    她目光落到了对面二人身上，久久不能离开。

    不再是空荡寂寥的房间，而是真正能够心安的归宿。

    然而，季凉柯却又忍不住想，自己没在姜渊身边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去找了姜渊吧。

    “……”姜渊沉默了一会儿，那厢却还在说些轻浮的话。

    就算季凉柯急匆匆地赶去诊所，他脑海里那个画面也挥挥之不去。

    即使那张画画到一半便中断了，可姜渊还是没忘记把剩下的画完。

    以姜渊的外形，随随便便放到人群中，都是能一眼认出的存在。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姜渊这人比明昼还要黏人。

    姜渊接起，声音漠然:“我跟你说正事。”

    姜渊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只是在工作有什么好吃醋的，她对自己说。

    毕竟那一幕，对姜渊太说太有冲击性，也太过记忆深刻。

    他总爱在她静静发呆或者是看电视的时候凑到她身边。

    不应该多想的，只是在谈工作。

    原来，这世界，还是有人在乎他的。

    她看见姜渊跟那个女人在说些什么，神情柔和……甚至，他时不时朝那个女人露出温柔的笑。

    没过几秒，凌会就打了过来。

    “草，我恨不得马上飞回c城。”

    姜渊平静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那厢凌会听完后，顿时蹦得比天还高——听声音听出来的。

    季凉柯好不容易才走到他身边，他必须牢牢地守住她。

    而更让姜渊欣喜的是，这样的时光以后会持续很久很久。

    *

    他不想再放开她的手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可得好好想想才行。

    这样的天气，很难让人心情不好。诊所安静又平和，窗台上的绿萝长势喜人。一位患者成功痊愈，上午便是最后一次诊疗——生命中的某些离别恰恰预示着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两个月后。

    他对面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卷发鬈曲，很漂亮。

    他少年时期是那样孤单。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哪怕是一点温暖。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和黑暗。

    季凉柯将他从那片泥沼中拖出来，是她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原来也没有那么糟糕，是让他明白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季凉柯怔住。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醋坛子了，她要做回哪个洒脱的季凉柯。

    姜渊做了一个决定。

    她猜今天姜渊一定也很忙，应该也在书房里宅着。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未曾见到姜渊展露笑颜。而后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好看。

    他跟季凉柯的关系注定是跟别人不同的。他们经历了太多，那些经过已经无形之中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这样看，他们似乎谈得挺融洽，姜渊也很开心的样子。

    这几天姜渊似乎总在忙，整日整夜地缩在书房里，估计又要给哪个画展供稿了。

    太不真实了。

    季凉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快乐，即使有时候她回来时姜渊也不在家里，可是她仍会没来由地感到踏实。

    跟季凉柯在一起的时光，是姜渊活了这么久觉得最快乐的时光。m.yyun.net

    这些天里，他卖出去了不少画的版权，也完成了不少人的约稿。可只有这一张，意义非凡。

    最后画作完成时，姜渊很满意。他像是看宝贝似的把那幅画看了很多很多遍。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愈来愈强烈，他打了个电话给凌会。

    也许是一个缠绵至极吻，也许是一些让人肾上腺素激增的话。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操纵着季凉柯的心跳，最后将她撩到腿发软。偏生季凉柯她又面皮薄，她经常会脸红到滴血。

    现在他们住在一起，这个房子就像是他们的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