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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印证一下。”

    “凉凉的,硬硬的。”

    男生笑到岔气,看到一脸窘色的简依,轻轻将她揽入怀里,言语温润,“石头,它虽然没有珍珠华丽,没有钻石耀眼,但是它是经过大自然千万次的打磨,送给人间最真实的礼物。简依,你就是老天送给我最真实的礼物,无价。”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某些平常的清晨,无论谁先醒来,都会专注的注视着对方,安静的等待。

    “有,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所以,没有危险。”

    “叶子我们都可以照顾嘛,当然,一些治疗还是免不了要麻烦顾院长的。”傻哥搓着手,对所有人嘿嘿。

    “什么啊,在你眼里我就像块石头么?”

    “听说,有人帮你挡了刀子,他有没有怎样?”

    这个姑娘再次石化

    “你摸着石头什么感觉?”

    八年前的那么多的日子里,简依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自己。他甚至将他们的未来几十年的生活都设计的有条不紊。他,主外,她,主内。他们会有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然后他们会讨论,男孩叫什么名字,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他们长的会更像谁,他们未来的职业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想过无数种未来可能的样子,唯独没有想过,分开。

    他们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没有玫瑰花,没有巧克力,只有一块石头。

    “我哪有凉凉的,硬硬的。”

    “她也没事,手术很成功。”

    “哦,那我打一下招呼,可以亲你吗?”

    简依的眼光瞬间黯淡下来。tina,乔麦,芃芃,不是梦,是现实里。她刚刚醒来,浑浊的大脑被虚幻的清晨蒙蔽。然后,那个叫做的任性的东西便趁机溜了出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20岁的年纪,她不是,顾晁然也不是。

    僵持,所有人的僵持。

    “还真是自恋。”

    “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就就就,就亲我?”

    “像你啊。”

    电话的震动声不识趣的响起,顾晁然起身,放下简依的手,低头看了眼,无奈的起身,接起,“tina。”

    “公事公办就行了,简依当然是由我们来照料,顾大院长那么忙,怎么可以屈尊,就不劳您大驾了。”站在一旁的乔垒开口,语气疏离而嘲讽。

    “刘彪,叶子他哥,咱们曾经打过篮球。”傻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那是什么?”

    如果还是当年,那该多好。

    顾晁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凝眉,12月的天气,她泡在水里翻找,就为了那么一块石头。12月的天气为了一块石头,他感到寒意一点点的从脚底袭来,唯有心脏像被人揪扯一样的痛。他知道的,真的是太晚了。

    等你回来,有些事,我要搞清楚,也要说清楚。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乔垒,简依的惊愕,安静的诧异,傻哥的愣怔,还有晁然的冷然。

    那的确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时隔十年,两只手又礼貌性的握在一起。

    两人均是一怔,却又相对无言。

    “当然不是。”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简依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埋在床边的侧脸,古铜色的皮肤被清晨的阳光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乌黑的碎发零散地盖住了紧皱着的浓密的眉毛,削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轻阖的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晁然,是你吗?这是不是还在做梦,像以往的任何一场有他的梦。右手被他紧紧的握着,简依想抽出来,摸一摸他的脸,她想证实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梦境。手指微动,顾晁然突地睁开了双眼,抬头正好对上简依专注的眼眸。

    手指插入兜里,指尖触碰上一点微凉,一颗小小的石头,她却保存了这么久。

    怀里的身体渐渐柔软,却没有声音。顾晁然转过她的脸,女生一脸茫然,“晁然,刚才是我们的初吻么?”

    顾晁然很快收敛了情绪,淡然一笑,“简依,你刚醒来,好好休息,我去找戴维了解一下伤口的情况,有事按铃,随时有护士在。”说完,向傻哥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哦,我只是,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次换成他一脸窘色,“你还没有跟上节奏么?”

    “哼,说句抱歉管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安静一边喂简依水,一边不冷不热的甩出一句话。

    “昨天出去办案,今早才知道我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妈的,那个伤我妹的王八犊子已经让我揍了一顿了,要不是在我局里头有上司盯着,我非得剁了他不可。”傻哥愤恨的咬牙切齿。

    再抬头,某位姑娘真的石化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晁然,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是”

    他低头,将唇抵在她的唇上,“嗯,凉凉的,但是软软的。”

    “对啊,品质很像。”

    “还好,没事。不要担心。”

    石头,是见证。

    “你没事,真好。”

    “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因为医疗事故。这件事我很抱歉。”顾晁然深深的望了一眼简依。

    “干嘛送我一块石头?”

    见证了他们的开始,也见证了他们的结束。

    “对呀。”

    “晁然,你有没有事,今天要不是菲菲姐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这么危险的事,我都不在你身边。”电话那头,温言细语,略带焦急。

    “晁然,天亮了。”简依轻轻地说。

    “品质?哦,坚强对吧。”

    “吓死我了,那个歹徒有没有被抓起来。”

    “嗯,我没事,都过去了,你也没事的。”顾晁然将简依的手包在两只掌心,轻轻的摩挲,“那么傻,命都不要了。”声音微微颤抖,眼睛酸涩,有湿气涌上眼眶。

    “那就好,你要好好谢谢人家。我的画展明天结束,我会早早飞回去,跟你一道谢谢那个见义勇为的人。”

    “那好,我们再温习一下。。”

    “有用有用,我们警察在什么时候都有用。”傻哥嘿嘿笑着打着圆场,“幸亏我妹子命大,没有大碍嘛。何况,有顾大院长在,全医院的高手都得给我妹妹治病的,是不是,顾大院长?”

    “哦,你好。”

    关上房门,他的手却仍旧紧紧的握着把手,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控制住不断膨胀的情绪,不让它爆发出来。

    心在瞬间荡漾开来,简单的四个字,我好想你,似乎这么多年的怨恨都化为了甜蜜的空气。

    “哪样?”

    “简依由我亲自照顾,请各位放心。”

    “嗯,天亮了。”顾晁然也在微笑。

    他们,怎么可能分开。

    见义勇为?人家?顾晁然沉默了一会,继而说,“好,等你回来。”

    “不是吗?”

?现在,八年了,可惜,知道的太晚了。”说完,无声的叹气,毫不犹豫地离开。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床边已经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安静坐在床边对着简依嘘寒问暖,怀里还搂着芃芃,芃芃的眼睛红红的,不停地抽泣。除了乔垒,还有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顾晁然只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都底是谁。安静和乔垒都没有理睬他,那个警察却站起身,伸出右手,“顾院长,你好,可还记得在下?”

    简依将手轻轻的抬起,抚摸着顾晁然的脸,“晁然,我好想你,我是不是在做梦。”眼角有液体滑落,来不及擦拭又是温热一片。

    接到tina的电话,顾晁然也晃了一下神,他轻轻的合上门,在门口深深地呼吸,似乎这样,便是迈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简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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