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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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结束通话，说等切好了再说。

    她被生生震到吐血。

    手机铃声让他回神。

    ‘六方’趁机放出风声，表示本司正与该实验室洽谈合同，争取强强联合。

    “间间没有危险，等麻药过去就醒。”

    电话是私生的爸爸打来的，开口又是求情：

    他对严成锦说：

    自醒来之后，她再没提过自己的听力。

    闻佳音的‘单体金’宣传良好，业界都在讨论这项高科技。

    闻裕明说：“我送你去巴黎吧。”

    小奶猫留在病房了。

    “闻佳音的老师说，闻佳音听不见。”

    她今天是偷溜出来的，就是为了报复闻佳音。

    看到这一幕，私生没有任何愧疚，反而痛快地大笑起来，还骂闻佳音活该。

    他又想站起来，又是一个踉跄。

    他每次提起闻佳音，安女士都给酸个半死。甚至怀疑自己还有别的女儿。

    “间间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样会让人担心。”

    他木然的看着王矣之：“前几天，司机告诉我我说，你和间间大学时那个男朋友见面了。”

    路上，他接到安女士的电话。

    她脸白得可怕，嘴唇也是白的。

    严成锦稍作思索，还是从帽子里把小奶猫掏了出来。

    严成锦低下头：“你这什么意思？”

    那声音真得太大、太响，是普通人都消化不了的音量。

    “可我也只有一个孩子啊。”

    闻佳音最近没法戴助听器。她听不见猫叫，却看见了严成锦的迟疑。

    小成哥自掏腰包，给附近的猫猫加餐。

    小奶猫继续喵呜喵呜叫，还把自己的小jiojio伸给他看。

    它也是只狸花猫，后腿还长着纹身。

    严成锦记得安女士要把粉钻切成首饰，给闻佳音做嫁妆。

    王矣之尚不清楚事情的严重，开口便是埋怨：

    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该单身，不该和闻佳音结婚。

    钱思远和周和颂都是多愁善感的人，甚至抱在一起痛哭失声，最后

    私生的父亲在闻裕明这碰壁，就给王矣之好处，让她来吹枕头风。

    身经百战的舒季媛被震到愣在当场，更不用提闻佳音了。

    王矣之心虚，为自己辩解：

    最后一场暴雨过去，夏天结束了。

    王矣之遮掩去脸上的惊慌：“裕明，你说什么呢，我哪知道间间有什么男友。”

    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到地上。

    私生一开始还有些怕，但时间久了，闻佳音没有进一步行动，她父母言语里也对闻佳音表示出不满。私生有人撑腰，故态复萌，更记恨闻佳音了。

    她连怎么处理私生都忘了，只傻傻抱着闻佳音，想擦去她脸上的血迹。

    “间间出事了。”

    “它是你妈妈吗？”严成锦问，“我都不知道它是男是女的。”

    闻裕明笑了，却比哭更悲伤：

    她知道戴助听器的人最怕啸音。

    “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吗，以后你就住在那里，好吗。”

    她可能连最后的听力都保不住了。

    不用别人强迫，闻佳音自己主动留在医院。交出手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看书，空闲时间逗猫咪，活但十分健康。

    没想还遇上个麻烦。

    王矣之被他的话吓到了，忙去拉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根据可靠消息，陶轩终于坐不住了，前几天派人过去截胡。

    她当然高兴，但很快又疑惑起来：

    私生父母平日忙于工作，总忽视她。现在好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就怕她再惹事。

    闻裕明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严成锦已经离开了。

    闻裕明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说间间是聋子那个新闻，和你有关呢。”

    闻裕明不想听她说话。

    严成锦解释：“我想送公主陛下礼物，但她好像什么都不缺，我只能把回忆送给她了。”

    带着小猫去附近的宠物店体检，又驱了虫，严成锦把小猫放在卫衣的帽子里，开车回家。

    在王矣之心中，巴黎就是上流社会。

    “老闻，我知道我女儿闯了大祸，但她年纪还小，我又只这一个孩子——”

    对面的猫‘喵呜’一声逃走了，只留下严成锦和手里的小猫崽大眼瞪小眼。

    只几隔着几条街，严成锦溜达着去了。

    她问：“怎么了。”

    但他不知道闻佳音现在能不能接触动物。

    “严、严成锦，快来医院！”

    ‘六方’的下属来探望她，‘八达’的也下属来了，贺一泓贺南歌王德福老周他们更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

    他定定看着严成锦：

    她问医生，“可以，来一针吗？”

    她翘起嘴角说：“是我的好朋友呢。”

    医生很为难，“您才刚醒，频繁使用镇定剂对大脑不好。”

    闻裕明突然觉得眼前这张脸很陌生。

    她心情太好，根本没注意身后。

    严成锦眼神平静：

    她手抖得厉害，连电话也握不稳，还是段小杏帮忙叫了空中救援。

    严成锦知道自己得挨揍，其实他已经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出乎意料的事，闻裕明很平静。

    她特意买了个高音喇叭，等在公司停车场。闻佳音一出现，便把喇叭送到她耳边，声量开到最大。

    他想给闻佳音个惊喜。

    “闻佳音接受这个事实快二十年了，您有什么接受不了呢。

    严成锦现在很生气。气他自己，也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闻裕明。

    她现在不适合做检查，医生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她声音都在发抖：

    最近文艺复兴，老周有翻红的迹象，通告渐渐多了。他把酒吧托给朋友，担心人家怠慢他的猫，派严成锦突击检查。

    闻裕明想站起来，但他坐了太久，腿已经麻了。

    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是王矣之。

    “你跟我来。”

    闻佳音眼睛亮了。

    小奶猫也不认生，奶声奶气冲他撒娇。

    安女士有些不满，“这是跟我摆阔气？”

    闻裕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了。

    闻佳音有多难受呢，她甚至连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

    严成锦才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是舒季媛打来的。

    这结果真的太残忍了，谁都不想接受，也不愿意告诉她。

    他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竟然、竟然是这样长大的。

    严成锦心疼坏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握着她的手，一遍遍道歉。

    “她听不见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

    “闻佳音不是一只耳朵中度听障。她是，是只剩下正常人60%的听力。”

    当时是下班时间，闻佳音在停车场跟舒季媛分享这个好消息。

    自被闻佳音扔树林里，私生爸爸妈妈便把她关起来，只等她语言考试通过，就送去国外。

    他语调哽咽，“她、她骗我，是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会——”

    严成锦这才想起来，他还有礼物要送她。

    他可能都没听见她说话。

    严成锦赶到医院时，闻裕明已经到了。他站在急救室门口，卓教授正和他说着什么。

    严成锦有些惊讶。他确实对那只大狸花说过，自己想要一只这样的小猫咪。

    舒季媛认识闻佳音十年，真是头一次看见她这样痛苦。

    他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挂电话。

    太难受了。这种感觉和晕车很像，但比晕车难受一百倍。

    这时，病房里有一声微弱的猫叫。

    医生说，小动物有助于缓解病人情绪。

    闻佳音当时只觉一把尖刀插进耳朵里，猛地搅了几下。

    就在刚才，这只狸花吃完严成锦开的罐头，不知从哪叼来一只小奶猫，扔在他手上。

    她对严成锦说：“你不要担心啦，我的好朋友又回来了，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呢，你和不和我一起。”

    严成锦无奈：“我已经有一只，额，一只公主陛下了。我平时工作很忙的，养她已经很吃力了。”

    他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坐到腰背酸痛。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带着严成锦走了很久。严成锦不想离闻佳音太远，忍不住出声提醒。

    闻裕明这才回神。

    闻裕明喃喃自语：“我女儿聋了。你知道吗，我女儿聋了。”

    闻佳音艰难地‘嗯’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久病成良医，在听神经方便，闻佳音也算专家，大约也是清楚自己的情况。

    我去，神了。

    在她心里，严成锦该和她在一起。

    “矣之，我们两个有罪。我们，我们甚至不配活着。”

    “她都这岁数了，干嘛还跟小女孩置气。”

    他跟安女士商量，想买下这套首饰。

    好在，这次有人扶住他了。

    闻佳音很快醒了。但她更希望自己昏迷。

    闻裕明独自一人，踉跄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