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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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弥生心里, 要说服付丧神的这件事应该是个艰难的行动，搞不好到要上演拉锯大战，先是冷战再来热战, 硬的不行来软的, 最后发现实在无法动摇他的心思，付丧神才会妥协。

    天下五剑除了数珠丸，其他三个在内务打理上派不上一点用场，为了避免被嫌弃，目前正带着其他同样派不上用场的武系刀卖力耕田。

    在圣洁眼中，污秽不容易辨认，但痛苦的灵魂很容易看见。*

    就像他曾经见过的，研究中心即便有混沌海的存在依旧积累了相当程度的污秽，这段时间估计因为童磨还在兴风作浪，污秽本能地被吸引过去，汇聚成型，变成了乌云一样的东西，远远地笼罩在那头。

    “对。”

    猫猫看在眼里，心里哼唧两声。

    研究中心原本只是创世神级别神祇的梦，那个传说中的创世神应该是黑磨，黑磨又封印污秽沉在研究中心底下，他自己也很可能在混沌海底下……还有黑磨因为他想要醒来，才导致研究中心地震不断的事。

    “从各种地方钻出来了啊。”

    太刀说：“恕我直言主公，目前的状况看，那位强大的神祇做不到的事，您似乎也无法帮助祂。”

    创世神都解决不了的事，弥生也不可能解决得了。

    “所以您现在的矛盾点是，既想去，又不想离开本丸？”

    现在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反而弥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弥生心想，三日月是哪个时代锻造的刀来着的？之前好像那个谁、就是那个谁讲过……

    弥生说得很混乱，他对感情向来迟钝，只讲直觉，随心所欲。

    太刀很无奈，他家主公，要么没事，要搞就搞一波大的，这封通知书，不知道能在本丸挑起多少事，稍有不慎，付丧神就要加入无限城的队伍，对着研究中心发起进攻了。

    “它们为什么聚集在那头？”闹闹问：“是被负面情绪吸引过去了吗？”

    弥生干脆抱起它，指了指远处那块乌云，“看到不？那是研究中心要乱起来的征兆。”

    “啊，是吗？”

    弥生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诚实地点头。

    “那是污秽。”

    弥生叹了口气。“烦啊。”

    三日月听完，看弥生的目光愈发意味深长。

    最后靠自己实在没办法了，在付丧神里扫了一眼，只能求助三日月。

    在混沌海待久了，弥生现在能一眼分辨出污秽。

    “我并不是想要帮助他……”

    “神祇很厉害，创世神更厉害，是我不能理解的强大，但黑磨对我来说，更像一个孤独的，需要我帮助，也帮助过我的……神祇。”弥生最后下定义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我需要他。”

    弥生这种时候就喜欢躺在回廊里, 有时候看看书，或者睡个午觉，下午的时候再去上课。

    三日月没有再给弥生施加压力，不管怎么说，现在主公肯拿事情出来商量是好事，总不能立刻打击他。“那您也想要离开本丸？”

    弥生躺在回廊上，手里是安娜交给他的信封。

    想不起来，他都不敢随意搭腔了。

    里面内容写得很复杂，有效信息很简单，告知弥生他升职了，研究中心任命他前往高级区继续饲养员的工作。

    无私的人对谁都好，唯独对自己不够好。

    弥生也不太确定。

    所幸付丧神做不了严师，除了忠近老师之外，其他付丧神都拿他没辙，而三日月本身事情又多，一周顶多来两次，给了弥生充裕的偷懒时间。

    第130章 第 130 章

    弥生把串起来的部分线索告诉了付丧神。

    他确实能净化污秽，却不可能净化得了整个研究中心的污秽，人类不行，半神不行，普通的神祇也不行，甚至三日月怀疑，就算来另一个创世神也不一定能成功。

    三日月宗近表示他也是要爆炸的。

    论人情世故，三日月搞不好比他这个真的人类还要擅长。

    知道在他嘴里掏不出话，闹闹有点生气，又很快忘记了。

    “它们也像恶魔那样吗？被悲剧、灵魂和痛苦吸引。”

    高级区。

    猫猫的尾巴甩来甩去，乜了眼弥生，“你真的在烦恼这个吗？”

    胸怀研究中心的可能也很小，顶多就是怀个本丸吧。

    打开信封翻出里面，是一封颇为正式的通知书，东西是弥生没有接触过的材质，手感像纸，但背面是镜面材料，微微反光，说是镭射纸，又不至于那么炫彩，普通的纸又做不到那么透亮。正面是普通的纸质纹理，浅浅的暗纹，估计是信封刻印的图案。

    弥生不意外三日月猜的出来，他猜不出来弥生就要怀疑三日月被人调包了。

    人也不恼，半真半假的说：“人总有烦恼的东西，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这里确实是他出生以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哪怕捡野菜都觉得有趣。

    它知道，弥生可不是这种胸怀天下的人。

    实际上弥生自己也不太清楚在烦恼什么，他一下午对着邀请函看了又看，快要看出一朵花来。

    三日月听他脱口而出的话，觉得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算没白干了。看他苦恼的样子，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太刀笑着不说话，没有打断弥生的思考。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黑磨。

    “主公，你有点像我出生那个时代的人呢。”

    安娜给他的时候，多余的话都没说，弥生换位思考，也理解，站在她的立场确实什么都不好说。

    米白的信封，雕刻凹版印刷刻出精致细腻的花纹，弥生沿着上面的纹路摸了一圈，感觉是个完整图案，类似家徽之类的，可能是研究中心的徽章。

    “是因为研究中心最近的问题吗？”

    他对污秽的了解全都在研究中心，一半猜一半摸索，混了个半懂不懂，至今仍然没有完全了解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傻乎乎的付丧神也学聪明了，这下反客为主。

    “我现在想见到他，想和他说话，不是想要他为我做什么，或者我为他做什么……有点矛盾，但这么解释的话，你能理解吗？”

    其他付丧神也不是不行，只是弥生知道，觉得他们谁听了都要爆炸。

    饥饿的人是什么样子，付丧神都见识过。

    猫猫趴在手边，打了个哈欠，“烦啥？”

    然而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能封印污秽的神明，本身就足够特别足够强大。

和, 当微风穿堂而过, 整座御殿宁静舒适，像童话里吸引主角的美好城堡。

    “没有。”弥生在本丸过得很快乐。

    自家主公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真的干了很多事。

    “研究中心要乱起来了。”

    “所以主公您的意思是想去？”

    猫猫跳下来，一尾巴甩他脸上。

    乌云盖顶，久久不散，这也被很多人视作末日到来的象征。

    “或者把他带回来？”

    但付丧神的事先放一边，主公烦恼，作为刀剑他义不容辞。

    猫猫一脸懵懂。

    短短的一张通知，几乎没有商量的意思，中间有修辞的痕迹，可能是安娜的手笔，尽可能让语言看起来委婉，只是核心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再怎么包装也婉转不到哪里去。

    不过今天因为安娜的到来取消了。

    弥生和闹闹坐在本丸眺望那远处的乌云，从最初的思考，到后来发呆。

    “请务必安心，主公。”三日月郑重跪坐在弥生面前，双手交叠于地，俯身而下，“本丸永远是您的家，您之所想即我们的指向。”

    不过小夜的野菜汤就不怎么有趣了。

    弥生思考可能性。

    弥生不安地挪动了一下，眼神完全不敢跟三日月对上，嘴巴倒是很诚实：“是的。”

    “……嗯。”

    “高级区……是那位的所在之地吗？”

    人类的心脏就那么小，还没有它现在的身体大，装不了多少东西就满了。以前海佩里恩装这个装那个，唯独忘了把自己也装进去，现在弥生这样就很好。

    付丧神面露奇怪，没有打断弥生。

    本丸偏安一隅，不代表三日月就不关注外面的状况，现在斗争逐渐尖锐，而现在只是个开头而已，等到后面没有真的山穷水尽没有粮食的时候，才是研究中心真正混乱的时候。

    然后他就发现这东西的熟悉感怎么来的了，词措和句法有模仿黑磨习惯的痕迹，就是硬邦邦的，有种远不如神祇用得柔软可亲。

    “不是要下雨吗？”

    对，弥生的课程又开始了。

    午后的阳光落下来，照亮了他，浅金的头发几乎要融进阳光里，加上不太健康的白皮肤，他整个人都要发光的样子，唯独那双血眸鲜艳明显，有种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

    “你们现在断了联系？”

    弥生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可能不回来，好不容易建好的御殿，还没好好住上几天。”

    猫猫快要跳起来了，“怎么这么多？”

    三日月看出来了，没戳穿他，只是问道：“所以主公之后不打算回来了吗？”

    弥生看了又看，里面开头写了几句客套话，大意是对弥生工作的认可和欣赏，弥生也不在意，只是从字里行间他感觉到了熟悉，说不清为什么。

    猫咪觉得够大了。

    “我大概是看看他，再回来。”

    三日月一愣，忽然又捂着额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