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喉中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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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姜抬头看他，示意有话就说。

    智脑投放的画面中，汪平被一根巨大的藤蔓裹挟住，紫红色的茎爬上他的头勒住，半张脸已经变形，满脸鲜血。

    汪平的身影逐渐被藤蔓吞没。

    难道他一直留在这里的目的                                                是为了夏玉珍？

    小楼外。

    李江头脑发懵，看着智脑投放出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她好像快要报废了。”少年说。

    侧门，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从猫眼中看着这一切，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响。

    “？”郁姜没听懂，但她记得学过，报废这个词好像不能用来形容人。

    “她不是你的小姨，她是联邦星第五代人造实验体。”少年犹豫着说，怕她不信，将夏玉珍胳膊的袖子撩起指给她看，那里有一串凹陷下去的编码，“这是那批被废弃的人造实验体的证明。”

    李江还没反应过来，汪平已经从二楼缺角的地方跳下去，跑向小楼了。

    他听见汪平担忧地警告，断续且认真，直至消失。

    李江感觉有些不对，思索后决定进去看看。

    李江立刻接起来，正准备抱怨，“你……”

    他内心狂跳不已，震惊地揉了揉眼睛，深呼一口气。

    他的下部分身体以及陷入死死缠绕的藤蔓中，不知道是何种情形了。

    声音卡在喉咙，他见到了此生的梦魇。

    郁姜拿着医疗箱，翻找后说：“都过期了。”

    汪平仅存的一只眼睛似要透穿智脑看向他，李江将胳膊抬起想让他看到清楚些。

    “这是我从……带出来的药剂，可以让人舒服点。”少年解释道，意识到引起了误会，连忙说：“我没有恶意的，她刚才乱动，我怕她伤害自己。”

    他俩将星逻车停在一栋废弃的房子后。

    他的心脏已经被从背后捅穿，伤口占据了整个胸膛，带血的藤蔓从前胸冒出，还在不断的渗出血。

    藤蔓将他架在原地，无数异叶地锦的茎从大开的窗户占据整个空间，它们被鲜血吸引，层层叠叠将男人裹入其中。

    “……那个。”少年有些欲言又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汪平仍然没有出来。

    眼见小楼外墙上的绿色植物一窝蜂地涌进小楼，汪平立刻将李江拍醒，快速地说：“这个小楼有点奇怪，我进去看看。”

    无数条紫红色的藤蔓顺着窗户、通风口以及各种能进入小楼的地方潜入。

    李江和汪平两人被发现后，便换了个位置。

    李江极力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他双目发红，已经有泪意充盈眼眶，他抬手抹去，死死地盯住画面。

    一个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不厌其烦地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动作不敢太大，害怕引起门外人的注意，确认门锁好后，他轻声退后，想要进卧室躲避，却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抽出了注射器。

    汪平发现不对时，李江已经躺在灰尘遍布的破床上睡着了，还懒散地挠了挠大胡子。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艰难的呼吸着。

    ——

    对门，刘奶奶僵硬着动作，但目的明确，加入撞门的行列。

    汪平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智脑中传出。

    李江打起精神，他并没有看到异叶地锦涌入楼中的画面，遥遥地望着外墙光秃秃的小楼，觉得和睡觉前有些不一样，但也没放在心上。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下楼，智脑突然滴滴地响起来，是汪平请求通讯的信号！

    他以为汪平很快便会回来，就没有立刻联系顾时安。

    意识到气氛有些怪异，郁姜动作一顿，看向少年，“你手上拿的什么？”

    少年闻言，举着注射器手足无措，正想要解释，郁姜便进了房间。

    “砰砰——”

    “你……不要、不要来！通……顾……禁区……”

    他想要张口痛呼，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吞着口水转身，眼前突然窜出一根尖锐的藤蔓，眨眼便刺穿他的眼球，从后脑探出血色的藤蔓。

    怎么这么久。

    夏玉珍如果在它眼皮子底下出事，姜姜一定会对它失望的！

    门外。

    ——因为另一根尖长的藤蔓伸入他的嘴巴捅破他的喉咙，随后无数藤蔓瞬间将他的身体贯穿。

    他们张着大嘴，喉尖伸出无数条绿色的藤蔓，灵活地摇晃着，像是只触手怪，几乎要将嘴巴撑爆。

    散去后，原本肥胖的男人像是被拧干的衣服，扭曲着，倒在原地。

    ——

    郁姜也不知信了没信，走到夏玉珍身旁见她气色果然好些，便点了点头。

    这栋房子缺了个角，刚好可以通过缺角的方向盯着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