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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姑娘,是前陆太傅之子陆启渊陆大人。”
石板路与凉亭相隔不远,夜色漏光,那双眼眸漆黑深邃,抬眼望过来时只觉得淡漠清冷,像雨夜里的凉意,轻轻一瞥却让人心底泛起冷意。
只可惜当年陆太傅替官家南下巡查时遇了水祸,尸骨全无,太傅夫人听闻噩耗几度晕厥,短短三日便暴病而亡,追随太傅而去。
温云姝敛起心绪,迈步走到屏风前便听见虞泓苍老的声音,“老臣感激大人此举,日后若有需要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晚凉寂,丝帕落在池中惊得鱼儿飞窜,温云姝不由得探身想要去捡,可丝帕已然随着水波荡至触及不到的位置,任凭如何勾都勾不到。
“云姝,来见过陆大人。”
那人微微颔首,飞身跃出,黑靴在池面轻轻一点,如夜中飞鹰般踏过水面落在石板路上,恭敬地拿过那人手中的雨伞继续替他撑着。
“只是。”
深夜出来穿的单薄,温云姝不自觉扯了扯斗篷,才伸手将手帕接过去,温声开口:“多谢。”
见她脸色苍白凝重,春芽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起身去外头拿衣裳。
知晓温家事后,他自知门户低等护不了孙女,日后更不能为她筹划到一门好亲事,思来想去便连夜写了信给陆启渊。
雨滴落在肩头,明明丝丝麻麻的凉意,她的脸颊染上一层热。
池中锦鲤甩尾引得水声哗啦,温云姝垂目瞧了眼,再抬眸时却撞入一双冷眸中。
年纪轻轻居于高位,又得官家偏爱,本以为陆启渊会是个朗月清风般君子,可他却行事乖张,手腕狠厉毒辣,与君子作风压根不搭边。
方才那人是祖父所说的郎君么。
“立刻。”
“大姑娘来了。”
没有此事之前,他曾想过将温云姝许配给沭阳老家的孟家,书香门第也算是门当户对。
厅外廊下站着一男子,满脸络腮胡,一条刀疤从眉角蔓延至鼻梁,听见动静抱着手中的刀看过来,乌黑眼睛戾气深重,好不吓人。
“姑娘无需多礼。”座上人嗓音温和清冷,如清岭雪松。
细细想来,若是真的来退婚的,那她也是能理解的。
说着他侧身让出。
温云姝微怔,而后起身走到前面,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抬眸看向他,嗓音低柔,“大人,当真要娶我为妻?”
京中怕是无人不知京都陆府,先帝在位时祖上追随左右,其夫人更是太后伴读,出入皇宫自由,而陆太傅在官家未继承大统之时便陪伴左右,官家成统后更是倚重万分,若不是天灾人祸,陆府怕是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男人声音清浅冷冷。
她脚步微顿,绕过屏风走到前面,屈膝抬手行礼,“外祖父。”
前厅管事瞧见她来,恭敬地弯腰行礼,“老太爷在等您了。”
温云姝在菱花镜前坐下,铜镜中的双颊那抹红还未消散尽,她抬手抚上脸颊,手背上温凉刚好缓解那抹热。
京中说她是美人皮囊,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而是今日清晨。
前房外院正门有几个小厮和商铺男人抬着几箱东西进来,旁边刀疤男人快步走上前来将箱子搬到廊下,一一打开后退到一旁。
温云姝抿了下唇,瞥了眼院内东西,没有着急进去,“王叔,你可知前厅坐着谁?”
温云姝撑着手垂眸,声音很轻。
想到这里,她侧身转头看向虞泓,轻声开口,“外祖父,孙女儿有话想跟您说。”
温云姝轻轻蹙起眉头,正欲开口。
“姑娘,老太爷差人来请。”
陆启渊。
陆启渊侧眸轻瞥过去。
如今那人来了,她的心尖不知怎的生出一种莫名倒不出的苦涩。
方才行礼时瞧她衣着湖水蓝色云纹长袄,皮肤细腻白皙,面容姣好,一双眼眸望过来时潋滟生波,黛眉轻蹙而展开,莞尔一笑又那般清冷温柔。
陆启渊看着她淡淡开口:“既是来了,我便是会娶你,不会更改。”
一行人拥簇着过去。
温云姝朝那人稍稍行礼,正欲往台阶上走去便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春芽已经打来水,温云姝起身去洗漱,葱白纤细的手指没入温水中,她看着盆中晃动的水微微出神。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连廊,一盏盏灯笼被人盖住熄灭,潮湿冰冷雨水沿着屋檐一滴滴落下来。
前几年更因他辅佐太子缉拿叛国贼人和岭南水寇之事,被官家破格提拔为翰林院学士兼太子少师。
倘若那人真是来退婚的,那她便守在云塘这里,寻机会替父申冤,哪怕此生不嫁。
摆放在最前面的几个大箱子里竟是满满的金银首饰,上面用金丝绣成的红盖头被单独放在一个匣子内,余下后几箱则是蜀锦绸缎和云纱羽纱,看匹数也不再少数。
“等一个机遇。”
这是,聘礼?
她慌乱坐起身,侧身入目已是白光大亮,铜镜里映出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庞,因睡得极为不舒服,黛眉轻蹙,眉眼染上点点矫躁困倦,莹莹微光。
父亲刚上任尚书台时家里时常有媒婆来提亲,赞扬温家书香门第,嫡女定然是闺阁秀女,所配也定是如意郎君。如今家道出祸事,只怕是更无人敢来求娶了,毕竟罪臣之女做宗妇,说出去都是要被人耻笑的。
竟是真的要娶她为妻。
昨夜竟没有唤她过去。
官家仁慈,不忍他小小年纪痛失双亲便接了去宫里住,直到前几年将军府家的殷三郎入宫求个陪读,加上夫人母家从中求情,这才忍痛割爱放他出宫住原宅陆府。
温云姝行了礼退到一旁,规规矩矩地在屏风后落座,一举一动温柔端庄,仪态轻雅,无可挑剔。
温云姝望着镜中自己,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苦笑。
漏夜前来,难道是要来退婚的?
春芽从外面进来,见她发丝沾着雨珠,浑身潮湿,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找来毛巾帮她擦拭头发,“姑娘,你这是……”
虞泓喘了口气,扶桌坐下,语气缓缓,“好了,你不要再去查此事,今日好好跟陆大人回去,虽说这几年都传他性子阴晴不定,但是看在我曾搭救过他的份上,应该不会亏待你的。”
至于后面的更是三牲鱼酒,瓜果零食不等,更有珍品海味琳琅满目,踮脚望向最后是一对大雁。
林林总总那些箱子占了大半个庭院。
虞泓点点头,“当年他在宫中被困枯井之中,是我路过搭救了一把,至此他每逢过年都派人送礼,虽是多年未见,礼数却未曾断过。”
但这人,昨夜冒雨来了云塘,而且今晨还送了这些聘礼过来。
忽的前面有水纹激荡晕染过来,池里锦鲤四下游开,她掩面抬眸。
温云姝低眉垂眼,上前两步同他行礼,“见过大人。”
来不及细想,她稍稍洗漱做打扮,重新换了套衣裳便朝着前厅过去。
不知何时,门外似有声响,紧接着是敲门声,底下小厮高声喊人,咚咚咚敲门声越发急促催人。
“知道了。”
虞宅书房门刚被推开,温云姝径直跪在地上,鹅蛋脸庞仰起,“外祖父,府里嬷嬷刚刚来信,说父亲离开京都之前便将府里一干下人小厮转送走,所以这其中定有什么隐瞒。”
春芽站在一旁掩嘴打了声哈欠,小声问道:“姑娘,咱们在等什么?”
温云姝摇摇头,“没事,你去帮我准备一套衣裳,要素雅一些的。”
过了许久,门房那也没人来传话。
局促羞涩感让脸颊越发滚烫。
“糊涂!”
上座上的人端着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杯壁上,翠色扳指与那白瓷杯壁碰撞在一起,在这样冷冬更是愈发显得清冷。
为此官家又命人修缮陆府,连宅后那片地也一并圈入宅邸,说是秋日要去他府上举办箭术。
温云姝愣了下,“外祖父曾救过陆大人?”
“现在?”春芽扭头瞧了眼外面,这三更半夜的。
如此面善腹黑的一个人,却成了官家心腹宠臣。
《折春枝》
他移开眼看向虞泓,语气温和:“既然虞老答应了,那我便尽快安排。”
虞泓瞥了眼陆启渊,轻点下头,“你跟我来。”
说着,他再度看向屏风那侧的人。
温云姝想起昨夜她想过的退婚,方觉得自己是揣度错了。
“那大理寺什么地方,三两筋骨都能榨出髓的鬼地方,若非掌握了什么证据,他们定也不会下场缉人,你查这些个能起什么用处!”
长夜过去,屋外的雨终是停了,屋檐上的水滴落下来砸在,烛台上蜡烛慢慢燃尽,最后一点光在一缕轻烟中湮灭。
油纸伞已将那人遮住,只隐约瞧见方才撑伞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温云姝猛然回神,起身快步回到房间,心跳如鼓作响,她稳了稳心神,轻声喊道:“春芽。”
她惊了下,濯白指尖松了力道,手中丝帕骤然落了下去。
一时之间整个陆府只剩下小公子。
虞泓转身瞧见她来,忙跟坐在上座的人引荐,“陆大人,这便是我的外孙女云姝。”
温云姝猛地睁开眼睛。
她攥着手帕转身望过去。
第2章
“还请温姑娘今日便随我回去,入住陆府备婚。”
刚才替人打伞的侍从一跃而起,点水而来,弯腰勾起手帕,利落飞身落在温云姝身后,垂目双手递给她,“大姑娘。”
] “回姑娘,是前陆太傅之子陆启渊陆大人。”
石板路与凉亭相隔不远,夜色漏光,那双眼眸漆黑深邃,抬眼望过来时只觉得淡漠清冷,像雨夜里的凉意,轻轻一瞥却让人心底泛起冷意。
只可惜当年陆太傅替官家南下巡查时遇了水祸,尸骨全无,太傅夫人听闻噩耗几度晕厥,短短三日便暴病而亡,追随太傅而去。
温云姝敛起心绪,迈步走到屏风前便听见虞泓苍老的声音,“老臣感激大人此举,日后若有需要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晚凉寂,丝帕落在池中惊得鱼儿飞窜,温云姝不由得探身想要去捡,可丝帕已然随着水波荡至触及不到的位置,任凭如何勾都勾不到。
“云姝,来见过陆大人。”
那人微微颔首,飞身跃出,黑靴在池面轻轻一点,如夜中飞鹰般踏过水面落在石板路上,恭敬地拿过那人手中的雨伞继续替他撑着。
“只是。”
深夜出来穿的单薄,温云姝不自觉扯了扯斗篷,才伸手将手帕接过去,温声开口:“多谢。”
见她脸色苍白凝重,春芽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起身去外头拿衣裳。
知晓温家事后,他自知门户低等护不了孙女,日后更不能为她筹划到一门好亲事,思来想去便连夜写了信给陆启渊。
雨滴落在肩头,明明丝丝麻麻的凉意,她的脸颊染上一层热。
池中锦鲤甩尾引得水声哗啦,温云姝垂目瞧了眼,再抬眸时却撞入一双冷眸中。
年纪轻轻居于高位,又得官家偏爱,本以为陆启渊会是个朗月清风般君子,可他却行事乖张,手腕狠厉毒辣,与君子作风压根不搭边。
方才那人是祖父所说的郎君么。
“立刻。”
“大姑娘来了。”
没有此事之前,他曾想过将温云姝许配给沭阳老家的孟家,书香门第也算是门当户对。
厅外廊下站着一男子,满脸络腮胡,一条刀疤从眉角蔓延至鼻梁,听见动静抱着手中的刀看过来,乌黑眼睛戾气深重,好不吓人。
“姑娘无需多礼。”座上人嗓音温和清冷,如清岭雪松。
细细想来,若是真的来退婚的,那她也是能理解的。
说着他侧身让出。
温云姝微怔,而后起身走到前面,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抬眸看向他,嗓音低柔,“大人,当真要娶我为妻?”
京中怕是无人不知京都陆府,先帝在位时祖上追随左右,其夫人更是太后伴读,出入皇宫自由,而陆太傅在官家未继承大统之时便陪伴左右,官家成统后更是倚重万分,若不是天灾人祸,陆府怕是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男人声音清浅冷冷。
她脚步微顿,绕过屏风走到前面,屈膝抬手行礼,“外祖父。”
前厅管事瞧见她来,恭敬地弯腰行礼,“老太爷在等您了。”
温云姝在菱花镜前坐下,铜镜中的双颊那抹红还未消散尽,她抬手抚上脸颊,手背上温凉刚好缓解那抹热。
京中说她是美人皮囊,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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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房外院正门有几个小厮和商铺男人抬着几箱东西进来,旁边刀疤男人快步走上前来将箱子搬到廊下,一一打开后退到一旁。
温云姝抿了下唇,瞥了眼院内东西,没有着急进去,“王叔,你可知前厅坐着谁?”
温云姝撑着手垂眸,声音很轻。
想到这里,她侧身转头看向虞泓,轻声开口,“外祖父,孙女儿有话想跟您说。”
温云姝轻轻蹙起眉头,正欲开口。
“姑娘,老太爷差人来请。”
陆启渊。
陆启渊侧眸轻瞥过去。
如今那人来了,她的心尖不知怎的生出一种莫名倒不出的苦涩。
方才行礼时瞧她衣着湖水蓝色云纹长袄,皮肤细腻白皙,面容姣好,一双眼眸望过来时潋滟生波,黛眉轻蹙而展开,莞尔一笑又那般清冷温柔。
陆启渊看着她淡淡开口:“既是来了,我便是会娶你,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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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姝朝那人稍稍行礼,正欲往台阶上走去便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春芽已经打来水,温云姝起身去洗漱,葱白纤细的手指没入温水中,她看着盆中晃动的水微微出神。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连廊,一盏盏灯笼被人盖住熄灭,潮湿冰冷雨水沿着屋檐一滴滴落下来。
前几年更因他辅佐太子缉拿叛国贼人和岭南水寇之事,被官家破格提拔为翰林院学士兼太子少师。
倘若那人真是来退婚的,那她便守在云塘这里,寻机会替父申冤,哪怕此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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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聘礼?
她慌乱坐起身,侧身入目已是白光大亮,铜镜里映出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庞,因睡得极为不舒服,黛眉轻蹙,眉眼染上点点矫躁困倦,莹莹微光。
父亲刚上任尚书台时家里时常有媒婆来提亲,赞扬温家书香门第,嫡女定然是闺阁秀女,所配也定是如意郎君。如今家道出祸事,只怕是更无人敢来求娶了,毕竟罪臣之女做宗妇,说出去都是要被人耻笑的。
竟是真的要娶她为妻。
昨夜竟没有唤她过去。
官家仁慈,不忍他小小年纪痛失双亲便接了去宫里住,直到前几年将军府家的殷三郎入宫求个陪读,加上夫人母家从中求情,这才忍痛割爱放他出宫住原宅陆府。
温云姝行了礼退到一旁,规规矩矩地在屏风后落座,一举一动温柔端庄,仪态轻雅,无可挑剔。
温云姝望着镜中自己,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苦笑。
漏夜前来,难道是要来退婚的?
春芽从外面进来,见她发丝沾着雨珠,浑身潮湿,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找来毛巾帮她擦拭头发,“姑娘,你这是……”
虞泓喘了口气,扶桌坐下,语气缓缓,“好了,你不要再去查此事,今日好好跟陆大人回去,虽说这几年都传他性子阴晴不定,但是看在我曾搭救过他的份上,应该不会亏待你的。”
至于后面的更是三牲鱼酒,瓜果零食不等,更有珍品海味琳琅满目,踮脚望向最后是一对大雁。
林林总总那些箱子占了大半个庭院。
虞泓点点头,“当年他在宫中被困枯井之中,是我路过搭救了一把,至此他每逢过年都派人送礼,虽是多年未见,礼数却未曾断过。”
但这人,昨夜冒雨来了云塘,而且今晨还送了这些聘礼过来。
忽的前面有水纹激荡晕染过来,池里锦鲤四下游开,她掩面抬眸。
温云姝低眉垂眼,上前两步同他行礼,“见过大人。”
来不及细想,她稍稍洗漱做打扮,重新换了套衣裳便朝着前厅过去。
不知何时,门外似有声响,紧接着是敲门声,底下小厮高声喊人,咚咚咚敲门声越发急促催人。
“知道了。”
虞宅书房门刚被推开,温云姝径直跪在地上,鹅蛋脸庞仰起,“外祖父,府里嬷嬷刚刚来信,说父亲离开京都之前便将府里一干下人小厮转送走,所以这其中定有什么隐瞒。”
春芽站在一旁掩嘴打了声哈欠,小声问道:“姑娘,咱们在等什么?”
温云姝摇摇头,“没事,你去帮我准备一套衣裳,要素雅一些的。”
过了许久,门房那也没人来传话。
局促羞涩感让脸颊越发滚烫。
“糊涂!”
上座上的人端着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杯壁上,翠色扳指与那白瓷杯壁碰撞在一起,在这样冷冬更是愈发显得清冷。
为此官家又命人修缮陆府,连宅后那片地也一并圈入宅邸,说是秋日要去他府上举办箭术。
温云姝愣了下,“外祖父曾救过陆大人?”
“现在?”春芽扭头瞧了眼外面,这三更半夜的。
如此面善腹黑的一个人,却成了官家心腹宠臣。
《折春枝》
他移开眼看向虞泓,语气温和:“既然虞老答应了,那我便尽快安排。”
虞泓瞥了眼陆启渊,轻点下头,“你跟我来。”
说着,他再度看向屏风那侧的人。
温云姝想起昨夜她想过的退婚,方觉得自己是揣度错了。
“那大理寺什么地方,三两筋骨都能榨出髓的鬼地方,若非掌握了什么证据,他们定也不会下场缉人,你查这些个能起什么用处!”
长夜过去,屋外的雨终是停了,屋檐上的水滴落下来砸在,烛台上蜡烛慢慢燃尽,最后一点光在一缕轻烟中湮灭。
油纸伞已将那人遮住,只隐约瞧见方才撑伞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温云姝猛然回神,起身快步回到房间,心跳如鼓作响,她稳了稳心神,轻声喊道:“春芽。”
她惊了下,濯白指尖松了力道,手中丝帕骤然落了下去。
一时之间整个陆府只剩下小公子。
虞泓转身瞧见她来,忙跟坐在上座的人引荐,“陆大人,这便是我的外孙女云姝。”
温云姝猛地睁开眼睛。
她攥着手帕转身望过去。
第2章
“还请温姑娘今日便随我回去,入住陆府备婚。”
刚才替人打伞的侍从一跃而起,点水而来,弯腰勾起手帕,利落飞身落在温云姝身后,垂目双手递给她,“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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