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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说着豆大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说了，”陆耀咽了口唾沫，顿了顿开口道：“主君命我先回来告诉您，他稍后就回来。”
温云姝拽扯不开她的手，只得让春芽招呼人将她拉开，这一拉开更是吓了一跳，这妇人肚子极大，眼看着快要临盆的模样。
那官家……
“夫人！”后院跑来一个婢女，急匆匆说道：“姜夫人怕是已经没力气了，这可如何？”
“夫人可知少师大人带了一队人马去了我家，”赵玉珠拭去眼泪，红着眼急急说道，“说我家官人进谏太子所言之事皆是谣传，身为谏议大夫竟然还如此相信这等污言，要带他去大理寺好好问话。”
这话出来，陆耀顿时脸色一变，噗通跪下：“老奴该死！”
妇人抬手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妾身官人是谏议大夫姜成林，妾身名唤赵玉珠。”
原来，陆启渊是在给她撑腰。
她轻轻摇了摇头。
“先进去。”陆启渊打断她的话，抬手示意高山将伞挪到她那边，撑着首杖走进外厅。
“里面可否安全？”他伸手靠近碳炉，里面的炭火早已烧白不散热，这外厅冷得和外面不相上下，而他的妻子脸色泛白却浑然不觉，他掀眼瞥了眼庭院，连廊处依旧可以看见有人穿梭。
“让郎中务必保住母子！”
大氅上是男人身上常有的冷谭松木香味，还有余温，她不自觉咬了下唇，手指缩在袖中，只觉得身上一瞬间暖和起来。
陆耀哎了声，领了差疾步走了出去。
随后她又安排人去姜府看看是何情况。
赵玉珠放下茶盏起身，作势就要跪下。
赵玉珠愣了下，眼眶倏地红了一圈，哽咽开口道：“没想到云姝妹妹的贴身婢女都这般伶牙俐齿，真叫我心里更苦了。”
但眼下不是慌的时候。
一听这话，赵玉珠立刻站起来，语气颇为急躁：“你我都是依附郎君过日子的妇人，你可知你那郎君不听辩言，绑了人就送到大理寺去了。”
不多会儿，陆耀上前回话道：“主君，刚刚稳婆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待春芽出去后，她转头看向赵玉珠：“夫人有什么事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陆耀连忙解释道：“夫人，今儿本来想着让人开了大门把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出去，谁承想这妇人直接冲了上来，咱们底下的人瞧着她大着个肚子，哪里敢硬拦。”
拱桥上陆耀小跑至她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夫人，主君确实押着姜大人去了大理寺，这会儿恐怕是已经开审了。”
温云姝松了口气，自己刚才一直在绷着，这会儿卸了力气身上有些发软，她轻轻喘了口气，这才惊觉身上有些发凉。
彼时，里屋再度响起赵玉珠的嘶喊声，嘴里不停叫着姜成林，仿佛所有的挣扎希冀都赌在了这三个字上。
知情的知道这仅仅是走投无路的妇人求情，不知道的，那还以为这是陆启渊在给姜成林后路。
她顿了顿，莞尔笑笑：“那就是玉珠姐姐了，姐姐唤我云姝吧。”
外面天气阴霾，雪花又开始落下来。
温云姝轻哼声，手指敲了敲桌面，面儿上没有为难他：“所以你想着左右是来找主人家的，就给送到我这里来了。”
她起身迎上前将人扶到座位上，又唤人上了茶水，这才柔声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是哪家夫人，这雪天路滑的，又大着肚子，可要仔细些才好。”
温云姝张了张口，本想着劝说两句但转念一想有些不妥，只得默默不作声。
那小厮摇摇头：“一早主君便出了门，说是这几日都不回来，让看好府里。”
“那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说着说着赵玉珠又开始哭起来。
而后抬眼看向跟在一旁的陆耀，示意他过来说话。
“高山，叫一辆马车将人和孩子送回去。”他神情冷漠，冷冷说道。
可偏偏陆启渊前脚刚去姜府收人，后脚这夫人便来陆府求救。
耳边喊叫声越发小了，温云姝神情一点点柔软下来，旁边婢女想要替她撑伞却被她拦下，她慢慢走到外厅坐下，看着外面不断下大的雪。
温云姝没有立刻作声，垂眸抿了口茶，思索一番后才开口道：“玉珠姐姐，咱们做妇人的不能插手前朝的事，今日这事我帮不上忙的。”
温云姝下意识扭头看向幔帐，里面赵玉珠已经在生产，哭叫声凄惨不断，一盆盆血水里屋端出来，她还未曾见过这般场景，一时间心下多了几分慌乱。
陆启渊回眸轻瞥她一眼，黑眸深邃淡漠，而后视线落在陆耀身上，沉声道：“日后不要以为我不在府里就潦草待事，想着丢烂摊子给她。”
温云姝拢着大氅微微愣怔在原地。
还未等温云姝开口，忽的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赵玉珠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云姝，我、我好像要生了！”
温云姝心头高高拔起，脑中下意识在想陆启渊是否跟姜家有关，不然这妇人也不可能挺着肚子在这样天气出门来府上。
陆启渊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掀眼看向陆耀，招招手手示意他过来，而后抬起首杖狠狠敲了下他的手臂，嗓音沉沉：“陆伯，我念你在府里时间最长，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半句重话，但今日不好听的你也听着。”
刚放下钩子便听见帘子被掀开，妇人收拾妥当扶着腰慢慢走了进来。
温云姝又让春芽将人带下去收拾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将人领到内厅去。
刚才她以为陆启渊训斥陆耀不过是为了办事不力，眼下他竟然知道此事是陆耀惹出来的，若是今日没有让姜夫人进府，那此事还好处理。
“是。”
她语速极快，又没给赵玉珠反应，吐珠般将话倒了出来，一副别来碰瓷我家夫人的架势护在温云姝面前。
《折春枝》
待陆耀进了主屋后，温云姝坐在桌旁温声问道：“陆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去打听一下这妇人的事。”她嘱咐道。
这般一直哭，温云姝轻叹口气，伸手推了推春芽：“小厨房里应该有做好的桃花酥，你去帮我端些过来。”
“春芽，你让陆管事尽快找到主君，”温云姝闭眼理了理思路，沉声安排道，“见到主君就说、就说家中有妇人生产，让他快些回来。”
“陆管事。”温云姝下意识开口。
但嫁给陆启渊后，这等想法便再也没有萌生过。
果然是关于前朝之事。
今日真的瞧见生产，温云姝心里腾起一股恐惧感，那种感觉仿佛一条冰冷小蛇吐着蛇信子，满身黏腻地爬到她的身上，让人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前她也曾想过要跟郎君成婚生子，还要多生几个，至此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内厅炭炉烧的正旺，她低头伸手用钩子拨弄了一下炭火，星火霹雳吧啦的，可心思却活络到了更远的地方。
听见他说陆启渊回来，温云姝心里稍稍放松下来，但对赵玉珠的同情不自觉又多了几分，毕竟大理寺没有半点证据的话不会抓人的。
阿父不就是这样进去的么。
“都轻点！”她连忙说道。
“云姝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大夫人，她与我夫妇一体，待她应如同待我。”
刚才隐约听见这妇人在喊官人，救救她的官人，那说明是来求陆启渊的，并非其他事。
心事被戳穿，陆耀讪讪一笑，低声说道：“主君不在，小的们也只能让人来您这儿了。”
不对。
这样念头冒出来后，温云姝莫名松了口气，抬眼打量一眼内厅后，索性又填了两块银碳进去。
温云姝猛地站起来，刚说完便看见门口出现一道身影，高山在一旁撑着油纸伞，男人披着墨蓝色大氅，缓缓登上台阶朝她走 来。
“姜成林罪有应得，”陆启渊伸手烤着火，慢条斯理开口，“官家仁慈，念在他是言官的份上免了家里的罪，老少还住在府里。”
竟是官妇。
温云姝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忙喊来春芽赶紧将人带去侧偏房，又差人去请稳婆和郎中过来，眼下瞧着这种情况根本无法将人赶出去了。
未等她开口，陆启渊走到她面前解开系带，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一旁春芽见状连忙将人扶了起来，语气倒也没多客气，直戳戳开口道：“夫人若是有事相求，大可不要用这肚子里的孩子来做事，这出了什么不好的，恐怕两家人都要去开封府了。”
温云姝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门口。
她忙走出外厅迎上前，顾不得什么礼数，微微仰头看向男人说道：“郎君，姜大人他……”
她轻轻打了个冷颤，抬手搓了搓手臂，起身走到门口站住。
她轻轻吸了口气，站在侧房外间沉|吟片刻，招呼人过来低声问道：“主君现在在哪里？”
温云姝走下一步台阶，顾不得淋雪：“那你可说了府里的事？”
温云姝心跳如鼓，扶桌坐下后又瞥了眼那幔帐，觉得这妇人生产当真是凶险，她这般拼命到底是为了自家官人还是为自己的前途。
这妇人跟陆启渊有关系么。
这几日都不回来。
她轻叹口气，慢慢走下台阶前往外厅去。
刚掀开帘子便见一妇人头发凌乱，发钗摇摇坠落，身上青绿色衣裳已然被污得瞧不出原本颜色，她紧紧攥着温云姝的衣角，仰头看她。
] “陆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说着豆大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说了，”陆耀咽了口唾沫，顿了顿开口道：“主君命我先回来告诉您，他稍后就回来。”
温云姝拽扯不开她的手，只得让春芽招呼人将她拉开，这一拉开更是吓了一跳，这妇人肚子极大，眼看着快要临盆的模样。
那官家……
“夫人！”后院跑来一个婢女，急匆匆说道：“姜夫人怕是已经没力气了，这可如何？”
“夫人可知少师大人带了一队人马去了我家，”赵玉珠拭去眼泪，红着眼急急说道，“说我家官人进谏太子所言之事皆是谣传，身为谏议大夫竟然还如此相信这等污言，要带他去大理寺好好问话。”
这话出来，陆耀顿时脸色一变，噗通跪下：“老奴该死！”
妇人抬手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妾身官人是谏议大夫姜成林，妾身名唤赵玉珠。”
原来，陆启渊是在给她撑腰。
她轻轻摇了摇头。
“先进去。”陆启渊打断她的话，抬手示意高山将伞挪到她那边，撑着首杖走进外厅。
“里面可否安全？”他伸手靠近碳炉，里面的炭火早已烧白不散热，这外厅冷得和外面不相上下，而他的妻子脸色泛白却浑然不觉，他掀眼瞥了眼庭院，连廊处依旧可以看见有人穿梭。
“让郎中务必保住母子！”
大氅上是男人身上常有的冷谭松木香味，还有余温，她不自觉咬了下唇，手指缩在袖中，只觉得身上一瞬间暖和起来。
陆耀哎了声，领了差疾步走了出去。
随后她又安排人去姜府看看是何情况。
赵玉珠放下茶盏起身，作势就要跪下。
赵玉珠愣了下，眼眶倏地红了一圈，哽咽开口道：“没想到云姝妹妹的贴身婢女都这般伶牙俐齿，真叫我心里更苦了。”
但眼下不是慌的时候。
一听这话，赵玉珠立刻站起来，语气颇为急躁：“你我都是依附郎君过日子的妇人，你可知你那郎君不听辩言，绑了人就送到大理寺去了。”
不多会儿，陆耀上前回话道：“主君，刚刚稳婆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待春芽出去后，她转头看向赵玉珠：“夫人有什么事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陆耀连忙解释道：“夫人，今儿本来想着让人开了大门把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出去，谁承想这妇人直接冲了上来，咱们底下的人瞧着她大着个肚子，哪里敢硬拦。”
拱桥上陆耀小跑至她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夫人，主君确实押着姜大人去了大理寺，这会儿恐怕是已经开审了。”
温云姝松了口气，自己刚才一直在绷着，这会儿卸了力气身上有些发软，她轻轻喘了口气，这才惊觉身上有些发凉。
彼时，里屋再度响起赵玉珠的嘶喊声，嘴里不停叫着姜成林，仿佛所有的挣扎希冀都赌在了这三个字上。
知情的知道这仅仅是走投无路的妇人求情，不知道的，那还以为这是陆启渊在给姜成林后路。
她顿了顿，莞尔笑笑：“那就是玉珠姐姐了，姐姐唤我云姝吧。”
外面天气阴霾，雪花又开始落下来。
温云姝轻哼声，手指敲了敲桌面，面儿上没有为难他：“所以你想着左右是来找主人家的，就给送到我这里来了。”
她起身迎上前将人扶到座位上，又唤人上了茶水，这才柔声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是哪家夫人，这雪天路滑的，又大着肚子，可要仔细些才好。”
温云姝张了张口，本想着劝说两句但转念一想有些不妥，只得默默不作声。
那小厮摇摇头：“一早主君便出了门，说是这几日都不回来，让看好府里。”
“那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说着说着赵玉珠又开始哭起来。
而后抬眼看向跟在一旁的陆耀，示意他过来说话。
“高山，叫一辆马车将人和孩子送回去。”他神情冷漠，冷冷说道。
可偏偏陆启渊前脚刚去姜府收人，后脚这夫人便来陆府求救。
耳边喊叫声越发小了，温云姝神情一点点柔软下来，旁边婢女想要替她撑伞却被她拦下，她慢慢走到外厅坐下，看着外面不断下大的雪。
温云姝没有立刻作声，垂眸抿了口茶，思索一番后才开口道：“玉珠姐姐，咱们做妇人的不能插手前朝的事，今日这事我帮不上忙的。”
温云姝下意识扭头看向幔帐，里面赵玉珠已经在生产，哭叫声凄惨不断，一盆盆血水里屋端出来，她还未曾见过这般场景，一时间心下多了几分慌乱。
陆启渊回眸轻瞥她一眼，黑眸深邃淡漠，而后视线落在陆耀身上，沉声道：“日后不要以为我不在府里就潦草待事，想着丢烂摊子给她。”
温云姝拢着大氅微微愣怔在原地。
还未等温云姝开口，忽的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赵玉珠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云姝，我、我好像要生了！”
温云姝心头高高拔起，脑中下意识在想陆启渊是否跟姜家有关，不然这妇人也不可能挺着肚子在这样天气出门来府上。
陆启渊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掀眼看向陆耀，招招手手示意他过来，而后抬起首杖狠狠敲了下他的手臂，嗓音沉沉：“陆伯，我念你在府里时间最长，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半句重话，但今日不好听的你也听着。”
刚放下钩子便听见帘子被掀开，妇人收拾妥当扶着腰慢慢走了进来。
温云姝又让春芽将人带下去收拾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将人领到内厅去。
刚才她以为陆启渊训斥陆耀不过是为了办事不力，眼下他竟然知道此事是陆耀惹出来的，若是今日没有让姜夫人进府，那此事还好处理。
“是。”
她语速极快，又没给赵玉珠反应，吐珠般将话倒了出来，一副别来碰瓷我家夫人的架势护在温云姝面前。
《折春枝》
待陆耀进了主屋后，温云姝坐在桌旁温声问道：“陆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去打听一下这妇人的事。”她嘱咐道。
这般一直哭，温云姝轻叹口气，伸手推了推春芽：“小厨房里应该有做好的桃花酥，你去帮我端些过来。”
“春芽，你让陆管事尽快找到主君，”温云姝闭眼理了理思路，沉声安排道，“见到主君就说、就说家中有妇人生产，让他快些回来。”
“陆管事。”温云姝下意识开口。
但嫁给陆启渊后，这等想法便再也没有萌生过。
果然是关于前朝之事。
今日真的瞧见生产，温云姝心里腾起一股恐惧感，那种感觉仿佛一条冰冷小蛇吐着蛇信子，满身黏腻地爬到她的身上，让人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前她也曾想过要跟郎君成婚生子，还要多生几个，至此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内厅炭炉烧的正旺，她低头伸手用钩子拨弄了一下炭火，星火霹雳吧啦的，可心思却活络到了更远的地方。
听见他说陆启渊回来，温云姝心里稍稍放松下来，但对赵玉珠的同情不自觉又多了几分，毕竟大理寺没有半点证据的话不会抓人的。
阿父不就是这样进去的么。
“都轻点！”她连忙说道。
“云姝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大夫人，她与我夫妇一体，待她应如同待我。”
刚才隐约听见这妇人在喊官人，救救她的官人，那说明是来求陆启渊的，并非其他事。
心事被戳穿，陆耀讪讪一笑，低声说道：“主君不在，小的们也只能让人来您这儿了。”
不对。
这样念头冒出来后，温云姝莫名松了口气，抬眼打量一眼内厅后，索性又填了两块银碳进去。
温云姝猛地站起来，刚说完便看见门口出现一道身影，高山在一旁撑着油纸伞，男人披着墨蓝色大氅，缓缓登上台阶朝她走 来。
“姜成林罪有应得，”陆启渊伸手烤着火，慢条斯理开口，“官家仁慈，念在他是言官的份上免了家里的罪，老少还住在府里。”
竟是官妇。
温云姝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忙喊来春芽赶紧将人带去侧偏房，又差人去请稳婆和郎中过来，眼下瞧着这种情况根本无法将人赶出去了。
未等她开口，陆启渊走到她面前解开系带，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一旁春芽见状连忙将人扶了起来，语气倒也没多客气，直戳戳开口道：“夫人若是有事相求，大可不要用这肚子里的孩子来做事，这出了什么不好的，恐怕两家人都要去开封府了。”
温云姝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门口。
她忙走出外厅迎上前，顾不得什么礼数，微微仰头看向男人说道：“郎君，姜大人他……”
她轻轻打了个冷颤，抬手搓了搓手臂，起身走到门口站住。
她轻轻吸了口气，站在侧房外间沉|吟片刻，招呼人过来低声问道：“主君现在在哪里？”
温云姝走下一步台阶，顾不得淋雪：“那你可说了府里的事？”
温云姝心跳如鼓，扶桌坐下后又瞥了眼那幔帐，觉得这妇人生产当真是凶险，她这般拼命到底是为了自家官人还是为自己的前途。
这妇人跟陆启渊有关系么。
这几日都不回来。
她轻叹口气，慢慢走下台阶前往外厅去。
刚掀开帘子便见一妇人头发凌乱，发钗摇摇坠落，身上青绿色衣裳已然被污得瞧不出原本颜色，她紧紧攥着温云姝的衣角，仰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