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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债》
太子再站在她面前却是换了一身黑色骑装，敛眉侧首给她一个气势像足了桑指挥使的侧脸。桑延屏住呼吸。
温怀钦靠在老师的肩膀上，好像从进了信阳城自己就是被推着走的。太傅一直拖拉的信件和可以留下的印鉴和兵符，这三样不仅让自己得到侧妃的帮助，甚至在太傅死后这兵符无人知晓在自己手中。相当于，南边的驻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自从被殿下揭穿自己女子身份后，她说话时便不再特意转换那难听的男声。平凡的面容下传来轻柔的女声，她安抚着殿下。“此时指挥使死亡，钟家蠢蠢欲动，灾民危在旦夕。殿下身负重任一定要注意身体。”
软榻上的人合上眼睛，语气已经有了困意。“出门在外，不在乎这些。殿下要是洗漱的话当我不在就好。”
城墙下很黑，所以他的声音格外明显就连话语间的颤音也能听出。
多亏了桑延对青崖山道路熟悉，一来一回居然不到两个时辰。
出来一趟就为了烧一副字，桑延有些摸不清太子想做什么。但还是主动帮他拿着长枪，等到回京面对温衡也好有个交代。
“老师，你说太傅她图什么呢？”他倚着老师的肩膀问她，就像在东宫熟悉的夜晚。遇到不懂得朝堂事情，他总是坦然又直接的问。但是今夜他却有些想要退缩，不管这背后是什么回答都不重要了。
温怀钦着急回道：“怎么能当做不在？”
两人在一片黑灰中找了许久，桑延才惊喜的说道：“那是不是她的枪？” /p>
温怀钦知道老师烦了，笑笑收起那副字。
殿下突然起意要去青崖山折让桑延有些措手不及，更别说还特意换了身衣服。钟奎大摇大摆的拿了截肋骨回来还带上那禁步的碎片，一路上她的死讯恨不得广而告之。
怎么看？温怀钦抿唇，悄悄看一眼老师的眼色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出。他索性放弃隐瞒，把自己内心的纠结一一展现在老师面前。
这话说得，桑延又侧过来。
太子是多情的人，即便桑指挥使的站位不同。但是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如此平淡。
月光下，倒下的树干大半都已经被烧黑了，树下一点亮色格外显眼。
“老师真的不换身衣服睡吗？”
过了一会那边又传来声音。
“老师这次南下心情不错？”
她主动伸手拍拍殿下后背。“这些琐事自然有人去做，殿下的心思只要放在天下和百姓身上就好。”
温怀钦：“那真是多谢老师一路相伴。”
“嗯？”桑延顺势伸出手回握住殿下紧张出汗的手心。“殿下是皇室正统，先皇血脉。何来争权一说？这大魏本就是殿下的掌中之物。”
自己悉心教导的少年成长为有野心有谋划的殿下。这次南下的行程带上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终于还算是没有辜负先皇的良苦用心。
温怀钦搭着木桶的边，随意地说：“只是觉得老师赶路辛苦并无他意，老师不要多想。”
自从知道桑太傅的死讯后，她就觉得温怀钦神戳戳的。打算要不回去找个钦天监给算算？这一晚上又是写挽联又是跑到火场去吊咽，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他老师呢！
今日分了粮食，到了夜间还有几户人家的亮着灯火。家人围坐分食的侧影倒映在窗纸上。
此时日头西沉，外面暑气降了。屏风后温怀钦脱去繁琐的太子服饰，少年宽阔的肩膀一路向下是修长的双腿。桑延微微侧转身子移开视线。
老师的手很干燥，温怀钦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无论何时，老师都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他接触的人不多，喜欢穿黑色衣服的更是只有两个。老师偏爱的广袖长袍，他身上的偏偏是件骑装。
“那就辛苦老师陪我跑一趟了。”
可引起她心乱的人还不自知，摆完造型就挤到她眼前来问：“老师觉得我穿这衣服如何？”
落地后，桑延收回手但殿下放在她肩膀处的手还没动静。估计是有些畏高。
空气中逐渐出现飞灰的时候，温怀钦知道应该快到了。
隔着屏风，也能看到个大概。殿下靠坐在浴桶内，刚好也在看这边，猝不及防的对视上即便知道对方看不到什么。桑延还是有些偷窥的心虚，匆匆移开目光。
老师的身份不能被人知晓，温怀钦有些担心今天见到老师真容的钟奎。“那老贼心思深沉今日被老师吓唬，可能会伺机报复。”
这半夜，又是送浴桶又是倒水。好折腾了一会才听到稳定的水声，以及殿下入水时的一声慨叹。
温怀钦有些不适，“老师真的不盥洗一下吗？换身衣服也舒服些。”
话已至此，桑延以为殿下会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就听到他把屏风直接搬到软榻边上，而后吩咐人送水上来。
不对，这样说好像也没问题。可是关键是，殿下并不知道自己桑太傅的另一个身份才对。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欢喜，就连身边的温怀钦都发现老师眼睛笑眯眯的亮闪闪。
天下么？温怀钦眼光流转，缓缓收回手低头看着老师。“如果老师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
他转过头，“老师还有什么话要对太傅说的吗？”
桑延从未遮掩过自己的心情，“为殿下开心，诚如殿下所言此次回京就是夺权的机会。”
“老师！”温怀钦突然站起，拉着她走到书桌边摊开空白长卷。一边拿起墨条一边递给她笔。“太傅身死，但是为我留下不少便利。可否请老师为她写一副挽联与尸骨同葬。”
下一瞬，老师的手搭在他腰间。双腿离地时垂下的手忍不住搂住老师肩膀，在半空中暗自慨叹。“老师武艺不凡我连皮毛都没学到。”
桑延淡定摇头，“没有。”
最终还是没扭过太子的坚持，她提笔写了几个字。“差不多就行了，我与她又没什么交集。”
他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桑延，所以她并不知道。少年虽然是颤抖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却一直悄悄看着地上的影子。
出城门走了不远处就能闻到烧焦的味道，桑延走在前面给殿下把林立的枯木之类的清除，尽量让他走的平整一些。
持续的水声骤然消失，少年长叹一声。“也是，这两天老师恐怕忙坏了。”
“去青崖山吧。”他换了个话题。
明面上，自己调动驻军是借了侧妃的名义。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南边的驻军其实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桑延送的礼再重也是摄政王的人，我给她写不太好吧？”她婉拒道。主要是这给自己写挽联的行为属实有些膈应。
桑延倒是满不在乎，自己现在随便什么身份都比指挥使的身份来的自在。她反问殿下，“摄政王的重臣死在信阳，殿下怎么看？”
老师的眼神中充满回忆和感慨，刚刚还士气蓬勃的少年气势顿时消了下去。他惶恐不安地拽着老师的袖子，试探问道：“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争权夺利心思阴暗的人？”
少年的头微微倾倒过来，像是受到巨大的压力。桑延贴心的主动靠近，好让殿下靠在自己肩膀处。
看起来殿下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一样的情绪，可不知为何看着镇定的温怀钦，桑延反倒希望他直接说出内心的感受。
“听说是贼人被长□□中，临死前拉着太傅坠崖。太傅身上带着的火折子被压碎，山火就起来了。太傅摔成重伤是活活被烧死的。”
他转过头来，眼中的谋算不再隐藏。“老师，我觉得这是我参政的最好机会。”
“殿下，得罪了。”
并肩走过的两人将这场景收入眼中，桑延说道：“殿下宽德仁厚必为明君。”
温怀钦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连带的还有老师写的那副字。“让老师亲自送你。”
这四年在温衡身边敬小慎微的日子终于到头，先皇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接下来只要殿下安稳登基自己也就算是不愧先皇托付。
桑延站在原地，看太子散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搬开断木。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
桑延习惯性的摩挲着搭在膝盖处的位置，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块禁步被自己留在了火场。“大概是因为——”
“殿下不妨有话直说，这般阴阳怪气可不是君子所为。”
被称赞的太子望着几人高的城墙，“咱们怎么出去？”
月上中空，驿站外的驻军还在坚守岗位。无人发觉他们的太子殿下已经离开。
“不必，殿下个子大还是睡床把。软榻毕竟窄小。”说完，她已经合衣躺在了榻上。
桑延：……
床铺松软，软榻方便。温怀钦主动说道：“我睡软榻就好。”
“既然是去悼念她，这衣服自然是合适的。”桑延冷着语气，尽量保持住自己身为老师的温和。
钟奎不知道怎么找的，就连这么个铁证都没带回去。保命的兵器可以那几块碎片来的重要多了。
可是对方沉默了。上一次老师就沉默的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另一个徒弟，这次呢？又隐瞒了他什么。
烦闷的翻身直接背对着屏风，桑延难得有些不耐烦地回复殿下：“我累了。”
“太傅和七皇叔关系比较复杂，七皇叔在宫中早有嗜杀之名，只有太傅在的时候能劝说几分。朝堂上的关系更加复杂，七皇叔就是因为懒得应对才把太傅推上去。现在太傅死了，怕是朝堂上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 《东风债》
太子再站在她面前却是换了一身黑色骑装，敛眉侧首给她一个气势像足了桑指挥使的侧脸。桑延屏住呼吸。
温怀钦靠在老师的肩膀上，好像从进了信阳城自己就是被推着走的。太傅一直拖拉的信件和可以留下的印鉴和兵符，这三样不仅让自己得到侧妃的帮助，甚至在太傅死后这兵符无人知晓在自己手中。相当于，南边的驻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自从被殿下揭穿自己女子身份后，她说话时便不再特意转换那难听的男声。平凡的面容下传来轻柔的女声，她安抚着殿下。“此时指挥使死亡，钟家蠢蠢欲动，灾民危在旦夕。殿下身负重任一定要注意身体。”
软榻上的人合上眼睛，语气已经有了困意。“出门在外，不在乎这些。殿下要是洗漱的话当我不在就好。”
城墙下很黑，所以他的声音格外明显就连话语间的颤音也能听出。
多亏了桑延对青崖山道路熟悉，一来一回居然不到两个时辰。
出来一趟就为了烧一副字，桑延有些摸不清太子想做什么。但还是主动帮他拿着长枪，等到回京面对温衡也好有个交代。
“老师，你说太傅她图什么呢？”他倚着老师的肩膀问她，就像在东宫熟悉的夜晚。遇到不懂得朝堂事情，他总是坦然又直接的问。但是今夜他却有些想要退缩，不管这背后是什么回答都不重要了。
温怀钦着急回道：“怎么能当做不在？”
两人在一片黑灰中找了许久，桑延才惊喜的说道：“那是不是她的枪？” /p>
温怀钦知道老师烦了，笑笑收起那副字。
殿下突然起意要去青崖山折让桑延有些措手不及，更别说还特意换了身衣服。钟奎大摇大摆的拿了截肋骨回来还带上那禁步的碎片，一路上她的死讯恨不得广而告之。
怎么看？温怀钦抿唇，悄悄看一眼老师的眼色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出。他索性放弃隐瞒，把自己内心的纠结一一展现在老师面前。
这话说得，桑延又侧过来。
太子是多情的人，即便桑指挥使的站位不同。但是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如此平淡。
月光下，倒下的树干大半都已经被烧黑了，树下一点亮色格外显眼。
“老师真的不换身衣服睡吗？”
过了一会那边又传来声音。
“老师这次南下心情不错？”
她主动伸手拍拍殿下后背。“这些琐事自然有人去做，殿下的心思只要放在天下和百姓身上就好。”
温怀钦：“那真是多谢老师一路相伴。”
“嗯？”桑延顺势伸出手回握住殿下紧张出汗的手心。“殿下是皇室正统，先皇血脉。何来争权一说？这大魏本就是殿下的掌中之物。”
自己悉心教导的少年成长为有野心有谋划的殿下。这次南下的行程带上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终于还算是没有辜负先皇的良苦用心。
温怀钦搭着木桶的边，随意地说：“只是觉得老师赶路辛苦并无他意，老师不要多想。”
自从知道桑太傅的死讯后，她就觉得温怀钦神戳戳的。打算要不回去找个钦天监给算算？这一晚上又是写挽联又是跑到火场去吊咽，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他老师呢！
今日分了粮食，到了夜间还有几户人家的亮着灯火。家人围坐分食的侧影倒映在窗纸上。
此时日头西沉，外面暑气降了。屏风后温怀钦脱去繁琐的太子服饰，少年宽阔的肩膀一路向下是修长的双腿。桑延微微侧转身子移开视线。
老师的手很干燥，温怀钦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无论何时，老师都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他接触的人不多，喜欢穿黑色衣服的更是只有两个。老师偏爱的广袖长袍，他身上的偏偏是件骑装。
“那就辛苦老师陪我跑一趟了。”
可引起她心乱的人还不自知，摆完造型就挤到她眼前来问：“老师觉得我穿这衣服如何？”
落地后，桑延收回手但殿下放在她肩膀处的手还没动静。估计是有些畏高。
空气中逐渐出现飞灰的时候，温怀钦知道应该快到了。
隔着屏风，也能看到个大概。殿下靠坐在浴桶内，刚好也在看这边，猝不及防的对视上即便知道对方看不到什么。桑延还是有些偷窥的心虚，匆匆移开目光。
老师的身份不能被人知晓，温怀钦有些担心今天见到老师真容的钟奎。“那老贼心思深沉今日被老师吓唬，可能会伺机报复。”
这半夜，又是送浴桶又是倒水。好折腾了一会才听到稳定的水声，以及殿下入水时的一声慨叹。
温怀钦有些不适，“老师真的不盥洗一下吗？换身衣服也舒服些。”
话已至此，桑延以为殿下会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就听到他把屏风直接搬到软榻边上，而后吩咐人送水上来。
不对，这样说好像也没问题。可是关键是，殿下并不知道自己桑太傅的另一个身份才对。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欢喜，就连身边的温怀钦都发现老师眼睛笑眯眯的亮闪闪。
天下么？温怀钦眼光流转，缓缓收回手低头看着老师。“如果老师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
他转过头，“老师还有什么话要对太傅说的吗？”
桑延从未遮掩过自己的心情，“为殿下开心，诚如殿下所言此次回京就是夺权的机会。”
“老师！”温怀钦突然站起，拉着她走到书桌边摊开空白长卷。一边拿起墨条一边递给她笔。“太傅身死，但是为我留下不少便利。可否请老师为她写一副挽联与尸骨同葬。”
下一瞬，老师的手搭在他腰间。双腿离地时垂下的手忍不住搂住老师肩膀，在半空中暗自慨叹。“老师武艺不凡我连皮毛都没学到。”
桑延淡定摇头，“没有。”
最终还是没扭过太子的坚持，她提笔写了几个字。“差不多就行了，我与她又没什么交集。”
他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桑延，所以她并不知道。少年虽然是颤抖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却一直悄悄看着地上的影子。
出城门走了不远处就能闻到烧焦的味道，桑延走在前面给殿下把林立的枯木之类的清除，尽量让他走的平整一些。
持续的水声骤然消失，少年长叹一声。“也是，这两天老师恐怕忙坏了。”
“去青崖山吧。”他换了个话题。
明面上，自己调动驻军是借了侧妃的名义。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南边的驻军其实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桑延送的礼再重也是摄政王的人，我给她写不太好吧？”她婉拒道。主要是这给自己写挽联的行为属实有些膈应。
桑延倒是满不在乎，自己现在随便什么身份都比指挥使的身份来的自在。她反问殿下，“摄政王的重臣死在信阳，殿下怎么看？”
老师的眼神中充满回忆和感慨，刚刚还士气蓬勃的少年气势顿时消了下去。他惶恐不安地拽着老师的袖子，试探问道：“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争权夺利心思阴暗的人？”
少年的头微微倾倒过来，像是受到巨大的压力。桑延贴心的主动靠近，好让殿下靠在自己肩膀处。
看起来殿下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一样的情绪，可不知为何看着镇定的温怀钦，桑延反倒希望他直接说出内心的感受。
“听说是贼人被长□□中，临死前拉着太傅坠崖。太傅身上带着的火折子被压碎，山火就起来了。太傅摔成重伤是活活被烧死的。”
他转过头来，眼中的谋算不再隐藏。“老师，我觉得这是我参政的最好机会。”
“殿下，得罪了。”
并肩走过的两人将这场景收入眼中，桑延说道：“殿下宽德仁厚必为明君。”
温怀钦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连带的还有老师写的那副字。“让老师亲自送你。”
这四年在温衡身边敬小慎微的日子终于到头，先皇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接下来只要殿下安稳登基自己也就算是不愧先皇托付。
桑延站在原地，看太子散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搬开断木。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
桑延习惯性的摩挲着搭在膝盖处的位置，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块禁步被自己留在了火场。“大概是因为——”
“殿下不妨有话直说，这般阴阳怪气可不是君子所为。”
被称赞的太子望着几人高的城墙，“咱们怎么出去？”
月上中空，驿站外的驻军还在坚守岗位。无人发觉他们的太子殿下已经离开。
“不必，殿下个子大还是睡床把。软榻毕竟窄小。”说完，她已经合衣躺在了榻上。
桑延：……
床铺松软，软榻方便。温怀钦主动说道：“我睡软榻就好。”
“既然是去悼念她，这衣服自然是合适的。”桑延冷着语气，尽量保持住自己身为老师的温和。
钟奎不知道怎么找的，就连这么个铁证都没带回去。保命的兵器可以那几块碎片来的重要多了。
可是对方沉默了。上一次老师就沉默的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另一个徒弟，这次呢？又隐瞒了他什么。
烦闷的翻身直接背对着屏风，桑延难得有些不耐烦地回复殿下：“我累了。”
“太傅和七皇叔关系比较复杂，七皇叔在宫中早有嗜杀之名，只有太傅在的时候能劝说几分。朝堂上的关系更加复杂，七皇叔就是因为懒得应对才把太傅推上去。现在太傅死了，怕是朝堂上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