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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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冉看他一眼，笑道：“我替小姐谢过霁少爷，如此，那就不客气了。”物资当然多多益善，顾霁出钱出力，她来者不拒。
看着饿得皮包骨头、衣衫褴褛的人们被从木笼子里解救出来，顾冉又惊又怒。国法昭昭，天子脚下，竟还有人这般肆意大胆顶风作案，将人当畜生随意捉捕买卖。
“好在东线守住了……唉……”
不想走到临近顾府的巷子时，却看到众多百姓围在那贴告示的墙下，议论纷纷。众人神色各异，眼神里大多透着担忧和惶恐。
就算没有顾冉主仆托梦之事，这请求也合情合理，顾霁自没有推辞的道理。
顾冉没想到他竟记得两面之缘的夜眠，她只带夜眠见过一次崔云钊，然后便是她哭着被赶出顾府那次了。
顾冉好奇心起，也走到那墙根去看告示。
原本还有三皇子，只是三皇子自小体弱有疾，连宫门都甚少外出，据说随着逐渐年长，身体也不见好。显然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
开口那人黑衣黑甲，与身后一队人马穿着同样的服饰。
顾冉和封子骞没想到的是，其中竟有小一半的良籍。
打掉了城南那伙人牙子的老巢，这才开心没多久，她心头又盘上了阴霾。
反应片刻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风烛残年又无家可归，无端让人心酸。
“夜眠？”
思及此，顾冉对那京兆尹派来的捕快道：“这里面的女子，若没有家人来接，或者不愿意回家的，劳烦官府审过身份后，留下姓名。我家小姐接下来需要一批女子做事。”
她不由联想到自己。
顾冉闻言抿了抿唇，顾广陵真是什么都与顾霁说啊，这继子快要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了，她心中愤然。她才不需要顾霁的帮助。
见“夜眠”神思不属，面色苍白，顾霁走了过来：“你没事吧，被吓到了？”
不管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二皇子一旦出事，前太子所牵涉的人事，都远比她一开始以为的要复杂。
两国边境和平了十余年，砗磲突然搞偷袭，镇守东境的二皇子率守边将士应敌，总算守住了虎牙关，没让砗磲打进来。
那人利落下马，身形有点熟悉，穿着便于行动的淡蓝色窄袖长衫，束素色腰带。
有了京兆尹的搜捕文书和顾霁所率领的黑甲卫帮忙，城南的一伙人牙子被迅速扫荡抓捕。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即将跨入顾府的人停住脚步，转身朝后看来。
黑毛毡下苍老的身体抖了抖，片刻后，那攥着毛毡的双手下移，露出一双布满皱纹的浑浊双眼：“家？我没有家了……”
是崔云钊。
西晟惨胜，但二皇子战死……告示中 是对二皇子及一众为国捐躯将士的追封和嘉奖。
老头儿花白的头发像杂草似的凌乱，已是初夏时节，他双手却攥着一块黑毛毡覆在身上，极为怕冷的样子。
只是郑氏后来一直未能有孕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她爹后来要娶江雨桐姐姐的重要原因。
顾冉抬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小姐的意思，积功德多多益善。这里的良籍，在拿到原籍身份文书之前，一月内吃食可用小姐私房接济。”
话说西晟如今的君上，是少有的明君，政事勤勉、任人唯贤。但其子嗣单薄，年近五旬仅有三子。
顾冉难得对他露出个真心的笑，暗戳戳想，他对夜眠倒是不错。
顾冉抬头看了眼崔云钊，他神色疏淡，但眼中却带有忧色。
顾霁在一旁观“夜眠”言行，困惑中又露出些笑意。
思及当时窘态，她脸颊有点发热，垂着眸子应道：“正是。”
顾霁似乎不着急走，他打量着顾冉和封子骞：“你二人是来京兆尹报官？”
“谁说不是呢，能文能武，眼看着就是太子了，这节骨眼上，你说那砗磲人可恶不可恶……这不是挖我们西晟的根吗！”
耳边却先传来路人的惋惜：“二皇子，可惜了。”
顾霁其实对那托梦之事存疑，但顾广陵相信。又是夜眠牵线，他便十分配合。
顾冉看着一人一马领先她停在了顾府门前。
了结心头一件要事，她脚步里都透着轻快。
此间事了，顾霁与众黑甲卫回了驻所，封子骞载着老人回了庄子，顾冉便也打道回了顾府。
但崔云钊外出，总会给她带小玩意，再托人转交。每次收到崔云钊的东西，顾冉都会对他少一点怨气，然后喜孜孜收下。
顾冉退出告示周围喧闹的人流，脑中渐渐安静下来。
顾冉等人正欲离开，却发现人牙子用来关人的巨大木笼子外，靠墙地方蜷缩着一个老头儿。
正是顾霁，顾冉入府这十余天没怎么见过他，原来他参加了兵部选召，入了黑甲卫。她不是要参加明年春闱么，怎么走了武职？她垂着眸子，心中纳闷。
她心中抑制不住有点小欢喜，抿唇微笑：“还没有。”又忍不住好奇道，“崔公子是来探望小姐的么？”
她终归是要回到身体的，越快越好。既如此，能借力为什么不借，不管是她不喜欢的顾霁，还是先前讨厌的窦辽。只要能让她尽快回到身体，以后能借谁的力，她就借谁的力。
“这样么？”
他上前道：“夜眠，若还需要帮助，我这里也略尽心。”他看了看那些衣衫褴褛之人，“给他们每人一件蔽体的布衣吧。”
顾冉看着那告示，秀气的双眉渐渐颦起，这个时候，太巧了。
他语声含糊又低微，顾冉险些没听清楚。
崔云钊沉吟片刻：“你家小姐，还没醒么？”
但府中公子发话，哪有她置喙的余地……
顾冉看着眼前人陌生的装扮，愣了愣，福身行礼：“霁公子。”
顾家丰衣足食，就算穷困潦倒，顾广陵也不会买卖儿女。但求子之心，顾广陵也没跟她遮掩，娶郑氏固然有照顾她的意思，但顾广陵也想再生儿子，在他们看来，生儿子才算留了香火。
“男子呢，小姐，我家里已经没人了，也给我一分生计吧。”一名和封子骞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闻言，央求道。
顾霁看着她淡笑：“我看你行事颇有主张，事关阿冉，你决定就好。”
这半日封子骞在旁边干看着，除了一开始提供证据，来到人牙子老巢后，他便没什么作为了，也谈不上出力。
那些无用的愤然和小心思，早该撇到一边去了。
此时二人相距不过几步之遥，顾冉福身行礼：“崔公子。”
顾冉觉得有理，她刚想点头同意，想起现在的身份，又转而征询顾霁：“霁公子说呢？”
俊朗的青年打量她两眼，问道：“你是阿冉身边那个小婢子？”
*
末了三四十名人牙子被官府拘押，被人牙子扣押的人们为验明身份，也都先进了京兆县狱。
原来说的是十多天前西晟东边的那场战事。
她与崔云钊自小相识，十二岁前，她经常跟在崔云钊身后叫他“云钊哥哥”，后来年岁渐长，二人便少了幼时的亲密。
他点了点头，又听“夜眠”道：“劳烦霁公子禀告老爷，严查此事，或有其他人牙子也这般行事，若能清理丰京城或整个西晟的非法分口买卖，于小姐也是大功德。”
封子骞站在堂下，滔滔不绝与那京兆县令和师爷讲述自己的遭遇，旁边记录的文事运笔如飞。
顾冉看了一眼，冷着脸：“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谋生么？我家小姐救济你衣食，已是仁至义尽了。”
加上顾霁到来后，崔云钊总与顾霁混在一处，顾冉便经常不愿意搭理他。
顾冉唇角笑意没了，她脸颊略鼓起，缓着声道：“崔公子不知道么，霁公子入了黑甲卫，这两日已经上值了。”
顾冉忧心忡忡回到顾府，快到门口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皇子即前太子，十二年前被流放，如今下落不明。二皇子能文能武，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不好的事迹与传言，且自五年前便镇守东境，是整个西晟都认定的储君人选。
《误撩反派恶狼后她死遁了》
见状他自告奋勇：“我带老伯回庄子吧，过些时日我走了，正好秦伯也有个伴。”
顾冉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那毛毡：“老伯伯，人牙子伏法了，你回家去吧。”
崔云钊面色一怔，他离
顾冉垂头立在顾霁身旁，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恰在明光教找大皇子下落的同时，二皇子就出事了呢？是巧合么？
顾冉听了个大概，面色也凝重起来，随着靠近城墙根，她耳边涌来更多百姓的絮絮低语。
顾霁神色变得肃然：“如此，你先报官，稍后我与你们一道去。你梦中之事，父亲也与我说过，城南鱼市买卖良籍，本就违法。若将这事料理后，能让阿冉早日醒来，我等当然义不容辞。”
“就是，自己想办法。”封子骞脸上也露出嫌弃。他在庄子，都一直帮秦伯干活呢。
京兆县衙的捕快们很快清点了人数。待清点完毕，做了简单记录后顾冉才知道，这其间的良籍，有封子骞这样被人牙子偷拐来的，也有被家中亲友当做货物贩卖的，而被贩卖者，又以女子居多。
她摇了摇头，心头突然又沉重起来。
崔云钊没想到这小婢子问得直白，他面上的疏淡神色险些绷不住：“呃，我是来找你家公子的。”
顾冉尚未开口，封子骞已倒豆子般，将来龙去脉跟顾霁讲了一番。
] 顾冉看他一眼，笑道：“我替小姐谢过霁少爷，如此，那就不客气了。”物资当然多多益善，顾霁出钱出力，她来者不拒。
看着饿得皮包骨头、衣衫褴褛的人们被从木笼子里解救出来，顾冉又惊又怒。国法昭昭，天子脚下，竟还有人这般肆意大胆顶风作案，将人当畜生随意捉捕买卖。
“好在东线守住了……唉……”
不想走到临近顾府的巷子时，却看到众多百姓围在那贴告示的墙下，议论纷纷。众人神色各异，眼神里大多透着担忧和惶恐。
就算没有顾冉主仆托梦之事，这请求也合情合理，顾霁自没有推辞的道理。
顾冉没想到他竟记得两面之缘的夜眠，她只带夜眠见过一次崔云钊，然后便是她哭着被赶出顾府那次了。
顾冉好奇心起，也走到那墙根去看告示。
原本还有三皇子，只是三皇子自小体弱有疾，连宫门都甚少外出，据说随着逐渐年长，身体也不见好。显然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
开口那人黑衣黑甲，与身后一队人马穿着同样的服饰。
顾冉和封子骞没想到的是，其中竟有小一半的良籍。
打掉了城南那伙人牙子的老巢，这才开心没多久，她心头又盘上了阴霾。
反应片刻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风烛残年又无家可归，无端让人心酸。
“夜眠？”
思及此，顾冉对那京兆尹派来的捕快道：“这里面的女子，若没有家人来接，或者不愿意回家的，劳烦官府审过身份后，留下姓名。我家小姐接下来需要一批女子做事。”
她不由联想到自己。
顾冉闻言抿了抿唇，顾广陵真是什么都与顾霁说啊，这继子快要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了，她心中愤然。她才不需要顾霁的帮助。
见“夜眠”神思不属，面色苍白，顾霁走了过来：“你没事吧，被吓到了？”
不管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二皇子一旦出事，前太子所牵涉的人事，都远比她一开始以为的要复杂。
两国边境和平了十余年，砗磲突然搞偷袭，镇守东境的二皇子率守边将士应敌，总算守住了虎牙关，没让砗磲打进来。
那人利落下马，身形有点熟悉，穿着便于行动的淡蓝色窄袖长衫，束素色腰带。
有了京兆尹的搜捕文书和顾霁所率领的黑甲卫帮忙，城南的一伙人牙子被迅速扫荡抓捕。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即将跨入顾府的人停住脚步，转身朝后看来。
黑毛毡下苍老的身体抖了抖，片刻后，那攥着毛毡的双手下移，露出一双布满皱纹的浑浊双眼：“家？我没有家了……”
是崔云钊。
西晟惨胜，但二皇子战死……告示中 是对二皇子及一众为国捐躯将士的追封和嘉奖。
老头儿花白的头发像杂草似的凌乱，已是初夏时节，他双手却攥着一块黑毛毡覆在身上，极为怕冷的样子。
只是郑氏后来一直未能有孕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她爹后来要娶江雨桐姐姐的重要原因。
顾冉抬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小姐的意思，积功德多多益善。这里的良籍，在拿到原籍身份文书之前，一月内吃食可用小姐私房接济。”
话说西晟如今的君上，是少有的明君，政事勤勉、任人唯贤。但其子嗣单薄，年近五旬仅有三子。
顾冉难得对他露出个真心的笑，暗戳戳想，他对夜眠倒是不错。
顾冉抬头看了眼崔云钊，他神色疏淡，但眼中却带有忧色。
顾霁在一旁观“夜眠”言行，困惑中又露出些笑意。
思及当时窘态，她脸颊有点发热，垂着眸子应道：“正是。”
顾霁似乎不着急走，他打量着顾冉和封子骞：“你二人是来京兆尹报官？”
“谁说不是呢，能文能武，眼看着就是太子了，这节骨眼上，你说那砗磲人可恶不可恶……这不是挖我们西晟的根吗！”
耳边却先传来路人的惋惜：“二皇子，可惜了。”
顾霁其实对那托梦之事存疑，但顾广陵相信。又是夜眠牵线，他便十分配合。
顾冉看着一人一马领先她停在了顾府门前。
了结心头一件要事，她脚步里都透着轻快。
此间事了，顾霁与众黑甲卫回了驻所，封子骞载着老人回了庄子，顾冉便也打道回了顾府。
但崔云钊外出，总会给她带小玩意，再托人转交。每次收到崔云钊的东西，顾冉都会对他少一点怨气，然后喜孜孜收下。
顾冉退出告示周围喧闹的人流，脑中渐渐安静下来。
顾冉等人正欲离开，却发现人牙子用来关人的巨大木笼子外，靠墙地方蜷缩着一个老头儿。
正是顾霁，顾冉入府这十余天没怎么见过他，原来他参加了兵部选召，入了黑甲卫。她不是要参加明年春闱么，怎么走了武职？她垂着眸子，心中纳闷。
她心中抑制不住有点小欢喜，抿唇微笑：“还没有。”又忍不住好奇道，“崔公子是来探望小姐的么？”
她终归是要回到身体的，越快越好。既如此，能借力为什么不借，不管是她不喜欢的顾霁，还是先前讨厌的窦辽。只要能让她尽快回到身体，以后能借谁的力，她就借谁的力。
“这样么？”
他上前道：“夜眠，若还需要帮助，我这里也略尽心。”他看了看那些衣衫褴褛之人，“给他们每人一件蔽体的布衣吧。”
顾冉看着那告示，秀气的双眉渐渐颦起，这个时候，太巧了。
他语声含糊又低微，顾冉险些没听清楚。
崔云钊沉吟片刻：“你家小姐，还没醒么？”
但府中公子发话，哪有她置喙的余地……
顾冉看着眼前人陌生的装扮，愣了愣，福身行礼：“霁公子。”
顾家丰衣足食，就算穷困潦倒，顾广陵也不会买卖儿女。但求子之心，顾广陵也没跟她遮掩，娶郑氏固然有照顾她的意思，但顾广陵也想再生儿子，在他们看来，生儿子才算留了香火。
“男子呢，小姐，我家里已经没人了，也给我一分生计吧。”一名和封子骞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闻言，央求道。
顾霁看着她淡笑：“我看你行事颇有主张，事关阿冉，你决定就好。”
这半日封子骞在旁边干看着，除了一开始提供证据，来到人牙子老巢后，他便没什么作为了，也谈不上出力。
那些无用的愤然和小心思，早该撇到一边去了。
此时二人相距不过几步之遥，顾冉福身行礼：“崔公子。”
顾冉觉得有理，她刚想点头同意，想起现在的身份，又转而征询顾霁：“霁公子说呢？”
俊朗的青年打量她两眼，问道：“你是阿冉身边那个小婢子？”
*
末了三四十名人牙子被官府拘押，被人牙子扣押的人们为验明身份，也都先进了京兆县狱。
原来说的是十多天前西晟东边的那场战事。
她与崔云钊自小相识，十二岁前，她经常跟在崔云钊身后叫他“云钊哥哥”，后来年岁渐长，二人便少了幼时的亲密。
他点了点头，又听“夜眠”道：“劳烦霁公子禀告老爷，严查此事，或有其他人牙子也这般行事，若能清理丰京城或整个西晟的非法分口买卖，于小姐也是大功德。”
封子骞站在堂下，滔滔不绝与那京兆县令和师爷讲述自己的遭遇，旁边记录的文事运笔如飞。
顾冉看了一眼，冷着脸：“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谋生么？我家小姐救济你衣食，已是仁至义尽了。”
加上顾霁到来后，崔云钊总与顾霁混在一处，顾冉便经常不愿意搭理他。
顾冉唇角笑意没了，她脸颊略鼓起，缓着声道：“崔公子不知道么，霁公子入了黑甲卫，这两日已经上值了。”
顾冉忧心忡忡回到顾府，快到门口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皇子即前太子，十二年前被流放，如今下落不明。二皇子能文能武，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不好的事迹与传言，且自五年前便镇守东境，是整个西晟都认定的储君人选。
《误撩反派恶狼后她死遁了》
见状他自告奋勇：“我带老伯回庄子吧，过些时日我走了，正好秦伯也有个伴。”
顾冉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那毛毡：“老伯伯，人牙子伏法了，你回家去吧。”
崔云钊面色一怔，他离
顾冉垂头立在顾霁身旁，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恰在明光教找大皇子下落的同时，二皇子就出事了呢？是巧合么？
顾冉听了个大概，面色也凝重起来，随着靠近城墙根，她耳边涌来更多百姓的絮絮低语。
顾霁神色变得肃然：“如此，你先报官，稍后我与你们一道去。你梦中之事，父亲也与我说过，城南鱼市买卖良籍，本就违法。若将这事料理后，能让阿冉早日醒来，我等当然义不容辞。”
“就是，自己想办法。”封子骞脸上也露出嫌弃。他在庄子，都一直帮秦伯干活呢。
京兆县衙的捕快们很快清点了人数。待清点完毕，做了简单记录后顾冉才知道，这其间的良籍，有封子骞这样被人牙子偷拐来的，也有被家中亲友当做货物贩卖的，而被贩卖者，又以女子居多。
她摇了摇头，心头突然又沉重起来。
崔云钊没想到这小婢子问得直白，他面上的疏淡神色险些绷不住：“呃，我是来找你家公子的。”
顾冉尚未开口，封子骞已倒豆子般，将来龙去脉跟顾霁讲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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