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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自己争气些……

    “请二姑娘放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夫人并无大碍。”

    但这件事让乔姨娘很不痛快,每次看到她吃饭时,总要不干不净地骂上几句。

    瞧见严妈妈如此模样,纪芜心中越发担忧,快步上前。

    想到纪芜的回应,她眼中闪过鄙夷。

    “只要一个请求就好,我想请个大夫,好好调理身体,这样才能尽快帮到长姐。”

    纪芜猜想,嫡姐会晕倒,或许是因为谢家的耆老们又给她施压了。

    纪明昭斜靠在软榻上,脸色略有些苍白。

    余光扫到放在小几上的帖子,伸手轻点,“劳烦你帮着我筛选一遍,明早再看。”

    心里莫名有些轻松,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纪芜不由得微怔,脑海中浮现出马车里发生的事,她本想实话实说——

    “夫人,您就是太宽厚了……”无奈地叹息一声,严妈妈又说起纪芜想请大夫的事。

    这还是纪芜来到侯府后,头一次在没人跟随的情况下,独自走动。

    “她定是见过侯爷的,却在我跟前撒谎!要我说到底是贱婢所生,不得不防!”

    自然,她对纪芜没有一丝好感。

    昨天回到侯府,她没能见到嫡姐,心里始终挂念。

    “原来……是这样。”

    等到孩子出生,嫡姐也就再不必为此事苦恼,自己亦可功成身退,离开京都越远越好。

    闻言,纪明昭轻笑一声。

    只不过……

    这一晚,哪怕感到非常疲倦,纪芜也还是没能睡好。

    虽然如今严妈妈跟在纪明昭身边,可她曾是王氏的陪嫁丫鬟,清楚当年乔姨娘争宠之事。

    从前的忍饥挨饿,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少伤害。

    纪芜听着,心里仍有几分不踏实,“我想去瞧瞧长姐。”

    就在此时,一只手骤然从假山内伸出,扯住了纪芜的胳膊——

    以防万一,她觉得还是得请个大夫好好调理,才更稳妥。

    “夫人,侯爷从底下的丫头那里听说您晕倒之前曾见过二姑娘,当时便怒气冲冲地出门,转头二姑娘回到府上,见了我就问起您晕倒的事……”

    她并不知晓,回到正院的严妈妈,提到她时满脸厌恶。

    她在他面前饿得晕倒,幸亏他用松软的糕与温水化开,给她喝了一些。

    毕竟,她虽是伯府庶女,可因为乔姨娘对她的不喜,常在各种事情上克扣她。

    可长久以来被乔氏打压欺凌,养出的些许趋吉避害的本能,令她下意识改了口。

    严妈妈说着,伸手搭在纪芜肩上,令她转过身的同时,双手推着她往住处走。

    听着如此关切地温声细语,又想到在家里发生的事情,纪芜心情低落。

    尤其在她小时候,时常要饿着肚子入睡,甚至经常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且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粥”。

    严妈妈的脸色已经恢复往常,声音亦是平时那般温和。

    严妈妈听着纪芜的话,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她让琥珀跟碧玺留下,自己前往正院。

    她七八岁时,身量小小的,倒像是贫苦人家五六岁的孩子。

    也因此错过了那一瞬间,严妈妈脸上露出的厉色。

    “夫人不是让二姑娘在家中住一晚吗?怎么回来了?我瞧着姑娘的脸色也不大好,是有什么事吗?”

    路上,她看到侯府的下人们有条不紊地为清晨忙碌着,似乎没人注意到她。

    对于严妈妈的话,她不甚在意,“无妨,就算她说了谎,也是情有可原。”

    以至于现在的她根本饿不得,一旦饿着了,胃里就如同刀扎火烧,难受得紧。

    有一次实在是饿狠了,她曾悄悄从乔姨娘的院子里溜出去,想要找些吃的,却意外遇到了来府上的客人。

    听严妈妈提到嫡姐,纪芜心下微暖,不安淡去了几分。

    说完此事,她不免有些困倦。

    绕过前面那座假山,便能抵达正院,她的脚步加快,踏上石桥。

    琥珀跟碧玺迎上来,想要帮忙收拾东西。

    纪芜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乔姨娘再不敢克扣她的饮食,她终于能够吃饱。

    待他们知晓嫡姐“有”了身孕,定然就不会再逼迫她了。

    见她说得言辞恳切,确实是从心底里如此想的,笑容真切几分。

    严妈妈面露讶然,“二姑娘如何知晓夫人晕倒了?”

    说话的功夫,严妈妈将纪芜送回住处,又细细叮嘱几句。

    天微微亮,她便在噩梦中惊醒,勉强躺到天亮,便起身梳洗。

    “长姐乃是侯府主母,她晕倒自是大事,我一下马车就听说了。”

    ——

    严妈妈回了一句,语气听上去倒是平常,可莫名的,纪芜却觉得心中不安。

    她对严妈妈说了谎,心中既有些愧疚又觉得心虚,于是低下头去。

    “夫人用过药后歇下了,就算二姑娘过去,只怕也见不到。”

    可那样的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低声回应。

    严妈妈连忙应声,伸手扶住纪明昭的胳膊,将她送进内室。

    再之后……

    “我出门时长姐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会晕倒?大夫怎么说的?”

    纪芜并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否能够顺利孕育子嗣?

    哪怕听她说想尽快帮自家主子分忧,也仍对她十分戒备。

    待瞧着她彻底熟睡后,这才悄悄退出,查看小几上各府送来的请帖。

    严妈妈眉心微蹙,然而话语之间仍带着笑意,“二姑娘这样说可是见外了,依着夫人对您的关切,莫说一个请求,多说几个也无妨。”

    “二姑娘放心,我会尽快安排,您能这么想,不枉夫人对你如此好。”

    “既然她有这份心,你依着她的心意安排就是,正好之前的那副方子她也喝了些时日,调整下也好。”

    “我……我来了癸水,只怕明天会更不舒坦,到时若回不来又怕长姐挂心,便索性今天回来。”

    “严妈妈,我能否……提一个请求?”

    纪芜心里惦记着嫡姐,很快调整情绪,再一次问起纪明昭的身体状况。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只隐约记得他个子很高,说话的声音很不好听。

    一想到藏在包裹里的春宫图,纪芜连忙拒绝,自己动手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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