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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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辛暧一样，商晚承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

    “咔吧咔吧——”

    林景年又用“罪魁祸首”的眼神瞥向车太田。

    正吃着饭，辛暧二话不说带着一帮人径直冲进去，大门紧闭三个小时，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些年来，商晚承处处和商知许作比较、处处作对。

    意外地，商垣情绪非常激动，甚至是狂躁，当场撕了文件，说再敢接近华兰他们就跟辛家同归于尽之类的话。

    生商晚承那天商垣也没来，来的是下属带给她的一段商垣和华兰在给他们的孩子过生日的视频。

    当时辛暧死的时候商晚承已经记事了，于是坚定的认为是华兰母子害死了亲妈，谁劝也没用。

    辛暧的死带走了这一段并不美满的婚姻、以及那个曾经在昭安叱咤风云的辛家，自此以后，再没人记得。

    他不会喜

    怀孕时的辛暧一个人度过多少个夜晚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也时不时在想，大概是年轻时太骄纵，等老了报应就来了。

    辛暧这种人，蛮横无理，控制欲又强，商垣喜欢的是华兰那种儒雅随和的，并且觉得，世界上也没几个人会喜欢辛暧这种女人。

    第二天商垣便把华兰和商知许接回商家，当着辛暧的面，许给商知许未来继承人。

    虽然最后还是被辛暧以辛家继承人的身份给半威胁回来了，不过自那以后，辛暧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夫妻俩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恶化，最后商垣实在受不了她，每天夜不归宿，辛暧纡尊降贵的找他请和也不见面，态度意外的坚硬。

    “就这么多啊。”林景年眼睛眨巴眨巴的：“现在全部给你啦！”

    他眼圈血红，满脸伤痕累累，眼神浓浓悲痛流露：“为什么……同样都是您的儿子，我们两个同样都流着您的血液，您什么对我一点也不好……为什么啊爸？我究竟哪里不好……”

    发现华兰母子的事情是在辛暧孕期，她当时十分恼火恨不得再拎着刀去找商垣，可那个时候辛暧脾气已经彻底磨平，还是拿着华兰的资料跟商垣商量，说给华兰一笔钱让她出国，孩子接回来给她抚养。

    商垣认为自己并不爱辛暧，因此对她孩子的苦求无动于衷，甚至厌恶。

    商知许对于他的恶意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但哪有人愿意平白受欺负，于是兄弟俩成天针锋相对。

    不过林景年还是很欣慰地冲他一笑。

    “我踏马让你闭嘴！”

    辛家当年在圈子里鼎盛一方，作为独生女，辛暧自幼被娇惯得不成样子，看上什么必须得送到手里，哪怕是生抢也绝不放过。刚巧不巧，看上商垣了，也就是商父，当天跑到家里哭死苦活闹着非得嫁给人家。

    “凭什么你这种烂人也能得到父亲的疼爱？你出.轨张学晨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都会理解你？就像父亲一样！”

    有一次，商氏拓展领域，当时那个领域龙头话事人是位单身未婚的女老板，为了谈拢双方派人交流小一年才见面。

    辛暧脾气火爆，因为绯闻拿刀冲进公司、逼着商垣放弃业务只为陪她吃顿饭……等等诸多事件难以计数，到最后基本成了家常便饭。

    之所以林景年记得如此清晰，是因为车太田花了十几章的笔墨浓重描写了辛暧和商垣，他原本以为是为了哥哥弟弟争家产埋伏笔，结果后边啥也没有。

    这并不是她学会了当一个合格的家庭太太，而是因为她爱商垣。为了留住商垣、为了让商垣开心，她愿意学着改变。

    “对我狠心能让您对母亲有一丝报复的爽感，可您有没有想过我就您这一个爹啊！我妈已经死了，我外公外婆舅舅小姨全都死了，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爸，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点，我、我妈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也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她们母子，您如果因为我有个这样的母亲而对我冷漠，我不甘心啊——”商晚承说着，眼泪与汗珠狼狈的混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泪哪些是汗，泣不成声：

    生母原因，商垣平时非常偏心和华兰的孩子，对于商晚承完全是当做附庸培养，很少上心。

    刚才还在哭着劝架的华兰也懵了，商垣大怒，一拍桌子：“来人，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畜生抓起来！”

    辛暧承认她这一辈子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说是作恶多端，但唯独那一次，她是真心想对周垣的另一个孩子好的。

    所以他会嫉妒、会怨恨甚至会和这个有相同血脉的哥哥争宠，不惜搅合掉今天的继承人仪式，他也要做。

    哦吼——

    “他们逼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想过华兰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

    后来辛暧就自杀了。

    为了报当年的仇，商垣在仇人的女儿身边卧薪尝胆多年，终于等到那刻商垣下手丝毫不留情。

    最终在辛家的各种威逼利诱下，商家没办法才同意的，第二个月商垣便和辛暧举办了全国皆知的隆盛婚礼。

    播撒了温暖，林景年这才回忆起剧情。

    结婚后辛暧的脾气丝毫没有收敛，她要求商垣无条件服从她，包括几点钱必须回家，喝酒不准超过两杯，跟任何女人接触必须要跟她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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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倒是对这兄弟俩的家庭状况记忆犹新。

    被拉开时，商垣恨铁不成钢，过去又给商晚承几个巴掌，试图打醒自己这个混账儿子。

    真正压垮辛暧的，是辛家破灭的那一天。

    当年独霸一方的企业瞬间土崩瓦解，辛父心梗而死，辛母悲伤过度也没活几天，剩下的辛家人锒铛入狱，一个不剩。

    夫妻俩闹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任死了商垣依然对她痛恨。

    力道不减反增，商晚承一边脸立马高高鼓起。他顶着两颊指头印，挣扎一下，又立刻被保镖以更大的力气摁在地面。

    孟策舟看着堆成山丘的瓜子，默默转过头，没憋几秒又转回来：“你口袋里，究竟有多少？”

    但他们好像不知道，商垣在此之前，其实是有对象的，正是商知许的母亲，华兰。

    一夜之间，家族没了，当初整个昭安最高傲骄纵的辛大小姐最终为当初自己的一己私欲买了单。可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她或许永远无法弥补，也同时耗尽了辛暧的最后一点力气，她再也顽固不下去了。

    外围全是孟家人，孟策舟眼神示意，他们才动身，越过人群把俩人拽开。

    以此商垣才不情不愿的结婚了。

    这段剧情是原著里没有的，恐怕正如车太田所说剧情之外衍生出的事件。

    不明白为什么给个瓜子都能开心成这样，孟策舟动了动嘴角，仍一声不吭地转回头。

    华兰出身草根，在昭安这种繁华地带，除了商垣也没有能依赖的男人，因此商垣不打算向家族屈服，跟家族暗中较劲许久，直到商家对他放话，不回去就再也别想见她们母子。

    说实话，当年辛家破产，商垣意外地舍不得辛暧死，甚至是想让她好好活下去。对自己的仇人会抱有这种慈悲的想法，他想了很久，最后归咎于：自己只是想慢慢折磨她罢了。

    不再强迫商垣、不再给他设立冗长约束条件、脾气慢慢变得柔和了许多，甚至慢慢的，她竟学会了以商垣的事业优先，容忍他在和自己聚餐时邀请各种合作伙伴谈论业务。

    现在他合理怀疑车太田当年只是为了水剧情。

    辛父辛母宠爱女儿，就去商家准备提这事，他们也知道这么干商家未必同意，便以“经济合作”、“生意往来”为借口，说是商议实则暗中要挟。

    华兰才是他的终生伴侣，所以他愿意为了华兰隐忍多年，愿意为了华兰无限纵容商知许，更愿意为了华兰舍去一切。

    华兰和商知许的公之于众，彻底碎掉她在与周垣表面上粉饰的太平。

    商垣不理他，起身便走。

    死后不立碑、不留名、不办葬礼，商晚承挪到华兰名下，结婚证和离婚证以及死亡证明都被商垣锁在最隐蔽的柜子生灰，并下令整个商家不准任何人提及当年事，势必要彻底抹去她的一切痕迹。

    商晚承的亲生母亲叫辛暧，当年与商父在圈子里闹得轰轰烈烈的痴女怨男。

    从小没了母亲，父亲也不闻不问，关键还有个对照组有爹妈疼爱幸福的哥哥，商晚承这孩子疯是迟早的事情。

    “有种打死我，不然我早晚杀了你！今天毒药我应该下到你杯子里，我刚才就应该毒死你，你个混蛋！”

    不出意料的，辛暧那天难产，足足生了一天，命都搭进去半条，意料之内的得了产后抑郁。每天精神不振，抱着还是孩子的商晚承呆愣地呢喃商垣的名字，每当午夜梦回，也都是一些商垣警惕她不准靠近华兰母子的样子。

    当年商垣被商家硬逼着回商家时，华兰已经怀孕三个多月，所以商晚承作为商垣第一任妻子的孩子是比商知许小几岁的。

    总之那段时间过后，商垣对辛暧的态度非常恶劣，见一面都觉得烦，那会正是商家事业飞速猛增，势头非常大，商垣也变得忙碌，本来一个月回一次家变得半年或者一年才回一次，且每次回去拿个东西匆匆就走了，根本不想见辛暧。

    说漏嘴了。

    以至于商晚承长这么大，仍不知道亲生母亲被埋在了哪里。

    俩人嗑得起劲，青年最终没忍住抓了一把，还不是很熟练，只敢遮遮掩掩。

    “……”

    但之后商垣在院子里跪了一整晚，再也没和任何女性老板合作过。

    其实这么斗下去商晚承真不一定这么恨商知许，归根结底还要怪商垣。

    青年原本不接，林景年见状，把手朝车太田伸去，俩人排排坐，中途还给孟策舟递了一把，捧着哗啦啦的放在他手边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