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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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零之祖国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他们家在半山腰，卫生院在山脚，本就有段距离，再加上下雨，杜萍一手撑伞，一手搀扶着女儿，走得比较慢，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到卫生院。

    只是平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一次大风大雨也跑过来，杜萍有预感，事情估计不小。

    她想去救人，但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她不知道该先救哪个。

    她本来在客厅打毛衣的，隐约中听到了大女儿房间传来低泣声，在门口喊了几声没反应，便进来看看。

    江晚晚睁开眼，目无焦距，意识还停留在炮火连天的那夜。

    偏心，太偏心了。

    她现在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战争。

    好在烧热一锅水并不用太久，试探了下锅中水的温度够了后，又催促江晚晚先洗澡。

    “无端淋这么一场雨，小心生病。”

    杜萍以为她是担心，说：“你姐发烧了，我带她去打针，你在家别乱跑。”

    江晚晚拿过看了看，这几瓶药，也就那临近过期的银翘片适合，便按着说明倒了几片出来，就着温开水吞下。

    还好还好，只是轻微擦伤，而且已经在擦药水了。

    杜萍在客厅一顿乒乒乓乓翻找，终于找到了几瓶药。

    杜萍听到这话就意识到问题，一边找药一边说她：“身体不好还非要跟着我出门，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省心。”

    听到人受伤了，杜萍立刻待不住了，翻出雨衣，准备跟牛嫂过去看看。

    她强调着数量，一脸心痛。

    杜萍听到声音，连忙走到门口，看到了虽然穿着雨衣但也被雨打湿浑身湿漉漉的牛嫂。

    她叹了口气，对杜萍说：“还不是舍不得那几只下蛋的母鸡。”

    岛上有些老人行动不便，家里人会直接将医生喊到家里去看病。

    她立刻喊了声糟糕，“不会是被谁喊走了吧？”

    杜萍既心酸又心疼，这是吃了多少药才能‘久病成医’。

    江玉海是团长，理所当然的，杜萍这个团长夫人也成了军嫂中的主心骨，平时家属中谁发生了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都会来找她帮忙。

    另一边，杜萍也在问李华母亲怎么回事。

    李嫂上完药，立刻挣扎着起身走到门口，想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塌了就塌了，你还跑进去，还带着孩子……”杜萍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想到鸡圈里的几只鸡估计都没了，又很同情，只好改而安慰：“幸好大人孩子都没事。”

    可江晚晚怎么能是添乱了，她可是正儿八经培训过的护士。有人员受伤，她还能专业包扎伤口。

    提起当时那个情况，李嫂也是心有余悸。

    听到动静的江桃也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看着母亲和江晚晚。

    江桃点了点头，看着江晚晚通红的脸，难得真生出了几分担心。

    来到这时代后，她已经许久没做这样的梦了。但这一次，她不仅做梦，还几乎被梦困住。

    她做了个梦。

    江晚晚嗯了声，她现在很虚弱，哪里都去不了。

    下午的时候，在房间看着书的她开始明显感觉到有些头昏脑胀，便主动问杜萍家里有没有药。

    “牛嫂，出了什么事？”

    好在江晚晚慢慢找回了意识，明白过来，刚才是自己做梦了。

    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回房躺下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只可惜，除了这句便没有了。

    果然，牛嫂抹了抹满脸的雨水，哎哟哎哟叫道：“出大事了，李强家的鸡圈塌了。”

    江晚晚笑笑：“没事的，不至于这么容易生病。”

    杜萍一边穿雨衣一边说：“你们好好在家里待着，别添乱了。”

    想到这，李嫂的心才微微好受些。

    “我……”江晚晚开口，发现喉咙痛得厉害。

    她想也没想，拔腿就想冲进去看能不能救两只鸡。

    其中一个士兵大声应道：“嫂子放心，我们一定找齐。”

    父母，兄长，同学，慌乱奔跑的老百姓，还有那浑身血也要往前冲的战士。

    “晚晚。”

    听到这话，杜萍则是倒抽了口冷气，忙问：“李嫂养的那些鸡怎么样了？”

    解放军战士言而有信，没多久，五只鸡找齐了，无一例外全部身亡。

    牛嫂又心痛哎哟了声：“李嫂就是担心那几只鸡，跑去抢救，结果二次坍塌，母女两人都被砸伤了。”

    江晚晚嗯了声，身体不舒服，她也确实没精神继续学习。

    这是她在南丫岛生活以来，第一次来卫生院，强撑着精神打量了一圈。

    一看，吓到了，女儿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很明显是发烧了，而且还烧糊涂，做噩梦了，只好拍醒她。

    不是应该关心人怎么样吗？这时候的劳动妇女们的脑回路，她有点跟不上。

    她好急，好慌，想哭。

    杜萍担心李家那边，想到女儿平时和李华关系好，便由着她。

    “吃了药睡会吧，别看书了。如果还是不舒服，晚点送你去卫生院看看。”说着，杜萍望了眼外头。

    杜萍安慰李嫂：“没事的，鸡没了可以再养。”

    南丫岛上的医疗水平还有待提高。

    江桃十分委屈，又不是她让她们出外头淋雨的。

    杜萍离开后，二十来平方米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显得格外冷清。

    “这几瓶药也不知道是吃什么的。”杜萍头大。她身体一向很好，江桃也几乎不怎么生病，江玉海就更不用说了。

    李嫂的心控制不住抽着痛，也只能在心里不断劝慰自己，鸡虽然死了，好在不是病死的，这肉还能吃。

    外头，几个战士正在整理坍塌的鸡圈，她一边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一边说：“同志，我一共养了五只鸡，五只。”

    杜萍气笑了，也没管她，麻利将水缸里的水往大锅里倒。

    “晚晚，快醒醒。”杜萍轻拍着女儿的脸，一脸焦急。

    话是这么说，但是五只鸡一下子全没了，她都替李嫂心痛。

    江晚晚其实并没太担心，一般来说十三四岁的孩子，肌肉骨骼已经发育得足够强壮，不至于像两三岁的孩童般，淋一场雨就生病。

    当时她坐在客厅挑豆子，突然听到外头传来轰隆一声，意识到可能是鸡圈出事，跑出来一看，顿时心如刀割，鸡圈的半边屋顶都塌了下去。

    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原主的身体并不属于这‘一般’。

    漫天的炮火将漆黑的夜空照得仿如白昼，周围的房屋被炮火击中，熊熊燃烧起来。

    有了这结

    江晚晚：“……”

    好在风雨都小了许多，估计明天台风就彻底过去了。

    杜萍给女儿换上雨鞋，披上雨衣，还撑了一把大伞，尽量做到不让她淋湿。

    岛上只有一家卫生院，一个医生，想要给女儿看病，就只能将医生找回来。

    炮火声、哭喊声、嘶吼声交杂，震耳欲聋。

    她先将女儿身上的雨衣脱了，扶到一张椅子坐下，才说：“你先乖乖在这坐着，我去找找顾医生。”

    李华看到江晚晚，既意外又感动，跟个小大人一样说她：“你身子那么差，小心淋生病了。”

    看到李华母女，江晚晚悬着的心放下。

    现在回想起来李嫂真觉得万幸。还好她们母女还没进到里面那鸡圈就彻底塌了，不然就不只是擦伤这么简单。

    李家这边没什么事后，杜萍和江晚晚也回去了。

    她坚持要跟过去看看，也翻了一套小孩子穿的雨衣出来。

    她瘦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样的风雨，才出家门没几米就被风刮倒，最后还是杜萍搀着，才顺利来到李华家。

    说完，蹲下身，接过李华手中的红药水，仔细帮她清理伤口。

    母亲说她就叨叨不休，说江晚晚却一两句就打住。

    嘈杂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

    “之前就犹豫着要不要修一下，但我家老李一直没空，就一天拖一天，谁知道这次台风真出事了。”

    一直关在房间里生闷气的江桃，听到母亲骂江晚晚，马上竖起耳朵。

    江晚晚也很担心，对母亲说：“我也去。”

    一个月前她醒来的医院是县级人民医院，总体医疗环境还可以。但现在这里，说是卫生院，简陋得连个小诊所都称不上。

    一天一个蛋呢，短短半年，他们家李华和李伟都吃壮了。

    她们到时，部队的人已经先到了。

    “顾医生。”还没进门杜萍就喊人，然而进来一看，哪里有人。

    杜萍说江桃不懂事，没有交代就不知道提前烧好洗澡水给她们洗澡。

    杜萍意识到必须要带去看医生，于是找了两件衣服帮她穿上。

    杜萍心咯噔了，心道，不会烧傻了吧？

    好不容易才好受了些，顿时又难受起来了。

    李华这孩子也是顾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也跟着冲。

    眼眶一红，委屈巴巴跑进房哭了起来。

    回到家，两个人都湿漉漉的。

    外头狂风暴雨，江晚晚很快吃到了苦头。

    杜萍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烫得厉害。

    说到这个，李嫂就悔不当初。

    火越来越大，她好像置身于火炉                                                之中，好热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