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区分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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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贵哥，下面什么情况，场长肯定知道，可是他不见得像你这样了解。你说你们不用吃甜菜，真要闹起饥荒来，你们能挡住几个人？光一大队和我们这边就能把你们抢光！”
此话一出，邝铁生顿时瞪大了眼！
“你什么意思？”邝铁生终于正眼看向高远，语气里也没了先前那种不耐烦。
没怎么多话，吃饭的时候高远告诉高月，让她把自家粮食存好，也别在外面乱说，说是如果情况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这些粮食可以救命。
虽然对高远没什么好气，但是田贵，邝铁生的印象不错。
听到这里，邝铁生又有些不耐烦，一挥手说道：“这些我都了解，我们已经跟上级汇报过，到时候县里面会统一想办法。”
“呵呵，都回来两礼拜了，一直在厂里上班，今天才回队里。”
田贵看了看高远，无奈地笑出来，“好，那你来我家吃早饭，我等你。”
高仲景家的酒就是这种猕猴桃酒，只不过他们家不酿，都是从别家买来的，不多，所以高仲景一直省着喝。
说起来，田贵倒是个人物，看得清形势，也分得清轻重，可是这人虽然五大三粗的，眼界却不开阔，不管干啥事，他的眼光始终只能停留在田家坳这一亩三分地上。
这事儿高远也知道，那种酒他也尝过，因为没有专业的酿酒设备，这酒的纯度不够，也比较多杂质。
甜菜这玩意儿高远尝过，生产队种上之后，不少人觉得好奇，说既然甘蔗做成糖，糖和甘蔗都能吃，那甜菜做成糖，糖和甜菜就也应该能吃。
后来，就有人把农场收走之后剩下来的甜菜带回家，用来做菜吃。没想到吃着还行。
田贵直起腰，看见是高远，便站起来。
吃过饭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高远就按照约定来到田贵家。
高远有些无语，就算自己以前得罪过邝铁生，他的态度有必要这么明显吗！
就这样，农场建了起来，周围的老百姓也头一回有了主要的经济作物。
高远家屋前头就有三根猕猴桃藤子。
“也就是说，缺粮的不止是咱们农场！那我要问一问，您怎么确定到时候县里就一定顾得上咱们农场呢！万一顾不上，咱们农场该怎么办？”
“高远，回来啦？”
见田贵没有反驳，高远便知道他动心了，“行了，明天上午我来邀你，放心，到了场长那儿，我来说话。”
“是，我刚经过三队，我们那边也看了看，情况不太妙。”
于是高远悄悄拔出来尝了尝，却发现这种像胡萝卜一样的东西味道竟然不差，而且吃下去后身体也没啥反应。
在田贵家吃过早饭，两人便启程赶往场部。
“场长，我是那种没觉悟的人吗！这次真是为了场里的正事儿，就是上次我在电话里跟您说过的。”
当地山上有野生的猕猴桃，高仲景他们都叫做“洋桃”，有些人把这些猕猴桃移植到自家自留地里，一年到头还能吃上几顿美味的果子。
“呃~~那个~~场长，你还是问他吧。”田贵有些局促，一挥手指向高远。
“田贵哥，要不咱俩去找一趟场长吧？”高远试探着问了一句。
“为场里的事儿？啥事儿？噢，是为二纺机给你的嘉奖吧！好啊，嘉奖确实到场里了，咋的，让我开大会表扬你？”
另外，高远把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四瓶酒递给高仲景，说自己答应过郭新华，要请他喝酒的，他让高仲景没事儿就去郭新华家坐坐，有空请他喝两杯，也好让他多教教高月。
知道这个情况后高远一点都不吃惊，他熟悉的吴茂才就这个能力，也只有这样的境界。
今天是周末，邝铁生不在办公室，高远便领着田贵找到邝铁生的家里。
“场长？找他干嘛？”
高远闻言一惊，“等等，您说县里统一想办法，那就是说不止咱们农场受灾了。”
再有，现实的情况他是了解的，照这个情况看，不出两个月就会有人断顿，到了过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吃不上饭。
就这样，当地人自己摸索出一套用猕猴桃酿酒的法子，这个法子在土地贫瘠的东山上大行其道，好些人农闲下来之后就会存上一些猕猴桃果，一年下来能省不少酒钱。
蛇沟里的水比往常大了好几倍，像被煮开了一样从上往下翻滚着，那条连接两边的用木头和土石搭成的桥在大水中若隐若现，想要过去的话，就必须从水中淌过去。
高远走过去，很容易就看见蹲在其中的田贵。
“田贵！挺久没见啊，你这还是第一回来我家吧？怎么，队里出啥事了吗？”邝铁生把高远扔在一旁，首先跟田贵搭起话来。
“把情况给他说一说啊，看看场里能不能做点儿什么。”
邝铁生闻言想了想，点点头道：“你是说旱情的事儿，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件事已经完了，你我都改变不了什么。再说现在再想改变什么已经晚啦，你要是为了这事儿，那就什么都别说。”
结果就有人发现放了几天的猕猴桃竟然自己发酵了，罐子一打开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带着浓郁果香的酒香气。
不过这个结论只是停留在理论上，就像田贵说的，甜菜在队里是有指标的，每一年，各生产队都在拼命地追逐指标，这是政治任务！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口粮都没了，这不是还有甜菜吗！甜菜虽然不能当饭吃，隔几顿填一填肚子还是可以的，关键得看场里领导怎么做决定。是完成指标重要呢，还是人命重要。”
二队的地就在蛇沟旁边，翻过一个山坡就能看见人们在地里劳作，同样，他们也在把倒伏的甜菜扶起来。
还没有建场的时候，田贵就是田家坳有名的好后生，建场之后，他更是把田家坳领导得有声有色。
东风农场是从地区国营农场分出来的，真要论起来，东风农场不过是地区国营农场的一个分场，因为地区农场是产白糖的，主要作物是甘蔗。可是东风农场海拔这么高，日照时间又远没有地区农场那么长，所以种甘蔗显然不行。
桥不是很长，拢共不到两米，高远驻足了片刻，直到双脚冰凉才有些不舍地离开。
稍微愣了愣，邝铁生便起身让两人进门，跟着又喊来老婆，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高远听得出来，邝铁生的话里带着一丝怨气，他很不甘心。
“我跟田贵哥在自留地里都看了，这次大水影响很大，单靠自留地里的粮食，大部人可能撑不了一个月，就算搭上工分，最多两个月就会断顿。”
只是可惜，田贵的“政治觉悟”不高，好几次邝铁生有心想重用他，可田贵就是不接招。
晚上的时候，高远问了下高月队里的情况，了解到吴茂才还是以完成指标为首任，要求全队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抢甜菜。
听闻这话，田贵犹豫起来，他倒是没经历过饥荒，但是经常听老辈人讲过，说是人饿起来，连自己儿子都能煮来吃。
约定好之后，高远又在二小队地头上看了看，随后便返回家里。
“田贵哥！”高远喊了一声。
“不去！”田贵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人家当官儿的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下面的情况？再说了，我们二队又不是没吃的，我们用不着吃甜菜。”
“是吗？那就好，其实托我什么福啊，关键还是你田贵哥识大体，懂得区分利弊。我现在就担心啊，全场十多个大队，就你们这儿保住了口粮。”
高仲景没啥别的爱好，除了那些阴阳八卦之外，也就喜欢没事儿喝上一两口。
“咋的，来看地里的情况？”
高远脱掉鞋子，卷起裤腿，一脚踏进水里，顿时，一股透心的凉意从脚底传遍全身，虽然有些刺骨，但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邝铁生也没回头，只是用眼睛往后看了看，“高远？！大清早的，你又有什么事啊？”
“场长，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我今天特地把田贵哥带过来，就是想告诉您，情况比我们想的可能更糟糕。”
可甜菜甜菜，里面还是有不少糖分的，人们发现吃一两顿还行，吃多了就会烧胃泛酸水。
猕猴桃算是浆果，成熟之后不尽快吃就会烂掉，人们舍不得，就用瓷罐想把桃子存起来。
其实高仲景有酒喝，一直以来就有，不光他有，队里好些人都有酒喝。
所以按照田贵的想法，如果农场闹饥荒了，实在没有办法，拿甜菜来顶一顶是可行的。
“场长，您也太偏心了吧！我可是为场里的事儿来找您的。”两人也不是头回打交道了，高远就干脆直言道。
如果没有农场的允许，没有一个队支书敢把甜菜当成粮食。
“废话，这么大的雨，当然不止咱们这里受灾啦。”
此时邝铁生正在一边喝着他老婆煮好的玉米面粥，一边穿着汗背心看着报纸，看见高远两人出现在门口，他很是吃了一惊。
就这样，人们便得出一个结论：甜菜能吃，但不能多吃。
“那你是没看我们这边的情况，托你的福，我们损失不大，应该不会有人挨饿。”
这回看见高远递回来四瓶酒，他的酒虫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一边满口答应着，一边拧开瓶子闻了闻。
不过领导中还是有高人的，就有人指出既然种不了甘蔗那就种甜菜，生产红糖，不仅可以补充地区农场的空缺，甜菜也适合东山这样的环境种植。
] “田贵哥，下面什么情况，场长肯定知道，可是他不见得像你这样了解。你说你们不用吃甜菜，真要闹起饥荒来，你们能挡住几个人？光一大队和我们这边就能把你们抢光！”
此话一出，邝铁生顿时瞪大了眼！
“你什么意思？”邝铁生终于正眼看向高远，语气里也没了先前那种不耐烦。
没怎么多话，吃饭的时候高远告诉高月，让她把自家粮食存好，也别在外面乱说，说是如果情况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这些粮食可以救命。
虽然对高远没什么好气，但是田贵，邝铁生的印象不错。
听到这里，邝铁生又有些不耐烦，一挥手说道：“这些我都了解，我们已经跟上级汇报过，到时候县里面会统一想办法。”
“呵呵，都回来两礼拜了，一直在厂里上班，今天才回队里。”
田贵看了看高远，无奈地笑出来，“好，那你来我家吃早饭，我等你。”
高仲景家的酒就是这种猕猴桃酒，只不过他们家不酿，都是从别家买来的，不多，所以高仲景一直省着喝。
说起来，田贵倒是个人物，看得清形势，也分得清轻重，可是这人虽然五大三粗的，眼界却不开阔，不管干啥事，他的眼光始终只能停留在田家坳这一亩三分地上。
这事儿高远也知道，那种酒他也尝过，因为没有专业的酿酒设备，这酒的纯度不够，也比较多杂质。
甜菜这玩意儿高远尝过，生产队种上之后，不少人觉得好奇，说既然甘蔗做成糖，糖和甘蔗都能吃，那甜菜做成糖，糖和甜菜就也应该能吃。
后来，就有人把农场收走之后剩下来的甜菜带回家，用来做菜吃。没想到吃着还行。
田贵直起腰，看见是高远，便站起来。
吃过饭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高远就按照约定来到田贵家。
高远有些无语，就算自己以前得罪过邝铁生，他的态度有必要这么明显吗！
就这样，农场建了起来，周围的老百姓也头一回有了主要的经济作物。
高远家屋前头就有三根猕猴桃藤子。
“也就是说，缺粮的不止是咱们农场！那我要问一问，您怎么确定到时候县里就一定顾得上咱们农场呢！万一顾不上，咱们农场该怎么办？”
“高远，回来啦？”
见田贵没有反驳，高远便知道他动心了，“行了，明天上午我来邀你，放心，到了场长那儿，我来说话。”
“是，我刚经过三队，我们那边也看了看，情况不太妙。”
于是高远悄悄拔出来尝了尝，却发现这种像胡萝卜一样的东西味道竟然不差，而且吃下去后身体也没啥反应。
在田贵家吃过早饭，两人便启程赶往场部。
“场长，我是那种没觉悟的人吗！这次真是为了场里的正事儿，就是上次我在电话里跟您说过的。”
当地山上有野生的猕猴桃，高仲景他们都叫做“洋桃”，有些人把这些猕猴桃移植到自家自留地里，一年到头还能吃上几顿美味的果子。
“呃~~那个~~场长，你还是问他吧。”田贵有些局促，一挥手指向高远。
“田贵哥，要不咱俩去找一趟场长吧？”高远试探着问了一句。
“为场里的事儿？啥事儿？噢，是为二纺机给你的嘉奖吧！好啊，嘉奖确实到场里了，咋的，让我开大会表扬你？”
另外，高远把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四瓶酒递给高仲景，说自己答应过郭新华，要请他喝酒的，他让高仲景没事儿就去郭新华家坐坐，有空请他喝两杯，也好让他多教教高月。
知道这个情况后高远一点都不吃惊，他熟悉的吴茂才就这个能力，也只有这样的境界。
今天是周末，邝铁生不在办公室，高远便领着田贵找到邝铁生的家里。
“场长？找他干嘛？”
高远闻言一惊，“等等，您说县里统一想办法，那就是说不止咱们农场受灾了。”
再有，现实的情况他是了解的，照这个情况看，不出两个月就会有人断顿，到了过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吃不上饭。
就这样，当地人自己摸索出一套用猕猴桃酿酒的法子，这个法子在土地贫瘠的东山上大行其道，好些人农闲下来之后就会存上一些猕猴桃果，一年下来能省不少酒钱。
蛇沟里的水比往常大了好几倍，像被煮开了一样从上往下翻滚着，那条连接两边的用木头和土石搭成的桥在大水中若隐若现，想要过去的话，就必须从水中淌过去。
高远走过去，很容易就看见蹲在其中的田贵。
“田贵！挺久没见啊，你这还是第一回来我家吧？怎么，队里出啥事了吗？”邝铁生把高远扔在一旁，首先跟田贵搭起话来。
“把情况给他说一说啊，看看场里能不能做点儿什么。”
邝铁生闻言想了想，点点头道：“你是说旱情的事儿，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件事已经完了，你我都改变不了什么。再说现在再想改变什么已经晚啦，你要是为了这事儿，那就什么都别说。”
结果就有人发现放了几天的猕猴桃竟然自己发酵了，罐子一打开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带着浓郁果香的酒香气。
不过这个结论只是停留在理论上，就像田贵说的，甜菜在队里是有指标的，每一年，各生产队都在拼命地追逐指标，这是政治任务！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口粮都没了，这不是还有甜菜吗！甜菜虽然不能当饭吃，隔几顿填一填肚子还是可以的，关键得看场里领导怎么做决定。是完成指标重要呢，还是人命重要。”
二队的地就在蛇沟旁边，翻过一个山坡就能看见人们在地里劳作，同样，他们也在把倒伏的甜菜扶起来。
还没有建场的时候，田贵就是田家坳有名的好后生，建场之后，他更是把田家坳领导得有声有色。
东风农场是从地区国营农场分出来的，真要论起来，东风农场不过是地区国营农场的一个分场，因为地区农场是产白糖的，主要作物是甘蔗。可是东风农场海拔这么高，日照时间又远没有地区农场那么长，所以种甘蔗显然不行。
桥不是很长，拢共不到两米，高远驻足了片刻，直到双脚冰凉才有些不舍地离开。
稍微愣了愣，邝铁生便起身让两人进门，跟着又喊来老婆，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高远听得出来，邝铁生的话里带着一丝怨气，他很不甘心。
“我跟田贵哥在自留地里都看了，这次大水影响很大，单靠自留地里的粮食，大部人可能撑不了一个月，就算搭上工分，最多两个月就会断顿。”
只是可惜，田贵的“政治觉悟”不高，好几次邝铁生有心想重用他，可田贵就是不接招。
晚上的时候，高远问了下高月队里的情况，了解到吴茂才还是以完成指标为首任，要求全队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抢甜菜。
听闻这话，田贵犹豫起来，他倒是没经历过饥荒，但是经常听老辈人讲过，说是人饿起来，连自己儿子都能煮来吃。
约定好之后，高远又在二小队地头上看了看，随后便返回家里。
“田贵哥！”高远喊了一声。
“不去！”田贵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人家当官儿的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下面的情况？再说了，我们二队又不是没吃的，我们用不着吃甜菜。”
“是吗？那就好，其实托我什么福啊，关键还是你田贵哥识大体，懂得区分利弊。我现在就担心啊，全场十多个大队，就你们这儿保住了口粮。”
高仲景没啥别的爱好，除了那些阴阳八卦之外，也就喜欢没事儿喝上一两口。
“咋的，来看地里的情况？”
高远脱掉鞋子，卷起裤腿，一脚踏进水里，顿时，一股透心的凉意从脚底传遍全身，虽然有些刺骨，但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邝铁生也没回头，只是用眼睛往后看了看，“高远？！大清早的，你又有什么事啊？”
“场长，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我今天特地把田贵哥带过来，就是想告诉您，情况比我们想的可能更糟糕。”
可甜菜甜菜，里面还是有不少糖分的，人们发现吃一两顿还行，吃多了就会烧胃泛酸水。
猕猴桃算是浆果，成熟之后不尽快吃就会烂掉，人们舍不得，就用瓷罐想把桃子存起来。
其实高仲景有酒喝，一直以来就有，不光他有，队里好些人都有酒喝。
所以按照田贵的想法，如果农场闹饥荒了，实在没有办法，拿甜菜来顶一顶是可行的。
“场长，您也太偏心了吧！我可是为场里的事儿来找您的。”两人也不是头回打交道了，高远就干脆直言道。
如果没有农场的允许，没有一个队支书敢把甜菜当成粮食。
“废话，这么大的雨，当然不止咱们这里受灾啦。”
此时邝铁生正在一边喝着他老婆煮好的玉米面粥，一边穿着汗背心看着报纸，看见高远两人出现在门口，他很是吃了一惊。
就这样，人们便得出一个结论：甜菜能吃，但不能多吃。
“那你是没看我们这边的情况，托你的福，我们损失不大，应该不会有人挨饿。”
这回看见高远递回来四瓶酒，他的酒虫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一边满口答应着，一边拧开瓶子闻了闻。
不过领导中还是有高人的，就有人指出既然种不了甘蔗那就种甜菜，生产红糖，不仅可以补充地区农场的空缺，甜菜也适合东山这样的环境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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