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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明姜摇了摇头，抬脚迈上楼梯。
等邓明姜出来，季初燕还是没忍住说：“我二姐就是法大的学生，跟你一级的，以前经常看到她发朋友圈，所以我认得你们后面那栋实验楼。”
照片里的背景好眼熟。
他让邓明姜等等，说是不好空手上门，想买些水果提上去。
“刚刚你哭鼻子。”邓明姜说，“你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地哭。”
第78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你人呢？】
季初燕站了又蹲、蹲了又站，心里慢慢慌了神。
季初燕秉着呼吸，直到走出巷子，他才深吸口气，回头对邓明姜说：“我在问你话呢。”
不知道那个矮些的青年经历了什么, 看着真是有些可怜。
巷子还是老样子，狭窄、逼仄、透不进光，上面的住户从窗子里架出一根根竹竿，上面挂了不少衣服，被巷子里的凉风吹得微微摇晃。
季初燕没等他把话说完, 蓦地转身将他抱住, 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手指将他的衣服攥出一道道皱褶。
他对着相框想了将近一分钟，脑子里灵光一闪，惊诧不已地喊：“邓明姜，你居然是法大的学生！”
这会儿光线充足, 又离得近了，邓明姜发现季初燕的眼泪是十分完整的一颗，从下眼睑的中间落下去, 能在地上滴出一朵小花。
与此同时，邓明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就在你后面，你一直往前走，也不回头看看。”
平静的目光让季初燕声音渐小：“干嘛？”
“你哪儿拿的这个？”
【你去哪儿了？】
“小季少爷……”
宋娅把果篮放到茶几上，乐得嘴巴都没合上过。
很快，他发现什么，慢慢皱起眉头，用手背擦了擦相框的玻璃面。
“阿姨好，又来打扰你们了。”季初燕已经换上一副新面孔，乖巧有礼地把手里的果篮递了上去。
邓明姜正在看手机，头也没抬：“随便。”
季初燕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邓明姜把相框扣倒放在床头柜抽屉的最下面。
？
“你在工地上干活拿的钱不少吧？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季初燕说，“我们坐公交路过的那些地方也行，看着比这里好多了，房租应该贵不了多少吧。”
这种滋味他感同身受。
季初燕稳不住了，焦急地环视四周，他循着刚刚邓明姜离开的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可邓明姜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邓明姜由着季初燕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直到察觉了什么, 他拎起季初燕的后衣领，艰难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扯开。
季初燕的注意力被第三个相框吸引，他问邓明姜：“我可以拿起来看吗？”
邓明姜接过季初燕的废纸，和他用过的纸一起扔垃圾桶里。
邓明姜扭头看他。
季初燕的眼神飘来飘去，最后把帽子往邓明姜的脑袋上一扣，粗声粗气地说：“还不怪你，要是你不走，我也不会吓上一跳。”
在工地上干活挣的钱是不少，但干的都是体力活，没有任何门槛，只要能吃苦，谁都能干。
还没走上四楼，在屋里听到声音的宋娅便赶紧过来开门，见季初燕跟在邓明姜后面，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的外套是浅色，经过季初燕的一阵磨蹭后, 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水渍相当明显，像是滴了一堆油上去。
泪水快溢出眼眶时，一只手从后面伸来，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已经悬在眼睫上的泪水浸入那只手的指缝间。
【邓明姜你回来！】
大菜还在砂锅和铁锅里温着，炒菜还没下锅，宋娅让邓明姜带着季初燕坐会儿，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邓明姜心想。
“要的要的。”季初燕被宋娅领进了屋，主动换上拖鞋，“上次来就空着双手，这次再空手都不好意思了。”
邓明姜眉眼冷淡地注视着镜头，嘴角微微扬起，要笑不笑的表情，倒是挺熟悉的。
邓明姜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来吧，坐着。”
“……”邓明姜心道要是换个人，不得被这个小少爷烦死，还好他接受良好，“好好，走了，再不走饭菜都凉了。”
季初燕拿起相框，注意到照片的右上角有一行很小的金色文字——国际法2014级2015.6.14合影。
季初燕的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 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大颗大颗的眼泪还在往下掉。
邓明姜从兜里摸出一包纸，扯了一张出来，剩下的全部塞给季初燕，他一边低头擦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让你走，你不走，我有什么办法？跟你一起站一天一夜吗？”
邓明姜没想到季初燕的反应会这么大，刚才季初燕蹲在地上的时候, 邓明姜便悄悄溜到了另一端, 本来只想吓吓季初燕，谁知季初燕站起来时脸色白得吓人, 几乎是跑着奔往他离开的方向。
一股臭味在巷子里飘散，钻进季初燕的鼻孔里，他眉头一皱，立马将果篮拎到胸前。
邓明姜真的走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哭啊？”季初燕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居然撇下我走了。”
季初燕走到沙发前，小声地问：“你都读法大了，怎么不从事相关行业啊？”
季初燕的眼泪哗地一下流出来了, 不多时，邓明姜的手心全被打湿。
季初燕也扯了张纸擦脸，又擤鼻涕，然后裹成一团：“你就不能多喊几次吗？你多喊几次我就走了。”
邓明姜的脸色微沉下去：“你的眼泪鼻涕都擦我身上了。”
季初燕摸了摸鼻子，低声说了句好。
这是季初燕第二次过来，第一次来时是晚上，他又醉着、毫无意识，走时在和邓明姜吵架，也没有留意这里的环境，现在仔细观察，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季初燕从未见过邓明姜如此阴郁的眼神，吓得都结巴了，指了指电视柜上面：“这、这上面。”
他还在这里啊，邓明姜就这么走了！
原来是大学班级的合照。
季初燕才不想坐，在不大的客厅里转来转去，他看到电视柜上面有三个相框，一个放了一对年轻夫妻的结婚照，看着有些年头了，年轻女人正是宋娅，另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应该是邓明姜他爸，和邓明姜长得很像，一个放了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里的邓明姜只有五六岁，虎头虎脑，但已经能看出浓眉大眼的轮廓，还有一个放了一张几十人的合照。
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实在奇怪，周围的人都在回头看, 但看到季初燕脸色煞白、神态惊恐的模样, 又能理解了。
邓明姜看到其他两个相框，一时明白是宋娅又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了，他拿着相框进了卧室。
【你回来！】
“邓明姜！邓明姜，你去哪儿了？”季初燕摸出手机想打邓明姜的电话，才想起自己和邓明姜压根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于是他连着给邓明姜转了五笔十万。
邓明姜正对着手机想事情，闻言抬起头来，看清楚季初燕手里的照片后，脸色骤变，他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伸手夺过季初燕手里的相框。
季初燕已被震
季初燕莫名：“刚刚什么？”
邓明姜看了他一眼，和他并排而行，不答反问：“那你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否认季初燕爱哭，但刚刚季初燕的眼泪流得太夸张了，眼里的恐惧像是雷雨天时翻滚的乌云，浓厚到几乎凝为实质。
“小季来啦。”
可能是触碰到某段不美好的记忆了。
低头一看。
季初燕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邓明姜，心里满是惊艳，举着相框看了半天。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到巷子外时，小少爷又恢复成了活蹦乱跳的小少爷。
一直都是他在服软、他在主动，他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邓明姜只管站在原地，连脚尖都懒得动一下。
他闭了闭眼，心想今天就钉死在这片地上了，除非邓明姜回来哄他，否则他就是累死在这里、饿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一步。
季初燕一眼从中找到邓明姜的身影，八年前的邓明姜未满二十岁，年轻、青涩、充满朝气，那时候邓明姜就很高了，眉眼深邃、面容俊朗，在一群人中宛若鹤立鸡群。
话音刚落，季初燕差点踩到一只不知道谁丢的脏袜子，白色的袜子已经浸满脏水，看着很是恶心。
于是邓明姜跟着季初燕来到一个水果摊。
他的目光专注，把正在认真哭鼻子的季初燕看得恼羞成怒了。
邓明姜站在边上看着，发现小少爷的适应能力真不是一般地强，既开得了跑车，又在水果摊上讲得了价。
季初燕挨着问了价格，东挑西拣，凑了一个果篮。
他一路喊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倒是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看他。
邓明姜走在他后面，叮嘱道：“看路，注意脚下。”
宋娅呀了一声：“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邓明姜嗯了一声，坐回沙发上，他手又开始痒了，想抽烟。
季初燕越想越委屈，心里的酸意排山倒海地往上冲，冲过喉管，酸到他的鼻尖和眼眶上。
眼中有什么东西要掉不掉。
【我还在这里，你回来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下。
他第一次瞧见这种像是比着模板流出来的眼泪，觉得稀奇, 认真看了一会儿。
] 邓明姜摇了摇头，抬脚迈上楼梯。
等邓明姜出来，季初燕还是没忍住说：“我二姐就是法大的学生，跟你一级的，以前经常看到她发朋友圈，所以我认得你们后面那栋实验楼。”
照片里的背景好眼熟。
他让邓明姜等等，说是不好空手上门，想买些水果提上去。
“刚刚你哭鼻子。”邓明姜说，“你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地哭。”
第78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你人呢？】
季初燕站了又蹲、蹲了又站，心里慢慢慌了神。
季初燕秉着呼吸，直到走出巷子，他才深吸口气，回头对邓明姜说：“我在问你话呢。”
不知道那个矮些的青年经历了什么, 看着真是有些可怜。
巷子还是老样子，狭窄、逼仄、透不进光，上面的住户从窗子里架出一根根竹竿，上面挂了不少衣服，被巷子里的凉风吹得微微摇晃。
季初燕没等他把话说完, 蓦地转身将他抱住, 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手指将他的衣服攥出一道道皱褶。
他对着相框想了将近一分钟，脑子里灵光一闪，惊诧不已地喊：“邓明姜，你居然是法大的学生！”
这会儿光线充足, 又离得近了，邓明姜发现季初燕的眼泪是十分完整的一颗，从下眼睑的中间落下去, 能在地上滴出一朵小花。
与此同时，邓明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就在你后面，你一直往前走，也不回头看看。”
平静的目光让季初燕声音渐小：“干嘛？”
“你哪儿拿的这个？”
【你去哪儿了？】
“小季少爷……”
宋娅把果篮放到茶几上，乐得嘴巴都没合上过。
很快，他发现什么，慢慢皱起眉头，用手背擦了擦相框的玻璃面。
“阿姨好，又来打扰你们了。”季初燕已经换上一副新面孔，乖巧有礼地把手里的果篮递了上去。
邓明姜正在看手机，头也没抬：“随便。”
季初燕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邓明姜把相框扣倒放在床头柜抽屉的最下面。
？
“你在工地上干活拿的钱不少吧？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季初燕说，“我们坐公交路过的那些地方也行，看着比这里好多了，房租应该贵不了多少吧。”
这种滋味他感同身受。
季初燕稳不住了，焦急地环视四周，他循着刚刚邓明姜离开的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可邓明姜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邓明姜由着季初燕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直到察觉了什么, 他拎起季初燕的后衣领，艰难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扯开。
季初燕的注意力被第三个相框吸引，他问邓明姜：“我可以拿起来看吗？”
邓明姜接过季初燕的废纸，和他用过的纸一起扔垃圾桶里。
邓明姜扭头看他。
季初燕的眼神飘来飘去，最后把帽子往邓明姜的脑袋上一扣，粗声粗气地说：“还不怪你，要是你不走，我也不会吓上一跳。”
在工地上干活挣的钱是不少，但干的都是体力活，没有任何门槛，只要能吃苦，谁都能干。
还没走上四楼，在屋里听到声音的宋娅便赶紧过来开门，见季初燕跟在邓明姜后面，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的外套是浅色，经过季初燕的一阵磨蹭后, 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水渍相当明显，像是滴了一堆油上去。
泪水快溢出眼眶时，一只手从后面伸来，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已经悬在眼睫上的泪水浸入那只手的指缝间。
【邓明姜你回来！】
大菜还在砂锅和铁锅里温着，炒菜还没下锅，宋娅让邓明姜带着季初燕坐会儿，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邓明姜心想。
“要的要的。”季初燕被宋娅领进了屋，主动换上拖鞋，“上次来就空着双手，这次再空手都不好意思了。”
邓明姜眉眼冷淡地注视着镜头，嘴角微微扬起，要笑不笑的表情，倒是挺熟悉的。
邓明姜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来吧，坐着。”
“……”邓明姜心道要是换个人，不得被这个小少爷烦死，还好他接受良好，“好好，走了，再不走饭菜都凉了。”
季初燕拿起相框，注意到照片的右上角有一行很小的金色文字——国际法2014级2015.6.14合影。
季初燕的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 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大颗大颗的眼泪还在往下掉。
邓明姜从兜里摸出一包纸，扯了一张出来，剩下的全部塞给季初燕，他一边低头擦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让你走，你不走，我有什么办法？跟你一起站一天一夜吗？”
邓明姜没想到季初燕的反应会这么大，刚才季初燕蹲在地上的时候, 邓明姜便悄悄溜到了另一端, 本来只想吓吓季初燕，谁知季初燕站起来时脸色白得吓人, 几乎是跑着奔往他离开的方向。
一股臭味在巷子里飘散，钻进季初燕的鼻孔里，他眉头一皱，立马将果篮拎到胸前。
邓明姜真的走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哭啊？”季初燕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居然撇下我走了。”
季初燕走到沙发前，小声地问：“你都读法大了，怎么不从事相关行业啊？”
季初燕的眼泪哗地一下流出来了, 不多时，邓明姜的手心全被打湿。
季初燕也扯了张纸擦脸，又擤鼻涕，然后裹成一团：“你就不能多喊几次吗？你多喊几次我就走了。”
邓明姜的脸色微沉下去：“你的眼泪鼻涕都擦我身上了。”
季初燕摸了摸鼻子，低声说了句好。
这是季初燕第二次过来，第一次来时是晚上，他又醉着、毫无意识，走时在和邓明姜吵架，也没有留意这里的环境，现在仔细观察，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季初燕从未见过邓明姜如此阴郁的眼神，吓得都结巴了，指了指电视柜上面：“这、这上面。”
他还在这里啊，邓明姜就这么走了！
原来是大学班级的合照。
季初燕才不想坐，在不大的客厅里转来转去，他看到电视柜上面有三个相框，一个放了一对年轻夫妻的结婚照，看着有些年头了，年轻女人正是宋娅，另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应该是邓明姜他爸，和邓明姜长得很像，一个放了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里的邓明姜只有五六岁，虎头虎脑，但已经能看出浓眉大眼的轮廓，还有一个放了一张几十人的合照。
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实在奇怪，周围的人都在回头看, 但看到季初燕脸色煞白、神态惊恐的模样, 又能理解了。
邓明姜看到其他两个相框，一时明白是宋娅又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了，他拿着相框进了卧室。
【你回来！】
“邓明姜！邓明姜，你去哪儿了？”季初燕摸出手机想打邓明姜的电话，才想起自己和邓明姜压根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于是他连着给邓明姜转了五笔十万。
邓明姜正对着手机想事情，闻言抬起头来，看清楚季初燕手里的照片后，脸色骤变，他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伸手夺过季初燕手里的相框。
季初燕已被震
季初燕莫名：“刚刚什么？”
邓明姜看了他一眼，和他并排而行，不答反问：“那你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否认季初燕爱哭，但刚刚季初燕的眼泪流得太夸张了，眼里的恐惧像是雷雨天时翻滚的乌云，浓厚到几乎凝为实质。
“小季来啦。”
可能是触碰到某段不美好的记忆了。
低头一看。
季初燕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邓明姜，心里满是惊艳，举着相框看了半天。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到巷子外时，小少爷又恢复成了活蹦乱跳的小少爷。
一直都是他在服软、他在主动，他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邓明姜只管站在原地，连脚尖都懒得动一下。
他闭了闭眼，心想今天就钉死在这片地上了，除非邓明姜回来哄他，否则他就是累死在这里、饿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一步。
季初燕一眼从中找到邓明姜的身影，八年前的邓明姜未满二十岁，年轻、青涩、充满朝气，那时候邓明姜就很高了，眉眼深邃、面容俊朗，在一群人中宛若鹤立鸡群。
话音刚落，季初燕差点踩到一只不知道谁丢的脏袜子，白色的袜子已经浸满脏水，看着很是恶心。
于是邓明姜跟着季初燕来到一个水果摊。
他的目光专注，把正在认真哭鼻子的季初燕看得恼羞成怒了。
邓明姜站在边上看着，发现小少爷的适应能力真不是一般地强，既开得了跑车，又在水果摊上讲得了价。
季初燕挨着问了价格，东挑西拣，凑了一个果篮。
他一路喊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倒是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看他。
邓明姜走在他后面，叮嘱道：“看路，注意脚下。”
宋娅呀了一声：“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邓明姜嗯了一声，坐回沙发上，他手又开始痒了，想抽烟。
季初燕越想越委屈，心里的酸意排山倒海地往上冲，冲过喉管，酸到他的鼻尖和眼眶上。
眼中有什么东西要掉不掉。
【我还在这里，你回来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下。
他第一次瞧见这种像是比着模板流出来的眼泪，觉得稀奇, 认真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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