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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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待她还好，就是为人古板。

    武神音回过神来，被花燃惊动地不止她一个，背对着的张收玉也听到了，他转过身来，面上同时显出惊喜哀伤的神色。

    花燃不太乐意，淡淡瞟了张收玉一眼后才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是”。

    张收玉：“那是因为她救了母亲。她成为皇室公主已有三月有余，我们俩何时有过多余的来往？”

    今天她这一次出来，并无正当理由，扯谎在皇后娘娘面前求了好久，才被允许出来。

    张收玉并未正面回答，他站起身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是公主，是君，身份尊贵，没有我抗旨的道理。”

    张收玉叹口气，“陛下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满京皆知。”

    武神音：“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公主喽？”

    她侧脸吩咐道：“花燃，你先出去，在院门口等我即可。”

    她转身要离去，想一想又回过头来，低声嘱咐道，“娘子，你可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重新归于平淡，“我的确早与公主相识，但并不相熟。她来京中，也和我并无关系。是我母亲喜欢她，想要认她做义女，后来又阴差阳错发现，她是陛下的血脉，我与她相知甚少，又哪来的相知相许呢？”

    武神音将袖中书信拿出来，扔到石桌上。她在皇宫中来往不便，和张收玉联系一直是书信往来。

    从镜州入京为质已有一年，诸王世子中只她一个女子，故只她住在皇后宫中。

    张收玉在她身边的石凳坐下，眼中皆是无奈的神色，他解释道，“阿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那是陛下的旨意，我与公主并无私情。”

    总体很好看，加十分。

    她此刻坐的这个石凳，打磨得圆润光滑，上面装饰的花纹流畅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大家之作。

    花燃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提醒道，“娘子！”

    她虽然并未入宗室玉牒，身上也并无爵位封号，但她并未有自惭形秽之心。

    他一向自诩君子，从不轻易将心中喜恶轻易示人，唯有在两人独处时，会情不自禁流露出些许心迹。

    珍宝阁的主人是母亲永安郡主的故交，当初武神音得知的时候还很惊讶。

    凡是有利自然有弊，她现在要愁得，就是该如何把这些侍卫甩在身后，好去和张收玉会面。

    武神音信誓旦旦：“当然不会。”

    她兴致缺缺起来，态度也急速冷淡，寻了个石凳子坐下，抢在张收玉之前开口询问，“你和圆月公主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心中是如何知晓的，这还不明了吗？”

    武神音冷冷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道，“怎么？她是公主身份高贵，自然受不得委屈，你难道还做齐人之福的美梦吗？就算她同意，我也绝不同意。”

    她真的做不到对美人发脾气，尤其是楚楚可怜的美人。

    山花燃不满道：“神音，那个张收玉都要娶别人了，我们又何必非要冒险非要来见他一面？”

    她将注意力都放到了脚下，分出心神来回答山花燃的话，“我肯定要问个明白的，他若无情我便休，今日便要说个清楚。”

    毕竟她娘亲永安郡主还在上京的时候可树敌不少，万一真有人要对她下手可如何是好？

    武神音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的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你既然是要娶公主的人了，我自然不能再与你纠缠不清。从今天开始，之前那些事情，就通通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尤其那位还是公主，因为这个，朝堂和民间都有不少闲言闲语传出，说她全无帝姬的威仪，简直是丢了皇室的脸。

    她今日从皇宫出来，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上京为魏国国都，繁华自然也远非其他城池能比能比，香车宝马络绎不绝，人流如织如山如海。

    所以，若无十分要紧之事，武神音是不会非要出宫的。

    当今大魏比起前朝来说，已经算是民风开放，但闺中女儿自求婚事，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不知廉耻的做法。

    武神音思考之后，没有拒绝。

    有黑眼圈，不好，扣二十分。

    花燃嘟囔了一句，“那个不知好歹的小白脸。”

    武神音端详着他的脸，又开始在心中计算。

    武神音并未再和她说话，她的时间不多，皇后特意派了一大堆侍卫跟在她的身后，说不光是为了摆世家贵女的架子，更是为了安全着想。

    武神音道：“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这是你在云州时寄给我的书信，从你遇到圆月公主开始，几乎每封信都有她的名字。段月儿，这是她之前流落乡野的名字对吧？”

    可如此良辰美景，武神音偏偏没有赏玩的心情。

    花燃稍微放心，离开院中。

    自从来到上京，在外人面前都要这么称呼她，刚开始花燃还很不习惯，不过一年多了，也不算很别扭了。

    张收玉面上震惊不似作假，“什么相识相知相许？”

    武神音道：“我可从来没说她成为公主后你们还有多余的来往。我反驳你的是，你刚才还在说，你和她并不相熟。就算与我书信，你也要几次三番提到她的名字，这不叫相熟，那该什么地步才叫相熟呢？由此可见，你说的话，我并不能信。既然你要尚公主，我肯定不能再和你纠缠。往日种种，我全当忘了，希望你也可以守口如瓶，不要污了我的清誉。”

    武神音只知道，永安郡主仇人遍上京，提起她就咬牙切齿的人不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好友。

    好春已至，自然是天下百姓共贺。

    满分一百分，得分九十，还不错。

    张收玉道：“阿音，我知道这件事你应该生气，可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陛下是天子，说一不二，我纵然不惜命，也要去想身后的家族。张家百年望族，总不能毁在了我手里。和公主的婚事，过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推掉的，你就不能先忍忍吗？就

    张收玉道：“我绝无此意！”

    张收玉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我怎么会知晓？”

    张收玉诧异道：“阿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刚升起来的怜悯，很快又消失了大半。

    尤其是春日渐近，薰风怡人，花香和草木清香混合在一起，配上别处心裁的布置，在雅趣和野趣之间平衡得极好。

    若要出入宫门，必要先得皇后首肯。

    基础六十分，衣服款式很好看，加十分。

    珍宝阁接待的宾客都是贵女夫人，就算是平日里不见客的后院布置得也很有雅思。

    如果说踏入院门前，武神音心中有十分气，现在大概只剩一分了。

    腰很细，加二十分。

    乍一看是很惊艳，细看也不过如此。

    男人背对着门口，只留下个清俊如仙的背影。

    张收玉的话听起来深情款款，但其实脆弱得很，不像是石凳，更像是后院一角的花，虽然美丽，但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掉落在地上，被泥土所污。

    他刚才还是是背对着她的，现在转过身来，情真意切拉着她的手，满目热忱，“我对圆月公主，绝无半点情意。”

    武神音一看，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给他打分。

    花燃名义上是她的贴身侍女，实际上两人一起长大，只比她大了两岁，说是主仆，更是朋友。

    那时她就看中江御史的儿子俊俏了，但武神音可是个专一的人，绝不能像张收玉一样做出脚踏两只船的事，还是先和他断干净吧。

    前几日她已经派人去和他通过消息，约定在今日午时在珍宝阁后院见面。

    面前人非当时人，此时心非当时心。

    张收玉道：“抗旨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你总不能要求我，去和陛下作对吧？”

    武神音提了裙子，这上京贵女所着衣裙繁复，行动不是很方便，平日里悠闲漫步还可以，若有什么急事要小跑，就有被绊倒的风险。

    眼神脉脉含情，很好，加二十分。

    她虽然略通些拳脚，但双拳难敌四手，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小喽啰是够了，若是真的练家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脱身的。

    武神音道：“这次赐婚，可是圆月公主自己去陛下面前求的，你们俩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清白，她怎会如此做呢？”

    张收玉急道：“阿音！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说断就断了吗？”

    他看见武神音的脸上倔强的神色，心中柔情顿生，语气缓了又缓，“阿音，相信我好吗，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解决此事的。我心中的妻子，唯你一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凭栏的姿势很美，加十分。

    算上基础分，一共是七十分，只刚过及格线，勉勉强强吧。

    春光和煦，万物和鸣。

    正是万物复苏之际，柳色初新，花色动城。

    在他在信中频频提起段月儿时，武神音就已经很不满了。

    武神音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可就住在皇后宫中，与那位圆月公主，勉强算是同一屋檐下。我这几日可没少听她讲与你相识相知相许的事迹，真是感人得很呢。”

    她刚一离开，张收玉就走了过来。

    她提着裙子迈入后院，张收玉早已经再此等候。

    此时此景，其实很适合谈情说爱，这个地方，她也和张收玉来过不少次。只可惜，她现在却全然没有这个心思。

    武神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武神音平静道：“所以你准备如何办呢？”

    这么长时间没发现她，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