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缓缓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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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梁礼看她哭哭唧唧，一副求饶的模样，可嘴上始终不愿意松口。

    谢梁礼没有避开这个吻。但依然没有继续。

    原地坐了下来。

    谢梁礼缓缓地游回岸边，停在离方雪穗几米远的地方。

    医院的被子有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

    方雪穗闭了闭眼，她不想跟他讲道理，所以这次只有一个字：“滚”

    他堵住她的嘴，舌尖灵巧地搅动：“叫我什么？”

    于是方雪穗并不向着谢梁礼挪动半分，仍保持着最初的距离，但一双腿慢悠悠沾上水，脚尖轻点在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

    《女主渣化纪实》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脱离水面的瞬间微微眯起他的手臂慵懒随意地搭在泳池边上，盯着方雪穗，一言不发。

    直到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她才挪了挪屁股，乘着电梯去往顶层。

    水面逐渐平静，所有的风浪波折都在水下。

    他气恼地去亲她的嘴。

    方雪穗恨不得一个白眼翻过去，最好立刻晕倒。

    谢梁礼是个狗东西，而且是个特别娇气的狗东西。

    这哪里是服软，根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谢梁礼隐忍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空虚、茫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

    虽然眉头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但没有表情，仍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清隽平淡的脸。

    有钱人真特么脑子有病，大半夜游泳，怎么不去海里游。

    她知道自己是来服软的，可惜，在这种事上，她从来不会像一条听话的摇尾乞怜的狗。

    泳池里的水似乎都热起来，他极力克制着什么，却掩不住极具侵略性的眼中墨色翻涌。

    谢梁礼的声音被水浸过一般：“知道怎么做了吗？”

    她自然知道怎么回答：“舒服，舒服，和哥哥接吻最舒服了，哥哥好厉害。”

    那么软的嘴，偏偏这嘴的主人，既虚伪，又死犟。

    他小心地去吻她的唇，很认真地落下吻，喘着气对她低语，问她是不是在骗人。

    她恰到好处地闪着泪花，真情实感地同他说：

    他盯着她，开始发问：“你还记得我的喜好么，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吗？”

    被水浸湿的浴袍早就变得沉重，实在碍事，她轻轻一挣，就沉了下去。

    “我腿疼，过来不了。”

    他是故意的。

    方雪穗捧住他的脸，小鸡啄米的动作，一点点吻去他脸上残留的水珠。

    然后——

    谢梁礼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全身被碾压过了一般，疼。

    “不生气了好不好，哥哥生我的气，我特别伤心。”

    她的眼神没有过多停留，去淋浴间洗完澡后，选了一件最艳俗的粉色，然后裹上浴巾，坐在床上慢吞吞地擦拭湿头发。

    慢悠悠地、故意地，朝他扬过去。

    方雪穗不耐地扭动着，凑近他唇边，亲了一口：“怎么了？”

    葱白的手指扯开浴袍的带子，露出里面的风光，方雪穗散开一头乌黑的长发，任其吹落在肩头。

    谢梁礼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以前背过太多遍，无论多么刻意地去遗忘，但忘不掉，每一个字都记得。

    他似乎想要证明，这不是他的错。

    应该已经忍到充血了吧。

    方雪穗拉高被子，把脸捂住，冷哼一声：“滚出去。”

    谢梁礼好心地提醒：“不要把自己捂着，会缺氧。”

    她理论知识丰富，但实战技能比不上他学得那么快、那么好。

    方雪穗刷开宁川给的房卡，一排崭新的泳衣映入眼帘。

    “方雪穗。”

    掐着时间，方雪穗浮起来，往后撤，却被有力的手臂猛地抓住。

    [哥哥，我从来不骗人的，你可以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进来看看？]

    但现在，方雪穗不想背出那537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她说不出来以前那样甜得腻牙的话。

    全是粉色。

    就在谢梁礼眉宇间的怒意即将发作出来的时候，她突然转身，跃入水中。

    方雪穗知道，这是要她主动的意思。

    泳裙在水中散开，如同绽放的莲花。虽然是粉色中最艳俗的颜色，但在夜色的衬托下，反而有几分漂亮的光彩。

    她不动，但同样盯着他，舔了舔嘴角。

    吻得她意乱情迷之际，却突然停了动作。

    距离太近，方雪穗甚至能看到水面下他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太舒服了，可是太久了，她大病初愈，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第二天，方雪穗是在医院醒来的。

    几年不见，方雪穗避重就轻的本事见长。

    他把她用干净的浴巾裹起来，抱到卧室，欺身而上。

    谢梁礼做所有的事情都有理由，并且遵循逻辑，他从来不无缘无故生气。

    她因为高烧，晕过去了。

    “我看过的小电影儿就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不会了。”

    方雪穗大哭着骂他：“谢梁礼，混蛋！你是个混蛋！”

    一副如果回答错了就要弄死她的表情。

    谢梁礼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握住她的腰，急切的吻落下，湿热的触感重新回到舌尖，他忍不住深入、再深入。

    “只是接吻么，越来越会骗人了。。”

    生理上的激素她无法对抗，可心理那一道关，她守得住。

    她贴着他的耳朵邀请他，眼睛亮晶晶地和他对视：

    活该，憋死才好，一天到晚拿乔，死装得不行。

    光是他饮食上的忌口，方雪穗记得足足有二十八项，一整页A4纸，537个字。

    湿漉漉的墨黑长发凌乱不羁，水珠沿着发梢滑落到精致的下巴，勾勒出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的脸庞。

    被吻到缺氧，这下轮到方雪穗受不住，揪住他的头发，指尖颤抖。

    “舒服吗？”谢梁礼继续逼问，似乎一定要得到答案。

    谢梁礼隐忍的怒意依然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呼吸微微颤栗，被她触碰的每一处，温度灼人。

    或许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养成的习

    当初刚刚同他谈上恋爱时，她白天出去导戏，晚上趁着谢梁礼还没回来，挑灯夜战狂背。

    不知她在泳池边等了多久，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她半睁开眼，看见他闭着眼。

    在谢梁礼生日那天夜晚，在他最动情无法自已的时候，方雪穗咬着他的耳朵，一字不落地流畅背出来。

    方雪穗的脸被夜风吹得有些疼，她扫了眼泳池溅起的浪花。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点拍打窗户，气温一落千丈，但方雪穗感受不到寒冷，她被他拥得很紧。

    “啊，不……谢遥，遥哥哥，啊……”她发出惊呼。

    这样想着，动作少了怜惜，他不管不顾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可惜……

    方雪穗扑腾了几下，溅起温热的水花。

    发硬的肌肉线条逐渐膨胀，谢梁礼的喉结动了，他伸手：“下来。”

    巨大的水花在她身后绽开，她的手臂主动环住他的脖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爱你呢哥哥，好爱你，爱到要把你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爱好都记下来，谢遥，谢哥哥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爱你？感受到我的爱意了吗？好爱好爱你。]

    她轻松地钻入水下。

    方雪穗吃准了他不会生气，以前也是这样，不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多么恶意地捉弄他，他都不会生气，因为都是他造的孽，所以他没有理由生气。

    灼热的气息钻进最深处，她像沉溺于深海的鱼，沉沉浮浮，呼吸都被热情的节奏带得停滞，却快乐地要飞起来。

    谢梁礼脸色不好看，但没生气，甚至开始解释：“就两次，你就晕了，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加心事太重。”

    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顶层露天泳池在月光的轻抚下，波光粼粼，仿佛一片镶嵌在夜空中的蓝宝石。

    有风吹来，水面晃荡。

    你爽了这么久，该到我了吧。总不能我一直干伺候人的活儿吧，想得美。

    哼，装什么装。

    方雪穗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轻蔑地笑了一下，昂起下巴：

    浅粉、桃粉、亮粉、裸粉、樱桃粉、玫瑰粉……粉得她脑子生疼。

    醒过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一张讨厌的脸。

    方雪穗看不见谢梁礼的表情，但料想一定很精彩。

    .

    谢梁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揭穿她：

    一个水浪扑过来，谢梁礼从泳池钻了出来。

    那时方雪穗清楚地看到谢梁礼的眼眸有空白的挣扎，片刻的茫然后，逐渐逸出了几丝                                                惊喜。

    她的眼睛仿佛被水汽沾染，变得跟他的头发一样，湿漉漉的。

    方雪穗羞耻地闭眼：“谢梁礼，你……”

    该乖乖摇着尾巴的，是他。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坚决地告诉她，根本不想说。

    方雪穗站起来，作势要走：“你不要的话，我走了。”

    方雪穗的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关你什么事儿，都怪你。”

    她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