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在中一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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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念：我是突维六队队长，任务时间有变，将推迟半小时，十点到达目的地。麻烦@岑元新道具修理师，九点半在这个位置等候公务车。］

    她的脚没有感觉了。

    “你好。”自动门应声而开。

    对方不知为何停在店铺外，没了声响。

    她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条。

    定好起床闹钟，岑元盖上被子，不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明天再去应对，然后闭上眼入睡。

    一小时的剧烈运动后，岑元大汗淋漓地用干毛巾擦汗，打开光脑查看刚加的工作群。

    办理完居住手续，下楼时，经过离区手续窗口，看见仍排满人，看样子中一区很严格地清退许多闲杂人士，也不允许其它政区的暂住人口留下。

    关闭聊天窗口，她用车厘子研发的网络爬虫程序，在各大网站检索有关变维人能否走出维度场的事情。

    第五天，岑元起床后刷牙，盯着镜子上女人的脸，眼底有因为这几天睡眠质量低而出现浅黑眼圈。

    岑元绕了另一条路回家，经过明来医院，隔着大马路望去，这家有名的高端私立医院，占地十分之广阔，外围墙上安装不少的监控和安防设施。

    岑元随意把衣服搭在椅背，把其它东西放在前台柜上，进入健身房内做热身锻炼，这是她难得坚持数年的习惯。

    去往中一区的第三天，皮肤纸化蔓延至岑元的膝盖。

    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岑元得到的消息依旧寥寥无几。

    岑芝小姨的病是第一条，她自己身体的异变情况是第二条。

    维度世界降临后，许多邪教活跃起来，通神会独树一帜，不收人；

    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十一岁，但是却意外地合拍。都爱扎根在网络，有共同话题，兴趣也有一部分重合，所以这段网络友谊持续了十年。

    等一等，反推一下，纸块和画册一定需要纸片涌入这个流程的吗？

    听此，岑元装作无意地扫视窗外风景，发现小姨的表情很平淡，心想她是逐渐接受了。

    放下自欺欺人的心态，她烦闷地将被子盖过头，闭眼思考已经来到腰附近的纸皮肤，隐约觉得这与维度场的消失有着很大的关联。

    因着是自动驾驶，她坐到副驾上，打开光脑里的聊天软件，戳一戳那位网名叫车厘子，十年前认识的数据高手。

    她轻叹一声，关闭光脑，吃完午饭，匆匆走出房车去执行下午安排的事情。

    《维度世界降临但我异变了》

    未曾想进入政府工作，薪资待遇可观，店铺倒可以改作别的用途。

    ＊

    而她能主动进入，也能带出二维特质的东西。

    但是最终在维度场外，完成纸化会有怎样的后果，岑元顾及到小姨的安全，并不敢去试验。

    岑元单手回复［好的］，再打开位置地图，是家附近约八百米的一个车站，走个五分钟左右就能到。

    她去健身房内的卫生间洗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裤，套上白色工装外套，坐回柜台后，突然一阵慌乱的跑步声蹿进耳朵里。

    岑元回到客厅区，看着小姨正在配药输液，说起下一段路程的事情：“途径中六区的时候，我们先去服务区停一下，充电买水换东西，然后去那边的中心医院配新药，最后买新食材。”

    ［突维六队（4）

    草草吃完早餐，岑元垂眸看着脚踝处，熟悉的纸面皮肤，不由地让她的内心泛起波澜。

    稍冷静下来的岑元，想到了一个问题，内网上放出来的维度场信息页，没有显示是几维的维度场。

    车厘子有心脏病，身体状态不太好，最近几年在努力调养，所以她们的聊天频率大大减低，聊天回复也不同时，几乎是对方抽出时间，看见了就回复。

    转动开关，温水自花洒而出，淋在裸露的皮肤上，顺着身体落地，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声，使人疲惫的身心放松不少。

    “小元，你昨晚就这样直接在沙发床睡？十月天气转凉，容易感冒，今晚也不要忘记盖被子了。”岑芝语重深长地叮嘱，把微波炉热好的面包端上桌。

    这些事情与她异变都搭不上边，岑元当趣事看。

    他头发

    她抬头深深吐气，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进而攻击身边的人。

    道具维修群里的聊天记录，和网课资料里，也没有出现维度场结束后，会有东西进入人体的说法。

    岑元摇摇头，又关心地问：“你旧疾好多了没？”

    “嗯。”岑元懒懒地点头，随即回过神来：“小姨，我原来桌子的东西放哪里了？”

    ＊

    直到晚上洗完澡，她无力地爬上床，瘫在软软的床垫上，抬起右臂，转到手腕内侧，露出一块浅灰色的，一指宽的正方形纹路。

    虽然康局长当时说，修理师在维度场内是被突维小队重点保护的人，但危险不可能全部规避。

    起初发现时，还误以为是一块淤青，后来两三天过去，也没有消下去的印痕，加之是正方形图形，更逐渐加深她的疑虑。

    杀死张承泽后，维度主死亡，维度场也跟着不复存在，然后就有纸片涌入她的身体，出现纸块和画册。

    走回租房地所在的街区，她抬头看着这个独栋的两层楼房子，是她一个月前就已经在租房网上，跟租房东谈价并敲定。

    她的视线停在手腕内的印痕，好一会过去，下决心一般进行确认，马上弹出［匹配成功］四字。

    来者踏入店铺，声音温润平缓，却与狼狈的仪表不相协调，“冒昧打扰，我想借用你们店铺的卫生间。”

    上一次的聊天结束时间停留在两个月前。

    问题回到解决地点里，假设她再进入维度场，再杀死维度主，吸收维度物质，不说百分百的再次恢复，至少能持续好几天的正常状态。

    小姨：“吃了药，头痛缓解不少，我这边没什么事，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一楼面积空间很大，以中线一分为二，最里面是用于每天锻炼用的健身房，前面就是前台柜和摆放机械零件的几个货架。

    就像她第一次误入维度场那样，解决维度主这样源头，所有情绪也就一并解决了。

    起于什么缘由不得而知，反而结束于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上可以多剖解。

    她起身去房车后的衣柜，拿出衣服，转身进入浴室洗澡。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飞快点进去，填写一切登记在道具维修部的个人信息，在匹配确认的页面，止住动作。

    万一跟着突维小队要去的维度场，不是二维的怎么破？

    两天的日夜兼程，岑芝面容消瘦不少，她心里愧疚不能同岑元出门，蹙眉轻声说：“辛苦你了，小元。”

    她忙着收拾新房子，去附近警察局去报道。

    代号叫红香玉的神秘人，早年间经常进维度场寻宝物，近年因严重感染逐渐销声匿迹。

    这一天，她在DMS信息网，一个民间组织收集各维度场信息的网络里，得到两条奇闻异事。

    带上与白纸皮肤相近颜色的另一身衣裤和工装外套，一手用光脑发信息给小姨，告知自己出门工作，一手挎着衣服，拿上面包和水，迈着长腿走楼梯下楼。

    上午十点，到达首都平坛市，岑元来到租房地，更是忙碌到快要忘记异变这件事情了。

    网上关于道具的出现方式几乎没有，而画册这样的物件，康局长给她提过，说是交由特殊部门去存放。

    岑芝指着对面的抽屉，“那些东西我随意放里面了。”

    即使不能彻底结束，能缓解一点是一点。

    第四天的凌晨时分，通行关卡机器人扫描完电子入区证，她们终于正式进入中一区的范围。

    逃离维度场的第二天，异变的情况并没有彻底结束。

    新房子位于较安全地带，中等人流量的街区。

    岑元被起床闹铃唤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上的薄被滑落至腰部，盯着桌面的牛奶，呆滞了几秒。

    岑元低下头查看蔓延至膝盖的纸皮肤，动了动脚趾头，弯腰捏了捏，能动却感觉不到触感。

    狠狠地洗一把脸，清醒过后，她回到卧室换了身运动套装，扎紧低马尾。

    光脑时钟显示八点五十分，还有时间享受早餐。

    岑元掀开被子，打开光脑。

    想到这里，岑元登录联邦紧急措施局的内网，寻找能带领新的道具维修师，最快进入维度场的突维小队。

    岑元从侧门乘电梯上二楼，继续与小姨收拾整理新家。

    岑元听话地走去驾驶室，规划新的行驶路线。

    不是冻得没有知觉，也不是麻木得没有感觉，就是那种，有着神经连接，然而被截去双脚的状态。

    她的手指不停滑动刷新网页，眼睛从上到下飞速浏览，锁定一个明天上午九点半，进入古纪博物馆的突维小队。

    本来是打算用一楼的面积，开个修理机器人和智能家电的店铺，用以维持生活收入。

    反正还有时间，还没死到临头。

    岑元目测这位规矩地站在门口附近，身高约一米八八，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

    在浴室待了近二十分钟，她出来时已经收拾好心情，将担心和焦虑这些情绪搁置在心底的一旁，如今她要做的是寻找原因，然后去解决问题。

    她的异变确实特殊，维度场里维度主这么强大的怪物，包括所有的变维人，无一不受到界场限制，不能走出范围之外。

    岑元把自己进入维度场的倒霉事告诉车厘子，隐去身体异变的事情，又问及是否知道更多变维人的事情，最后感谢对方一番，希望她多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