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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刘潺应。

    余氏盯着杯口出神,温声道。

    余氏抬头,“行,你们先退下吧。”

    刘桓继而道,声音哽咽。

    “这着实难料……还是最后人没了,头脑清醒了,才细细地想来,有疑。”

    留香院

    李嬷嬷肃正着一张脸,“这倒是并未禀明,不过奴婢寻人打听了一番。”

    “一个病,短短半个月就要了他的命,况且还是一个风寒。”

    半晌,李嬷嬷将刘桓领了进来,福礼道:“夫人,人到了。”

    待屋中只余下刘桓和余氏二人时,她开口说了话:

    “刘桓,倘若宋清依找上你,你便什么也别问,能帮则帮,这是我镇国府欠她的。”

    刘桓低吼,活了半辈子的人到底是红了眼,蓄了泪水,强忍着不流。

    “夫人,刚才二公子派人来说,七小姐院中的丫鬟品行不端,得换一波。”

    到了目的地,众人散去,购置着自己要准备好的食物,刘潺却没动。

    他不爱说话,总是沉默不语,其实,喜欢他的姑娘很多。

    余氏也不卖关子,直言道:“这宋副管家不是体弱之人。”

    刘潺一脸惭愧模样,“多谢老先生,待我妻子身子养好了我便停了药!”

    “扶我到里屋歇息歇息吧。”

    刘桓怔了怔,言语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酸涩,双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清依姑娘既然让自己跟着刘潺,想必是刘潺是知道的。

    刘潺也没再瞒着:“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家中实在是孩子众多,本想抓些避子药,奈何怕表妹在此。便给了她一个方子,实则是滋补的药,劳您另做些避子药丸,免得又太过伤身。”

    “你问问这位姑娘是否能耽搁再说。”

    片刻后,李嬷嬷走了进来,一脸担忧道:“夫人,这是怎的了?”

    李嬷嬷稳稳地将余氏扶住,往里屋走。

    玉棠有些疑惑,没人问她是谁,也没有异样的眼神看她,都在这天还没亮的日子里,默默干着自己的事。

    余氏朝他望了眼,又收回了目光,摩挲着杯口。

    她若有所思地走着,却不知道,刘潺微微勾起的唇,和眼里藏起来的浅浅笑意。

    “滋补的药多少也是伤身的,莫说那避子药,哎,总归是比只服用避子药好些。”

    将茶杯递到余氏手上后,李嬷嬷才凑近了身子压低声线道:

    玉棠没反应过来,半懵着。

    “我陪你一同去。”

    刘潺目光真诚,恳求道:“老先生,求您帮帮我吧,家中妻子因生子,年纪轻轻便落下了病根,我爱妻如命,没了她我也难以在世间存活!”

    似是想起来什么,忽然出声:“这最近,宋清依在做些什么?”

    “好。”

    “是。”

    因着起得太早,开店的人着实有些少,药房亦然。                                                见眼前这家药房开着,玉棠心一喜,回头看着刘潺微微一笑,便抬脚往进走。

    刘潺闻言侧头看向玉棠,“可否耽搁一下?我着实有些急。”

    余氏目光如炬地看着刘桓道。

    连她也是。

    玉棠没心思管他,想朝着药房走,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抓住,她回了头,对上了刘潺的沉静眸子。

    “可有说明缘由?”余氏继而道。

    见余氏没应,刘桓也没再继续问,只在一旁静静候着。

    老先生拍着他的肩头,“好好待她吧。”

    刘桓一惊,蓦地抬头看她,屏息敛声道:“夫人……所说的话……小的不懂……”

    “你回吧,在找到凶手前,你不必向我禀报。”

    刘潺浓眉英挺,五官周正,在膳房里从打杂的干起,年纪轻轻便是帮厨。

    刘潺点了头道。

    “手下的人说是,那些婢子小厮平日里虽活儿没问题,就是嘴碎,以为咱们七姑娘不懂,倒是些没规矩的。”

    等到人们到齐了,刘潺才看向玉棠道。

    “是。”

    余氏稍稍的低着头,似是在瞧衣摆处的纹路,瞧不清眼里的情绪,低低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见来两人终于回来,玉棠将手里的药方给了,老先生也没多问。

    老先生看了一眼刘潺,又望了望玉棠,道:

    刘潺皱着剑眉,不知所想,随后道:“老先生所说,我自是明白,眼下等我有了银子,也不至于这样让妻子遭此苦楚。”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余氏笑着摆了摆手。

    “明日你亲自来拿药。”老先生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

    “最初谁都没在意,不过是偶尔咳嗽几声,与平日无甚区别,再后来就像没休息好一般,直到卧病在床,一股病来如山倒的架势,不过半月人便没了……”

    玉棠哪里想得到,他会如此直白,闹了个大红脸,“无事无事,左右我都是随你一同回去的。”

    玉棠到小药房办事时,刘潺就在膳房很久了。

    “李嬷嬷,将刘桓喊来,我有话要问。”

    没等玉棠开口说话,刘潺出了声:“老先生,劳烦您带我去一下茅房,回来再买药如何?”

    玉棠捏紧了手中的药方,低着眉往他旁边走。

    罢了,欠她的,总归是要还的。

    余氏站起来,疲倦道。

    “只是……这滋补的药,与避子药同时服用,是否对身子伤损得小些。”

    “你,跟在我身后。”

    店里只有一位老先生。

    玉悄悄地看了一眼刘潺,又快速的收回了眸子,微微抿着唇。

    玉棠起来时,天还蒙蒙亮,她穿着粗布衣裳,脸上也没抹脂粉,打开门时一阵风,玉棠缩了缩脖子,转身进屋加了身衣裳。

    老先生一愣,捋着胡子皱眉道:“你这是做甚?!”

    “我命人查过,宋副管家有不适之症,是在他离世前一个多月就开始了。”

    余氏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无事,就是有些倦了。”

    余氏将茶杯放下,双手交叠于膝,“说说?”

    于是行了礼,开门朝外走去。

    “最初连我自己都快信了,可我突然想起,那年的风寒盛行,府中习武之人都多多少少遭了罪,他却病了几日喝了几副药就好了,这若是因风寒我又如何能信?!”

    “我虽不管事,但有些事上并不代表着我是个蠢的。”

    刘潺说着就要往下跪,老先生一把将他拉住,挣扎片刻,一咬牙,道:“若你所说是真,我看在你疼妻子的份上,听你一次便是,跪什么?!”

    先前宋清依她娘将女儿托付给她,险些失了身子,如今爹爹的死,与他镇国府还脱不了干系。

    李嬷嬷虽不知道夫人是何意,还是应了下来。

    李嬷嬷端着茶壶往里屋走,将东西放在木桌上后,慢条斯理的为余氏倒了杯茶。

    这姑娘,倒是没他们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余氏眸子微动,正色道。

    “你可知,宋副管家之死,有疑?”

    余氏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刘桓道:“这……我倒是不知,不过,一个月前清依姑娘到前院替宋哥收拾遗物时,向我打听过宋哥生前的事。”

    “是。”

    老先生一听,便恼了:“你这如何让我做人?!身为医者,恕我不能同意!”

    刘桓从容不迫的行了礼,“给夫人请安,不知夫人唤小的何事?”

    “既是七小姐院子里的事,怎么会传到霁云耳中?”

    余氏静静的听着,“果然,我就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怕是不简单啊……

    “对不住了。”

    李嬷嬷犹豫片刻,还是将话说了清楚:“昨日里,二公子的好消息七小姐自然是知晓的,奈何功课没做完,还是跑了。”

    余氏静静的听着,素手无意识的抚着袖口的花纹,听了这话倒是动了动眸子,缓缓地笑了。

    “啊?好。”

    —

    “多谢。”

    余氏睨他一眼,收回眸子,轻轻嗤了一声,像是没想过他会认般,将手臂撑在桌子上点着额望着刘桓。

    老先生捋着胡子,叹气道:“哎,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娇娇家生子她上位了》

    李嬷嬷忿忿道。

    余氏坐正了身子,拍扭头看他,略微思索,“宋清依可有所察觉?”

    能让自家老二上心的事,可没几件。

    刘桓点头道。

    “到了二公子院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二公子便命令玉呈玉泉二人利落的办了事。”

    “刘桓,你该明白,我找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刘桓会望着她,默了片刻才低声回道:“夫人想说什么?”

    “回夫人,瞧着挺静的,倒是没怎么走动,都是些身边的人进出,清依姑娘倒是没见出来过。”

    玉棠来时刘潺就看见了她,也没说话,就站在一旁,低着头看他们忙。

    老先生闻言也无话可说,领了人往后走,谁知刚走到了后院,就被身后的人挡住了去处。

    余氏将茶杯接过,微微抿了一口,才缓缓抬眼看她,“哦?有这事?”

    “他们只说,宋副管家是遭了罪,命不好,英年早逝。”

    刘潺眼也不眨地编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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