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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烟火散了，璃月港淡了，夜叉的痕迹更像是没有出

    事情至此, 水元素灵和木元素灵稍稍松了口气，风元素灵愿意让步就好。

    但是没有关系，这个世界本就这样广袤无垠，只要祂们不参与人类活动，有的是地方让祂们潇洒。

    “这主意好，到时候我们在台下给你们鼓掌，说不定帝君看你们表现有趣，还会给你们一些奖赏。”伐难这会儿终于不捂着嘴，大大方方地笑出来了。

    召唤师学院的地下, 氛围比之前更加的紧张。纵使有太多的意见分歧，齐心协力也是祂们的习惯，共同进退则是祂们的原则。

    祂们都无法拒绝。

无辜的学生作为祭品，吸引弑杀戮血的灵兽过来，含有灵力的学生肉丨体是这些灵兽们的最爱——战士学院的课程内容，大概是吃一些能让他们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灵力的药材。闲云找到了相关的文件和药材，可惜他们这边事出有因，阻止了莫比那学院原定的“教学计划”——等它们屠戮吞吃完这些学生，一个借助“献祭”前提连接而成的关系就顺理成章了。

    还是那句话，自由的吸引太大，能让祂们放下一些发泄的仇恨。

    “金鹏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吗？”伐难问自己的弟弟。

    到时候谁给谁上坟还不一定呢。

    数万年的封印生活，也算是让祂们吸取了经验，打算以后不主动参与任何跟元素灵不相关的事情。

    ——也有少部分血脉特殊、实力强劲的灵兽会被召唤师学院的长老们带走契约成为他们的坐骑和奴隶。这些灵兽在召唤师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成为牺牲品，莫比那学院地下那些奄奄一息的圣兽神兽就是例子。

    显而易见，他们的大哥在他睡觉的时候往他眼睛边上涂了点好东西，他现在大概就像一只小花猫。

    魈的目光朝浮舍望去，他不是表情很丰富的人，更多时候都保持着平静。但浮舍硬生生从他如常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指责与委屈，配上自己特地画上去的黑眼圈，倒真显得委屈巴巴了。

    “我先把魈唤醒。”他说道。

    钟离踩着人间的烟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伸出手，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他，只面目温和地说道：“钟某素来听闻降魔大圣有守护璃月千年之功，不知钟某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降魔大圣共度海灯节的欢愉。”

    最终元素灵的意志达成了一致。

    而且祂们心里都清楚, 外面那群阴险狡诈的人类无时无刻不想着继续封印祂们。如果不抓住钟离这个机会, 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出去的难度会不会发生变化，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一阵直击灵魂的头脑风暴后, 风元素灵选择了让步。

    “回家了，魈。”钟离笑着望向他。

    魈愣住想了想，没想出来，只摇了摇头表示：“只要是帝君给的，都好。”

    这样一来，灵兽们就又变成了人类的俘虏，等待它们的是新一轮的献祭。

    于是他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好，回家了。”

    想必不用等她们将灵兽杀完，帝君就会签订好新的契约。

    说到底，人类也好，灵兽也罢，都不是祂们的同类。与其干涉其他种族的生活，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态度最强硬的风元素灵都让步了, 剩下不如祂癫狂的金元素灵和雷元素灵也没有再继续秉持观念。

    “帝君大人……”

    “大哥这个样子真滑稽。”就算是跟浮舍关系最铁的弥怒，这会儿也忍不住打趣道，不过他深谙一视同仁的道路，把魈也牵扯了进去，“下次办晚会，就该让你跟小弟一起上去表演。”

    “也罢，跟帝君在一起，我们总是能放心些的。”伐难替他擦干净了脏污，水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强忍着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你可真是好养活。”伐难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弥怒递过来一块手帕，伐难接过之后加上自己的水元素力轻柔地帮魈擦去脸颊上的痕迹。

    可惜钟离先生也在这里，他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迷蒙中睁开双眼，看到长姐伐难捂嘴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他惺忪着睡眼露出不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浮舍跟应达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四个哥哥姐姐就这么围着他，明明是岁月静好的氛围，眼神里却充满了依恋和不舍。

    他也舍不得。

    没有枷锁，也不必有枷锁。

    闲云漫不经心挥出一道仙力，重新将注意力拉到场下。

    他说话的时候，耳垂上的嫩黄色羽毛挂饰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难怪学院外面会有这么大这么厚实的一个护罩，目的就是瓮中捉鳖，防止它们享用后拍拍屁股走人。

    他怎么可能拒绝的了钟离呢？那可是他的信仰与救赎。

    魈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有默默垂下的泪水，诠释着他内心复杂的情绪。

    难怪他们会在一开始用那样含着期待又含着恶意的目光看着降魔大圣，大约是相中了对方“神兽”的身份，想要把他当做献祭的一环，生死不论。

    “好。”水元素灵自然依他。

    它们从高高在上的享用者，变成了无力等待死亡的献祭者。

    如此激烈的语气, 足以看出风元素灵的不满。不过为了灵身自由, 祂还是选择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好好跟自己喜欢的人长久。”

    说实在的，就算这里的灵兽生死不论，考虑到璃月人的生死存亡，还是全部杀了比较省事。

    她轻轻抚摸着魈的脸庞，想将幼弟的模样永远记在心中。只可惜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最后能开口交代的，也只有那么一两句话。

    “金鹏、幼弟、魈……你要做一只快乐的飞鸟，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之中。”

    而通过灵兽血肉的献祭，可以继续镇压住元素的源头，让人类持之以恒地享受着背叛契约来的自我生活。

    至于杀完之后出现的献祭阵法……那位以「契约」之名，掌握神权，曾经的「尘世七执政」之一可不在这里。

    他慌了，四只手齐上，挥舞着想给幼弟道个歉，却不想自己的天赋没有点在这里，四只粗犷的手臂愣是舞出了四面八方的混乱感觉。

    当年作恶的梦之魔神已经死去，魈从那一刻起就是自由的。

    他蓦地回首，身后是海灯节热闹的璃月港，岩王帝君的身影，就笔直矗立在一盏霄灯之下。

    哥哥姐姐，都会在天上祝福你的。

    “钟离先生，我们决定好出去之后了结前因后果，从此隐匿于世。”水元素灵言简意赅地陈述道。

    “……这是我的荣幸才对。”他将手放到了钟离的手上，这个动作形成了定格，因为这一放，就再也没有收回。

    骤然间，眼前的身影全部淡去，熟悉又陌生的眩晕感传来。魈想伸手去抓他们的衣摆，却只抓到了一手空气，空落落的同时心有所感。

    第54章

    钟离唤醒魈的方式还很温柔的，他本身也不是粗暴的人。手指轻轻抚摸着魈的额角，俯下身去，温柔的声音自空中游荡到他的耳朵里：“该醒了，魈。”

    “可以。”这次钟离没有拒绝。

    魈抿着嘴唇一点一点地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好像在迟疑，好像在犹豫，但最终还是顺应了对方的话语。

    祂们中的代表，水元素灵找到了钟离请他帮忙。

    就如温迪所想的那样，获得自由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祂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源，是这个世界存在与力量的象征。祂们是生命存在、历史流逝的见证者，不应该为了漫长生命里出现的只有一弹指寿命的物种搅乱自己原本安定的生活。

    于是，祂选择退了一步。

    所以那些灵兽是死是活，都不影响学院最后的献祭。哪怕是献祭造成的效果差异，也是由灵兽的质量决定的，跟他们的生死没有关系。

    头顶上那些闹腾的动静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也该做个决断了。既然元素灵已经表态不会牵连到普通人尤其是璃月人身上，那就差不多开始吧。

    虽然还是喃喃的话语，但是魈的表情已经变了，变得更加的生动起来。当对面是钟离的时候，任何有选项的题在魈眼里都只有一个肯定的回答。

    伐难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又拿眼睛示意不远处的浮舍大哥。

    “噗嗤。”应达的笑声打断了浮舍的表演。对着魈的时候，他们怜惜他过往的经历，表现总是是相对克制的，但是对着浮舍大哥的时候，那可不有什么就表现什么？

    “帝君大人……”好像有什么从眼睛里流出来，是眼泪吗？

    祂们可以不迁怒, 但不代表祂们可以不报复。如果连罪魁祸首都不报复，那祂们得是多么的窝囊啊？

    其他元素灵大概没有祂那么佛系，愿意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

    风元素灵释放了一道元素力，算是行为上的一种妥协, 不过要强的祂不忘梗着脖子信誓旦旦说道：“……你赢了，水元素灵，我可以保证，出去之后不继续对那些人类下手。但是——”祂的语气一转, 态度十分强硬，强烈的情绪带动周围的空气都卷起小型风暴，“——之前对我们动过手脚, 并且现在还想对我们动手脚的那些家伙必须死！骨灰都得给他们扬了！！！”

    至于祂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也没过分的地方，没什么不好答应的。

    魈的灵魂好似浸泡在一汪汩汩流动的温泉里，水元素灵的灵力向来温柔，治愈和净化的效果一齐展现，他在这里待得很安详。

    这里接下来会出现不同世界神明级力量的碰撞，魈虽然也是仙人，但到底会被这股力量所波及。好不容易治愈了身体，再出状况可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