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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实力的最直观表现，在仙人避世多年之后，留下外界的唯一印象就是那位岩神「摩拉克斯」了。

    大抵是先入为主了。

    钟离开口慢慢说起，浑厚的声音像是掀开了一页古朴质感的篇章，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站在祂们眼前的不再是一个生灵，而是一段历史的长河。

    “其次便是璃月的仙人，他们曾经与我并肩作战，共建璃月，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隐入山林不再问事，然而岩王帝君逝世，他们必然受到冲击……”

    第三，他还有一个老婆「拔掣」，可以用来考验璃月的人类。既然璃月已经到了人权强大到能威胁神权的地步，那就得让他看看只有人类能做到哪个地步。要知道他当年参与过坎瑞亚战争，知道没有神明、仅凭人类就可以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璃月连拔掣都打不过，那这个人治的水分就太大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璃月的生灵更替轮回，吾未曾松懈，始终注视着自己的子民，直到有一天，吾听到了一位商家对他的员工说了‘休息’一词，才终于意识到，我已经守着璃月三千多年了，这个国家从未接受过我的离去……”

    于是，最佳助手奥赛尔上场了。

    所以这是一场对璃月七星和仙人的共同考验。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放下偏见、获取相互之间的信任。

    “……吾曾是一方国度的最高信仰，平定魔神战争建立国度，给予人类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地，谓之为‘璃月’，璃月既是吾于魔神战争时期创立的国家，又是世间众多国度之一……”

    他们会质疑自己看见的，怀疑是否是一场阴谋，连带着彼时的人间执政，都会受到不满和质疑……

    奥赛尔的出现有三个好处：

    两边表现都不成熟，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犟着。不仅被愚人众钻了空子，还没意识到最大的危机。如若不然，他也不需要提前入梦，警醒凝光。

    “……吾守着璃月三千七百余年，与璃月的子民同行，吾关爱他们，爱护他们，每年的‘请仙典仪’，吾都会降下化身为人类赐福，指点未来的方向……伴随着吾与吾之子民的努力，璃月逐渐成为世间最繁华的国度，单单是璃月港的货物吞吐量，就超越了许多地方……”

    你不能指望你的敌人跟你一样有高尚的道德观，真正能够维护你财富的，只有你自身强健的实力。

    “首先受到冲击的，必然是璃月的子民，自己国度的神明在自己眼前遇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安静下来。”

    如果他们不能，那璃月将迎来短暂的混乱，直到有人把这一切镇压，璃月选出新的能够让众人信服的七星。

    事实上，这些年来，大部分需要武力的情况都安排给了骁勇善战的护法夜叉，当然，现在只剩下魈了。剩下的便是精心培养的千岩军。

    之所以这样小心翼翼，一方面是他们也不确定摩拉克斯是真死还是假死，万一人家就是钓鱼执法呢？另一方面则是岩王帝君的余威犹在，哪怕摩拉克斯是真死，他们都得掂量一下自己。

    所以这是他的第一重考验，身为璃月执政的璃月七星，能否稳定住这个局面，接过未来治理璃月的大棒。

    第一，可以直观衡量璃月的实力，怎么也说奥赛尔也是「漩涡之魔神」，当年在云来海翻云覆雨的家伙。若非摩拉克斯技高一筹，也没那么容易把神封印。如果璃月连一位魔神都能抗下，那他们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仙人对七星的不满也在，魔神战争退下来的国家栋梁，愣是中了「公子」一个黄口小儿那么直白的挑拨离间。要不是萍姥姥及时拉住了闲云，恐怕群玉阁会先闹起来。

    人的权力越来越大，难免就会触碰到神的权力。于是人权跟神权就产生了矛盾，而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仙人都是与神权更接近的。

    璃月的人民无法直接对着璃月的神明表达不满——这毕竟是立国的神明，每年都会定期出现的神明，跟神明对着干等于找死！即使是银原厅那群歪曲史实、对自己不满的也只敢在摩拉克斯死后发表豪言便是因为如此——那他们就只能对着璃月的仙人表达态度。

    这其实并不难办，璃月七星的秘书甘雨，就是留云借风真君的大弟子。有这层关系在，只要七星能够获取仙人的信任，就可以凭借甘雨联络闲云。

    人类不满仙人很久了，他们不喜欢仙人明明没怎么出现，却还每次出现都摆着张臭脸、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在仙人面前人类都是错的。

    “历史是一本厚重的书籍，你们大可从其他人的行为汲取经验，作出对自己最有力的事情。”他说。

    “可世间生灵，总有离开的一天，何况还是我们这样的身份。日月轮转，星河移动，我们的归宿从来不是永生。”

    当然，现实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们道德感高，而是他们需要先观望。观望璃月是否真的失去了实力，他们需要一个出头鸟，帮他们查探璃月的实力剩下多少。

    所以在这样安定的氛围下，难免有人产生“帝君何用”的想法——他们见到魈的机会少之又少，仙人也成了传说中的生物，仿佛璃月只有人和帝君——觉得没有帝君璃月也是安宁的，凭借他们自己也能治理好璃月。

    “再者，是璃月的敌人。不过璃月安稳度日已有上千年，直接意义上的敌人都被铲除，说有敌人其实不太确切，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觊觎璃月之人……”

    他们就像是璃月的两张拼图，只有将他们正确的拼到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璃月。放弃仙人就等于放弃过去。

    七星对仙人的意见太大，岩王帝君遇难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瞒着对方，这不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反正这些年都耗下来了，再听一回故事又如何？

    “终结……契约的、契约？”七大元素灵重复着这几个字句，面面相觑，这话怎么这么拗口呢？

    岩王帝君仙逝，对于仙人而言是件要事，帝君不在，璃月七星就是事实上的璃月执政，他们未来也需要听取璃月七星的意见，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仗着背后有帝君就老是不把人类当回事。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神明出力的地方越来越少，魔神战争已经结束，外面能够威胁璃月的越来越少。即使是摩拉克斯自己，除去五百年前的坎瑞亚那次，也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

    璃月是最繁华的国度，繁华，意味着羡慕和妒忌。若非璃月武力值出众，自立国起就树立了不好惹的形象，恐怕早就有强盗抢上门了。

    如今摩拉克斯已死，在大部分人眼里璃月都好像失去了那跟脊梁柱，仿佛再也站不稳一般，随便什么人上去都能咬一块肉下来。

    这、真的能实现吗？

    而对于七星而言，仙人是他们需要拉拢的关键力量。他们既是这个国家的战斗力，又掌握人间没有的仙家术法，控制好了绝对有利于璃月。

    但整场表现，不管是璃月的仙人还是璃月的执政，都没有让钟离满意。

    因为璃月未来还需要他们，只有想清楚这件事情，才能更好地带领璃月。摩拉克斯也不想自己“死后”，追随自己的仙人与曾经信仰自己的璃月人产生终生不可弥合的矛盾。

    不然他也想不出来，在璃月仙人大部分避世的情况下，仅仅几次会面时候的发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终结契约的契约，并不只是祂们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还有祂们跟灵兽、跟其他生命之间的关系，甚至人类跟灵兽之间的关系。

    而那次机会发生在坎瑞亚，璃月人并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也不会觉得这是在守护璃月。

    而且，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做到？这可是祂们都无能为力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璃月的仙人可以避世不出现，但不能永远不出现。真到璃月遇到困难的时候，璃月七星要有召唤仙人出力的能力。

    当钟离有了放下神权的想法，他便也有过大胆的设想。在仙人已经避世的现在，人们对仙人的不满，会不会实际上是对他的不满。

    “于是我开始思考，如果没有我……如果这个与神同行的国度失去了它的神明，那这个国家会怎么样呢？”

魈这件事情完成的这样不错，他合该给出相应的报酬，一次性将所有麻烦解决。

    相比于他们，钟离的时间充裕，他估算着魈解决阵法需要的时间，饶有兴致地开口道：“要听听我的经历吗？”

    要不是奥赛尔来临时他们能够放下彼此的成见共同御敌，钟离保准之后入梦的时候给他们一人一顿好骂。

    哪怕是最愿意相信钟离的水元素灵也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元素灵也没法急，关键人物不出手是一回事，祂们没搞明白契机，不确定要不要答应是另一回事。

    纵使他能放手，也不

    于是一个个又安静下来。

    若是他真的能做到，就等于给这个世界来了个全新的洗牌。

    闲云虽然说话不客气了一点，但她的性格毋庸置疑，并不至于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人产生不满甚至厌恶的情绪。

    第二，不牵扯到其他几国，不会造成太大的外交影响。璃月到底是商业之国，跟各国的贸易往来都很重要，贸然断掉会影响到经济。但是奥赛尔就不一样了，这是璃月本土的魔神，纵使是被愚人众放出来的，也可大事化小，将矛盾放到「公子」这位执行官身上，说是「公子」的个人行径，谈判的时候至冬让出些利益就能够把人赎走；

    这就是一个很关键的矛盾，也是决定璃月未来的矛盾。因为璃月的神明可以离开，璃月的仙人并不会离开，他们也是璃月的中坚力量。璃月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仙人。

    也幸亏奥赛尔一事，璃月人与仙人配合得当，不然他真的出来“诈尸”。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以钟离岩之魔神、稳如磐石的性格做不出这样情绪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