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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八哥出来时看到吴措前面站了两个小孩，一大一小，看起来是兄妹。
但这种猜测又挺不靠谱的，八哥看了下吴措身上的包，如果他没记错，这款包正价要将近一万。
八哥说：“这两人，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最细心，一个整天吊儿郎当似的，其实还挺热心的。”
吴措看着男孩，这句很简单的回答里放着男孩的人生，妹妹还要上学，他已经不需要了。
封筝一直说八哥对吴措热情是因为知道他和他父亲的事，但只有八哥自己知道，他对吴措真正改观是因为另一件事。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有奶奶。”
妹妹怯怯地往后躲了躲，男孩看着吴措说：“要走一会。”
吴措把手里喝完的矿泉水瓶沥干水后递给男孩，男孩带着妹妹弯腰说了声谢谢，把水瓶掷进袋子。
“你们每天都来吗？”
男孩手里拎了个蛇皮袋，里面装满了空水瓶和废纸，两个小孩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但干干净净的，领口洗得发白。
来。
不远处，封筝和八哥在吃西瓜唠嗑，在小院的工作一直算不上多忙，但这种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的悠闲时候也是很难得的。
男孩愣了一下，这里不是他的常活动区，他以前主要在几个修理厂附近捡碎铁丝，即使捡到空瓶子也没有多到需要考虑节省空间的程度。
默了半天，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从地上薅了几根草，扔吴措脸上了。
八哥下意识想反驳封筝，他手里的塑料叉子在西瓜块上戳了几下，没说出口。
他确实离开以前的圈子太久了，眼力严重下降。
“热心？”封筝看向八哥，反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你说吴措？”
吴措说了串号码，男孩不知道记没记住，只是原地定住片刻，呼吸紧紧慢慢地调整了几次，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
一直到走出好远，八哥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在这待了三年多的人，怎么反倒被一个新人带上路了。
“等等。”吴措叫住了男孩，提醒他，“你的袋子快装满了，收废品的在附近吗？”
八哥哽住。
“家里还有大人吗？”吴措又问。
人都有些以貌取人的弊端，吴措的确像封筝所说，看起来就像是个没经历过真事儿、没见过真正人世间的花花公子。
男孩迟疑了一下，通常没人会和他说这些，遇到好心的能把水瓶给他一个，遇到不好的会让他们滚开，但没人会再说其他的话了。
“不急着回去吧？走，带你探店去。”
“像吗？”封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没觉得像。我倒觉得是两个极端。”
妹妹始终紧攥着男孩的衣角，透过哥哥胳膊和身体的缝隙偷偷看吴措。
他停了下，又冲八哥扬了扬眉，“但确实上学的时候打过不少工。你知道什么样的餐馆不用看后厨，就能知道卫生情况和食材新鲜度吗？”
“你不觉得他俩挺像的么。”八哥说。
吴措食指勾着背包提手甩在身后，又轻描淡写一句话：“踩空瓶子这不是常识么，也不至于非得干过。”
而且他不止说了，还招招手让他把袋子放下来，帮他把袋子里剩下的瓶子都踩完了。
吴措默声帮他把袋子扎了捆，整理好后交给男孩，“好样的。”
八哥愣住。
订购单签好，八哥去办其他手续，吴措就坐在门口等着他。
八哥来小院之前见过不少富二代，有些人也不能说是何不食肉糜吧，只能说他们对于普通人的世界没有一个真正的概念。
前几天要去采购批耗材，平时都是他和封筝去买，这天封筝忙不过来，他就带着吴措出门了，也是顺便熟悉下环境。
吴措察觉到他的视线，笑了笑，“高仿，一百八十五。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是吧？”
八哥从不远处一步三停地终于走了过来，男孩腮帮咬了咬，头避开妹妹的方向低了低，然后扛起蛇皮袋，带着妹妹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封筝抿了抿嘴唇，“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说，吴措会不会只是想撩呼延，撩完就跑的那种，他长得还挺花花公子的你不觉得么。”
有种没被生活洗礼过的愚蠢，这导致即使他们试图表现出来对贫苦人的关怀，也有种做戏的尴尬感。
封筝向两人的方向看过去，八哥顺着封筝的视线，盯着那两人也看了一会儿。
“我每天都来，她平常要上学。”
八哥点点头，“嗯。吴措。”
其实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旁边几个村子有不少留守儿童，隔个镇子还有个孤独村。枥城就这样，看起来经济发展还不错，但多得是吃不饱的人。”八哥帮他解释了来源，也顺便提醒，苦命的人很多，帮是帮不完的。
但吴措没打算继续和他讨论这个，他把话题转到了采购进度上，但几句话后八哥还是追问了句：“你还知道踩空瓶子呢，难不成有什么勤工俭学的故事在里头？”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体面的人会和他讨论这种事情。
男孩对于这样的场面仍旧不大适应，况且他也并不觉得吴措这种人看起来是能了解环卫工作的，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了谢谢。
男孩准备要走，吴措又叫住了他，“我给你个号码，你记一下。觉得自己顶不住了的时候，打过来试试。”
“稍微处理一下吧，能装多点儿。”吴措把男孩扔进蛇皮袋里的矿泉水拿出来，用脚踩扁，放在手里转了下给他示范。
“环卫基本上是早上7点，中午11点半和下午6点来，你可以11点或5点过来碰碰运气。”吴措给他支招。
“你是说，对女孩的那种热心吧。”封筝想了想，对八哥说，“我其实有点担心呼延。她那天和我说，吴措喜欢她。”< “你觉得是？”
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呼延和吴措的吵闹声传过来。
“是。”男孩点头。
“是妹妹？”吴措看向男孩身后。
仔细看看，金属扣的logo做工的确和正品有些出入。
在那之前，包括见到吴措的第一面，八哥和封筝对吴措的感觉差不多。
]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八哥出来时看到吴措前面站了两个小孩，一大一小，看起来是兄妹。
但这种猜测又挺不靠谱的，八哥看了下吴措身上的包，如果他没记错，这款包正价要将近一万。
八哥说：“这两人，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最细心，一个整天吊儿郎当似的，其实还挺热心的。”
吴措看着男孩，这句很简单的回答里放着男孩的人生，妹妹还要上学，他已经不需要了。
封筝一直说八哥对吴措热情是因为知道他和他父亲的事，但只有八哥自己知道，他对吴措真正改观是因为另一件事。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有奶奶。”
妹妹怯怯地往后躲了躲，男孩看着吴措说：“要走一会。”
吴措把手里喝完的矿泉水瓶沥干水后递给男孩，男孩带着妹妹弯腰说了声谢谢，把水瓶掷进袋子。
“你们每天都来吗？”
男孩手里拎了个蛇皮袋，里面装满了空水瓶和废纸，两个小孩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但干干净净的，领口洗得发白。
来。
不远处，封筝和八哥在吃西瓜唠嗑，在小院的工作一直算不上多忙，但这种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的悠闲时候也是很难得的。
男孩愣了一下，这里不是他的常活动区，他以前主要在几个修理厂附近捡碎铁丝，即使捡到空瓶子也没有多到需要考虑节省空间的程度。
默了半天，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从地上薅了几根草，扔吴措脸上了。
八哥下意识想反驳封筝，他手里的塑料叉子在西瓜块上戳了几下，没说出口。
他确实离开以前的圈子太久了，眼力严重下降。
“热心？”封筝看向八哥，反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你说吴措？”
吴措说了串号码，男孩不知道记没记住，只是原地定住片刻，呼吸紧紧慢慢地调整了几次，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
一直到走出好远，八哥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在这待了三年多的人，怎么反倒被一个新人带上路了。
“等等。”吴措叫住了男孩，提醒他，“你的袋子快装满了，收废品的在附近吗？”
八哥哽住。
“家里还有大人吗？”吴措又问。
人都有些以貌取人的弊端，吴措的确像封筝所说，看起来就像是个没经历过真事儿、没见过真正人世间的花花公子。
男孩迟疑了一下，通常没人会和他说这些，遇到好心的能把水瓶给他一个，遇到不好的会让他们滚开，但没人会再说其他的话了。
“不急着回去吧？走，带你探店去。”
“像吗？”封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没觉得像。我倒觉得是两个极端。”
妹妹始终紧攥着男孩的衣角，透过哥哥胳膊和身体的缝隙偷偷看吴措。
他停了下，又冲八哥扬了扬眉，“但确实上学的时候打过不少工。你知道什么样的餐馆不用看后厨，就能知道卫生情况和食材新鲜度吗？”
“你不觉得他俩挺像的么。”八哥说。
吴措食指勾着背包提手甩在身后，又轻描淡写一句话：“踩空瓶子这不是常识么，也不至于非得干过。”
而且他不止说了，还招招手让他把袋子放下来，帮他把袋子里剩下的瓶子都踩完了。
吴措默声帮他把袋子扎了捆，整理好后交给男孩，“好样的。”
八哥愣住。
订购单签好，八哥去办其他手续，吴措就坐在门口等着他。
八哥来小院之前见过不少富二代，有些人也不能说是何不食肉糜吧，只能说他们对于普通人的世界没有一个真正的概念。
前几天要去采购批耗材，平时都是他和封筝去买，这天封筝忙不过来，他就带着吴措出门了，也是顺便熟悉下环境。
吴措察觉到他的视线，笑了笑，“高仿，一百八十五。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是吧？”
八哥从不远处一步三停地终于走了过来，男孩腮帮咬了咬，头避开妹妹的方向低了低，然后扛起蛇皮袋，带着妹妹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封筝抿了抿嘴唇，“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说，吴措会不会只是想撩呼延，撩完就跑的那种，他长得还挺花花公子的你不觉得么。”
有种没被生活洗礼过的愚蠢，这导致即使他们试图表现出来对贫苦人的关怀，也有种做戏的尴尬感。
封筝向两人的方向看过去，八哥顺着封筝的视线，盯着那两人也看了一会儿。
“我每天都来，她平常要上学。”
八哥点点头，“嗯。吴措。”
其实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旁边几个村子有不少留守儿童，隔个镇子还有个孤独村。枥城就这样，看起来经济发展还不错，但多得是吃不饱的人。”八哥帮他解释了来源，也顺便提醒，苦命的人很多，帮是帮不完的。
但吴措没打算继续和他讨论这个，他把话题转到了采购进度上，但几句话后八哥还是追问了句：“你还知道踩空瓶子呢，难不成有什么勤工俭学的故事在里头？”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体面的人会和他讨论这种事情。
男孩对于这样的场面仍旧不大适应，况且他也并不觉得吴措这种人看起来是能了解环卫工作的，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了谢谢。
男孩准备要走，吴措又叫住了他，“我给你个号码，你记一下。觉得自己顶不住了的时候，打过来试试。”
“稍微处理一下吧，能装多点儿。”吴措把男孩扔进蛇皮袋里的矿泉水拿出来，用脚踩扁，放在手里转了下给他示范。
“环卫基本上是早上7点，中午11点半和下午6点来，你可以11点或5点过来碰碰运气。”吴措给他支招。
“你是说，对女孩的那种热心吧。”封筝想了想，对八哥说，“我其实有点担心呼延。她那天和我说，吴措喜欢她。”< “你觉得是？”
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呼延和吴措的吵闹声传过来。
“是。”男孩点头。
“是妹妹？”吴措看向男孩身后。
仔细看看，金属扣的logo做工的确和正品有些出入。
在那之前，包括见到吴措的第一面，八哥和封筝对吴措的感觉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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