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拒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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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七荧夜，崇仁坊。
“臣不敢。”张洪瑞避开视线，抱手行礼。
东曦既驾，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我再想想对策。”陈九曜沉思。
“陛下！不可！”中书令李牧之开口，“如此行事，会折损我大霂国威。”
一人一骑破开雨幕，向此处而来。
处理好门口的事，陈九曜归位，开口：“臣亦反对议和。我大霂尚未尽全力，怎可轻言放弃？与其把人力、物力、财力拱手让给敌人，不如用这些去打败敌人，以慰边关子民冤魂。”
陈九曜叫人送来清水和巾帕，帮他擦拭通红的脸使其降温，低声道：“阿弟，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陈九曜转头示意左卫率赵征。
自觉颜面有失的宣威帝大怒，“成何体统！带她下去！”
这条长街繁华灼眼，喧嚣贯耳，惟街尾一座静立的明月楼格格不入。
但他现在却没有空闲去深思和探究这些。
行于路中，为人所痛打，为了不再被打，奉上家宅、钱财求饶，这有失人的尊严，放在国家上，则有失国家的尊严。
下面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八月初三，皇陵，长夜冥冥。
玉黛公主眼中含泪，虽迟疑却别无他法，只得跟着赵征走。她心中稍安，太子哥哥是整个宫中最可靠的人了，比她的父皇和生母都更可靠。如果他都不可信，还有谁可信呢？
马上的人身着斗笠和蓑衣，远眺而去难以分辨究竟是何人。
陈九曜未给他一个眼神，只淡淡道：“怎会？我与玉黛公主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样的弟妹孤有十几个，而陛下是她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尚且‘刚正不阿’，我这个异母哥哥，又怎会有如此深的感情为其徇私？”
紧闭的门隔绝了雨声，牌位前的烛火昏黄，却是这个暗沉的一天中唯一的暖色。
陈九曜见状欲开口，却被殿外的嘈杂之声打断。
同样的话，但刚刚明显是挤兑，而现在，明显
没有喜悦，只有茫然，和将将惊觉的抵触。
他是极力反对议和的。要让那些茹毛饮血的禽兽安守在国界之外，绝非一位公主远嫁就能换得，而是要用国土、国民和尊严去换。
拖着人的两名太监忙将手松开。
朝中早就盛传宣威帝有与匈奴议和的意向，今日算是摆到台面上讲了，但依然裹着“和亲”的遮羞布。说是和亲，其实这不过是个挽尊的仪式，核心还是要割地赔款。
他是前朝遗老，文臣之首，桃李满朝，他的学生听到这句讽刺之言，也是内心愤懑，但不敢流露，只能低头掩饰神色。
此人正是刚忙完政务的陈九曜。
顾乘风拍拍他的肩膀，“殿下日日思量这些事情，就姑且偷闲一会儿罢。说件喜事，你的婚期已定下了吧？”
看似平心静气，实则暗含讽刺。
……
“小子无知！活着就想死之后的事！快‘呸呸呸’！”恼怒。
楚定音接过巾帕，用修长的指将它按在水中浣洗，“五日后便是殿下生辰，二十成人初加冠，不是小事，缘君嘱咐我们早点和你打招呼，定要把那日空出来，我们一同替你庆祝。”
却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滚出去！”宣威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朝门口掷去。
这人偏要喝酒，自己灌自己，一顿晚饭吃到月上中天。
正是宣威帝准备派去和亲的玉黛公主。
……
陈九曜见提起战事，面上又染上了轻愁，“不容乐观。”
“要是我死后也有人这样惦念就好了。”他甚是艳羡。
匈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漠城宛如人间炼狱，一时大霂国民人人自危，连云都都被压抑的气息笼罩，百姓终日惶惶惑惑、议论纷纷。
宣威帝派了亲信武将李阚带五万大军支援漠城，想的便是守城易攻城难，诚然出五万军意味着根本没打算收复失地，但加上西北原本的兵力，稳定边线总该够了吧？谁知竟也不过坚持月余，那李阚竟带残兵弃城后撤，满城百姓落入匈奴手中。
“阿翁，我的婚期是八月廿三，但我……好像并不想成婚。”
宣威帝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重归气定神闲：“那太子的意思就是要接着打了？”说罢不等答复，接着道：“也好，就派我们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的太子殿下去罢，定能捷报频传。”
“父皇！女儿已有心上人！求父皇收回成命！”
“终于把你拽出来了，其多艰矣！”顾乘风醉眼朦胧，抓着陈九曜的手腕不放开，“我爹怎会如此迂腐！为了祖父遗言拦着我，放任边关百姓被那些杂碎欺凌！”
赵征扶起玉黛公主，劝道：“公主请先随臣回去罢。”他小声补充：“殿下自有安排。”
“陛下在筹备议和了，欲选一公主和亲。”
待行至望仙门，天已有欲明之意。官员们下马向内走，每进一座宫门，都会经守卫仔细核对身份。
窗外的天亮了，也晴了。
声音尖锐、绝望。
“你……”
宣威帝向下一扫，面色缓和，待看到陈九曜时，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快，顿了顿，给群臣递台阶，“起来！”
在场官员无不低头羞愧。
……
“朕欲派玉黛公主和亲，平息战事。”
众人皆知很难，除非……天赐良将，否则再这么一直输下去，迟早是要议和的。
……
已是知命之年的李牧之脸憋得一片通红，羞愤难当。
“西北屡战屡败，都是一帮酒囊饭袋！朕养你们有何用！”
一路沿着宽阔的大路向前，过御桥，到达含元殿东、西朝堂，行立班序，再向内过宣政门，在日华门和月华门内廊下序班等待，待太监唱喏之后，列队进入宣政殿。
“阿翁，你一切安好吗？”
然而这个话题似乎并没有让陈九曜放松下来，反而新添一种他自己也搞不懂的愁绪，“是，八月廿三。”
声音由远及近，愈来愈大，凄厉异常，殿内众人终于听清在喊什么。
“要不殿下下旨吧，殿下下旨！让我去西北前线！如此我爹就没办法了！”
且这么做，又怎对得起西北四城百姓的亡灵？唯有血债血偿，才能聊以告慰这些冤魂。
三层的阁楼之上，从开阔的窗口向外望去，圆月似乎真的格外明亮。
“阿翁，九曜不孝，要让你担心了，我决定赴边关杀敌。”顿了顿，解释：“不要忧心，不将敌人拦于国门之外，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的……就算有什么不测，也正好可与阿翁作伴。你看，怎么都不亏的。”
御史张洪瑞看了眼皇帝的脸色，出声：“刚才公主与您说的话在场百官都听到了，殿下反对和亲莫不是为了妹妹徇私吧？”
下面一片寂静。
与这静默的月遥遥相对的，是阁楼上耍酒疯的人。
许是因为昨晚收到的那封最新的战报，今日宣威帝不耐走那些常规流程，上来直奔主题，发泄憋了一宿的怒意。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而宣威帝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一切回到正轨上来，他怕再这么打下去，有损天威，甚至危及皇权。
陈九曜闻言眼中闪烁着明灭的光，教人难以看懂。
陈九曜向殿外走去，“放开她。”
跪在地上被向后拖的玉黛公主绝望了，凄厉大喊：“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陛下息怒。”底下跪倒一片，唯有陈九曜立在原地不动。
宣威帝闻言沉着脸盯着他，“我朝武将不堪重用，屡战屡败，故以和亲之法平息战事，李卿既反对，不如派你去战场，扬我国威如何？”
次日一早，晨鼓方响，雄鸡未鸣，黎明前的云都仍是一片漆黑时，云都所有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们，就在昏暗的街灯下骑着马，走街穿巷前往大明宫了。
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
“怎么？张卿还有话要说？”陈九曜转头，睥睨。
老守卫撇眼，道：“少见多怪，今日是先皇忌辰，殿下每年不管忙到多晚都会来，况且平时殿下也常来。”
看到宣威帝眼中的绝情，玉黛公主跪倒在地上，哀求：“求求各位大人！放过我！求求你们！”
自那日行宫传来城破噩耗起，基本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匈奴如有神助，连破三城。
殿内静悄悄。
陈九曜内心顿时沉静下来，他脱下蓑衣，靠着供案席地而坐。
早朝由此正式开始了。
他轻轻颔首，径直向内走去。
……
……
“秘召中书令李牧之、户部尚书张子昂、兵部尚书徐元。”
雨水淅淅沥沥了一整日，缠绵不休，好似离人悄无声息却又难以休止的泪水。
陈九曜沐着晨光，如来时一般，静悄悄地离去了。
那人行至近处，翻身下马，微微上抬帽檐，看向门口的守卫，守卫便立刻行礼并放行。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阿娘。”
新来的守卫很是惊讶，小声问老守卫：“太子怎会来此处？”
“呸呸呸。”无奈。
玉黛公主看着他，眼中燃起希望，“求太子哥哥帮帮我！求哥哥！”
“谢诸位，但我应是无法应约了。”
] 八月初七荧夜，崇仁坊。
“臣不敢。”张洪瑞避开视线，抱手行礼。
东曦既驾，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我再想想对策。”陈九曜沉思。
“陛下！不可！”中书令李牧之开口，“如此行事，会折损我大霂国威。”
一人一骑破开雨幕，向此处而来。
处理好门口的事，陈九曜归位，开口：“臣亦反对议和。我大霂尚未尽全力，怎可轻言放弃？与其把人力、物力、财力拱手让给敌人，不如用这些去打败敌人，以慰边关子民冤魂。”
陈九曜叫人送来清水和巾帕，帮他擦拭通红的脸使其降温，低声道：“阿弟，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陈九曜转头示意左卫率赵征。
自觉颜面有失的宣威帝大怒，“成何体统！带她下去！”
这条长街繁华灼眼，喧嚣贯耳，惟街尾一座静立的明月楼格格不入。
但他现在却没有空闲去深思和探究这些。
行于路中，为人所痛打，为了不再被打，奉上家宅、钱财求饶，这有失人的尊严，放在国家上，则有失国家的尊严。
下面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八月初三，皇陵，长夜冥冥。
玉黛公主眼中含泪，虽迟疑却别无他法，只得跟着赵征走。她心中稍安，太子哥哥是整个宫中最可靠的人了，比她的父皇和生母都更可靠。如果他都不可信，还有谁可信呢？
马上的人身着斗笠和蓑衣，远眺而去难以分辨究竟是何人。
陈九曜未给他一个眼神，只淡淡道：“怎会？我与玉黛公主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样的弟妹孤有十几个，而陛下是她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尚且‘刚正不阿’，我这个异母哥哥，又怎会有如此深的感情为其徇私？”
紧闭的门隔绝了雨声，牌位前的烛火昏黄，却是这个暗沉的一天中唯一的暖色。
陈九曜见状欲开口，却被殿外的嘈杂之声打断。
同样的话，但刚刚明显是挤兑，而现在，明显
没有喜悦，只有茫然，和将将惊觉的抵触。
他是极力反对议和的。要让那些茹毛饮血的禽兽安守在国界之外，绝非一位公主远嫁就能换得，而是要用国土、国民和尊严去换。
拖着人的两名太监忙将手松开。
朝中早就盛传宣威帝有与匈奴议和的意向，今日算是摆到台面上讲了，但依然裹着“和亲”的遮羞布。说是和亲，其实这不过是个挽尊的仪式，核心还是要割地赔款。
他是前朝遗老，文臣之首，桃李满朝，他的学生听到这句讽刺之言，也是内心愤懑，但不敢流露，只能低头掩饰神色。
此人正是刚忙完政务的陈九曜。
顾乘风拍拍他的肩膀，“殿下日日思量这些事情，就姑且偷闲一会儿罢。说件喜事，你的婚期已定下了吧？”
看似平心静气，实则暗含讽刺。
……
“小子无知！活着就想死之后的事！快‘呸呸呸’！”恼怒。
楚定音接过巾帕，用修长的指将它按在水中浣洗，“五日后便是殿下生辰，二十成人初加冠，不是小事，缘君嘱咐我们早点和你打招呼，定要把那日空出来，我们一同替你庆祝。”
却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滚出去！”宣威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朝门口掷去。
这人偏要喝酒，自己灌自己，一顿晚饭吃到月上中天。
正是宣威帝准备派去和亲的玉黛公主。
……
陈九曜见提起战事，面上又染上了轻愁，“不容乐观。”
“要是我死后也有人这样惦念就好了。”他甚是艳羡。
匈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漠城宛如人间炼狱，一时大霂国民人人自危，连云都都被压抑的气息笼罩，百姓终日惶惶惑惑、议论纷纷。
宣威帝派了亲信武将李阚带五万大军支援漠城，想的便是守城易攻城难，诚然出五万军意味着根本没打算收复失地，但加上西北原本的兵力，稳定边线总该够了吧？谁知竟也不过坚持月余，那李阚竟带残兵弃城后撤，满城百姓落入匈奴手中。
“阿翁，我的婚期是八月廿三，但我……好像并不想成婚。”
宣威帝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重归气定神闲：“那太子的意思就是要接着打了？”说罢不等答复，接着道：“也好，就派我们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的太子殿下去罢，定能捷报频传。”
“父皇！女儿已有心上人！求父皇收回成命！”
“终于把你拽出来了，其多艰矣！”顾乘风醉眼朦胧，抓着陈九曜的手腕不放开，“我爹怎会如此迂腐！为了祖父遗言拦着我，放任边关百姓被那些杂碎欺凌！”
赵征扶起玉黛公主，劝道：“公主请先随臣回去罢。”他小声补充：“殿下自有安排。”
“陛下在筹备议和了，欲选一公主和亲。”
待行至望仙门，天已有欲明之意。官员们下马向内走，每进一座宫门，都会经守卫仔细核对身份。
窗外的天亮了，也晴了。
声音尖锐、绝望。
“你……”
宣威帝向下一扫，面色缓和，待看到陈九曜时，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快，顿了顿，给群臣递台阶，“起来！”
在场官员无不低头羞愧。
……
“朕欲派玉黛公主和亲，平息战事。”
众人皆知很难，除非……天赐良将，否则再这么一直输下去，迟早是要议和的。
……
已是知命之年的李牧之脸憋得一片通红，羞愤难当。
“西北屡战屡败，都是一帮酒囊饭袋！朕养你们有何用！”
一路沿着宽阔的大路向前，过御桥，到达含元殿东、西朝堂，行立班序，再向内过宣政门，在日华门和月华门内廊下序班等待，待太监唱喏之后，列队进入宣政殿。
“阿翁，你一切安好吗？”
然而这个话题似乎并没有让陈九曜放松下来，反而新添一种他自己也搞不懂的愁绪，“是，八月廿三。”
声音由远及近，愈来愈大，凄厉异常，殿内众人终于听清在喊什么。
“要不殿下下旨吧，殿下下旨！让我去西北前线！如此我爹就没办法了！”
且这么做，又怎对得起西北四城百姓的亡灵？唯有血债血偿，才能聊以告慰这些冤魂。
三层的阁楼之上，从开阔的窗口向外望去，圆月似乎真的格外明亮。
“阿翁，九曜不孝，要让你担心了，我决定赴边关杀敌。”顿了顿，解释：“不要忧心，不将敌人拦于国门之外，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的……就算有什么不测，也正好可与阿翁作伴。你看，怎么都不亏的。”
御史张洪瑞看了眼皇帝的脸色，出声：“刚才公主与您说的话在场百官都听到了，殿下反对和亲莫不是为了妹妹徇私吧？”
下面一片寂静。
与这静默的月遥遥相对的，是阁楼上耍酒疯的人。
许是因为昨晚收到的那封最新的战报，今日宣威帝不耐走那些常规流程，上来直奔主题，发泄憋了一宿的怒意。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而宣威帝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一切回到正轨上来，他怕再这么打下去，有损天威，甚至危及皇权。
陈九曜闻言眼中闪烁着明灭的光，教人难以看懂。
陈九曜向殿外走去，“放开她。”
跪在地上被向后拖的玉黛公主绝望了，凄厉大喊：“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陛下息怒。”底下跪倒一片，唯有陈九曜立在原地不动。
宣威帝闻言沉着脸盯着他，“我朝武将不堪重用，屡战屡败，故以和亲之法平息战事，李卿既反对，不如派你去战场，扬我国威如何？”
次日一早，晨鼓方响，雄鸡未鸣，黎明前的云都仍是一片漆黑时，云都所有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们，就在昏暗的街灯下骑着马，走街穿巷前往大明宫了。
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
“怎么？张卿还有话要说？”陈九曜转头，睥睨。
老守卫撇眼，道：“少见多怪，今日是先皇忌辰，殿下每年不管忙到多晚都会来，况且平时殿下也常来。”
看到宣威帝眼中的绝情，玉黛公主跪倒在地上，哀求：“求求各位大人！放过我！求求你们！”
自那日行宫传来城破噩耗起，基本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匈奴如有神助，连破三城。
殿内静悄悄。
陈九曜内心顿时沉静下来，他脱下蓑衣，靠着供案席地而坐。
早朝由此正式开始了。
他轻轻颔首，径直向内走去。
……
……
“秘召中书令李牧之、户部尚书张子昂、兵部尚书徐元。”
雨水淅淅沥沥了一整日，缠绵不休，好似离人悄无声息却又难以休止的泪水。
陈九曜沐着晨光，如来时一般，静悄悄地离去了。
那人行至近处，翻身下马，微微上抬帽檐，看向门口的守卫，守卫便立刻行礼并放行。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阿娘。”
新来的守卫很是惊讶，小声问老守卫：“太子怎会来此处？”
“呸呸呸。”无奈。
玉黛公主看着他，眼中燃起希望，“求太子哥哥帮帮我！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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