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防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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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为梁，沉香粉壁，甫一踏入便香气扑鼻。
“李思婉的命怎么这么好！”
“姑母莫要担忧，九曜只是近来带伏龙卫做了特训，是瘦了些，但更结实了。”
疏星挂窗，窗下深闺美人静坐。
纷纷找准时机开口：
“各位夫人谬赞，思婉当不起。”李思婉羞红了一张脸，连忙否认，生怕招致其他姑娘的敌意。
长公主府。
而隔火熏香的人，便在呼吸吐纳间沉静地嗅着，一动不动。
顾缘君已从初时的讶异中回神，温和地对她笑笑，道：“我也很开心。”然后俯身轻声在她耳边说：“思婉，我们此行会去田间寻访，怕是难以避免会弄脏衣裳，晚点你如果需要可以换上我的备用衣物。”
陈九曜也点头肯定，予以安慰。
……
李思婉见状插话：“快别这么说，是我对缘君一见如故，与她殷勤相交，总是请她一处玩耍。”
……
自从端午宴一别，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李思婉与小姐一见如故，十分热络，常常发来邀约，小姐也基本从不拒绝，总是欣然应邀。连“眼不见心不烦”这点最后的畅意都自愿舍弃了，她都忍不住心疼小姐。
次日一早，天光将亮，树上还没有几声鸟鸣，顾缘君着一袭墨色绢布窄袖男装，头发用木簪高高束起，骑着马和哥哥顾乘风一道来到云都外的别日亭。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太平盛世之景象，从这一宴便可窥得。
李姑娘在帖子中说香积寺的扶桑初绽，热烈如火，邀请她一同去观赏游玩。
但这次只能拒绝了。
眼见终于结束了，忍不住有些欣喜，可是却被告知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晚只能在荒野过夜，实在有些震惊。
李相旬开口欲解释：“太子殿下，我妹妹……”
“参见太子殿下。”
琉璃飞檐，精巧鸱吻，长廊广殿，图画雕刻。
长公主低叹，看着这孩子越发沉稳内敛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影子？
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素手掀起门帘，众人便见一张衬得亭外春花失色的美人面，这女子身着一袭飘逸白衣，头上只一二发饰，很是素净。
“参见太子殿下。”
不过奇怪的是，李相旬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沿长廊向内缓行，可见府中以沉檀木为栏杆，以碔砆铺装地面，以锦文石为柱础，以铜钱砌筑于后园道路中用于雨天防滑。
繁星拿着一张妃色请帖走进来时正瞧见这一幕，不忍打扰，却又不得不打扰。
李思婉似受到了鼓舞，红着脸跟在陈九曜身边，询问露宿需要注意些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各家小姐皆不约而同地疏远了李思婉。
已过不惑之年、雍容华贵的长公主带着年轻的公子小姐们喝雄黄酒、挂香袋、插花和菖蒲、斗百草、驱“五毒”，年长的夫人们在一旁笑看打趣。
“多亏了你帮我弄来的药方，我一切都好，玄儿倒是你，看着又瘦了些。”
她连忙走上前去：“我昨日见你信中说要随哥哥出远门，便对我哥哥抱怨怎么出门从不带我，缠着他带我一起，没想到我们竟碰到一起了！好开心！和你一起这一路上定不会无聊了！”
“小姐，李姑娘又派人送来了帖子。”
陈九曜不甚在意，摆手：“无妨，此行没什么机密。”
但说是在调侃妹妹，看那挤眉弄眼的神情，不如说是在调侃太子和他那来追夫的未婚妻！
顾缘君看出了李思婉的困窘，缓缓起身整理一下裙摆便走上前去，请她赏看自己做的端午香囊。
“李姑娘，别担心，我们都有丰富的荒野露宿经验，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顾乘风笑嘻嘻地安慰。
美也就罢了，太子殿下并非浅薄贪色之人，重要的是顾缘君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且真心爱慕殿下，必能处处为他考虑、与他相互扶持，这对半点不能行差踏错的殿下来说，定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李思婉见状如梦初醒，羞红着脸亦行了个礼。
楚定音听到这话闭了下眼，出声打断：“不早了，我们尽快出发吧。”
少顷，陈九曜、萧云山，以及中书令的长孙、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李相旬，和几位翰林编修也先后飞马而来，又是几个打扮差不多的，一群人在一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什么江湖帮派。
纵使徭役过重、饿殍遍野的惨剧此时正在四海同时上演，这云都的贵人也是万万感知不到的。
这是不甘落后的。
“也就是思婉这般出众的，才配得上我们龙章凤姿的太子殿下。”
昂藏七尺，端方温雅，玉质金相，眉目如刻。
这是为讨好一人不惜得罪所有人的。
“诶？这不是我定音阿弟吗？”顾乘风十分不要脸地胡吣。
准太子妃、中书令的孙女李思婉也在席间，不出意外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各家夫人都想当个“贤内助”，在这女眷的场子替夫君拉拢一二。
顾缘君左手擎住右手宽袖，提笔回信，言明自己明日要随哥哥出远门，不能赴约，还请勿怪。
长公主见席间热络、三五成群，便让她们自玩去，而自己回转了玖恩堂，见了前来拜访祝节的太子。
“姑母近来可好？晕眩之症可有缓解？”
陈九曜亦是久梦乍回，回想自己的行为确是不合适，人前若像私下那般相处可能给缘君妹妹招来是非，故并未多说，点点头便离去了。
“思婉不愧是云都第一美人，衬得其他姑娘都失色了呢。”
暗想她这般照拂自己，看来传言是真，一时对待未来“小姑子”更加热络。
李思婉向她感激笑笑，轻声应下：“好，谢谢你。”
“殿下是专门来看一眼未婚妻的罢。”
倒不是明面上排挤，毕竟有脑子的都不会去得罪未来的太子妃，但正是掐尖要强的年纪，她们难免因那些夫人的话心有介怀。而且，这云都中的闺阁小姐，谁又不曾思慕过玉质金相的太子殿下呢？终能与之订婚的李思婉实在令人嫉妒，所以一时无人与之搭话。
……
一行人一路向南，路过每个村镇都会停下来，几人默契地各自行动，分别到几户正在耕作的农人面前请教，并提笔记录，落日之前竟走访完了三个村子。
李思婉实在不好意思坐在马车里等，就站在众人身后旁听，学会了便也帮忙询问记录，一天下来着实腿痛难耐。
顾缘君和着月光与烛光摆弄着手中盛满香灰的瓷炉，待炭燃烧至表面发白，便将其埋入香灰之中，再耐心地用香铲将香灰压实，塑成山形，以香针居中留气孔，静等火温升至得宜，以小镊摆上银叶一片，最后置香其上。
对上他含着欣喜的眼神，顾缘君立即错开了目光，随即起身恭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李思婉被哥哥李相旬扶下马车，环视一周、俯身行礼。先是因为看到陈九曜而脸颊微红，然后忽然觉得那个相对较矮的公子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竟是顾缘君！
只见她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明眸善睐，绯云遮面，朱唇一点。这夸奖，她当得。
“殿下怎么这就走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想当年先皇在时，玄儿这个皇太孙何等的忻忻得意，先皇对他这个十余岁少年的信任与爱重，甚至远超当今陛下，更是直言评价他“他日之盛世天子也”。说句大不韪的，若不是先皇因早年战场上留下的沉疴痼疾而早亡，哪怕再多两年阳寿，当今陛下估计连龙椅都碰不到。
李思婉感念她解围，且听闻她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宛如太子亲妹，本就有意与她结交，便热情称赞。
楚定音已经到了，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三个人站在一起宛如一母三胞。
比顾乘风生日尚大一个月的楚定音面无表情地点头：“嗯，是，对。”这泼猴在好友几人中年纪最小，就只比缘君大些，却偏不甘心做这个弟弟。
悠悠的香气缓缓四散开来，若有若无，雅致非凡。
顾缘君听到这话，像往常一样笑着应下调侃，然后敛目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其中就有太多的不可说了，比如宫内一直有个未解谜团——先皇身边的太监宫女，还没等到先皇入土殉葬的那一天，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
莫要奇怪，瞧，在这贵人府邸连丫鬟小厮都是锦衣华服，直要让人为民富国强而歌颂。至于那些破衣烂衫的流民，连都城城门都进不来，又怎会在这些贵人面前现眼？
这一路走过来，不知染红多少芙蓉面、拨动多少闺秀心。
……
顾缘君和李思婉闻声转头，便见到这一幕。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了？我妹妹厉害呀，这么快就和未来太子妃打好了关系，以后我们顾家就靠你了噢。”顾乘风如往常般调侃起妹妹。
陈九曜从玖恩堂出来便欲直接回太子府处理公务，但走过回环曲折的长廊时，正路过宴客的前厅，被三三两两的交谈玩笑之声吸引了目光，转头去看。
浅夜，成国公府。
低调地在角落里端坐的顾缘君转头看过去。
来人正是李思婉。
那边确是热闹非凡，满园莺莺燕燕，衣饰色彩缤纷，远远望去很难不看花了眼，他却奇异地一眼就看到那个人，大步径直走过去，带着不知不觉间满溢而出的笑容。
再向内有屏风紫绡帐，以玳瑁水晶为押，以珍珠为络饰。
顾缘君点头，伸出双手将信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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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为梁，沉香粉壁，甫一踏入便香气扑鼻。
“李思婉的命怎么这么好！”
“姑母莫要担忧，九曜只是近来带伏龙卫做了特训，是瘦了些，但更结实了。”
疏星挂窗，窗下深闺美人静坐。
纷纷找准时机开口：
“各位夫人谬赞，思婉当不起。”李思婉羞红了一张脸，连忙否认，生怕招致其他姑娘的敌意。
长公主府。
而隔火熏香的人，便在呼吸吐纳间沉静地嗅着，一动不动。
顾缘君已从初时的讶异中回神，温和地对她笑笑，道：“我也很开心。”然后俯身轻声在她耳边说：“思婉，我们此行会去田间寻访，怕是难以避免会弄脏衣裳，晚点你如果需要可以换上我的备用衣物。”
陈九曜也点头肯定，予以安慰。
……
李思婉见状插话：“快别这么说，是我对缘君一见如故，与她殷勤相交，总是请她一处玩耍。”
……
自从端午宴一别，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李思婉与小姐一见如故，十分热络，常常发来邀约，小姐也基本从不拒绝，总是欣然应邀。连“眼不见心不烦”这点最后的畅意都自愿舍弃了，她都忍不住心疼小姐。
次日一早，天光将亮，树上还没有几声鸟鸣，顾缘君着一袭墨色绢布窄袖男装，头发用木簪高高束起，骑着马和哥哥顾乘风一道来到云都外的别日亭。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太平盛世之景象，从这一宴便可窥得。
李姑娘在帖子中说香积寺的扶桑初绽，热烈如火，邀请她一同去观赏游玩。
但这次只能拒绝了。
眼见终于结束了，忍不住有些欣喜，可是却被告知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晚只能在荒野过夜，实在有些震惊。
李相旬开口欲解释：“太子殿下，我妹妹……”
“参见太子殿下。”
琉璃飞檐，精巧鸱吻，长廊广殿，图画雕刻。
长公主低叹，看着这孩子越发沉稳内敛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影子？
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素手掀起门帘，众人便见一张衬得亭外春花失色的美人面，这女子身着一袭飘逸白衣，头上只一二发饰，很是素净。
“参见太子殿下。”
不过奇怪的是，李相旬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沿长廊向内缓行，可见府中以沉檀木为栏杆，以碔砆铺装地面，以锦文石为柱础，以铜钱砌筑于后园道路中用于雨天防滑。
繁星拿着一张妃色请帖走进来时正瞧见这一幕，不忍打扰，却又不得不打扰。
李思婉似受到了鼓舞，红着脸跟在陈九曜身边，询问露宿需要注意些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各家小姐皆不约而同地疏远了李思婉。
已过不惑之年、雍容华贵的长公主带着年轻的公子小姐们喝雄黄酒、挂香袋、插花和菖蒲、斗百草、驱“五毒”，年长的夫人们在一旁笑看打趣。
“多亏了你帮我弄来的药方，我一切都好，玄儿倒是你，看着又瘦了些。”
她连忙走上前去：“我昨日见你信中说要随哥哥出远门，便对我哥哥抱怨怎么出门从不带我，缠着他带我一起，没想到我们竟碰到一起了！好开心！和你一起这一路上定不会无聊了！”
“小姐，李姑娘又派人送来了帖子。”
陈九曜不甚在意，摆手：“无妨，此行没什么机密。”
但说是在调侃妹妹，看那挤眉弄眼的神情，不如说是在调侃太子和他那来追夫的未婚妻！
顾缘君看出了李思婉的困窘，缓缓起身整理一下裙摆便走上前去，请她赏看自己做的端午香囊。
“李姑娘，别担心，我们都有丰富的荒野露宿经验，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顾乘风笑嘻嘻地安慰。
美也就罢了，太子殿下并非浅薄贪色之人，重要的是顾缘君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且真心爱慕殿下，必能处处为他考虑、与他相互扶持，这对半点不能行差踏错的殿下来说，定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李思婉见状如梦初醒，羞红着脸亦行了个礼。
楚定音听到这话闭了下眼，出声打断：“不早了，我们尽快出发吧。”
少顷，陈九曜、萧云山，以及中书令的长孙、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李相旬，和几位翰林编修也先后飞马而来，又是几个打扮差不多的，一群人在一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什么江湖帮派。
纵使徭役过重、饿殍遍野的惨剧此时正在四海同时上演，这云都的贵人也是万万感知不到的。
这是不甘落后的。
“也就是思婉这般出众的，才配得上我们龙章凤姿的太子殿下。”
昂藏七尺，端方温雅，玉质金相，眉目如刻。
这是为讨好一人不惜得罪所有人的。
“诶？这不是我定音阿弟吗？”顾乘风十分不要脸地胡吣。
准太子妃、中书令的孙女李思婉也在席间，不出意外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各家夫人都想当个“贤内助”，在这女眷的场子替夫君拉拢一二。
顾缘君左手擎住右手宽袖，提笔回信，言明自己明日要随哥哥出远门，不能赴约，还请勿怪。
长公主见席间热络、三五成群，便让她们自玩去，而自己回转了玖恩堂，见了前来拜访祝节的太子。
“姑母近来可好？晕眩之症可有缓解？”
陈九曜亦是久梦乍回，回想自己的行为确是不合适，人前若像私下那般相处可能给缘君妹妹招来是非，故并未多说，点点头便离去了。
“思婉不愧是云都第一美人，衬得其他姑娘都失色了呢。”
暗想她这般照拂自己，看来传言是真，一时对待未来“小姑子”更加热络。
李思婉向她感激笑笑，轻声应下：“好，谢谢你。”
“殿下是专门来看一眼未婚妻的罢。”
倒不是明面上排挤，毕竟有脑子的都不会去得罪未来的太子妃，但正是掐尖要强的年纪，她们难免因那些夫人的话心有介怀。而且，这云都中的闺阁小姐，谁又不曾思慕过玉质金相的太子殿下呢？终能与之订婚的李思婉实在令人嫉妒，所以一时无人与之搭话。
……
一行人一路向南，路过每个村镇都会停下来，几人默契地各自行动，分别到几户正在耕作的农人面前请教，并提笔记录，落日之前竟走访完了三个村子。
李思婉实在不好意思坐在马车里等，就站在众人身后旁听，学会了便也帮忙询问记录，一天下来着实腿痛难耐。
顾缘君和着月光与烛光摆弄着手中盛满香灰的瓷炉，待炭燃烧至表面发白，便将其埋入香灰之中，再耐心地用香铲将香灰压实，塑成山形，以香针居中留气孔，静等火温升至得宜，以小镊摆上银叶一片，最后置香其上。
对上他含着欣喜的眼神，顾缘君立即错开了目光，随即起身恭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李思婉被哥哥李相旬扶下马车，环视一周、俯身行礼。先是因为看到陈九曜而脸颊微红，然后忽然觉得那个相对较矮的公子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竟是顾缘君！
只见她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明眸善睐，绯云遮面，朱唇一点。这夸奖，她当得。
“殿下怎么这就走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想当年先皇在时，玄儿这个皇太孙何等的忻忻得意，先皇对他这个十余岁少年的信任与爱重，甚至远超当今陛下，更是直言评价他“他日之盛世天子也”。说句大不韪的，若不是先皇因早年战场上留下的沉疴痼疾而早亡，哪怕再多两年阳寿，当今陛下估计连龙椅都碰不到。
李思婉感念她解围，且听闻她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宛如太子亲妹，本就有意与她结交，便热情称赞。
楚定音已经到了，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三个人站在一起宛如一母三胞。
比顾乘风生日尚大一个月的楚定音面无表情地点头：“嗯，是，对。”这泼猴在好友几人中年纪最小，就只比缘君大些，却偏不甘心做这个弟弟。
悠悠的香气缓缓四散开来，若有若无，雅致非凡。
顾缘君听到这话，像往常一样笑着应下调侃，然后敛目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其中就有太多的不可说了，比如宫内一直有个未解谜团——先皇身边的太监宫女，还没等到先皇入土殉葬的那一天，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
莫要奇怪，瞧，在这贵人府邸连丫鬟小厮都是锦衣华服，直要让人为民富国强而歌颂。至于那些破衣烂衫的流民，连都城城门都进不来，又怎会在这些贵人面前现眼？
这一路走过来，不知染红多少芙蓉面、拨动多少闺秀心。
……
顾缘君和李思婉闻声转头，便见到这一幕。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了？我妹妹厉害呀，这么快就和未来太子妃打好了关系，以后我们顾家就靠你了噢。”顾乘风如往常般调侃起妹妹。
陈九曜从玖恩堂出来便欲直接回太子府处理公务，但走过回环曲折的长廊时，正路过宴客的前厅，被三三两两的交谈玩笑之声吸引了目光，转头去看。
浅夜，成国公府。
低调地在角落里端坐的顾缘君转头看过去。
来人正是李思婉。
那边确是热闹非凡，满园莺莺燕燕，衣饰色彩缤纷，远远望去很难不看花了眼，他却奇异地一眼就看到那个人，大步径直走过去，带着不知不觉间满溢而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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