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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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萧和将那银钗小心地揣进怀里，说道：“眼下你们有了这银子，不如就再回东三里庄上，置办间农屋，好谋个活路。”
黄三娘哀声叹道：“我们一路从潭县来，在城郊的东三里庄子上的一位好心人家住了一个月，本想着来救济堂看看，可谁知……”
激将法，是林伯最吃的套路。
林伯冷笑一声，问道：“奸臣当道，蒙蔽圣听，多少的百姓为此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你们一个是骠骑大将军的独子，一个是长公主和萧植萧大人的独子，身为王公贵戚，你们不去想办法，反而让我一个平头百姓出手相助，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哎哟疼…疼……”小吏连连叫唤，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身长八尺有余，浓眉大眼，棱角分明，月白银花细纹的锦袍下，健硕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萧……萧公子，饶命啊……”
“自舅母和亲后，舅舅便再没有婚配，直到古滇灭国舅母还朝，我舅舅再次向陛下求娶长公主，陛下这才成全了二人。”
黄三娘和大凤不知所以，只想着快些离开，便跟着萧风笙走出了半里路，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面。
曲萧和一听“东三里庄子”，心头不自觉地一颤，他又向大凤看去，大凤头上那支海棠银钗落入他的眼中。
“什么？”风雪鸢大惊失色，猜测道：“父皇逼她打掉古滇王的孩子，她不肯，我母妃便想办法下了药？”
黄三娘和大凤别无他选，只得默默应了下来。
黄三娘和大凤将身上的钱凑了凑，也只不过十六钱。
那小吏见状却更加猖狂，起身便要去拉扯大凤。可自己的手还没摸到大凤细软的腰肢，就被一双更有力的手给钳制住了。
曲萧和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可一旁的风雪鸢却找到了突破的关口。她毕竟和林伯相处了十几年，林伯的脾性她还是能摸清一二的。
风雪鸢又故意激林 伯：“哦？那若是他们两个解决了救济堂的猫腻，那你便让三娘和大凤留在庄子上，林伯你敢不敢赌？”
林伯皱眉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枚银锭，语气坚决：“我林松节，还不缺这点钱！你们有这钱，尽管到别的庄上租一间房一块地，可我这里，留不下你们！”
那小吏抬头扫了一眼黄三娘：“如果要登记上等着安置，就要交钱，不然就只能领一碗粥。”
萧风笙松开那小吏的手腕，下巴朝着大凤一抬，面无表情地对那小吏说：“本公子看上的人，你也敢调戏？”
曲萧和从怀里掏出那支银钗，垂着眼睛不敢看风雪鸢，“我见大凤头上戴着这钗子，便买了下来。这个…我记得是你及笄那日所戴，还是好生留着吧。”
风雪鸢疑惑地看着曲萧和：“可这些跟我母妃有何关系？”
黄三娘明白了萧风笙的好心，拉着大凤鞠躬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们娘俩，怎能斗得过那些官吏啊。”
萧风笙不禁握紧了拳头，对曲萧和说起救济堂的规定：“这救济堂果然有猫腻，陛下明明下旨说登记的灾民每人可领五十钱路费，可那官吏登记了灾民，却要让灾民交五十钱的收容费，这是两头拿钱啊！”
风雪鸢依旧不说，反问曲萧和：“你若想知道，那便先告诉我，林安姑母和我母妃，有何恩怨？”
那小吏一看，挥着手中的笔驱赶道：“没钱就赶紧走！下一个下一个！”
萧风笙瞪了那小吏一眼，满心厌恶，狠狠说道：“若是再让我见到你欺男霸女调戏良家妇，我便让你跟宫里的公公们一样！”
曲萧和连忙上前挡在风雪鸢面前：“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当年林安长公主，也就是你姑母，萧风笙的阿娘，跟我舅舅萧植从小青梅竹马，因为先皇执意将她送去古滇和亲，这才棒打鸳鸯。后来陛下登基，想要扩展疆域攻打古滇，是长公主里应外合，我阿耶这才成功攻入古滇天城，古滇才灭了国。”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只是…当年舅母回朝时，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当曲萧和带着黄三娘和大凤出现在林伯和风雪鸢面前时，林伯的脸色阴得比田里的癞蛤蟆还要难看。
萧风笙和曲萧和的脸一阵红一阵绿，可风雪鸢知道林伯已经上了钩，心里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
“那长公主怎么又嫁给了你舅舅呢？”
黄三娘抱着谷丰，和大凤也排在队伍里面。待排到她们时，那小吏询问了姓名、籍贯后一一记录，然后开口向她们要五十钱的收容费。
“呵！这有何不敢？半月之后，若救济堂还是一团污糟，那便让三娘和大凤到你们两个府上住去！”林伯说完，猛地起身走了出去。没走两步，又回来将桌上的银锭子拿了起来，“这个我先收着，半月之后，我再原数奉还！”
那小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萧风笙呵呵笑了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随后转过身温声对黄三娘和大凤说，“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阿婆和姑娘见谅。”
“现在你可以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了吗？”
曲萧和正躲在那榕树下面等着萧风笙。见萧风笙来了，忙上前问道：“说好了悄悄去看一眼而已，怎么还跟人动起手来了？”
曲萧和点了点头，宽慰风雪鸢：“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舅母她也不会为此对你怎么样的。”
“收容费？”黄三娘不解地问道。
大凤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愤愤不平地问道：“圣上设立救济堂，不是为了安顿灾民吗？怎的还要我们自己交收容费？”
“林伯，”曲萧和上前作揖道：“当年您从死人堆里救出家父，萧和便知您绝不是个见死不救的冷心肠。如今奸臣当道，蒙蔽圣听，救济堂成了他们敛财的手段，三娘母女实在无路可去，您便租一间屋子给她们吧。”
林伯“哼”了一声：“就他们两个？一身的酒气，还是早早回去让人伺候着洗洗睡了吧！”
所谓的救济堂，不过是在城门外的空地上，支起的简易棚子，当中摆一方桌，一小吏正执笔在登记簿上记录排队灾民的名册信息。
话虽如此，可风雪鸢总觉得那日长公主借给她的衣服，是想刻意将她打扮成叶南星的样子。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一时却也想不明白。
“那你快说，我们该如何做？”
“林伯，您怎么知道小曲将军和萧公子没有办法呢？您都说了他们两个身份贵重，他们自然已经有了办法解决救济堂的事。”风雪鸢朝曲萧和眨了眨眼睛。
曲萧和腼腆一笑：“那日在马背上……也就只看见这钗子了。”随即，曲萧和的脸上又布满了愁容，“你刚才在林伯面前夸下海口，可我和萧风笙，该如何做啊……”
“这……”曲萧和支支吾吾，三缄其口，“这能有什么恩怨……”
风雪鸢铁了脸扭头说道：“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说了。”
“没钱也不是不行，”那小吏盯着大凤如同猎犬见了肉一般，戏弄道：“小娘子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呢……”
风雪鸢笑着说：“他没用，可是林安姑母有用啊，萧大人身居户部要职，也是有用的。”
萧风笙冷着脸，朝着大凤和黄三娘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本公子走？”
大凤瞬间羞得满脸通红，躲到了黄三娘身后。
大凤抬手摸索着将头上的银钗抽了下来，她自是不愿卖掉的，这可是南风正二品公主给她的东西，她本想着日后有机会，还能凭此与风雪鸢攀扯上关系，可如今她看着日渐佝偻的黄三娘和嗷嗷待哺的谷丰，抿着嘴唇将那银钗交到了曲萧和手中。
“无妨，我与那庄头有些交情，我与你们一同去。”曲萧和心中的算盘打得飞快，他与林伯能有什么交情，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盼着能见上风雪鸢一面罢了。
泰康城大大小小的官吏，无人不认得这位公子哥儿。自他来泰康后，三天两头酗酒闹事，十天半月为了花魁争风吃醋，京兆府的府狱他可没少进。每一次，都有林安长公主替他收拾烂摊子，愈发惯得他无所畏惧。
那小吏闻声看向大凤，却被她如花似玉的模样勾住了眼神。虽说是一副村妇模样打扮，但粗布麻衣下少女刚刚发育出的曲线却难被遮掩。
林伯走后，众人皆松了口气。柴婆带着黄三娘和大凤去放置行李，萧风笙也跟着出去了，屋里只剩风雪鸢和曲萧和二人。
曲萧和也沉着脸说：“这事还得回去从长计议，只凭咱们两个，眼下可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帮一个，是一个了。阿婆，你们从哪来的？可还有容身的去处？”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风雪鸢没想到这钗子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心中对曲萧和不免升出一阵好感。她接过钗子，欣喜地说道：“你竟然记得这钗子……”
萧风笙从腰间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黄三娘，可黄三娘却百般推辞，说什么也不肯要。二人争执不下时，曲萧和突然开口说：“阿婆，这钱也不白给你们，你这姑娘头上的银钗，我看着很是雅致，不如这银子就当是我们买这钗子的钱了。”
曲萧和无奈地说：“他比你还小呢，却长了那么大的个子，哪里还能再长脑子呢？摆平救济堂的事，你把他算上，还不如不算。”
风雪鸢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门外院中萧风笙的身影问道：“他真的是林安姑母的儿子？林安姑母那么严肃的一个人，生的儿子倒是乐乐呵呵不学无术的样子。”
黄三娘的双目又黯淡下来，“我们得罪了庄头，怕是没法回去了。”
] 曲萧和将那银钗小心地揣进怀里，说道：“眼下你们有了这银子，不如就再回东三里庄上，置办间农屋，好谋个活路。”
黄三娘哀声叹道：“我们一路从潭县来，在城郊的东三里庄子上的一位好心人家住了一个月，本想着来救济堂看看，可谁知……”
激将法，是林伯最吃的套路。
林伯冷笑一声，问道：“奸臣当道，蒙蔽圣听，多少的百姓为此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你们一个是骠骑大将军的独子，一个是长公主和萧植萧大人的独子，身为王公贵戚，你们不去想办法，反而让我一个平头百姓出手相助，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哎哟疼…疼……”小吏连连叫唤，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身长八尺有余，浓眉大眼，棱角分明，月白银花细纹的锦袍下，健硕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萧……萧公子，饶命啊……”
“自舅母和亲后，舅舅便再没有婚配，直到古滇灭国舅母还朝，我舅舅再次向陛下求娶长公主，陛下这才成全了二人。”
黄三娘和大凤不知所以，只想着快些离开，便跟着萧风笙走出了半里路，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面。
曲萧和一听“东三里庄子”，心头不自觉地一颤，他又向大凤看去，大凤头上那支海棠银钗落入他的眼中。
“什么？”风雪鸢大惊失色，猜测道：“父皇逼她打掉古滇王的孩子，她不肯，我母妃便想办法下了药？”
黄三娘和大凤别无他选，只得默默应了下来。
黄三娘和大凤将身上的钱凑了凑，也只不过十六钱。
那小吏见状却更加猖狂，起身便要去拉扯大凤。可自己的手还没摸到大凤细软的腰肢，就被一双更有力的手给钳制住了。
曲萧和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可一旁的风雪鸢却找到了突破的关口。她毕竟和林伯相处了十几年，林伯的脾性她还是能摸清一二的。
风雪鸢又故意激林 伯：“哦？那若是他们两个解决了救济堂的猫腻，那你便让三娘和大凤留在庄子上，林伯你敢不敢赌？”
林伯皱眉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枚银锭，语气坚决：“我林松节，还不缺这点钱！你们有这钱，尽管到别的庄上租一间房一块地，可我这里，留不下你们！”
那小吏抬头扫了一眼黄三娘：“如果要登记上等着安置，就要交钱，不然就只能领一碗粥。”
萧风笙松开那小吏的手腕，下巴朝着大凤一抬，面无表情地对那小吏说：“本公子看上的人，你也敢调戏？”
曲萧和从怀里掏出那支银钗，垂着眼睛不敢看风雪鸢，“我见大凤头上戴着这钗子，便买了下来。这个…我记得是你及笄那日所戴，还是好生留着吧。”
风雪鸢疑惑地看着曲萧和：“可这些跟我母妃有何关系？”
黄三娘明白了萧风笙的好心，拉着大凤鞠躬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们娘俩，怎能斗得过那些官吏啊。”
萧风笙不禁握紧了拳头，对曲萧和说起救济堂的规定：“这救济堂果然有猫腻，陛下明明下旨说登记的灾民每人可领五十钱路费，可那官吏登记了灾民，却要让灾民交五十钱的收容费，这是两头拿钱啊！”
风雪鸢依旧不说，反问曲萧和：“你若想知道，那便先告诉我，林安姑母和我母妃，有何恩怨？”
那小吏一看，挥着手中的笔驱赶道：“没钱就赶紧走！下一个下一个！”
萧风笙瞪了那小吏一眼，满心厌恶，狠狠说道：“若是再让我见到你欺男霸女调戏良家妇，我便让你跟宫里的公公们一样！”
曲萧和连忙上前挡在风雪鸢面前：“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当年林安长公主，也就是你姑母，萧风笙的阿娘，跟我舅舅萧植从小青梅竹马，因为先皇执意将她送去古滇和亲，这才棒打鸳鸯。后来陛下登基，想要扩展疆域攻打古滇，是长公主里应外合，我阿耶这才成功攻入古滇天城，古滇才灭了国。”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只是…当年舅母回朝时，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当曲萧和带着黄三娘和大凤出现在林伯和风雪鸢面前时，林伯的脸色阴得比田里的癞蛤蟆还要难看。
萧风笙和曲萧和的脸一阵红一阵绿，可风雪鸢知道林伯已经上了钩，心里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
“那长公主怎么又嫁给了你舅舅呢？”
黄三娘抱着谷丰，和大凤也排在队伍里面。待排到她们时，那小吏询问了姓名、籍贯后一一记录，然后开口向她们要五十钱的收容费。
“呵！这有何不敢？半月之后，若救济堂还是一团污糟，那便让三娘和大凤到你们两个府上住去！”林伯说完，猛地起身走了出去。没走两步，又回来将桌上的银锭子拿了起来，“这个我先收着，半月之后，我再原数奉还！”
那小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萧风笙呵呵笑了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随后转过身温声对黄三娘和大凤说，“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阿婆和姑娘见谅。”
“现在你可以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了吗？”
曲萧和正躲在那榕树下面等着萧风笙。见萧风笙来了，忙上前问道：“说好了悄悄去看一眼而已，怎么还跟人动起手来了？”
曲萧和点了点头，宽慰风雪鸢：“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舅母她也不会为此对你怎么样的。”
“收容费？”黄三娘不解地问道。
大凤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愤愤不平地问道：“圣上设立救济堂，不是为了安顿灾民吗？怎的还要我们自己交收容费？”
“林伯，”曲萧和上前作揖道：“当年您从死人堆里救出家父，萧和便知您绝不是个见死不救的冷心肠。如今奸臣当道，蒙蔽圣听，救济堂成了他们敛财的手段，三娘母女实在无路可去，您便租一间屋子给她们吧。”
林伯“哼”了一声：“就他们两个？一身的酒气，还是早早回去让人伺候着洗洗睡了吧！”
所谓的救济堂，不过是在城门外的空地上，支起的简易棚子，当中摆一方桌，一小吏正执笔在登记簿上记录排队灾民的名册信息。
话虽如此，可风雪鸢总觉得那日长公主借给她的衣服，是想刻意将她打扮成叶南星的样子。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一时却也想不明白。
“那你快说，我们该如何做？”
“林伯，您怎么知道小曲将军和萧公子没有办法呢？您都说了他们两个身份贵重，他们自然已经有了办法解决救济堂的事。”风雪鸢朝曲萧和眨了眨眼睛。
曲萧和腼腆一笑：“那日在马背上……也就只看见这钗子了。”随即，曲萧和的脸上又布满了愁容，“你刚才在林伯面前夸下海口，可我和萧风笙，该如何做啊……”
“这……”曲萧和支支吾吾，三缄其口，“这能有什么恩怨……”
风雪鸢铁了脸扭头说道：“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说了。”
“没钱也不是不行，”那小吏盯着大凤如同猎犬见了肉一般，戏弄道：“小娘子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呢……”
风雪鸢笑着说：“他没用，可是林安姑母有用啊，萧大人身居户部要职，也是有用的。”
萧风笙冷着脸，朝着大凤和黄三娘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本公子走？”
大凤瞬间羞得满脸通红，躲到了黄三娘身后。
大凤抬手摸索着将头上的银钗抽了下来，她自是不愿卖掉的，这可是南风正二品公主给她的东西，她本想着日后有机会，还能凭此与风雪鸢攀扯上关系，可如今她看着日渐佝偻的黄三娘和嗷嗷待哺的谷丰，抿着嘴唇将那银钗交到了曲萧和手中。
“无妨，我与那庄头有些交情，我与你们一同去。”曲萧和心中的算盘打得飞快，他与林伯能有什么交情，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盼着能见上风雪鸢一面罢了。
泰康城大大小小的官吏，无人不认得这位公子哥儿。自他来泰康后，三天两头酗酒闹事，十天半月为了花魁争风吃醋，京兆府的府狱他可没少进。每一次，都有林安长公主替他收拾烂摊子，愈发惯得他无所畏惧。
那小吏闻声看向大凤，却被她如花似玉的模样勾住了眼神。虽说是一副村妇模样打扮，但粗布麻衣下少女刚刚发育出的曲线却难被遮掩。
林伯走后，众人皆松了口气。柴婆带着黄三娘和大凤去放置行李，萧风笙也跟着出去了，屋里只剩风雪鸢和曲萧和二人。
曲萧和也沉着脸说：“这事还得回去从长计议，只凭咱们两个，眼下可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帮一个，是一个了。阿婆，你们从哪来的？可还有容身的去处？”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风雪鸢没想到这钗子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心中对曲萧和不免升出一阵好感。她接过钗子，欣喜地说道：“你竟然记得这钗子……”
萧风笙从腰间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黄三娘，可黄三娘却百般推辞，说什么也不肯要。二人争执不下时，曲萧和突然开口说：“阿婆，这钱也不白给你们，你这姑娘头上的银钗，我看着很是雅致，不如这银子就当是我们买这钗子的钱了。”
曲萧和无奈地说：“他比你还小呢，却长了那么大的个子，哪里还能再长脑子呢？摆平救济堂的事，你把他算上，还不如不算。”
风雪鸢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门外院中萧风笙的身影问道：“他真的是林安姑母的儿子？林安姑母那么严肃的一个人，生的儿子倒是乐乐呵呵不学无术的样子。”
黄三娘的双目又黯淡下来，“我们得罪了庄头，怕是没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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