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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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说起政事，吕公公不便插 嘴，元帝笑了一声，摆摆手让吕公公退了出去。
吕公公和凌云连忙喊来太医，养元殿瞬时乱成一团。
元帝眯起眼仔细瞧着在坐的几个人，点头应道：“嗯确实，这凌风一不在，这小辈就只有老二的两个孩子了。”
日子逐渐到了十一月初，泰康的冬天气温虽不像北方那样寒冷彻骨，但总是阴湿湿的，让人有种盖多少被子都暖不过来的感觉。
元帝身子一颤，慌忙扶住了吕公公。
吕公公目视前方，两行泪抖落下来，声音也跟着颤抖：“陛下……驾崩了！”
那小厮走后，林伯见风雪鸢有些失落，安慰道：“听说大齐边境最近有流民作乱，很难说不会影响到南风，小曲将军怕是军务缠身，忙着重新进行边防部署，要焦头烂额了。”
一连几日，大齐宫中竟还是没有凌风的消息传来。墉王长子泸王亓凌云担忧亓凌风，自荐领兵，寻着亓凌风的踪迹一路南下。
“哦。”风雪鸢撇了撇嘴，出门找大凤去了。
“眼下恐怕跟南风的边境又要不太平了。朕近来听说顺帝对占卜之术是越来越痴迷，每日早朝前要先宣司天台，真是荒唐。去年在百草堂，我与他曾订下盟约，在位之际两国绝不兵戈相见。”元帝说起政事，面色更加阴郁，“要不是这个盟约，这真是一个兼并南风的好时机！可惜啊……”
高皇后从床头拿起一本经书，诵读了起来。
宫里宫外，上至元帝，下至黎民百姓，都在庆祝着这场期盼已久的大雪。
祝酒过后，元帝身旁的高皇后看着下面坐着的皇家子弟与亲眷，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亓凌风。寒冬腊月还要前往边境平乱，叫她如何能不担忧。
吕公公笑着安慰道：“太子殿下亲自带兵您该更放心才是。墉王爷不是说了嘛，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也不及太子殿下，而且殿下临走前不是向您和皇后娘娘保证过，除夕之前定能回来。”
高皇后转过身来，一抹忧愁爬上眉梢，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茶。
“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安寝了。您不是一直觉得安神香的味道不好闻，这是药局新调制的，比之前的配方多加了一味薰衣草，闻着更清透些。”
高皇后听闻亓凌风的死讯，又听宫人禀报了元帝病重的消息，忍着心里的剧痛，跌跌撞撞地赶到养元殿时，养元殿里里外外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与医官，吕公公正踉踉跄跄地从正殿走出来。
“是。”
宴会结束后，元帝没有去皇后的凤坤宫，而是一个人宿在了养元殿。
腊月二十九，元帝站在养元殿门前，怔怔地望着皇宫内外一片白雪皑皑，不觉间雪落满头。
亓凌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说道：“陛下……殿下在北庭山一带遭遇埋伏，中箭…身亡了……”
可随着那马蹄声渐近，风雪鸢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坪王亓坤在元帝登基之初因谋反之罪，被元帝下令赐死。墉王亓址与王妃林氏、侧妃崔氏分别育有一个儿子。
******
元帝的这一辈，兄弟本身就少，只有他和庶出的两个弟弟，墉王亓址和坪王亓坤。
“吕公公，陛下怎么样了？”
元帝靠在吕公公身上，喘着粗气努力睁开眼睛，恍惚之中，亓凌云的身影正快步上了养元殿前的台阶。
风雪鸢翻着白眼“哼”了一声，远处一阵达达的马蹄声愈来愈近。风雪鸢挑眉向林伯道：“萧和哥哥才不会无缘无故不来呢。”
元帝年轻时征战沙场威震四方，老了之后虽总是笑眯眯地，但帝王之气不怒自威，在他的治理下，大齐立法严明，百官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
墉王撇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亓凌云和亓凌志不知正在讨论着什么窃窃私语，完全没有听到他和元帝的对话，便佯装咳嗽几声，狠狠瞪了他俩一眼。
听到陛下皇后谈论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墉王放下酒杯笑着应承到：“臣弟虽有两个儿子，但加起来也比不过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啊。”
吕公公看着元帝褪去龙袍，身着寝衣倚靠在枕头上，微微垂眼叹息着，心里不禁一阵感慨。他与元帝一起长大，元帝一开口他便能猜到几分心意。自亓凌风从武康启程后，每日都会有信报传回，可偏偏今日却迟迟没能收到亓凌风行踪的奏报，元帝自然是担忧。
来者是曲府的小厮，说曲萧和公务缠身，近日怕是都不得空来找她了。
元帝却并不在意地说：“你干嘛凶他们，这家宴就这么几个人，让他们自己玩去。”
得到的消息竟是凌风在北庭山一带遭遇埋伏，中箭身亡，尸首跌落悬崖，遍寻无果。
水云看着高皇后坐在床边愣神，便打开香炉，添了一勺安神香，连着一碗牛乳燕窝，端进了内室。
“凌云，凌风呢？”元帝拉住亓凌云的袖口，直勾勾地瞪着眼睛。
元帝抓着亓凌云的双手一松，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他抬眼往亓凌云身后看去，想看看是否有亓凌风的棺柩，可亓凌云身后白雪覆盖的院中，空空如也。
高皇后看向墉王正妃林氏，再次举起了酒杯：“是啊，凌风已经和静姝郡主议了亲，林王妃也要为凌云和凌志多费些心才是。”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今儿看皇后的脸色也不太好，想必她也是担心凌风。朕这几天身子总是不太舒坦，这心里也跟着胡思乱想，老是想着要是没让凌风去平乱就好了。这种流民作乱，让老二那两个孩子去锻炼锻炼就行，哪用得着凌风亲自去。”
吕公公拿了狐裘大氅出来，正要给元帝披上，重重宫阙间，一声丧钟回荡不绝。
亓凌云低头不敢看向元帝，哽咽道：“殿下中箭后跌落悬崖，尸身……遍寻无果。”
元帝也并非杞人忧天，除去父子之间的那一点心灵感应，元帝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在案牍劳形中一天天地垮下去。
座下墉王夫妇起身敬酒，水云悄悄叫了高皇后几声，高皇后这才回过神来，拿起酒杯道：“陛下，凌风不在，这小辈里就只有凌云和凌志两个孩子，都没有和他们一块喝酒的人了。”高皇后说着，朝着墉王夫妇举了举酒杯，抬袖一饮而尽。
千里之外的大齐皇城武康，已是一片白雪皑皑。
凤坤宫里，高皇后也是几乎夜夜无眠。
水云连忙俯下身在高皇后的耳边回道：“回娘娘，还没有，算时间最晚明天就能到了。娘娘您别急。”
元帝本盘算着等凌风回来，就让他监国，自己也好休息几天。可自从亓凌风一行出发后，元帝却是夜夜难眠。虽说喝了安神药后能睡着了，可他却夜夜梦见先帝和亓凌风，以至于神思忧虑身心俱疲。
曾经那个叫嚣四方奠定大齐基业版图的少年君王，也终究逃不过英雄迟暮。
这是妇人间的话题，元帝插不上嘴，招呼过身后的吕公公，指着桌上的炙羊肉吩咐道：“朕记得这道炙羊肉是凌风最爱吃的，吩咐食局，除夕夜年夜饭上也加上这道菜。”
静姝郡主正是林王妃母家的侄女，林国公的嫡孙女。
林伯烫了壶酒在院中一边小酌，一边看着伸着脖子的风雪鸢调侃道：“我前些日子还想呢，这小曲公子每次都来当苦力，连着一两个月了，还真不简单，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高皇后转头低声问身后的侍女水云：“可有凌风的消息了？到鄂宁郡了吗？”
“这…这是……”元帝数着丧钟敲响的次数，忽然感觉一股血气涌入脑中，眼前一阵眩晕。
高皇后正倚着床边出神，听到水云说话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算了，一点胃口也没有，你们拿去吃了吧。这安神香能安神，却解不了心愁，去换成檀香吧，我看会书再睡。”
风雪鸢掰着指头算着今日曲萧和休沐，早早地就从守陵人小屋来到了林伯家等候。可等到午时，曲萧和的马蹄声还是迟迟没有来。
这云雾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可落在高皇后口中，却是食不知味，平淡如水。
“还有这牛乳燕窝，吃了也可安神。奴婢见您宴席上都没怎么吃东西，用一些再睡吧。”
每逢初雪，元帝都会在椿合殿举行家宴。
吕公公撩开帷帐，回禀道：“陛下，最近一次传信是在昨儿午后，太子殿下已经到达了随阳县，想必今天过了北庭山脉，便能到鄂宁郡了。估计明儿个陛下您午睡起来就能收到太子殿下的信了。”
吕公公正要吹灯退去，帷帐内却传来元帝粗哑的声音：“凌风到哪了？有没有消息传来？”
本来风雪鸢对曲萧和来找她这事也没放在心上，只当这个公子哥儿休沐的时候无聊，贪看乡下的绿水青山罢了，说不定哪日就厌倦了。可曲萧和一连来了一两个月，倒是让风雪鸢渐渐期盼起这十日一次的休沐了。
元帝听闻噩耗，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
在座重人皆举杯恭贺道：“愿大齐物阜民康，祝陛下万岁金安！”
“是，多谢皇后娘娘费心。”林王妃站起来向高皇后行了一个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人谈论起宗亲里几家待嫁的适龄女郎。
“那凌风现在在何处……”
“瑞雪兆丰年，”龙椅上的元帝笑意盈盈，不减威严，举起来酒杯说道，“来年我大齐必定天平地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说起政事，吕公公不便插 嘴，元帝笑了一声，摆摆手让吕公公退了出去。
吕公公和凌云连忙喊来太医，养元殿瞬时乱成一团。
元帝眯起眼仔细瞧着在坐的几个人，点头应道：“嗯确实，这凌风一不在，这小辈就只有老二的两个孩子了。”
日子逐渐到了十一月初，泰康的冬天气温虽不像北方那样寒冷彻骨，但总是阴湿湿的，让人有种盖多少被子都暖不过来的感觉。
元帝身子一颤，慌忙扶住了吕公公。
吕公公目视前方，两行泪抖落下来，声音也跟着颤抖：“陛下……驾崩了！”
那小厮走后，林伯见风雪鸢有些失落，安慰道：“听说大齐边境最近有流民作乱，很难说不会影响到南风，小曲将军怕是军务缠身，忙着重新进行边防部署，要焦头烂额了。”
一连几日，大齐宫中竟还是没有凌风的消息传来。墉王长子泸王亓凌云担忧亓凌风，自荐领兵，寻着亓凌风的踪迹一路南下。
“哦。”风雪鸢撇了撇嘴，出门找大凤去了。
“眼下恐怕跟南风的边境又要不太平了。朕近来听说顺帝对占卜之术是越来越痴迷，每日早朝前要先宣司天台，真是荒唐。去年在百草堂，我与他曾订下盟约，在位之际两国绝不兵戈相见。”元帝说起政事，面色更加阴郁，“要不是这个盟约，这真是一个兼并南风的好时机！可惜啊……”
高皇后从床头拿起一本经书，诵读了起来。
宫里宫外，上至元帝，下至黎民百姓，都在庆祝着这场期盼已久的大雪。
祝酒过后，元帝身旁的高皇后看着下面坐着的皇家子弟与亲眷，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亓凌风。寒冬腊月还要前往边境平乱，叫她如何能不担忧。
吕公公笑着安慰道：“太子殿下亲自带兵您该更放心才是。墉王爷不是说了嘛，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也不及太子殿下，而且殿下临走前不是向您和皇后娘娘保证过，除夕之前定能回来。”
高皇后转过身来，一抹忧愁爬上眉梢，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茶。
“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安寝了。您不是一直觉得安神香的味道不好闻，这是药局新调制的，比之前的配方多加了一味薰衣草，闻着更清透些。”
高皇后听闻亓凌风的死讯，又听宫人禀报了元帝病重的消息，忍着心里的剧痛，跌跌撞撞地赶到养元殿时，养元殿里里外外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与医官，吕公公正踉踉跄跄地从正殿走出来。
“是。”
宴会结束后，元帝没有去皇后的凤坤宫，而是一个人宿在了养元殿。
腊月二十九，元帝站在养元殿门前，怔怔地望着皇宫内外一片白雪皑皑，不觉间雪落满头。
亓凌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说道：“陛下……殿下在北庭山一带遭遇埋伏，中箭…身亡了……”
可随着那马蹄声渐近，风雪鸢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坪王亓坤在元帝登基之初因谋反之罪，被元帝下令赐死。墉王亓址与王妃林氏、侧妃崔氏分别育有一个儿子。
******
元帝的这一辈，兄弟本身就少，只有他和庶出的两个弟弟，墉王亓址和坪王亓坤。
“吕公公，陛下怎么样了？”
元帝靠在吕公公身上，喘着粗气努力睁开眼睛，恍惚之中，亓凌云的身影正快步上了养元殿前的台阶。
风雪鸢翻着白眼“哼”了一声，远处一阵达达的马蹄声愈来愈近。风雪鸢挑眉向林伯道：“萧和哥哥才不会无缘无故不来呢。”
元帝年轻时征战沙场威震四方，老了之后虽总是笑眯眯地，但帝王之气不怒自威，在他的治理下，大齐立法严明，百官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
墉王撇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亓凌云和亓凌志不知正在讨论着什么窃窃私语，完全没有听到他和元帝的对话，便佯装咳嗽几声，狠狠瞪了他俩一眼。
听到陛下皇后谈论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墉王放下酒杯笑着应承到：“臣弟虽有两个儿子，但加起来也比不过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啊。”
吕公公看着元帝褪去龙袍，身着寝衣倚靠在枕头上，微微垂眼叹息着，心里不禁一阵感慨。他与元帝一起长大，元帝一开口他便能猜到几分心意。自亓凌风从武康启程后，每日都会有信报传回，可偏偏今日却迟迟没能收到亓凌风行踪的奏报，元帝自然是担忧。
来者是曲府的小厮，说曲萧和公务缠身，近日怕是都不得空来找她了。
元帝却并不在意地说：“你干嘛凶他们，这家宴就这么几个人，让他们自己玩去。”
得到的消息竟是凌风在北庭山一带遭遇埋伏，中箭身亡，尸首跌落悬崖，遍寻无果。
水云看着高皇后坐在床边愣神，便打开香炉，添了一勺安神香，连着一碗牛乳燕窝，端进了内室。
“凌云，凌风呢？”元帝拉住亓凌云的袖口，直勾勾地瞪着眼睛。
元帝抓着亓凌云的双手一松，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他抬眼往亓凌云身后看去，想看看是否有亓凌风的棺柩，可亓凌云身后白雪覆盖的院中，空空如也。
高皇后看向墉王正妃林氏，再次举起了酒杯：“是啊，凌风已经和静姝郡主议了亲，林王妃也要为凌云和凌志多费些心才是。”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今儿看皇后的脸色也不太好，想必她也是担心凌风。朕这几天身子总是不太舒坦，这心里也跟着胡思乱想，老是想着要是没让凌风去平乱就好了。这种流民作乱，让老二那两个孩子去锻炼锻炼就行，哪用得着凌风亲自去。”
吕公公拿了狐裘大氅出来，正要给元帝披上，重重宫阙间，一声丧钟回荡不绝。
亓凌云低头不敢看向元帝，哽咽道：“殿下中箭后跌落悬崖，尸身……遍寻无果。”
元帝也并非杞人忧天，除去父子之间的那一点心灵感应，元帝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在案牍劳形中一天天地垮下去。
座下墉王夫妇起身敬酒，水云悄悄叫了高皇后几声，高皇后这才回过神来，拿起酒杯道：“陛下，凌风不在，这小辈里就只有凌云和凌志两个孩子，都没有和他们一块喝酒的人了。”高皇后说着，朝着墉王夫妇举了举酒杯，抬袖一饮而尽。
千里之外的大齐皇城武康，已是一片白雪皑皑。
凤坤宫里，高皇后也是几乎夜夜无眠。
水云连忙俯下身在高皇后的耳边回道：“回娘娘，还没有，算时间最晚明天就能到了。娘娘您别急。”
元帝本盘算着等凌风回来，就让他监国，自己也好休息几天。可自从亓凌风一行出发后，元帝却是夜夜难眠。虽说喝了安神药后能睡着了，可他却夜夜梦见先帝和亓凌风，以至于神思忧虑身心俱疲。
曾经那个叫嚣四方奠定大齐基业版图的少年君王，也终究逃不过英雄迟暮。
这是妇人间的话题，元帝插不上嘴，招呼过身后的吕公公，指着桌上的炙羊肉吩咐道：“朕记得这道炙羊肉是凌风最爱吃的，吩咐食局，除夕夜年夜饭上也加上这道菜。”
静姝郡主正是林王妃母家的侄女，林国公的嫡孙女。
林伯烫了壶酒在院中一边小酌，一边看着伸着脖子的风雪鸢调侃道：“我前些日子还想呢，这小曲公子每次都来当苦力，连着一两个月了，还真不简单，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高皇后转头低声问身后的侍女水云：“可有凌风的消息了？到鄂宁郡了吗？”
“这…这是……”元帝数着丧钟敲响的次数，忽然感觉一股血气涌入脑中，眼前一阵眩晕。
高皇后正倚着床边出神，听到水云说话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算了，一点胃口也没有，你们拿去吃了吧。这安神香能安神，却解不了心愁，去换成檀香吧，我看会书再睡。”
风雪鸢掰着指头算着今日曲萧和休沐，早早地就从守陵人小屋来到了林伯家等候。可等到午时，曲萧和的马蹄声还是迟迟没有来。
这云雾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可落在高皇后口中，却是食不知味，平淡如水。
“还有这牛乳燕窝，吃了也可安神。奴婢见您宴席上都没怎么吃东西，用一些再睡吧。”
每逢初雪，元帝都会在椿合殿举行家宴。
吕公公撩开帷帐，回禀道：“陛下，最近一次传信是在昨儿午后，太子殿下已经到达了随阳县，想必今天过了北庭山脉，便能到鄂宁郡了。估计明儿个陛下您午睡起来就能收到太子殿下的信了。”
吕公公正要吹灯退去，帷帐内却传来元帝粗哑的声音：“凌风到哪了？有没有消息传来？”
本来风雪鸢对曲萧和来找她这事也没放在心上，只当这个公子哥儿休沐的时候无聊，贪看乡下的绿水青山罢了，说不定哪日就厌倦了。可曲萧和一连来了一两个月，倒是让风雪鸢渐渐期盼起这十日一次的休沐了。
元帝听闻噩耗，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
在座重人皆举杯恭贺道：“愿大齐物阜民康，祝陛下万岁金安！”
“是，多谢皇后娘娘费心。”林王妃站起来向高皇后行了一个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人谈论起宗亲里几家待嫁的适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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