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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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儿失了一下前蹄，曲萧和跟着马儿往下一沉，立马回过神来拉住了缰绳。想到今日能再见到风雪鸢好好看清她的容貌，曲萧和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咧起一个弧度。
忽而，一匹白马的身影在远处的树林间一闪而过，落入那黄骠马的眼中。
风雪鸢心里冷笑一声：你不过也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本公主本想放你一马。可现在本公主改主意了，今日就先拿你开刀，杀鸡儆猴！
曲萧和的黄骠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蹄，也朝着那白马全速冲去。
柴婆摇了摇头，回忆到：“奴婢不曾见过长公主，只听说她做事雷厉风行，就连陛下都敬她三分。鸢儿，你穿着这身衣服不方便出去，奴婢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见到长公主。”
章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预想了一万遍那马儿闯了大祸的后果，却也束手无策，只得双手合十，嘴里不住地念道：“祖宗保佑，老天保佑啊……”
风雪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边踱着步边思索着：“皇室宗亲里那么多人，难道咱们就找不出一个愿意借我一身衣服的？只是各宫娘娘和命妇们所穿戴的规制规格与公主不同，可父皇的公主除了我，就只有风雪霁了，咱们总不能去皇后娘娘那借吧……其他人谁还能有公主规制的礼服呢……”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庞靛瞪了一眼颜褚，往曲萧和那瞥了两眼，示意颜褚莫要再说。
曲萧和见来了好多人，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他挥手拨开过来扶他的颜褚和庞靛，自己爬了起来。
“长公主！”柴婆猛地想起林安长公主来。
庞靛见曲萧和右脸颊上被灌木划伤的痕迹正往外渗着血珠，瞪着眼睛满心担忧：“公…公子，你脸上挂彩了……”
可那白色母马熟知附近的地形，只蹦了两下，便翻过了山丘，不见了踪影。
风雪鸢这边刚走，顺帝和皇室宗亲的祭祀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出了泰康城往皇陵而来，一众车马侍卫，绵延数里。华丽的马车，威严的依仗，顺帝和贺皇后高高在上，接受着道路两边百姓不敢直视的叩拜。
“殿下，您这衣服该洗了，奴婢洗好后会给殿下您送回去的。”说罢，章嬷嬷轻轻拿起宫里手中端着的浣花锦的大袖袍，披到了风雪鸢的身上，“殿下，您且安心候着便是了，等陛下得了空，自会召见您。”
“这…不合规制吧……”风雪鸢眉头紧皱，欲穿回自己的衣服，可章嬷嬷眼疾手快，先将她那襦衫和合裆裤从衣桁上扯了下来，扔进了浴桶。
随后，章嬷嬷命宫女端来了几件新衣，风雪鸢瞥了一眼，无奈地笑出了声。贺皇后的计谋也太拙劣了些，先不说这浣花锦的布料有多名贵，单说那珊瑚红的底色和团花纹的刺绣，就不该在祭祀祈福的典礼上出现。
曲萧和还未开口，庞靛就先替他回了颜褚：“公子肯定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那日在北城门，因为雪鸢公主，让咱们公子在那么多侍卫面前失了面子，这气儿你能咽的下？”
风雪鸢叹了口气：“没有，放心吧柴婆。只是…来时只收拾贴身的素衣，平日穿的外衣被章嬷嬷给拿去洗了，我身上这身，实在不宜穿着见父皇，更不能穿成这样参加明日的祭祀大典啊……”
曲萧和狠狠拉住缰绳，嘴里不住地喊着“吁—”，任凭他手上如何捋着马脖子安抚，那黄骠马依旧表现得烦躁。
曲萧和身骑着那匹高大的黄骠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后跟着两位年纪相仿的侍卫，是从小跟他一起在军营中长大的兄弟，颜褚，庞靛。
随后，一声婉转清丽的口哨声在空谷里回荡了几下，那白马听了立刻抬起头来，两只耳朵前后抖了抖，朝着那口哨传来的方向奔跑而去。
他看着城外葱郁的景色，缓缓开了口：“不过是个粗鄙的村妇，我曲萧和的面子和威严，还不需要靠报复一个村妇挣回来。那日不过跟你们玩笑抱怨几句，你俩竟当真了。”
这马是曲蓼严送给曲萧和的坐骑，曲萧和骑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对于它的习性还不甚了解。曲蓼严送马的时候就告诫过他，这公马跑得虽快，冲劲实足，但性情却不稳定，若非驯马的老手，一般人很难驾驭。
曲萧和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浪悠悠地晃动，他的心里自然是对那日的事耿耿于怀的，可若真的对付一个小女郎，他反而倒觉得更失了气度。
他只记得那日他坐在马背上，风雪鸢还不及他这黄骠马的肩高，他低眉一瞥……
山坳之中，风雪鸢正站在通仙殿大门前，等待着雪球回来。远远地，看见雪球朝着她快步而来，她伸开双臂迎了上去，抱住马脖子宠溺地拍了拍，朝着山脚下层林掩盖的官道歪嘴一笑，随后将雪球拴在了通仙殿后院的马厩中。
“哎哟我的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哟您这宝马回来啦！”章嬷嬷看到雪球，顿时松了一口气，满脸媚笑哄着风雪鸢说：“殿下，陛下的銮驾马上就要到了，您赶紧回去沐浴更衣，准备面圣吧？”
章嬷嬷伸手一指着那洒满花瓣的浴桶，“请吧，殿下，奴婢伺候殿下沐浴。”
颜褚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可驳公子面子的是咱家老将军啊，怪不得雪鸢公主。咱们公子在老将军面前一向是没有面子的，也不差那一次啊。”
风雪鸢看着雪球已然跑远，轻描淡写道：“她不过是去林中吃草罢了，一会儿就会去通仙殿找我的。”
越往北走，越靠近皇陵，曲萧和的黄骠马显得愈加兴奋，总是不顾曲萧和缰绳的命令，左闻闻，右嗅嗅，时而突然调转方向，时而在原地转圈。
“公子，您笑什么呢？”庞靛在曲萧和的右后方见曲萧和面带微笑，忍不住问道。
风雪鸢也眯起眼睛回了章嬷嬷一个笑脸，眼底略过一丝杀气。若是单单对付她也就罢了，可章嬷嬷以柴婆威胁，当真是戳到了她的软肋。她和柴婆十五年相依为命，她绝不能看着章嬷嬷伤害柴婆一丝一毫。
水的温度刚刚好，热气随着玫瑰花瓣的香味缓缓升起，让风雪鸢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是她十五年来，洗得最舒服的一次，正当她闭了眼准备好好享受这场沐浴时，章嬷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任凭曲萧和如何回忆，都想不起风雪鸢的样子，谁让那日他不屑于看清那村妇的样貌呢。他只隐约记得，风雪鸢并不似人们相传的那样，鹰嘴猴腮，满口獠牙。
不等风雪鸢喘口气，章嬷嬷就带着几个宫女寻了过来。
那黄骠马在树林中狂奔了几圈后，没能寻到母马，又灰溜溜地回到了曲萧和身边。
不等风雪鸢说完，章嬷嬷等人一拥而上，驾着风雪鸢回了西北角的一处厢房，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风雪鸢的衣服。
颜褚和庞靛刚才听到树林里黄骠马的嘶吼，带了一队人马忙赶来查看，刚好看到曲萧和落马的一幕。
风雪鸢一听，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柴婆，你可认得长公主？她可好说话？”
曲萧和知道自己的马儿发了情，紧紧拉着缰绳，黄骠马的嘴上吃了痛，重心也不稳了，左晃右晃将曲萧和晃了下来。
“是，属下失言了。”颜褚和庞靛纷纷低头认错。
曲萧和顿时感觉失了面子，抬起胳膊使劲抹了把脸，大声呵斥道：“这点小伤有何大惊小怪！简直丢我曲家军的脸！滚开！”曲萧和牵起黄骠马，头也不回地往大部队走去。
“公子！你没事吧！”
曲萧和虽然嘴上说着风雪鸢粗鄙，可心里有一根弦，却莫名其妙地弹了一下，让他不自觉回忆起那日与风雪鸢初见的场景。
风雪鸢登时睁开了眼，眼前章嬷嬷正眯着眼睛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原本热乎的身子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曲萧和正是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怎会轻易承认自己降不了这公马，便日日骑夜夜骑，终于驯得这马可以让人稳定骑乘。平日里在城中或在军营时，都没出过差错，这次出城到郊外，许是那公马闻到了什么气味，这才发了性。
“殿下若是在陛下面前口不择言，那就别怪奴婢拉柴婆下水！”
颜褚回首左右望了望，确认曲蓼严没跟在他们身后，忍不住悄声问曲萧和：“公子，您今日当真要报复雪鸢公主？”
风雪鸢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今日所穿，蜜豆色的窄袖襦衫配藕褐色合裆裤，外面系了翠蓝及膝的裥褶裙，虽然不合宫中的规制，但也是干干净净熨得平整，“我…我这身挺好的啊，而且我昨日刚洗了澡……”
待章嬷嬷等人走后，柴婆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拉着风雪鸢看了一圈，说道：“刚才章嬷嬷叫人把我给堵屋里了，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曲萧和的嘴角往下一拉，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谁笑了！你不好生巡视周围的状况，盯着我看做什么！”曲萧和又喊了一声“驾”，驱马往道路旁的林子里巡视去了。
风雪鸢本来还抱着双臂遮遮掩掩有些害羞，可眼见自己寡不敌众，索性坦坦荡荡，“哼”了一声，坐进了浴桶。
“可……”柴婆心里一沉，“陛下和各位宗亲都已经到了，这通仙殿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侍卫把守，咱们现在也没法回小屋拿衣服了。”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 马儿失了一下前蹄，曲萧和跟着马儿往下一沉，立马回过神来拉住了缰绳。想到今日能再见到风雪鸢好好看清她的容貌，曲萧和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咧起一个弧度。
忽而，一匹白马的身影在远处的树林间一闪而过，落入那黄骠马的眼中。
风雪鸢心里冷笑一声：你不过也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本公主本想放你一马。可现在本公主改主意了，今日就先拿你开刀，杀鸡儆猴！
曲萧和的黄骠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蹄，也朝着那白马全速冲去。
柴婆摇了摇头，回忆到：“奴婢不曾见过长公主，只听说她做事雷厉风行，就连陛下都敬她三分。鸢儿，你穿着这身衣服不方便出去，奴婢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见到长公主。”
章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预想了一万遍那马儿闯了大祸的后果，却也束手无策，只得双手合十，嘴里不住地念道：“祖宗保佑，老天保佑啊……”
风雪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边踱着步边思索着：“皇室宗亲里那么多人，难道咱们就找不出一个愿意借我一身衣服的？只是各宫娘娘和命妇们所穿戴的规制规格与公主不同，可父皇的公主除了我，就只有风雪霁了，咱们总不能去皇后娘娘那借吧……其他人谁还能有公主规制的礼服呢……”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庞靛瞪了一眼颜褚，往曲萧和那瞥了两眼，示意颜褚莫要再说。
曲萧和见来了好多人，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他挥手拨开过来扶他的颜褚和庞靛，自己爬了起来。
“长公主！”柴婆猛地想起林安长公主来。
庞靛见曲萧和右脸颊上被灌木划伤的痕迹正往外渗着血珠，瞪着眼睛满心担忧：“公…公子，你脸上挂彩了……”
可那白色母马熟知附近的地形，只蹦了两下，便翻过了山丘，不见了踪影。
风雪鸢这边刚走，顺帝和皇室宗亲的祭祀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出了泰康城往皇陵而来，一众车马侍卫，绵延数里。华丽的马车，威严的依仗，顺帝和贺皇后高高在上，接受着道路两边百姓不敢直视的叩拜。
“殿下，您这衣服该洗了，奴婢洗好后会给殿下您送回去的。”说罢，章嬷嬷轻轻拿起宫里手中端着的浣花锦的大袖袍，披到了风雪鸢的身上，“殿下，您且安心候着便是了，等陛下得了空，自会召见您。”
“这…不合规制吧……”风雪鸢眉头紧皱，欲穿回自己的衣服，可章嬷嬷眼疾手快，先将她那襦衫和合裆裤从衣桁上扯了下来，扔进了浴桶。
随后，章嬷嬷命宫女端来了几件新衣，风雪鸢瞥了一眼，无奈地笑出了声。贺皇后的计谋也太拙劣了些，先不说这浣花锦的布料有多名贵，单说那珊瑚红的底色和团花纹的刺绣，就不该在祭祀祈福的典礼上出现。
曲萧和还未开口，庞靛就先替他回了颜褚：“公子肯定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那日在北城门，因为雪鸢公主，让咱们公子在那么多侍卫面前失了面子，这气儿你能咽的下？”
风雪鸢叹了口气：“没有，放心吧柴婆。只是…来时只收拾贴身的素衣，平日穿的外衣被章嬷嬷给拿去洗了，我身上这身，实在不宜穿着见父皇，更不能穿成这样参加明日的祭祀大典啊……”
曲萧和狠狠拉住缰绳，嘴里不住地喊着“吁—”，任凭他手上如何捋着马脖子安抚，那黄骠马依旧表现得烦躁。
曲萧和身骑着那匹高大的黄骠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后跟着两位年纪相仿的侍卫，是从小跟他一起在军营中长大的兄弟，颜褚，庞靛。
随后，一声婉转清丽的口哨声在空谷里回荡了几下，那白马听了立刻抬起头来，两只耳朵前后抖了抖，朝着那口哨传来的方向奔跑而去。
他看着城外葱郁的景色，缓缓开了口：“不过是个粗鄙的村妇，我曲萧和的面子和威严，还不需要靠报复一个村妇挣回来。那日不过跟你们玩笑抱怨几句，你俩竟当真了。”
这马是曲蓼严送给曲萧和的坐骑，曲萧和骑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对于它的习性还不甚了解。曲蓼严送马的时候就告诫过他，这公马跑得虽快，冲劲实足，但性情却不稳定，若非驯马的老手，一般人很难驾驭。
曲萧和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浪悠悠地晃动，他的心里自然是对那日的事耿耿于怀的，可若真的对付一个小女郎，他反而倒觉得更失了气度。
他只记得那日他坐在马背上，风雪鸢还不及他这黄骠马的肩高，他低眉一瞥……
山坳之中，风雪鸢正站在通仙殿大门前，等待着雪球回来。远远地，看见雪球朝着她快步而来，她伸开双臂迎了上去，抱住马脖子宠溺地拍了拍，朝着山脚下层林掩盖的官道歪嘴一笑，随后将雪球拴在了通仙殿后院的马厩中。
“哎哟我的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哟您这宝马回来啦！”章嬷嬷看到雪球，顿时松了一口气，满脸媚笑哄着风雪鸢说：“殿下，陛下的銮驾马上就要到了，您赶紧回去沐浴更衣，准备面圣吧？”
章嬷嬷伸手一指着那洒满花瓣的浴桶，“请吧，殿下，奴婢伺候殿下沐浴。”
颜褚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可驳公子面子的是咱家老将军啊，怪不得雪鸢公主。咱们公子在老将军面前一向是没有面子的，也不差那一次啊。”
风雪鸢看着雪球已然跑远，轻描淡写道：“她不过是去林中吃草罢了，一会儿就会去通仙殿找我的。”
越往北走，越靠近皇陵，曲萧和的黄骠马显得愈加兴奋，总是不顾曲萧和缰绳的命令，左闻闻，右嗅嗅，时而突然调转方向，时而在原地转圈。
“公子，您笑什么呢？”庞靛在曲萧和的右后方见曲萧和面带微笑，忍不住问道。
风雪鸢也眯起眼睛回了章嬷嬷一个笑脸，眼底略过一丝杀气。若是单单对付她也就罢了，可章嬷嬷以柴婆威胁，当真是戳到了她的软肋。她和柴婆十五年相依为命，她绝不能看着章嬷嬷伤害柴婆一丝一毫。
水的温度刚刚好，热气随着玫瑰花瓣的香味缓缓升起，让风雪鸢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是她十五年来，洗得最舒服的一次，正当她闭了眼准备好好享受这场沐浴时，章嬷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任凭曲萧和如何回忆，都想不起风雪鸢的样子，谁让那日他不屑于看清那村妇的样貌呢。他只隐约记得，风雪鸢并不似人们相传的那样，鹰嘴猴腮，满口獠牙。
不等风雪鸢喘口气，章嬷嬷就带着几个宫女寻了过来。
那黄骠马在树林中狂奔了几圈后，没能寻到母马，又灰溜溜地回到了曲萧和身边。
不等风雪鸢说完，章嬷嬷等人一拥而上，驾着风雪鸢回了西北角的一处厢房，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风雪鸢的衣服。
颜褚和庞靛刚才听到树林里黄骠马的嘶吼，带了一队人马忙赶来查看，刚好看到曲萧和落马的一幕。
风雪鸢一听，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柴婆，你可认得长公主？她可好说话？”
曲萧和知道自己的马儿发了情，紧紧拉着缰绳，黄骠马的嘴上吃了痛，重心也不稳了，左晃右晃将曲萧和晃了下来。
“是，属下失言了。”颜褚和庞靛纷纷低头认错。
曲萧和顿时感觉失了面子，抬起胳膊使劲抹了把脸，大声呵斥道：“这点小伤有何大惊小怪！简直丢我曲家军的脸！滚开！”曲萧和牵起黄骠马，头也不回地往大部队走去。
“公子！你没事吧！”
曲萧和虽然嘴上说着风雪鸢粗鄙，可心里有一根弦，却莫名其妙地弹了一下，让他不自觉回忆起那日与风雪鸢初见的场景。
风雪鸢登时睁开了眼，眼前章嬷嬷正眯着眼睛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原本热乎的身子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曲萧和正是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怎会轻易承认自己降不了这公马，便日日骑夜夜骑，终于驯得这马可以让人稳定骑乘。平日里在城中或在军营时，都没出过差错，这次出城到郊外，许是那公马闻到了什么气味，这才发了性。
“殿下若是在陛下面前口不择言，那就别怪奴婢拉柴婆下水！”
颜褚回首左右望了望，确认曲蓼严没跟在他们身后，忍不住悄声问曲萧和：“公子，您今日当真要报复雪鸢公主？”
风雪鸢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今日所穿，蜜豆色的窄袖襦衫配藕褐色合裆裤，外面系了翠蓝及膝的裥褶裙，虽然不合宫中的规制，但也是干干净净熨得平整，“我…我这身挺好的啊，而且我昨日刚洗了澡……”
待章嬷嬷等人走后，柴婆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拉着风雪鸢看了一圈，说道：“刚才章嬷嬷叫人把我给堵屋里了，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曲萧和的嘴角往下一拉，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谁笑了！你不好生巡视周围的状况，盯着我看做什么！”曲萧和又喊了一声“驾”，驱马往道路旁的林子里巡视去了。
风雪鸢本来还抱着双臂遮遮掩掩有些害羞，可眼见自己寡不敌众，索性坦坦荡荡，“哼”了一声，坐进了浴桶。
“可……”柴婆心里一沉，“陛下和各位宗亲都已经到了，这通仙殿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侍卫把守，咱们现在也没法回小屋拿衣服了。”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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