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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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臣妹心中，皇兄永远都是那个除宁侯收皇权，抗大齐开边贸的英勇少年。”
“在何处？谁人接走了他们？”风雪鸢见林伯没有作声，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已经被灭了口？”
“等会，还下着雨呢，披上蓑衣。”林伯为风雪鸢套上了马鞍，目送着她远去，半晌，叹了一口气：“唉，这雨怕是停不了了。”
“哪？”
顺帝懒懒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叽叽喳喳地弹劾萧植。
“李父内脏无恙，致命伤乃左胸上的那一刀，伤到了根本。”曲萧和向她解释道。
“好在令公子跟你一样正直，自己去报了官，否则那荒郊野岭又下着大雨，谁知道那人是被谁撞死的呢？”解禄呵呵地笑了起来。
萧植下了朝，一个人闷头往宫外走着。
林伯得了曲蓼严的信，来到了风雪鸢处。
“朕也已经听说了，可笙儿自己报了官，现下已下了狱，你们御史急着弹劾萧植做什么？”
“是啊，将心比心，臣妹虽然恨叶妃，但孩子在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里不过是个附属的物件罢了，当年臣妹的孩子无辜，如今皇兄的孩子也无辜啊。臣妹如今还是要秉公地说一句，皇陵失火，宁侯才是主谋，与百草堂无关，更与叶妃无关啊。”
泰康城皇宫，万圣殿早朝。
仵作一一丈量了两人身上的伤，详细记录了部位和长度深度。李母的致命伤在后脖处，比较容易判别，可李父的伤就没那么容易下定论了。前胸后背大大小小十几处，只有左胸上有一处伤较深。
等风雪鸢缓过劲来，众人皆走了出来，她连忙迎上去问：“如何？”
“无妨，我亲自看着仵作验尸。”林安长公主说话不容拒绝，没有管沈槐安径直往停尸阁走去。
顺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安长公主继续说道：“当年臣妹远嫁和亲，父皇母后皆言不忍骨肉分离，竟无一人前来相送，只有皇兄送我出了城，待我回朝又许我再醮萧植，臣妹心里永远感激皇兄，只希望皇兄能身体康健，万寿金安。”
“朕也想着，重修通仙殿时，还是在正殿供奉南星的牌位，至于鸢儿嘛，刚才魏参来过，也说天象有变，让鸢儿待通仙殿整修好之后为南星上了香再进宫，便可万事大吉。”
***
顺帝摆了摆手，说道：“仵作已在验尸，相必很快就会有定论，此事再议吧。”
“长公主，里面味道有些难闻，您见谅。”沈槐安引着众人来到了后院的停尸阁，来到了李父李母的那间屋，仵作早已在里面了。
“是啊，宁侯一直对朕……咳咳……耿耿于怀。”顺帝端起手边的茶杯润了润嗓子，“当年朕初登基，内有宁侯专权，外有大齐趁火打劫，多么难的局面朕都应付了下来，如今真是老了，一点事儿就让朕忧心不安。”
风雪鸢和曲萧和来到衙门时，正好碰到了林安长公主。
“李德全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找到了。”
风雪鸢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去嗅空气中的味道。曲萧和自是不必说，见过了沙场上的大场面。可林安长公主也是神态自若，便对两具赤裸的尸体毫不避讳。
“萧大人，不过一条贱民的命，至于丧成这样嘛。那些个御史恨不得抓住个芝麻大的事不放，你老来得子不容易，上下疏通疏通便无事了。”
“这……”解禄不知所措，“大人，林安长公主亲自去验尸，那仵作怕是顶不住吧。”
因此事涉及萧风笙，府尹沈槐安不敢擅作主张，连夜上报给了大理寺，只是没想到林安长公主能亲临府衙。
林安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风雪鸢：“百草堂杀人用不着刀。”
“臣弹劾户部尚书萧植，纵子郊外骑马，撞死了通仙殿纵火凶手李德全的父亲。”
“他们去皇陵做什么？”
风雪鸢眼看着林安长公主拿起了工具，众人皆惊慌道：“长公主，您……这”
两人恭敬行礼之后，林安长公主看了一眼风雪鸢，“哼”了一声对曲萧和说道：“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会有这样晦气的事！竟给我惹麻烦。”
“终究是朕对不住你和孩子。林安，有你在，朕才能安心一二啊，你总是能不顾自己的一己恩怨，帮助南风渡过难关。
“解大人，犬子之事尚没有定论，你就如此说，怕是不妥吧。”萧植四下看了看，好在没再有旁人。
“从皇陵回城的官道上。”
“百草堂百步外便能下毒，杀人于无形，当年臣妹可是亲自体会过。叶妃何其狠毒，就那样把臣妹的孩子…打掉了……现下叶玄明想灭口两个平头百姓，何苦派几个江湖杀手追杀？西域弯刀，阳庭郡，皇兄，阳庭郡谁有如此大胆，您难道还想不出吗？”
风雪鸢一听阳庭郡，又急了起来：“阳庭郡？那岂不是还是不能撇清百草堂的嫌疑吗？”
仵作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对，没错，弯刀的伤口便是如此。可整 个南风用这种刀的人怕是也少之又少吧，只有阳庭郡鱼龙混杂，可能会有西域的商人贩卖。”
“萧和，你觉得那刀伤可有什么蹊跷吗？”林安长公主转身问道。
“剖尸。”
顺帝讪讪一笑。当初他背弃先帝与古滇的盟约，害得林安守寡回朝，又逼她落了胎，如今林安肯这样说也不过是知道顺帝年纪渐长，爱听好话投其所好罢了。
“呕～”风雪鸢实在忍不住，跑了出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人身上数十条刀伤，又涉及皇陵密事，怎能不报官处置。我家夫人已去了府衙亲自验尸，想必现下，已经有了结论了吧。”萧植瞪了一眼贺华亭，没有停留便快速离去了。
“长公主，停尸阁那种地方您怎能轻易踏足。不如在前厅喝盏茶，等仵作的消息吧。”沈槐安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仵作见林安长公主，心里一慌。他早收了解禄的礼，必定要在尸体上敲死萧风笙杀人之罪。可如今林安长公主亲自看着，怕是不好从中动手脚了。
当年父皇决定让你和古滇王和亲，你不顾和萧植的青梅竹马之情，只说自己作为南风公主，不能白食俸禄。后来朕决定攻打古滇，你不顾和古滇王的夫妻之情，与朕里应外合，才有了如今的滇宁郡。后来你怀孕回朝，满朝文武皆言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日后将是祸患，你宁死不肯，是叶妃趁你不察下了堕胎药，朕知你恨极了叶妃。可鸢儿出生后你还是为了南风和百草堂的关系劝朕留下叶妃的孩子。朕如今看你和萧植、笙儿生活得幸福，心里也能宽慰些了”
林安长公主看出了仵作在推三阻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仵作没有说话。
第二日一早，雨势小了些，但淅淅沥沥地没有停的意思。
“长公主的意思是……”
林安长公主只看着尸体，冷冷地说：“是否是被马所撞，要看内脏是否出血。况且这左胸上的伤是否伤到了心脏也未可知啊。”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萧植瞪着眼睛指着弹劾之人：“你血口喷人！谁家杀人灭口还会自己报官？陛下，犬子冤枉啊，臣还请陛下等仵作验过尸之后，再惩处逆子。”
贺华亭开怀大笑起来：“他们是去找风雪鸢的。曲萧和，风雪鸢，真是有趣。”
“魏参来过？”林安长公主觉得有些太巧，她才刚查出西域弯刀的事，魏参就进宫说天象有变，莫不是贺家与宁侯有所勾结。不过话说回来，宁侯这几年在阳庭安居一隅，何苦千里迢迢派人烧通仙殿呢。
“有什么后果只管找我。”林安长公主不由沈槐安和仵作分说，直接从李父的腹部划开一条一掌长的口子，从里面掏出了内脏。
“我定要去的。”说完，风雪鸢便拿了马鞍，想要出门。
“那伤口确实不常见，两头浅，中间深，不像是平常所用刀具。”曲萧和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是西域弯刀。”
贺华亭眯着眼看着萧植的背影，嘴角流出了一抹微笑：“无妨，从阳庭郡派来的西域杀手，跟咱们有何关系呢？你知道萧风笙和曲萧和从哪撞死了李老头吗？”
“长公主，这若是要剖尸……”仵作面露难色，“一是要家属同意，二是要层层审批流程，三是……剖腹之后，要为死者举行仪式告慰亡灵并焚烧尸体，这一时半会怕是不具备条件啊。”
“哈哈哈，这个雪鸢公主可真是个灾星，谁惹上都要倒大霉。”
“昨日曲萧和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逃回来的李父，萧公子骑马撞到了他，已经死了。可他身上全是刀伤，而在那不远处，也发现了李母的尸体。现下两具尸体都在府尹衙门那呢，林安长公主要亲自看着仵作验尸以还萧风笙清白。曲蓼严让我给你说句话，你若也想去看看，可去曲府找曲萧和。”
“是啊，最近朕日日传他，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天象。”
***
“百草堂杀人用不着刀。”顺帝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这段时间顺帝为了皇陵之事，百草堂之事忧心不已，苍老了不少。
贺华亭和解禄见他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从后面喊住了他挖苦了一番。
“陛下，李德全家人受到胁迫，这才在通仙殿纵火，如今萧风笙骑马撞死了李父，焉知不是萧大人授意想要杀人灭口！”
“长公主，这几处伤都不曾伤到内脏，只怕这致命一击……”
曲萧和吓得不敢抬头，可林安长公主并不想多跟他废话，径直走进了衙门。
] “在臣妹心中，皇兄永远都是那个除宁侯收皇权，抗大齐开边贸的英勇少年。”
“在何处？谁人接走了他们？”风雪鸢见林伯没有作声，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已经被灭了口？”
“等会，还下着雨呢，披上蓑衣。”林伯为风雪鸢套上了马鞍，目送着她远去，半晌，叹了一口气：“唉，这雨怕是停不了了。”
“哪？”
顺帝懒懒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叽叽喳喳地弹劾萧植。
“李父内脏无恙，致命伤乃左胸上的那一刀，伤到了根本。”曲萧和向她解释道。
“好在令公子跟你一样正直，自己去报了官，否则那荒郊野岭又下着大雨，谁知道那人是被谁撞死的呢？”解禄呵呵地笑了起来。
萧植下了朝，一个人闷头往宫外走着。
林伯得了曲蓼严的信，来到了风雪鸢处。
“朕也已经听说了，可笙儿自己报了官，现下已下了狱，你们御史急着弹劾萧植做什么？”
“是啊，将心比心，臣妹虽然恨叶妃，但孩子在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里不过是个附属的物件罢了，当年臣妹的孩子无辜，如今皇兄的孩子也无辜啊。臣妹如今还是要秉公地说一句，皇陵失火，宁侯才是主谋，与百草堂无关，更与叶妃无关啊。”
泰康城皇宫，万圣殿早朝。
仵作一一丈量了两人身上的伤，详细记录了部位和长度深度。李母的致命伤在后脖处，比较容易判别，可李父的伤就没那么容易下定论了。前胸后背大大小小十几处，只有左胸上有一处伤较深。
等风雪鸢缓过劲来，众人皆走了出来，她连忙迎上去问：“如何？”
“无妨，我亲自看着仵作验尸。”林安长公主说话不容拒绝，没有管沈槐安径直往停尸阁走去。
顺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安长公主继续说道：“当年臣妹远嫁和亲，父皇母后皆言不忍骨肉分离，竟无一人前来相送，只有皇兄送我出了城，待我回朝又许我再醮萧植，臣妹心里永远感激皇兄，只希望皇兄能身体康健，万寿金安。”
“朕也想着，重修通仙殿时，还是在正殿供奉南星的牌位，至于鸢儿嘛，刚才魏参来过，也说天象有变，让鸢儿待通仙殿整修好之后为南星上了香再进宫，便可万事大吉。”
***
顺帝摆了摆手，说道：“仵作已在验尸，相必很快就会有定论，此事再议吧。”
“长公主，里面味道有些难闻，您见谅。”沈槐安引着众人来到了后院的停尸阁，来到了李父李母的那间屋，仵作早已在里面了。
“是啊，宁侯一直对朕……咳咳……耿耿于怀。”顺帝端起手边的茶杯润了润嗓子，“当年朕初登基，内有宁侯专权，外有大齐趁火打劫，多么难的局面朕都应付了下来，如今真是老了，一点事儿就让朕忧心不安。”
风雪鸢和曲萧和来到衙门时，正好碰到了林安长公主。
“李德全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找到了。”
风雪鸢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去嗅空气中的味道。曲萧和自是不必说，见过了沙场上的大场面。可林安长公主也是神态自若，便对两具赤裸的尸体毫不避讳。
“萧大人，不过一条贱民的命，至于丧成这样嘛。那些个御史恨不得抓住个芝麻大的事不放，你老来得子不容易，上下疏通疏通便无事了。”
“这……”解禄不知所措，“大人，林安长公主亲自去验尸，那仵作怕是顶不住吧。”
因此事涉及萧风笙，府尹沈槐安不敢擅作主张，连夜上报给了大理寺，只是没想到林安长公主能亲临府衙。
林安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风雪鸢：“百草堂杀人用不着刀。”
“臣弹劾户部尚书萧植，纵子郊外骑马，撞死了通仙殿纵火凶手李德全的父亲。”
“他们去皇陵做什么？”
风雪鸢眼看着林安长公主拿起了工具，众人皆惊慌道：“长公主，您……这”
两人恭敬行礼之后，林安长公主看了一眼风雪鸢，“哼”了一声对曲萧和说道：“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会有这样晦气的事！竟给我惹麻烦。”
“终究是朕对不住你和孩子。林安，有你在，朕才能安心一二啊，你总是能不顾自己的一己恩怨，帮助南风渡过难关。
“解大人，犬子之事尚没有定论，你就如此说，怕是不妥吧。”萧植四下看了看，好在没再有旁人。
“从皇陵回城的官道上。”
“百草堂百步外便能下毒，杀人于无形，当年臣妹可是亲自体会过。叶妃何其狠毒，就那样把臣妹的孩子…打掉了……现下叶玄明想灭口两个平头百姓，何苦派几个江湖杀手追杀？西域弯刀，阳庭郡，皇兄，阳庭郡谁有如此大胆，您难道还想不出吗？”
风雪鸢一听阳庭郡，又急了起来：“阳庭郡？那岂不是还是不能撇清百草堂的嫌疑吗？”
仵作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对，没错，弯刀的伤口便是如此。可整 个南风用这种刀的人怕是也少之又少吧，只有阳庭郡鱼龙混杂，可能会有西域的商人贩卖。”
“萧和，你觉得那刀伤可有什么蹊跷吗？”林安长公主转身问道。
“剖尸。”
顺帝讪讪一笑。当初他背弃先帝与古滇的盟约，害得林安守寡回朝，又逼她落了胎，如今林安肯这样说也不过是知道顺帝年纪渐长，爱听好话投其所好罢了。
“呕～”风雪鸢实在忍不住，跑了出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人身上数十条刀伤，又涉及皇陵密事，怎能不报官处置。我家夫人已去了府衙亲自验尸，想必现下，已经有了结论了吧。”萧植瞪了一眼贺华亭，没有停留便快速离去了。
“长公主，停尸阁那种地方您怎能轻易踏足。不如在前厅喝盏茶，等仵作的消息吧。”沈槐安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仵作见林安长公主，心里一慌。他早收了解禄的礼，必定要在尸体上敲死萧风笙杀人之罪。可如今林安长公主亲自看着，怕是不好从中动手脚了。
当年父皇决定让你和古滇王和亲，你不顾和萧植的青梅竹马之情，只说自己作为南风公主，不能白食俸禄。后来朕决定攻打古滇，你不顾和古滇王的夫妻之情，与朕里应外合，才有了如今的滇宁郡。后来你怀孕回朝，满朝文武皆言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日后将是祸患，你宁死不肯，是叶妃趁你不察下了堕胎药，朕知你恨极了叶妃。可鸢儿出生后你还是为了南风和百草堂的关系劝朕留下叶妃的孩子。朕如今看你和萧植、笙儿生活得幸福，心里也能宽慰些了”
林安长公主看出了仵作在推三阻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仵作没有说话。
第二日一早，雨势小了些，但淅淅沥沥地没有停的意思。
“长公主的意思是……”
林安长公主只看着尸体，冷冷地说：“是否是被马所撞，要看内脏是否出血。况且这左胸上的伤是否伤到了心脏也未可知啊。”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萧植瞪着眼睛指着弹劾之人：“你血口喷人！谁家杀人灭口还会自己报官？陛下，犬子冤枉啊，臣还请陛下等仵作验过尸之后，再惩处逆子。”
贺华亭开怀大笑起来：“他们是去找风雪鸢的。曲萧和，风雪鸢，真是有趣。”
“魏参来过？”林安长公主觉得有些太巧，她才刚查出西域弯刀的事，魏参就进宫说天象有变，莫不是贺家与宁侯有所勾结。不过话说回来，宁侯这几年在阳庭安居一隅，何苦千里迢迢派人烧通仙殿呢。
“有什么后果只管找我。”林安长公主不由沈槐安和仵作分说，直接从李父的腹部划开一条一掌长的口子，从里面掏出了内脏。
“我定要去的。”说完，风雪鸢便拿了马鞍，想要出门。
“那伤口确实不常见，两头浅，中间深，不像是平常所用刀具。”曲萧和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是西域弯刀。”
贺华亭眯着眼看着萧植的背影，嘴角流出了一抹微笑：“无妨，从阳庭郡派来的西域杀手，跟咱们有何关系呢？你知道萧风笙和曲萧和从哪撞死了李老头吗？”
“长公主，这若是要剖尸……”仵作面露难色，“一是要家属同意，二是要层层审批流程，三是……剖腹之后，要为死者举行仪式告慰亡灵并焚烧尸体，这一时半会怕是不具备条件啊。”
“哈哈哈，这个雪鸢公主可真是个灾星，谁惹上都要倒大霉。”
“昨日曲萧和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逃回来的李父，萧公子骑马撞到了他，已经死了。可他身上全是刀伤，而在那不远处，也发现了李母的尸体。现下两具尸体都在府尹衙门那呢，林安长公主要亲自看着仵作验尸以还萧风笙清白。曲蓼严让我给你说句话，你若也想去看看，可去曲府找曲萧和。”
“是啊，最近朕日日传他，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天象。”
***
“百草堂杀人用不着刀。”顺帝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这段时间顺帝为了皇陵之事，百草堂之事忧心不已，苍老了不少。
贺华亭和解禄见他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从后面喊住了他挖苦了一番。
“陛下，李德全家人受到胁迫，这才在通仙殿纵火，如今萧风笙骑马撞死了李父，焉知不是萧大人授意想要杀人灭口！”
“长公主，这几处伤都不曾伤到内脏，只怕这致命一击……”
曲萧和吓得不敢抬头，可林安长公主并不想多跟他废话，径直走进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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