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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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在驿馆附近的街市上买的，想着路上你可以先垫一口。”
叶广白豁然开朗，右手锤着左手手心说道：“这些年，鸢儿从来不提顺帝，更不可能想跟顺帝一同出行。她一定另有所图！”随即叶广白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思索着，“可她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她想给南星报仇？她想回宫？”
叶玄明看罢，将信折好收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想让我向顺帝开口，带她一块来阳庭。”
叶广白一听满心欢喜：“那太好了！义父您也许久没见鸢儿了。这次顺帝和元帝来阳庭山会谈，总得待上个把月，鸢儿若是来了也可以和您共享天伦之乐了。”
风雪鸢像个小猫似的往柴婆怀里缩了缩，抬眼问道：“那你呢，柴婆？上元节那日，你不是说这些都不重要，只有活着，最重要吗？”
叶广白也疾声道：“义父！若不是顺帝的旨意，那孔明灯怎会不偏不倚落在南星宫中？谁又敢在宫里放火？”
“我这就去给阿公写信！”风雪鸢说着跑回了屋里。
曲萧和忍不住嘴角上扬。
叶玄明推开窗户眺望着南边，阳庭山上还是一片白雪皑皑。他的眼睛里映着冷峻的山峰，眼神也渐渐冰冷下来。
风雪鸢心里暗自笑了一声，也后退了半步，依着礼说 道：“小曲将军稍等，我与柴婆收拾一下，即刻上车。”
千里之外的泰康城郊，风雪鸢日日盼着启程的旨意，可一日一日地等下去，丝毫没有消息传来。
“咻——”曲萧和吹了声口哨。
“真的？”风雪鸢瞬间蹦了起来，“父皇他真的要去阳庭山？”
叶玄明推开房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可这是我的公道！”风雪鸢不愿拖累柴婆和林伯，更不愿牵连上曲萧和。
风雪鸢趴在马车的窗户上，边吃边说：“对了小曲将军，我还没谢你那日在救济堂外救我呢。若不是你，我恐怕要被踩成泥了。”
曲萧和身后，两排骑马的侍卫护着一驾豪华宽大的马车，正向他们徐徐走来。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叶广白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压着嗓子说：“那这次顺帝来阳庭，咱们让他有去无回！”
曲萧和骑着马走在前面，回头见她东张西望，以为她在车里无聊，便偷偷地让马慢下来，来到了风雪鸢的马车旁。
风雪鸢眼神微怔，心扑腾扑腾地直跳，“你……为何会愿意帮我，我只是一个落魄不祥的公主，何必为了我蹚这浑水？”
“公主，”曲萧和往后退了半步，眼睛微微向后一瞥，低声说道，“人多眼杂，还请让微臣把礼数做周全。”
一阵风吹来，裹挟这几片雪花，旋转着落在了叶玄明的衣襟上。
叶玄明转身看向叶广白，冷冷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很少为儿女之情牵肠挂肚，更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人人都道他是个铁面菩萨，但他终究也没逃过被岁月熬成满头白发，成了一个不善言辞的老父亲。
叶玄明微微摇头，看着叶广白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你还是看得不真切啊。上次林伯来信说，鸢儿知道了南星当年生产时的事，觉得事有蹊跷，心有不平，现下又想跟着顺帝一块来阳庭，你以为她是单纯地想你这个舅舅了，还是想我这个阿公了？”
叶广白不禁提高了声音，急切地问道：“那义父可要帮她？当年我便觉得南星难产另有隐情，可您却担心查下去会动摇南风朝纲，硬是不让我查。义父，南星可是您唯一的女儿！”
“可我还能做什么呢？每日只能在这荒山野岭苦等，等着父皇哪日兴起想起我来，召我回宫。”
“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得做全礼数，要是没有外人，我叫你…鸢儿，可好？”曲萧和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人这才意识到柴婆还在车里。
叶广白看着叶玄明骨瘦形销的背影，失望地说道：“是，义父。”
“义父，可是鸢儿出了什么事？”叶广白一句话，将叶玄明的思绪从十五年前拉了回来。
“这是干嘛？”风雪鸢将曲萧和从地上扶起，“以后不必对我行礼的。”
“可是咱们不能让顺帝死在咱们手上！南风群龙无首，必将大乱！”叶玄明吐了一口气，舒缓了语气说道：“我会给顺帝书信一封，让她带鸢儿一同前来。到时候，我也会想办法让顺帝答应带鸢儿回宫。宫里的线人会暗中帮助鸢儿调查的。记住，顺帝，动不得！”
叶广白愤愤说道：“即便他不是害死南星的凶手，可林莺林鹊呢，她们可是被活活烧死的啊！她们的仇，林伯不说，您难道就不报吗！此次顺帝来阳庭，是动手的最好机会啊！”
“不可！”叶玄明厉声喝道。
当叶玄明收到的风雪鸢的信时，他不禁想起了十五年前，收到叶妃死讯的那日。
风雪鸢听见哨声，猛地掀开窗帘，“父皇呢？怎么没看到他的马车？”
风雪鸢歪着脑袋说道：“既然没有旁人，那你也不必叫我公主了。”
曲萧和眉毛一挑，忽的想起一事，说道：“你虽然回不了宫，但陛下即将要微服出巡，去阳庭山百草堂和大齐元帝密会，你何不让你外祖开口，求陛下带你一同回去？这一路山高水长，你大可慢慢和陛下相处，待回来时，自然可带你一同进宫了。”
待风雪鸢和柴婆上了马车，风雪鸢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左看右看。
收到叶南星死讯的那晚，他什么话也没说。唯有义子叶广白，陪着他在这片边境广袤的星空下，在崇山峻岭中的绝壁上，在他们与叶南星生活过的寨子里，默默地坐了一夜。
虽然两人压低了声音，但马车里的柴婆听得一清二楚，见风雪鸢逐渐顽皮起来，忍不住咳了几声。
风雪鸢从窗户外收回身子，坐进了马车里。马车里气氛安静又尴尬，风雪鸢坐立难安，所幸向柴婆坦言：“柴婆，其实是我给阿公写信，让他跟父皇说，带我一起去阳庭的。我还是想借此机会能让父皇带我回宫，我好查明母妃难产的真相。我没有告诉你和林伯，就是怕你们反对……”
曲萧和“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声，“这是秘密，可不能到处说！阿耶已经在布置沿路的安防了，陛下不日就会启程。此次会面就在百草堂，若是你阿公开口，陛下肯定会答应的。眼下这是你能接触到陛下唯一的机会了。”
“好啊，大家都这么叫我。那我以后在外人面前叫你曲公子，只有咱俩的时候，叫你…萧和哥哥，可好？”
“唉……”柴婆长叹了一口气，摸着风雪鸢的头发，怜惜地说道：“婆婆所愿，是你安康幸福。可婆婆也欣慰，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婆婆都支持。”
“十五年前，两国停战不久，互市也刚刚成立，若南风出事，中原必将再次陷入战乱。”
风雪鸢见曲萧和羞得面红耳赤，一遍遍地叫着逗他，乐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
曲萧和的目光转回风雪鸢的眼眸上，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你是公主，是君，我是将军，是臣。我守护你，天经地义。”
“南星死于难产，并非大火！即便是顺帝为了保皇后和贺家，设计了朝阳宫的大火，那他也不是真正的凶手！”
面对风雪鸢的询问，曲萧和脸上滚烫，慌乱地移开了目光，搪塞道：“这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比血肉亲情，比权势富贵更重要，那便是公道。”
曲萧和一身常服，单膝跪地，向风雪鸢正颜厉色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微臣与父亲奉旨护送陛下与公主前往阳庭郡，请公主上车。”
曲萧和抿着嘴朝柴婆微微颔首，两腿一夹，驱马向前回到了队伍前方。
正当风雪鸢想套了马去城里找曲萧和打听情况时，曲萧和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通仙殿。
风雪鸢闻了闻，粽叶的清香包裹着一丝咸香：“肉的？”风雪鸢喜出望外，拨开粽叶吃了一大口。
自叶妃不顾他的反对跟着顺帝回到泰康后，他对泰康诸事便再也不管不问，权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也不愿让百草堂因叶南星而受制于顺帝。
曲萧和坐在马背上，弯着腰看向风雪鸢，回道：“顺帝在前面的皇庄等咱们，否则人太多，太过显眼。”曲萧和从怀里掏出一个肉粽，趁周围的宫人们不注意，扔给了风雪鸢。
风雪鸢的眼眶微微湿润，她是柴婆喂养大的，十五年里相依为命，感情早已经超过了亲生父母。她紧紧抱着柴婆，喃喃说道：“柴婆，我会保护好你的。”
“曲萧和！”风雪鸢的眼睛里仿佛被点燃了光，松开雪球的缰绳跑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曲萧和脸上泛起一阵羞涩：“公主，现在没有旁人，你还是叫我曲萧和吧……”
一阵春风拂过，吹乱了风雪鸢额角的碎发，她慌忙撇过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虽然她是公主，可她生来便隐入尘埃，哪及万千荣宠的少年将军光芒万丈。她已一身泥泞，不惧万水千山，可曲萧和，还有更坦途的未来。
“那如今……”叶广白看着叶玄明的背影，试探地说。
“萧和哥哥？”
柴婆无奈地看着风雪鸢，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以为林伯是吃素的？他可是百草堂二当家，你要去他的老巢，他能不知道？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担心你的，说要一路跟着咱们直到阳庭郡呢。等下安顿下来，你去给他报个信。”
叶玄明闭眼微微点头。虽然他远在千里之外，可风雪鸢的心思半点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 “早上在驿馆附近的街市上买的，想着路上你可以先垫一口。”
叶广白豁然开朗，右手锤着左手手心说道：“这些年，鸢儿从来不提顺帝，更不可能想跟顺帝一同出行。她一定另有所图！”随即叶广白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思索着，“可她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她想给南星报仇？她想回宫？”
叶玄明看罢，将信折好收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想让我向顺帝开口，带她一块来阳庭。”
叶广白一听满心欢喜：“那太好了！义父您也许久没见鸢儿了。这次顺帝和元帝来阳庭山会谈，总得待上个把月，鸢儿若是来了也可以和您共享天伦之乐了。”
风雪鸢像个小猫似的往柴婆怀里缩了缩，抬眼问道：“那你呢，柴婆？上元节那日，你不是说这些都不重要，只有活着，最重要吗？”
叶广白也疾声道：“义父！若不是顺帝的旨意，那孔明灯怎会不偏不倚落在南星宫中？谁又敢在宫里放火？”
“我这就去给阿公写信！”风雪鸢说着跑回了屋里。
曲萧和忍不住嘴角上扬。
叶玄明推开窗户眺望着南边，阳庭山上还是一片白雪皑皑。他的眼睛里映着冷峻的山峰，眼神也渐渐冰冷下来。
风雪鸢心里暗自笑了一声，也后退了半步，依着礼说 道：“小曲将军稍等，我与柴婆收拾一下，即刻上车。”
千里之外的泰康城郊，风雪鸢日日盼着启程的旨意，可一日一日地等下去，丝毫没有消息传来。
“咻——”曲萧和吹了声口哨。
“真的？”风雪鸢瞬间蹦了起来，“父皇他真的要去阳庭山？”
叶玄明推开房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可这是我的公道！”风雪鸢不愿拖累柴婆和林伯，更不愿牵连上曲萧和。
风雪鸢趴在马车的窗户上，边吃边说：“对了小曲将军，我还没谢你那日在救济堂外救我呢。若不是你，我恐怕要被踩成泥了。”
曲萧和身后，两排骑马的侍卫护着一驾豪华宽大的马车，正向他们徐徐走来。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叶广白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压着嗓子说：“那这次顺帝来阳庭，咱们让他有去无回！”
曲萧和骑着马走在前面，回头见她东张西望，以为她在车里无聊，便偷偷地让马慢下来，来到了风雪鸢的马车旁。
风雪鸢眼神微怔，心扑腾扑腾地直跳，“你……为何会愿意帮我，我只是一个落魄不祥的公主，何必为了我蹚这浑水？”
“公主，”曲萧和往后退了半步，眼睛微微向后一瞥，低声说道，“人多眼杂，还请让微臣把礼数做周全。”
一阵风吹来，裹挟这几片雪花，旋转着落在了叶玄明的衣襟上。
叶玄明转身看向叶广白，冷冷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很少为儿女之情牵肠挂肚，更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人人都道他是个铁面菩萨，但他终究也没逃过被岁月熬成满头白发，成了一个不善言辞的老父亲。
叶玄明微微摇头，看着叶广白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你还是看得不真切啊。上次林伯来信说，鸢儿知道了南星当年生产时的事，觉得事有蹊跷，心有不平，现下又想跟着顺帝一块来阳庭，你以为她是单纯地想你这个舅舅了，还是想我这个阿公了？”
叶广白不禁提高了声音，急切地问道：“那义父可要帮她？当年我便觉得南星难产另有隐情，可您却担心查下去会动摇南风朝纲，硬是不让我查。义父，南星可是您唯一的女儿！”
“可我还能做什么呢？每日只能在这荒山野岭苦等，等着父皇哪日兴起想起我来，召我回宫。”
“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得做全礼数，要是没有外人，我叫你…鸢儿，可好？”曲萧和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人这才意识到柴婆还在车里。
叶广白看着叶玄明骨瘦形销的背影，失望地说道：“是，义父。”
“义父，可是鸢儿出了什么事？”叶广白一句话，将叶玄明的思绪从十五年前拉了回来。
“这是干嘛？”风雪鸢将曲萧和从地上扶起，“以后不必对我行礼的。”
“可是咱们不能让顺帝死在咱们手上！南风群龙无首，必将大乱！”叶玄明吐了一口气，舒缓了语气说道：“我会给顺帝书信一封，让她带鸢儿一同前来。到时候，我也会想办法让顺帝答应带鸢儿回宫。宫里的线人会暗中帮助鸢儿调查的。记住，顺帝，动不得！”
叶广白愤愤说道：“即便他不是害死南星的凶手，可林莺林鹊呢，她们可是被活活烧死的啊！她们的仇，林伯不说，您难道就不报吗！此次顺帝来阳庭，是动手的最好机会啊！”
“不可！”叶玄明厉声喝道。
当叶玄明收到的风雪鸢的信时，他不禁想起了十五年前，收到叶妃死讯的那日。
风雪鸢听见哨声，猛地掀开窗帘，“父皇呢？怎么没看到他的马车？”
风雪鸢歪着脑袋说道：“既然没有旁人，那你也不必叫我公主了。”
曲萧和眉毛一挑，忽的想起一事，说道：“你虽然回不了宫，但陛下即将要微服出巡，去阳庭山百草堂和大齐元帝密会，你何不让你外祖开口，求陛下带你一同回去？这一路山高水长，你大可慢慢和陛下相处，待回来时，自然可带你一同进宫了。”
待风雪鸢和柴婆上了马车，风雪鸢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左看右看。
收到叶南星死讯的那晚，他什么话也没说。唯有义子叶广白，陪着他在这片边境广袤的星空下，在崇山峻岭中的绝壁上，在他们与叶南星生活过的寨子里，默默地坐了一夜。
虽然两人压低了声音，但马车里的柴婆听得一清二楚，见风雪鸢逐渐顽皮起来，忍不住咳了几声。
风雪鸢从窗户外收回身子，坐进了马车里。马车里气氛安静又尴尬，风雪鸢坐立难安，所幸向柴婆坦言：“柴婆，其实是我给阿公写信，让他跟父皇说，带我一起去阳庭的。我还是想借此机会能让父皇带我回宫，我好查明母妃难产的真相。我没有告诉你和林伯，就是怕你们反对……”
曲萧和“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声，“这是秘密，可不能到处说！阿耶已经在布置沿路的安防了，陛下不日就会启程。此次会面就在百草堂，若是你阿公开口，陛下肯定会答应的。眼下这是你能接触到陛下唯一的机会了。”
“好啊，大家都这么叫我。那我以后在外人面前叫你曲公子，只有咱俩的时候，叫你…萧和哥哥，可好？”
“唉……”柴婆长叹了一口气，摸着风雪鸢的头发，怜惜地说道：“婆婆所愿，是你安康幸福。可婆婆也欣慰，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婆婆都支持。”
“十五年前，两国停战不久，互市也刚刚成立，若南风出事，中原必将再次陷入战乱。”
风雪鸢见曲萧和羞得面红耳赤，一遍遍地叫着逗他，乐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
曲萧和的目光转回风雪鸢的眼眸上，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你是公主，是君，我是将军，是臣。我守护你，天经地义。”
“南星死于难产，并非大火！即便是顺帝为了保皇后和贺家，设计了朝阳宫的大火，那他也不是真正的凶手！”
面对风雪鸢的询问，曲萧和脸上滚烫，慌乱地移开了目光，搪塞道：“这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比血肉亲情，比权势富贵更重要，那便是公道。”
曲萧和一身常服，单膝跪地，向风雪鸢正颜厉色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微臣与父亲奉旨护送陛下与公主前往阳庭郡，请公主上车。”
曲萧和抿着嘴朝柴婆微微颔首，两腿一夹，驱马向前回到了队伍前方。
正当风雪鸢想套了马去城里找曲萧和打听情况时，曲萧和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通仙殿。
风雪鸢闻了闻，粽叶的清香包裹着一丝咸香：“肉的？”风雪鸢喜出望外，拨开粽叶吃了一大口。
自叶妃不顾他的反对跟着顺帝回到泰康后，他对泰康诸事便再也不管不问，权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也不愿让百草堂因叶南星而受制于顺帝。
曲萧和坐在马背上，弯着腰看向风雪鸢，回道：“顺帝在前面的皇庄等咱们，否则人太多，太过显眼。”曲萧和从怀里掏出一个肉粽，趁周围的宫人们不注意，扔给了风雪鸢。
风雪鸢的眼眶微微湿润，她是柴婆喂养大的，十五年里相依为命，感情早已经超过了亲生父母。她紧紧抱着柴婆，喃喃说道：“柴婆，我会保护好你的。”
“曲萧和！”风雪鸢的眼睛里仿佛被点燃了光，松开雪球的缰绳跑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曲萧和脸上泛起一阵羞涩：“公主，现在没有旁人，你还是叫我曲萧和吧……”
一阵春风拂过，吹乱了风雪鸢额角的碎发，她慌忙撇过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虽然她是公主，可她生来便隐入尘埃，哪及万千荣宠的少年将军光芒万丈。她已一身泥泞，不惧万水千山，可曲萧和，还有更坦途的未来。
“那如今……”叶广白看着叶玄明的背影，试探地说。
“萧和哥哥？”
柴婆无奈地看着风雪鸢，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以为林伯是吃素的？他可是百草堂二当家，你要去他的老巢，他能不知道？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担心你的，说要一路跟着咱们直到阳庭郡呢。等下安顿下来，你去给他报个信。”
叶玄明闭眼微微点头。虽然他远在千里之外，可风雪鸢的心思半点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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