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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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纹鹞子借着徐徐的东风飞上了天，风雪鸢也在池塘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伸着懒腰，闭了眼睛感受阳光与微风的轻抚。
曲蓼严当机说道：“你这样闯进去，不仅见不到鸢儿，自己也要搭进去。你先在这等消息，我回去看一眼，若是鸢儿有事，我提头来见。”
“啊——”风雪鸢大叫了一声，立起眉毛瞪着眼睛喊道：“地上有路你不走，非要上树！”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在一处皇庄牌楼前停了下来。庄子坐落在山坳之间，庄外流水淙淙，庄内田连阡陌，鸡犬相闻。
一声熟悉的口哨声，让风雪鸢打了个激灵坐起身来。她左右看去周围并没有人，就在她又闭上眼睛躺下时，曲萧和忽地从旁边一颗桑树上跳了下来，吓了她一跳，差点把手中的线扔出去。
“父皇，儿臣来迟，还请父皇莫怪。”风雪鸢端着一锅药膳，向顺帝行了一礼。
这是百草堂众多传信方式中的一种，鹞子不同的颜色和纹路代表了不同的意思，这种传信方式安全隐秘，无需第三人。绿纹，是报平安所用。红纹，代表情况严峻。其余各颜色与纹路皆有不同含义。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找到一株车前草，风雪鸢将手中的线压在一块石头下面，把草揉碎了敷在橘猫的伤口上。
顺帝浅尝了一勺，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味蕾中散开，当年叶南星，也喜欢为他做各种药膳。顺帝又连喝了几勺，面色逐渐舒缓，点头夸道：“果然不错，有你母妃当年的手艺了。”
晴好的天气，四周山清水秀，风雪鸢如同鸟儿归了山林，拿着鹞子向庄外跑去。
曲萧和将橘猫放到了草地上，对着小猫说道：“幸好不是毒蛇，小猫你命好，碰到了我。”
林伯眉头一皱，抬头看去，竟是曲蓼严。
风雪鸢忙前忙后，侍奉得殷勤，顺帝受用得很。这么多年，顺帝唯有一儿一女养在宫中。木贵妃所生的皇子风景行平日里沉厚寡言，在顺帝面前更是谨慎小心，如同老鼠见了猫。而风雪霁虽然端庄大气，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绝不会逾矩半分。如今在宫外少了拘束，又有风雪鸢在身边，倒是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父女温情。
“公主，微臣救驾来迟，请公主赎罪！”曲蓼严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请罪，抬眼见曲萧和坐在边上喘着粗气，瞬间变了脸色问道：“公主，是不是这个逆子招惹你了？”
“于忠于义，我定保鸢儿周全！”
“哈哈哈……”曲蓼严开怀大笑起来，想起当年在百草堂的日子，总觉得如昨日之事一般。
风雪鸢也轻轻地撸着小猫，想要减少一些疼痛，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风筝线从石头处断开了。
曲蓼严放下手中的筷子，正义凛然地说道：“起码我生在南风，长在南风，喝着小清河的水，吃着岸边的稻谷。我不能看着我的家园践踏于别人的马蹄下！”
曲萧和见风雪鸢被吓到了，连忙上前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说着，曲萧和慢慢展开环抱的胳膊，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橘猫的脑袋，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四处望着，但是后腿被蛇咬了一口，有两个深深地血印。
黄公公看着风雪鸢，想起临行前贺皇后的嘱托，便又挑拨离间道：“公主果然有孝心。只是陛下，您等了公主这么久，怕是饿得过头了，您慢点喝，不然一会儿要不舒服了。”
林伯“哼”了一声，带有几分嘲笑地说道：“我不信你能保护好百草堂堂主的外孙女，但我信你能保护好你们的公主殿下。”
风雪鸢一听，这话里话外是在说自己来迟的事情，连忙起身跪下，坦白道：“让父皇久等，是儿臣之过。只是儿臣在逮鸭子的时候，不小心跌到了池塘里，恐御前失仪故而先沐浴更衣，耽误了时间，还请父皇责罚。”
“父皇，”风雪鸢将砂锅放在桌上，打开了锅盖，一股热气四处散开，“刚才路上，儿臣见庄子外的池塘里有鸭子，便擅自做主逮了一只，想着给父皇做到老鸭汤，可滋阴清热，健脾养胃，父皇尝尝。”
“朕召她一同用膳，她竟迟迟不来，真是在宫外养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管她在哪，立马将她寻来!”
风雪鸢见时辰还早，便向黄公公要了些竹篾和宣纸，扎了一个鹞子，并用毛笔蘸了颜料涂上了绿纹。
话一出口，曲萧和瞬间感觉有些不对劲，看到曲蓼严凌厉如刀的眼神射向自己，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低下头改口说：“是刚才那鹞子断了线，公主去追，才落水的。”
顺帝本就等得有些焦急，听到黄公公这样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正当黄公公要出去寻时，风雪鸢走了进来。
风雪鸢知道自己擅自离开，又迟了午膳，已事先预备好了说词。
顺帝脸上没有笑容，淡淡地说：“无妨，用膳吧，你这是拿的什么？”
顺帝时不时地拿起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这一幕被风雪鸢看在眼里，关切地问道：“父皇夜里可会睡不安稳，还有盗汗之症？”
“这你大可放心！”曲蓼严跳上马，往皇庄的方向赶去。
茶摊不大，两张空木桌，林伯随便选了一桌坐下，却有一人紧跟着他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林伯“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头蒜，自顾自地扒了两瓣，扔了一瓣到曲蓼严面前。
“鸢儿何错之有啊？快让朕看看，没有受伤吧。”顺帝一听风雪鸢是为逮鸭子跌进了池塘，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提头来见，你是鬼嘛！我只问你，这一路，你能不能保证鸢儿的安全？”
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曲蓼严拿起桌上的蒜瓣，笑着说道：“自从那年离开百草堂，就没再吃过这口。我们泰康人，可从不生吃这玩意儿。”
顺帝年纪渐长，耳根子也软了起来，身边的人吹些什么风，他便听些什么。
林伯嗦了一口面条，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当年在百草堂，你吃的比谁都香。”
“再来一碗阳春面。”曲蓼严招呼道。
林伯筷中的面条刚送到嘴边，手里一顿，抬头反问道：“何为家？何为国？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百年之前何曾有南风，何曾有大齐，百年之后你又怎知天下几分？为何要拘泥于你所谓的家国，将自己用愚忠愚孝束缚起来呢？你当年差点全军覆没是为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咻—”
曲萧和听 曲蓼严这样说，满肚的无奈和委屈，反驳道：“是刚才那鹞子断了线，鸢儿去追，不小心才落水的。”
不远处的乡间小路上，林伯看到前方的天空上出现了他教风雪鸢扎的鹞子，且是绿色纹路，安心地停下马，在路边的一个茶摊点了碗阳春面。
“冥顽不化！”林伯骂了一句，抬头却看到远处天边那鹞子断了线，顺着风越飞越远，“不好！鸢儿出事了！”林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扔在桌上，起身就要上马而去，却被曲蓼严一把拦住。
顺帝身边的黄公公引着风雪鸢和柴婆入住在了一处砖石宅院内，金黄的瓦片，朱红的漆墙，与普通的农庄有着天壤之别。黄公公还带来了顺帝的旨意，叫风雪鸢晚膳时过去一同用膳。
林伯压低了声音追问道：“可若你用性命保护的是一位昏庸无道忠奸不分的昏君呢？”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作为臣，只需要想着怎么辅佐好君主就是了，若是因为君主昏庸而想取而代之或是卖国求荣，那我与奸臣有什么区别？”
风雪鸢回头看到鹞子断了线，立马起身去追那半空中的线头。一不留神，被踩到了地上的石头上，“扑通”一声摔进了池塘里。
“儿臣没事，父皇先用膳吧。您再尝尝这个，听庄子上的人说，这是当地的特色。”
曲蓼严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流露出阵阵担忧：“百草堂始终是南风与大齐都忌惮的一根钉子啊。我也不想看到百草堂与任何一方兵戎相见的一天，但你我也心知肚明，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南风与大齐都不会容许有这样的江湖组织日渐壮大，形成威胁。百草堂就像乱世里的一个桃花源，终究是人们对和平安乐的一场梦罢了，它太不被皇权所容，不被世俗所容了。我敬佩叶堂主的侠义与为人，但我不能抛开南风，抛开家国。”
曲萧和见风雪鸢跌进了池塘，来不及多想，纵深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隔壁院中，顺帝面对着一桌子菜，正等着风雪鸢一起用膳。黄公公看出顺帝等得有些不耐烦，故意在顺帝耳边悄悄说道：“陛下，公主出庄子玩了，怕是还未尽兴，不如陛下您先用吧。这正是爱玩的年纪，陛下您就别跟公主计较了。”
风雪鸢的怒气瞬间被那奶猫融化，拨开它腿上的毛查看了一番伤口，蹲在地上寻找起可以消炎的草药。
林伯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马儿也急得团团转，林伯不禁吼道：“你相信我，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会贸然闯入，若是你耽误了我救鸢儿，我们百草堂与你恩断义绝！”
“哎呀，线断了。”曲萧和看到鹞子越飞越高，叫了起来。
曲蓼严狠狠剜了一眼曲萧和，护着风雪鸢回到了住处。
当曲蓼严赶到的时候，曲萧和正将风雪鸢从池塘里托上岸。曲蓼严飞身下马跑过去，将二人一同拽了上来。
“你要干嘛！再往前走，你就会被当成刺客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 绿纹鹞子借着徐徐的东风飞上了天，风雪鸢也在池塘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伸着懒腰，闭了眼睛感受阳光与微风的轻抚。
曲蓼严当机说道：“你这样闯进去，不仅见不到鸢儿，自己也要搭进去。你先在这等消息，我回去看一眼，若是鸢儿有事，我提头来见。”
“啊——”风雪鸢大叫了一声，立起眉毛瞪着眼睛喊道：“地上有路你不走，非要上树！”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在一处皇庄牌楼前停了下来。庄子坐落在山坳之间，庄外流水淙淙，庄内田连阡陌，鸡犬相闻。
一声熟悉的口哨声，让风雪鸢打了个激灵坐起身来。她左右看去周围并没有人，就在她又闭上眼睛躺下时，曲萧和忽地从旁边一颗桑树上跳了下来，吓了她一跳，差点把手中的线扔出去。
“父皇，儿臣来迟，还请父皇莫怪。”风雪鸢端着一锅药膳，向顺帝行了一礼。
这是百草堂众多传信方式中的一种，鹞子不同的颜色和纹路代表了不同的意思，这种传信方式安全隐秘，无需第三人。绿纹，是报平安所用。红纹，代表情况严峻。其余各颜色与纹路皆有不同含义。
《天命不祥？这公主我才不稀罕当（风雪满关山）》
找到一株车前草，风雪鸢将手中的线压在一块石头下面，把草揉碎了敷在橘猫的伤口上。
顺帝浅尝了一勺，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味蕾中散开，当年叶南星，也喜欢为他做各种药膳。顺帝又连喝了几勺，面色逐渐舒缓，点头夸道：“果然不错，有你母妃当年的手艺了。”
晴好的天气，四周山清水秀，风雪鸢如同鸟儿归了山林，拿着鹞子向庄外跑去。
曲萧和将橘猫放到了草地上，对着小猫说道：“幸好不是毒蛇，小猫你命好，碰到了我。”
林伯眉头一皱，抬头看去，竟是曲蓼严。
风雪鸢忙前忙后，侍奉得殷勤，顺帝受用得很。这么多年，顺帝唯有一儿一女养在宫中。木贵妃所生的皇子风景行平日里沉厚寡言，在顺帝面前更是谨慎小心，如同老鼠见了猫。而风雪霁虽然端庄大气，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绝不会逾矩半分。如今在宫外少了拘束，又有风雪鸢在身边，倒是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父女温情。
“公主，微臣救驾来迟，请公主赎罪！”曲蓼严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请罪，抬眼见曲萧和坐在边上喘着粗气，瞬间变了脸色问道：“公主，是不是这个逆子招惹你了？”
“于忠于义，我定保鸢儿周全！”
“哈哈哈……”曲蓼严开怀大笑起来，想起当年在百草堂的日子，总觉得如昨日之事一般。
风雪鸢也轻轻地撸着小猫，想要减少一些疼痛，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风筝线从石头处断开了。
曲蓼严放下手中的筷子，正义凛然地说道：“起码我生在南风，长在南风，喝着小清河的水，吃着岸边的稻谷。我不能看着我的家园践踏于别人的马蹄下！”
曲萧和见风雪鸢被吓到了，连忙上前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说着，曲萧和慢慢展开环抱的胳膊，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橘猫的脑袋，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四处望着，但是后腿被蛇咬了一口，有两个深深地血印。
黄公公看着风雪鸢，想起临行前贺皇后的嘱托，便又挑拨离间道：“公主果然有孝心。只是陛下，您等了公主这么久，怕是饿得过头了，您慢点喝，不然一会儿要不舒服了。”
林伯“哼”了一声，带有几分嘲笑地说道：“我不信你能保护好百草堂堂主的外孙女，但我信你能保护好你们的公主殿下。”
风雪鸢一听，这话里话外是在说自己来迟的事情，连忙起身跪下，坦白道：“让父皇久等，是儿臣之过。只是儿臣在逮鸭子的时候，不小心跌到了池塘里，恐御前失仪故而先沐浴更衣，耽误了时间，还请父皇责罚。”
“父皇，”风雪鸢将砂锅放在桌上，打开了锅盖，一股热气四处散开，“刚才路上，儿臣见庄子外的池塘里有鸭子，便擅自做主逮了一只，想着给父皇做到老鸭汤，可滋阴清热，健脾养胃，父皇尝尝。”
“朕召她一同用膳，她竟迟迟不来，真是在宫外养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管她在哪，立马将她寻来!”
风雪鸢见时辰还早，便向黄公公要了些竹篾和宣纸，扎了一个鹞子，并用毛笔蘸了颜料涂上了绿纹。
话一出口，曲萧和瞬间感觉有些不对劲，看到曲蓼严凌厉如刀的眼神射向自己，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低下头改口说：“是刚才那鹞子断了线，公主去追，才落水的。”
顺帝本就等得有些焦急，听到黄公公这样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正当黄公公要出去寻时，风雪鸢走了进来。
风雪鸢知道自己擅自离开，又迟了午膳，已事先预备好了说词。
顺帝脸上没有笑容，淡淡地说：“无妨，用膳吧，你这是拿的什么？”
顺帝时不时地拿起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这一幕被风雪鸢看在眼里，关切地问道：“父皇夜里可会睡不安稳，还有盗汗之症？”
“这你大可放心！”曲蓼严跳上马，往皇庄的方向赶去。
茶摊不大，两张空木桌，林伯随便选了一桌坐下，却有一人紧跟着他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林伯“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头蒜，自顾自地扒了两瓣，扔了一瓣到曲蓼严面前。
“鸢儿何错之有啊？快让朕看看，没有受伤吧。”顺帝一听风雪鸢是为逮鸭子跌进了池塘，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提头来见，你是鬼嘛！我只问你，这一路，你能不能保证鸢儿的安全？”
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曲蓼严拿起桌上的蒜瓣，笑着说道：“自从那年离开百草堂，就没再吃过这口。我们泰康人，可从不生吃这玩意儿。”
顺帝年纪渐长，耳根子也软了起来，身边的人吹些什么风，他便听些什么。
林伯嗦了一口面条，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当年在百草堂，你吃的比谁都香。”
“再来一碗阳春面。”曲蓼严招呼道。
林伯筷中的面条刚送到嘴边，手里一顿，抬头反问道：“何为家？何为国？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百年之前何曾有南风，何曾有大齐，百年之后你又怎知天下几分？为何要拘泥于你所谓的家国，将自己用愚忠愚孝束缚起来呢？你当年差点全军覆没是为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咻—”
曲萧和听 曲蓼严这样说，满肚的无奈和委屈，反驳道：“是刚才那鹞子断了线，鸢儿去追，不小心才落水的。”
不远处的乡间小路上，林伯看到前方的天空上出现了他教风雪鸢扎的鹞子，且是绿色纹路，安心地停下马，在路边的一个茶摊点了碗阳春面。
“冥顽不化！”林伯骂了一句，抬头却看到远处天边那鹞子断了线，顺着风越飞越远，“不好！鸢儿出事了！”林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扔在桌上，起身就要上马而去，却被曲蓼严一把拦住。
顺帝身边的黄公公引着风雪鸢和柴婆入住在了一处砖石宅院内，金黄的瓦片，朱红的漆墙，与普通的农庄有着天壤之别。黄公公还带来了顺帝的旨意，叫风雪鸢晚膳时过去一同用膳。
林伯压低了声音追问道：“可若你用性命保护的是一位昏庸无道忠奸不分的昏君呢？”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作为臣，只需要想着怎么辅佐好君主就是了，若是因为君主昏庸而想取而代之或是卖国求荣，那我与奸臣有什么区别？”
风雪鸢回头看到鹞子断了线，立马起身去追那半空中的线头。一不留神，被踩到了地上的石头上，“扑通”一声摔进了池塘里。
“儿臣没事，父皇先用膳吧。您再尝尝这个，听庄子上的人说，这是当地的特色。”
曲蓼严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流露出阵阵担忧：“百草堂始终是南风与大齐都忌惮的一根钉子啊。我也不想看到百草堂与任何一方兵戎相见的一天，但你我也心知肚明，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南风与大齐都不会容许有这样的江湖组织日渐壮大，形成威胁。百草堂就像乱世里的一个桃花源，终究是人们对和平安乐的一场梦罢了，它太不被皇权所容，不被世俗所容了。我敬佩叶堂主的侠义与为人，但我不能抛开南风，抛开家国。”
曲萧和见风雪鸢跌进了池塘，来不及多想，纵深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隔壁院中，顺帝面对着一桌子菜，正等着风雪鸢一起用膳。黄公公看出顺帝等得有些不耐烦，故意在顺帝耳边悄悄说道：“陛下，公主出庄子玩了，怕是还未尽兴，不如陛下您先用吧。这正是爱玩的年纪，陛下您就别跟公主计较了。”
风雪鸢的怒气瞬间被那奶猫融化，拨开它腿上的毛查看了一番伤口，蹲在地上寻找起可以消炎的草药。
林伯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马儿也急得团团转，林伯不禁吼道：“你相信我，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会贸然闯入，若是你耽误了我救鸢儿，我们百草堂与你恩断义绝！”
“哎呀，线断了。”曲萧和看到鹞子越飞越高，叫了起来。
曲蓼严狠狠剜了一眼曲萧和，护着风雪鸢回到了住处。
当曲蓼严赶到的时候，曲萧和正将风雪鸢从池塘里托上岸。曲蓼严飞身下马跑过去，将二人一同拽了上来。
“你要干嘛！再往前走，你就会被当成刺客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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