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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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瑭的心里敲起警铃，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同时浅浅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误以为我能处理得了。”她若无其事地夸赞：“你真厉害，没想到那些难缠的家伙这么听你的话。”
“不……不知道，我试试？可是，往常它们对我们鲛人，都是俯首称臣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彼此打扰。
漆瑭将其中一只拦腰斩断，就见到一团紫火鬼灵灵地飘了出来，吱哇嚎叫。
漆瑭该吃吃该喝喝，整日既修炼又修剑，过得十分充实。
然而这时变故陡生。
**
她一路通知到漆瑭这里。
陈也悠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漆瑭，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这次是真的！保真！你对你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上心一点！”
**
船头，曾出手救人的那位女修抱着长刀稳稳地站着，目光逡巡在海面上。
很难说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已经脱离了“好听与否”的范畴，捂住耳朵也抵挡不住那诡异的歌声往脑子里钻。
船尾，站着漆瑭。
海灵的歌声不间断地响着，忽然——
漆瑭转回身，看见了一头有些熟悉的蓝发——鲛人的鱼尾变成了两条腿，他穿着一袭金灿灿的长袍，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痴痴地笑：“还好，没有来迟，漆……漆瑭，我把它们都赶跑了！”
云茴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立马乖乖点头。
——不过她也确实是血厚，至少在抹除心契之前，还是很厚的。
——那就是打不过。
无边无际的云将天空铺满，像粘贴着无数或厚或薄的棉絮团，天光从薄弱处艰难地漏下来，整个世界都昏昏暗暗。
但是自己扎头发的时候，难免会想到冥主……她觉得二人的关系似乎抵达了某种临界点，但是还缺乏那么一个契机，能水到渠成地破除横亘的阻碍。
原本恢复了寂静的海域再次响起了海灵的歌声，这次的歌声愈发疯狂刺耳。
仅在片刻之间，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像浸水的布拍在了木板上的声音。
漆瑭被她看得心里直打鼓。
“这是什么鬼东西！”几个下定决心离开船楼的修士这才加入，被那紫火瘆得一个激灵。
漆瑭眨眨眼，见也悠满脸纠结，便先发制人道：“你方才在旁边嘱咐的我都听到了，我会当心的，也悠姐。”她拎起摊子上的糖罐，在手里掂了掂，“吃糖吗？”
危机解除，船头的女修过来礼貌 地对漆瑭二人抱了抱拳，便折身往船楼走去。
因为陈也悠卜卦的技术和叶子良绘符的技术，堪称不相上下——她甚至连当日的天气状况都占不准。
漆瑭取出修好小半的锈剑，不算熟练地挽了一个剑花，跃跃欲试地朝那东西袭去。
“子良兄”的妻子——陈也悠，拿出八卦盘，神神叨叨地占卜一通，最后满脸严肃地通知到每个人：“卦象不妙，恐生变数。今夜船上可能要发生大事了，各位最好早点回阁子，把门锁好。”
用不上。
飘渺的歌声就是在这时突然响起来的。
润青变了脸色，急道：“奇怪，它们不听我的了！”
“漆瑭，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一刺、一挑，就将这只海妖掀下了船。
陈也悠看出漆瑭的油盐不进，简直要急疯了：“海灵这东西是没什么杀伤力，我知道你拿的住，但是，我的卦指的可不只是海灵！今夜绝对还有大事，阿瑭……”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船头忽然刀光一闪，凛冽的寒芒划破空气，转瞬就将那险些爬上船的东西掀了下去。
“大家伙快跑啊！千万把自己锁好了，千万不要出来！”
大家不以为意地打着哈哈。
“啪嗒”声再次响起，听声可辨，这次的数量似乎更多了。
“啪嗒啪嗒啪嗒”
如此几番，陈也悠终于开口：“阿瑭啊，你……尤其要当心，这卦象显示，你会有血光之灾。”她突然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不对，灾不在你，但是会殃及你。”她举棋难定，又一次否认道：“也不对……总而言之，你一定要当心。”
漆瑭没有想到那个契机会来得那么快。
“啪嗒”
漆瑭突然持剑往自己肩头
恶念！
“海妖。”女修沉眉压眼，面色冷峻，“海妖与海灵是天敌，它们怎么会一起出现？”
“知道啦。”漆瑭分拨出小半罐橘子糖给陈也悠装好，嬉笑道：“放心吧，我血厚。”
海妖群疯了似的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黑水漫到船舶上。
“啊！啊呀仙子！”小绿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次，麻利地将自己的身体摊成一张饼，飞起来裹住了漆瑭的两只耳朵。
水迹像活物似的攀上了船板，速度极快地朝她漫过来，一边移动，一边有粘稠的黑影从那水迹里向上缓缓凸起——
“啪嗒”声密密麻麻，此起彼伏，来势汹汹！
那水迹里的黑影能长到足有两人高，四肢欣长，黏稠的黑水像无数树根，在它身上垂到地面。
刺、挑、劈、绞……
更糟糕的事来了——
……
叶子良也旁边淡定地附和，语气慢吞吞的：“也悠说得对。”
据润青所说，他是碰巧偶遇到这艘灵霄舶的，远远看见海妖海灵们发疯，就跑来救人了。
“劳烦也悠姐帮我照顾好云茴吧。”她双手合十，神情特别乖巧，“拜托了。”
这局面若是她能处理得了就罢了，若是处理不了——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冥主引回来了。
陈也悠拧起眉头，好不严肃，先抬头看看她，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八卦盘，再抬头看看她，再低头……
天色暗得太快了，小商街上有些摊贩已经开始收摊了。
本在厨房里偷偷熬糖的树精小绿也被惊动，迷迷瞪瞪地跑了出来，看样子，它并没有被那诡异的歌声影响。
那修士高声道：“所有人，快回屋里，把门窗锁上！这是海灵群！”
《我跑后男妈妈变阴湿男鬼了》
话音未落，漆瑭这里也传来了愈发逼近的“啪嗒”声。
但今日的天气着实有些奇怪。
是时候了。
船楼外的零星无尽灯亮了起来，却驱不散那浓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
陈也悠拉住漆瑭的小臂，语气很急：“你怎么不走，阿瑭你别忘了我下午跟你讲过什么，那卦象你不要不信啊！”
自漆瑭和冥主闹掰之后，他已经出走两日了。
接着，漆瑭就发现自己听不到那嘈杂、犹有无数神秘低语的歌声了，脑海霎时清明。
漆瑭揉了几团灵力扣到了自己与云茴的耳朵上，这招能稍微阻隔一点歌声，降低其影响，却做不到彻底隔绝。
润青惊喜地说：“没想到竟然是你呀！不过……遇见这样的危局，你怎么没用那颗鲛珠呢？”他委屈地垂下眼角，深蓝色的瞳孔海水似的荡漾，“莫非……漆瑭你不相信我？”
漆瑭转着手里的鲛珠，想了想，将它塞回了乾坤袋。
陈也悠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她当然看得出漆瑭那装模作样的乖巧里，包藏的是一意孤行的坚决，但是，她确实不能再耗下去了——还有云茴这个小丫头呢。
她示意云茴跟着也悠姐他们一起回去，“去我的房间，那有我阿兄留下的法阵，安全。”
然而余光中闪过一抹金色，那本要落在漆瑭陷阱里的攻击被迫消弭……紧接着，船头船尾所有的海妖齐齐顿住，群马似的扭头逃窜进海中。
漆瑭明白他们是好意，因为他们看不到树精小绿，不知道“阿兄”就是冥主，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共享伤痛的心契”底牌。
“哎呀，听到了，我会当心的。”
从早上到现在——临近傍晚——天空一直都是这样。
晚霞被隔绝在云层之外，隐约能渗进来一抹淡淡的橘红，在黑灰色的云里洇开，显得分外诡谲。
她刻意露出看似空门的后背，准备伺机一举斩了后方那只最高大的海妖。
有人惊恐地呢喃道：“海灵！竟是海灵！其歌声能……惑人入迷，沉沦虚妄！”
耳朵几乎是无可抵抗地变成了承接雨露的荷叶，这荷叶的茎是中空的，酸甜苦辣味的雨露顺着就淌到了深处，狠狠地滚了一圈，再沸腾似的翻上来……
……
一时间，人群乱作一团。
好在相熟的这几个伙伴都是善人，心知她是好意，所以都尽量不敷衍地殷殷保证。
“我感应到有一只鲲瞑正在朝这里飞速赶来。”身为鲛人的润青虽能一掌拍死一只海妖，但要捏死恶念却有些麻烦，他急得拧起眉头，“这只鲲瞑也不听我的话！”
“啊！！！”不知是谁痛苦地大叫一声，猛地翻上栏杆跳进了海里，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周围人都来不及阻拦一下，幸亏近处有好心的修士释出灵力将他拽了回来。
“那你打得过它吗？”漆瑭一边砍海妖，一边见缝插针地问。
润青腼腆地笑：“因为我是鲛人嘛。”
……
海上的雨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雨云和船舶都在移动，没一会船舶就能驶离雨域。
漆瑭有些应接不暇，但与此同时，她的剑法愈发娴熟，进步飞速。
] 漆瑭的心里敲起警铃，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同时浅浅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误以为我能处理得了。”她若无其事地夸赞：“你真厉害，没想到那些难缠的家伙这么听你的话。”
“不……不知道，我试试？可是，往常它们对我们鲛人，都是俯首称臣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彼此打扰。
漆瑭将其中一只拦腰斩断，就见到一团紫火鬼灵灵地飘了出来，吱哇嚎叫。
漆瑭该吃吃该喝喝，整日既修炼又修剑，过得十分充实。
然而这时变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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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通知到漆瑭这里。
陈也悠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漆瑭，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这次是真的！保真！你对你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上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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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曾出手救人的那位女修抱着长刀稳稳地站着，目光逡巡在海面上。
很难说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已经脱离了“好听与否”的范畴，捂住耳朵也抵挡不住那诡异的歌声往脑子里钻。
船尾，站着漆瑭。
海灵的歌声不间断地响着，忽然——
漆瑭转回身，看见了一头有些熟悉的蓝发——鲛人的鱼尾变成了两条腿，他穿着一袭金灿灿的长袍，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痴痴地笑：“还好，没有来迟，漆……漆瑭，我把它们都赶跑了！”
云茴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立马乖乖点头。
——不过她也确实是血厚，至少在抹除心契之前，还是很厚的。
——那就是打不过。
无边无际的云将天空铺满，像粘贴着无数或厚或薄的棉絮团，天光从薄弱处艰难地漏下来，整个世界都昏昏暗暗。
但是自己扎头发的时候，难免会想到冥主……她觉得二人的关系似乎抵达了某种临界点，但是还缺乏那么一个契机，能水到渠成地破除横亘的阻碍。
原本恢复了寂静的海域再次响起了海灵的歌声，这次的歌声愈发疯狂刺耳。
仅在片刻之间，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像浸水的布拍在了木板上的声音。
漆瑭被她看得心里直打鼓。
“这是什么鬼东西！”几个下定决心离开船楼的修士这才加入，被那紫火瘆得一个激灵。
漆瑭眨眨眼，见也悠满脸纠结，便先发制人道：“你方才在旁边嘱咐的我都听到了，我会当心的，也悠姐。”她拎起摊子上的糖罐，在手里掂了掂，“吃糖吗？”
危机解除，船头的女修过来礼貌 地对漆瑭二人抱了抱拳，便折身往船楼走去。
因为陈也悠卜卦的技术和叶子良绘符的技术，堪称不相上下——她甚至连当日的天气状况都占不准。
漆瑭取出修好小半的锈剑，不算熟练地挽了一个剑花，跃跃欲试地朝那东西袭去。
“子良兄”的妻子——陈也悠，拿出八卦盘，神神叨叨地占卜一通，最后满脸严肃地通知到每个人：“卦象不妙，恐生变数。今夜船上可能要发生大事了，各位最好早点回阁子，把门锁好。”
用不上。
飘渺的歌声就是在这时突然响起来的。
润青变了脸色，急道：“奇怪，它们不听我的了！”
“漆瑭，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一刺、一挑，就将这只海妖掀下了船。
陈也悠看出漆瑭的油盐不进，简直要急疯了：“海灵这东西是没什么杀伤力，我知道你拿的住，但是，我的卦指的可不只是海灵！今夜绝对还有大事，阿瑭……”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船头忽然刀光一闪，凛冽的寒芒划破空气，转瞬就将那险些爬上船的东西掀了下去。
“大家伙快跑啊！千万把自己锁好了，千万不要出来！”
大家不以为意地打着哈哈。
“啪嗒”声再次响起，听声可辨，这次的数量似乎更多了。
“啪嗒啪嗒啪嗒”
如此几番，陈也悠终于开口：“阿瑭啊，你……尤其要当心，这卦象显示，你会有血光之灾。”她突然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不对，灾不在你，但是会殃及你。”她举棋难定，又一次否认道：“也不对……总而言之，你一定要当心。”
漆瑭没有想到那个契机会来得那么快。
“啪嗒”
漆瑭突然持剑往自己肩头
恶念！
“海妖。”女修沉眉压眼，面色冷峻，“海妖与海灵是天敌，它们怎么会一起出现？”
“知道啦。”漆瑭分拨出小半罐橘子糖给陈也悠装好，嬉笑道：“放心吧，我血厚。”
海妖群疯了似的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黑水漫到船舶上。
“啊！啊呀仙子！”小绿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次，麻利地将自己的身体摊成一张饼，飞起来裹住了漆瑭的两只耳朵。
水迹像活物似的攀上了船板，速度极快地朝她漫过来，一边移动，一边有粘稠的黑影从那水迹里向上缓缓凸起——
“啪嗒”声密密麻麻，此起彼伏，来势汹汹！
那水迹里的黑影能长到足有两人高，四肢欣长，黏稠的黑水像无数树根，在它身上垂到地面。
刺、挑、劈、绞……
更糟糕的事来了——
……
叶子良也旁边淡定地附和，语气慢吞吞的：“也悠说得对。”
据润青所说，他是碰巧偶遇到这艘灵霄舶的，远远看见海妖海灵们发疯，就跑来救人了。
“劳烦也悠姐帮我照顾好云茴吧。”她双手合十，神情特别乖巧，“拜托了。”
这局面若是她能处理得了就罢了，若是处理不了——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冥主引回来了。
陈也悠拧起眉头，好不严肃，先抬头看看她，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八卦盘，再抬头看看她，再低头……
天色暗得太快了，小商街上有些摊贩已经开始收摊了。
本在厨房里偷偷熬糖的树精小绿也被惊动，迷迷瞪瞪地跑了出来，看样子，它并没有被那诡异的歌声影响。
那修士高声道：“所有人，快回屋里，把门窗锁上！这是海灵群！”
《我跑后男妈妈变阴湿男鬼了》
话音未落，漆瑭这里也传来了愈发逼近的“啪嗒”声。
但今日的天气着实有些奇怪。
是时候了。
船楼外的零星无尽灯亮了起来，却驱不散那浓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
陈也悠拉住漆瑭的小臂，语气很急：“你怎么不走，阿瑭你别忘了我下午跟你讲过什么，那卦象你不要不信啊！”
自漆瑭和冥主闹掰之后，他已经出走两日了。
接着，漆瑭就发现自己听不到那嘈杂、犹有无数神秘低语的歌声了，脑海霎时清明。
漆瑭揉了几团灵力扣到了自己与云茴的耳朵上，这招能稍微阻隔一点歌声，降低其影响，却做不到彻底隔绝。
润青惊喜地说：“没想到竟然是你呀！不过……遇见这样的危局，你怎么没用那颗鲛珠呢？”他委屈地垂下眼角，深蓝色的瞳孔海水似的荡漾，“莫非……漆瑭你不相信我？”
漆瑭转着手里的鲛珠，想了想，将它塞回了乾坤袋。
陈也悠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她当然看得出漆瑭那装模作样的乖巧里，包藏的是一意孤行的坚决，但是，她确实不能再耗下去了——还有云茴这个小丫头呢。
她示意云茴跟着也悠姐他们一起回去，“去我的房间，那有我阿兄留下的法阵，安全。”
然而余光中闪过一抹金色，那本要落在漆瑭陷阱里的攻击被迫消弭……紧接着，船头船尾所有的海妖齐齐顿住，群马似的扭头逃窜进海中。
漆瑭明白他们是好意，因为他们看不到树精小绿，不知道“阿兄”就是冥主，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共享伤痛的心契”底牌。
“哎呀，听到了，我会当心的。”
从早上到现在——临近傍晚——天空一直都是这样。
晚霞被隔绝在云层之外，隐约能渗进来一抹淡淡的橘红，在黑灰色的云里洇开，显得分外诡谲。
她刻意露出看似空门的后背，准备伺机一举斩了后方那只最高大的海妖。
有人惊恐地呢喃道：“海灵！竟是海灵！其歌声能……惑人入迷，沉沦虚妄！”
耳朵几乎是无可抵抗地变成了承接雨露的荷叶，这荷叶的茎是中空的，酸甜苦辣味的雨露顺着就淌到了深处，狠狠地滚了一圈，再沸腾似的翻上来……
……
一时间，人群乱作一团。
好在相熟的这几个伙伴都是善人，心知她是好意，所以都尽量不敷衍地殷殷保证。
“我感应到有一只鲲瞑正在朝这里飞速赶来。”身为鲛人的润青虽能一掌拍死一只海妖，但要捏死恶念却有些麻烦，他急得拧起眉头，“这只鲲瞑也不听我的话！”
“啊！！！”不知是谁痛苦地大叫一声，猛地翻上栏杆跳进了海里，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周围人都来不及阻拦一下，幸亏近处有好心的修士释出灵力将他拽了回来。
“那你打得过它吗？”漆瑭一边砍海妖，一边见缝插针地问。
润青腼腆地笑：“因为我是鲛人嘛。”
……
海上的雨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雨云和船舶都在移动，没一会船舶就能驶离雨域。
漆瑭有些应接不暇，但与此同时，她的剑法愈发娴熟，进步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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