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柠檬派与莲子禽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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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想必会很有意思。”钟离性情平和，深沉之上是用同等眼神看待万物的温柔，便把自己的那份点心也给了派蒙吃。

    头疼。

    “咳...过奖了。”方小葳当着岩王帝君本人的面，不好明说。

    左右不着急，便没必要过度探究。

    钟离见此弯弯唇角，无奈轻笑：“从这里下去，往绯云坡右街的第二个巷口走，就能看见家饮子店，店里卖山楂饮，可以助消化。”

    据说璃月的法律是厚厚一本，她没仔细研究过，万一野鸭子是保护动物，那她可成法外狂徒了。

    “并无。”方小葳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随口遮掩，“估计是受女士大人的行动手法影响，旅行者对属下仍存戒心。不过属下怀疑，七星放任民间流言传播，应该是障眼法。天权星凝光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应该不会慌乱成这样，大概是想隐瞒什么。”

    “也是，反正都投入那么多了，不差这些。”达达利亚或许知道方小葳和空有私人交易，但身为一个好上司，他愿意给心腹留点空间，只要不耽误女皇大人的计划，再过分的事，都能等日后再谈，“左右在总部时，还有旁人帮我递交经费单子，不用我亲自去见富人，否则我可没耐心听什么宏伟的经济理论，资金管够就行喽。”

    她顺便开始和钟离聊起律法，空在一旁时不时地聆听着。

    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这帮同僚里，简直没几个脑袋正常的。

    他这几日神出鬼没的，但得益于愚人众强大的情报网，他总会现身在合适的地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就好那就好。”方小葳放心。

    琉璃亭的莲花酥有豆沙馅、莲蓉馅和枣泥馅的，现在市面上另有几家会做椰蓉和牛奶南瓜的，但这便是创新之列了。

    派蒙向冰萤扯了个鬼脸：“坏愚人众，不许再叫我白萝卜，否则派蒙也要给你起一个难听的绰号。”

    这款柠檬派是方小葳根据璃月口味改良过的。

    方小葳动了眼神，示意冰萤领路，顺便监视。

    从茶室离开后，方小葳去北国银行以达达利亚的名义又领了点经费，好去付茶室的钱，并给空在白驹逆旅住的套房续费。

    枫丹的贵妇们喜欢喝咖啡配甜点，是故点心里的糖用量惊人，可璃月对一款甜品的最高评价却是——

    她昨夜见过达达利亚后，又开始失眠，索性不睡觉，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一些药材，熬到凌晨才睡，睡醒后自然不愿动弹。

    方小葳很难不赞同他的话。

    “这下真应了小派蒙的话，花钱如流水啊。”达达利亚从柱子后走出来，感叹道。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难为自己。

    职场咸鱼法则其一便是：不要暴露你很能干，否则会有干不完的活。

    “对，所以你可要好好干啊方，等璃月的任务一结束，我立即为你打晋升报告，职位升一升，省得去了稻妻后寸步难行。”达达利亚倒是护短。

    不甜。

    见无人注意，她又拿来食盒中的小叉子去吃枫丹柠檬派。

    “没有，有类似的，但一般人遇不见某些生物。”钟离看破不说破。

    不对，作为愚人众，她早便是法外狂徒了。

    “嘎吱——嘎吱——”

    想到这，方小葳皱皱眉。

    豆沙绵软、莲蓉清甜、枣泥微酸，三种味道各有千秋。

    派蒙倒是不和他客气：“谢谢钟离先生，吃太多甜品对身体不好还会长胖，我就帮你分担啦。”

    他想。

    闲聊声渐渐停下来了，几人全在看着派蒙大快朵颐。

    —

    方小葳感谢达达利亚为她考虑，却无法说真话。

    故而方小葳在做馅料时少放了些糖，以柠檬果酱代替，清新的酸味浓郁，细小的果粒增加口感。

    工作可以马虎，但为能写好报告，也不能太过敷衍。

    柠檬派上面是裱花蛋白霜，有火烤后的痕迹，散发着一股类似奶味或焦糖味的甜香，中和了柠檬的酸。

    “略略略。”冰萤朝她吐舌头，跑到方小葳身边告状，“队长，等任务一结束，立即断掉给外人的经费，千万不能浪费半个摩拉。”

    派蒙将茶好月圆吃得溜干净，也不嫌腻，又把手伸向真好似盛开绽放般的莲花酥。

    “对了，方，有打探出其他重要的事吗？”达达利亚在几人吃上点心时就悄悄离去了，没听见后半段内容。

    “钟离先生，以后璃月要是筹办大胃王比赛的话，一定要请派蒙来参加，她必然是冠军。”作为厨师，方小葳对派蒙的捧场十分开心，但身为看客，实在是震惊对方犹如黑洞似的胃口。

    她依稀能记得自己穿越前因为文笔很规矩，经常被学生会抓去写宣传材料，熬几个通宵、换得寥寥学分。

    只要一想到工作，哪怕是干躺着都显得有意思起来了呢。

    还是传统风味的馅料更好吃。

    唉，他最讨厌别人和他玩阴的，还不如打一架痛快。

    方小葳鞠躬致谢：“是，多谢公子大人为属下考虑。”

    “执行官出任务的经费全是另算的，不用经过总部的层层审批，您还在意这点仨瓜俩枣的吗？”方小葳把沉甸甸的钱袋拎在手里，打趣道。

    “没错。”钟离瞥了一眼，将装着鲜花的盒子关上，交给空，“那便麻烦你去制作香膏了。”

    临期调动外加提前申请调令，哪里是询问，更像是先斩后奏。

    “这是冰萤去港口边买的，分别叫金屋藏娇、山阴锦簇、缥缈仙缘。钟离先生，应该没有错吧。”她问。

    他叹口气，继而一咧嘴，露出洁白锋利的虎牙，语气中凝着些冰冷：“无所谓，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能否完成女皇大人的命令。”

    何况互为朋友这种关系，本身亦是契约，身在友情契约之中，若对方并不无端隐瞒，他应该给予朋友相应的信任和宽容。

    “行了，你继续监视他们吧，我还有事。”达达利亚伸个懒腰，想起正是，才放松的眉宇又紧蹙上，这次是厌烦，“哦，女士要来了，她手下缺人，问我去稻妻时，能不能暂且把你带走。”

    方小葳又开始做幼儿园园长的工作，给幼稚鬼们拉架。

    稻妻局势复杂，女士手底下的人又不好相处，方就随便去了，恐怕要受欺负。

    故而，方小葳选择学学钟离，遇事深沉些，等到完成了自己的需求之后，再告知真相。

    方小葳旁敲侧击：“钟离先生，咱璃月没有啥保护野生动物的法案吧。”

    闻言，方小葳和空全看向她，动作一致地摇摇头。

    吃过甜点，空提出要去买霓裳花做香膏，谁知方小葳早准备好了。

    能不好嘛，她是直接在野外抓的野鸭子。

    商人们除了贩卖食材，偶尔还会带来一两本料理书，而受水神芙宁娜热爱小蛋糕的影响，枫丹的甜品种类和相关书籍繁多丰富。

    “给你药材，我和派蒙一会要去不卜庐买永生香，担心没空来见你。”空在石桌边放下一个布袋，“地址是钟离先生给的。”

    “一定会的，公子大人。”方小葳心道，不用怀疑，你就是被骗了。

    “听这口吻，属下怕是不能拒绝吧。”方小葳不怕。

    没事，去稻妻在璃月剧情之后，那时候她早因为在阻止旅行者修复归终机而落水高烧了，再缺人也用不着调个病人过去。

    二人脑回路不同。

    “呵，璃月人都很...老谋深算，我这个词用得对吧。比如那位往生堂的钟离客卿，我怀疑我大抵是被他骗了，却不知被骗在哪里。”达达利亚最烦动脑子，眉毛微微下垂，很苦恼。

    再多便没必要说了，说太多会暴露能力。

    *

    方小葳在摇椅上左扭右扭，就是不肯起来，越摇越懒。

    钟离知道她的意图，可他不感兴趣太多。

    达达利亚身为忠诚于至冬女皇的武人，心里大概只有内卷、打架、历练和家人，比较难以理解方小葳作为事业上升期的士官，竟然想当一条咸鱼。

    自从确定方小葳的危险程度很低后，钟离觉得事缓则圆，若想查出她除却愚人众身份以外的其他秘密，譬如神奇的厨艺、为何得知假死真相等等，还是由对方顺从心意说出才能得知全部。

    她不知道达达利亚听见多少，保持面上的恭敬和沉稳，假装不在意。

    她的药方上有味药是霓裳花根茎，霓裳花性寒凉，根茎上的寒性最大，能减少爆炎树的树脂诱发身体高热的伤害。

    舒心食阁院子内，方小葳身下的竹藤摇椅发出声响，好似在发泄被摇晃成海盗船般的不满。

    派蒙左一口右一口，吃得嘴边尽是点心屑。

    听他谈起派蒙刚才在茶室里的调侃，                                                方小葳便知“隔墙有耳”这句璃月古谚应验了。

如方老板那用的。”

    傍晚，璃月港口区。

    穿越前的记忆好模糊，所以她为什么穿越了呢。

    “队长，有人来了，是会飞的白萝卜...哦，派蒙。”冰萤直接从阁楼上跳到墙头间，又从沿着墙头走几步，蹦下来，去开院门。

    “行了，你不要再叫派蒙是白萝卜，派蒙，你对冰萤好点嘛。”她终于离开了苟延残喘的摇椅，刺耳的嘎吱叫声停下，“旅行者，你们是来...?”

    派蒙比空行动快些，飘飘忽忽地往外飞，一上一下的：“快出发吧旅行者，正好我需要...嗝......需要散步消食。”

    这样，所有点心可全便宜了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