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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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乐意听一大堆自己不喜欢听的话？”临到岔路口，裴溪亭拍拍裴锦堂的肩膀，并没有太多安慰，他不擅长这个。
“有一点，”白唐对殿下从无半点保留，坦诚道，“上次俞梢云诓骗卑职去勾栏听曲，我们撞见了一对野鸳鸯，因此卑职略懂男女之事，却对男男之事毫无涉猎。”
俞梢云立刻秉正肃然道：“是！”
“五公子。”白唐说，“宁王府的几位公子，五公子最不出头，据说性子文静，和从前的裴三颇为相似，只是并未听说他二人有来往。”
太子说：“且去吧。”
裴溪亭说：“赵四公子的荷包被人抢了，我们帮着追索，跑累了。”
“好看吗？”裴溪亭问。
明正堂。
“孤将破霪霖赏赐给你，是因你护卫有功，且宝器正衬你的英勇。”太子说，“今日不罚你，但禁宫武器不可落入旁人手中。”
裴溪亭回了望春院，洗漱一番后便让人抬了懒架放在廊下，梳头丫鬟在身后替他擦头发。
上官桀转身面向太子，撩袍跪地，说：“臣一时不慎丢了破霪霖，特来请罪。”
哪有主子给丫鬟送亲手做的物件儿的，小丫鬟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
哪来的老虎？！
“是，卑职记下了。”白唐郑重地说。
管家果然是替夫人来问话的，“两位少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早就过了门禁的时辰了。”
太子抬眼瞧着认真思索的下属，说：“你很好奇？”
“正是正是，”裴锦堂在旁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赵四公子是温和，但咱们跟人家身份悬殊，哪敢蹬鼻子上脸，主动说走？”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小丫鬟把巾帕放入篮子，拿出裴溪亭先前买回来的郁金香油替他润发，最后拿起扇子扇了一会儿，说：“三少爷，好啦。”
太子看着上官桀，说：“孤这几日听说了一则艳闻，说扶疏常与鸳鸯馆的小倌厮混，可有此事？”
上官桀心中一跳，忙说：“微臣谨记，回头便同世子说明。”
*
“是，那您早些就寝。”小丫鬟屈膝福身，提着篮子下去了。
太子掠过上官桀，在案后落座，说：“免礼。”
“天杀的恶贼，偷到赵四公子身上了，指定没他好果子吃！两位少爷真是辛苦了，看这腿哆嗦的，赶紧回院里泡泡澡，早些休息了。”管家行礼，“我就先去回夫人了。”
扶疏是宗蕤的表字，上官桀知道太子这么问并不是真的想听他告状，便说：“回殿下，那小倌唱得好曲，听闻先前梅侍郎寿辰时也点他入府献唱，想必世子也是喜爱他那把好嗓子。”
裴锦堂说：“好像……有。”
裴溪亭“嗯”了一声，说：“下去吧。”
“您的手真巧！”许是三少爷温和惯了，小丫鬟心底并不太惧怕他，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
“你想溜猫，就尽管去。”太子一言拆穿他拐弯抹角后的真实意图。
“扶疏的人？”太子问。
白唐恍然大悟，“这么说，当日在赋梦楼，裴三衣衫不整，是因为和上官小侯爷同房了吗？”
小丫鬟重重地点头，说：“很好看！”
小乞丐一双飞毛腿，追捕三人组铩羽而归，尤其是赵易，简直瘫在了地上。没办法，几人只能约定回家休养几日再去打小贼的屁股，随后各回各家。
笸萝里放着红青黄白黑五色丝线以及一盒白水晶小圆珠，小丫鬟偷瞄一眼，见各色丝线有条不紊地绕在白皙纤长的手指间，三少爷灵活地串线结珠，竟然是做了一串长命缕，比外头卖的分毫不逊色。
“微臣告退。”上官桀行礼退下。
“你们常在一处，平日要记得提点世子。孤不管他是男女不忌还是只好龙阳，是情意切切还是你卖我买，都不能过火。”太子稍稍一顿，淡声说，“欺男霸女、强迫于人的事情更不能做。”
“……三月末尾。”
“很简单，”太子说，“见色起意，意图得到。”
小丫鬟的手腕细，又偏白，裴溪亭收回目光，“很漂亮。”
没想到太子会轻拿轻放，上官桀猛地松了口气，立刻捧手道：“微臣必定竭力追索盗贼，找回宝器！”
待人走远了，俞梢云侧身看向太子，纳闷道：“您不是自来不插手宁王府的管教吗？”
俞梢云喜上心头，立马说：“那卑职这就去啦！”
“下次可以让梢云带你去南风馆再偶遇一对野鸳鸯，你就懂了。”太子建议。
“那编排什么了？”裴溪亭捶着腰往前 走，“实话实说，扯张盾牌而已，否则你就等着训话吧。”
“谢殿下。”上官桀起身站定。
白唐说：“卑职不懂他们的动机。”
他转身出了殿门，一个跟斗翻下白玉阶，对着游廊吹了声哨，小大王立刻从拐角后奔出来，追着他出门放风了。
“当然可以！”俞梢云说，“对了，您夜间可要出门？”
太子淡声说：“现在插，不可以吗？”
“嗯。”太子说，“起身吧。”
裴溪亭问：“思繁有没有热情挽留咱们？”
“谢谢三少爷！”小丫鬟双手接过，小心地戴上手腕，拉动尾巴上的两颗结珠，长命缕立刻缩口，贴合她的手腕。
裴溪亭挑着长命缕抬手，“那送给你了。”
裴溪亭编完第二个，起身伸了个懒腰，拿着长命缕进了寝屋。
上官桀在殿上兀立，听见脚步声后立刻转身俯身行礼，“微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一只圆头短耳、浑身橙黄夹杂黑色横纹的大猫正睁着一双圆溜的黄眼睛盯着他。
几息后，白唐点着房顶落地，几步闪入殿内，立在案前回禀了裴溪亭今日的动向，最后说：“宁王府的人也在暗中跟着他。”
“是三少爷手巧！”小丫鬟继续替裴溪亭擦头发，见他低着头继续编第二个，真是奇怪，从前从没见三少爷碰过针线呢。
上官桀既心虚惶恐又觉得面上无光，一时凝噎，埋头说：“臣无能，请殿下治臣丢失宝器，瞒而不报之罪。”
太子说：“五月初一才来向孤禀报，看来是没有抓住盗贼。”
“那算了吧，我是一个字也不想听，耳朵都起茧子了。”裴锦堂叹气，“你说我吧，我自认平日脾气不差，但每次听母亲训话，总觉得脑门嗡嗡的，浑身攒了堆火似的，但又不敢爆发，憋得我啊……唉。”
太子说：“上官桀从前和裴问涓也没有什么来往，如今不也是突然就搅和在一起了？”
床已经铺好了，只留着一盏烛火，裴溪亭翻身滚进被窝。他抱着软枕往脸下一垫，屁/股往上一耸，双膝跪床，双臂带动上半身往前拉伸，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这玩意儿不就是端午节拿来辟邪的吗？”裴溪亭说，“应个景而已。”
“是这个道理。”管家看着两人，又问，“怎么两位少爷都灰头土脸，佝腰抖腿的？”
《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身先士卒的裴锦堂简直快跑断了腿，一路嘟囔，中途撞上来逮人的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一着床，再加上姿/势放松，裴溪亭很快就犯了困。迷迷糊糊间，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他的后脑勺，毛发挠过耳廓，他一下就醒了，猛地转头——
这是真事，裴锦堂更有底气了，真情实感地骂道：“你是不知道那小贼，腿上踩了轮子似的，跑得真快！”
“去吧去吧。”裴锦堂点头，等管家走了，忍不住跟裴溪亭眨了下眼，“诶，咱这么编排思繁，行吗？”
裴溪亭小腿打颤，抢在裴锦堂之前说：“赵四公子热情挽留，我们不好走，怕人家怪罪我们不给面子，只能多陪了一会儿。”
“何时丢的？”
“记得把正事做了。”太子说，“否则你们一人一猫就可以双双结伴，浪迹天涯了。”
] “谁乐意听一大堆自己不喜欢听的话？”临到岔路口，裴溪亭拍拍裴锦堂的肩膀，并没有太多安慰，他不擅长这个。
“有一点，”白唐对殿下从无半点保留，坦诚道，“上次俞梢云诓骗卑职去勾栏听曲，我们撞见了一对野鸳鸯，因此卑职略懂男女之事，却对男男之事毫无涉猎。”
俞梢云立刻秉正肃然道：“是！”
“五公子。”白唐说，“宁王府的几位公子，五公子最不出头，据说性子文静，和从前的裴三颇为相似，只是并未听说他二人有来往。”
太子说：“且去吧。”
裴溪亭说：“赵四公子的荷包被人抢了，我们帮着追索，跑累了。”
“好看吗？”裴溪亭问。
明正堂。
“孤将破霪霖赏赐给你，是因你护卫有功，且宝器正衬你的英勇。”太子说，“今日不罚你，但禁宫武器不可落入旁人手中。”
裴溪亭回了望春院，洗漱一番后便让人抬了懒架放在廊下，梳头丫鬟在身后替他擦头发。
上官桀转身面向太子，撩袍跪地，说：“臣一时不慎丢了破霪霖，特来请罪。”
哪有主子给丫鬟送亲手做的物件儿的，小丫鬟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
哪来的老虎？！
“是，卑职记下了。”白唐郑重地说。
管家果然是替夫人来问话的，“两位少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早就过了门禁的时辰了。”
太子抬眼瞧着认真思索的下属，说：“你很好奇？”
“正是正是，”裴锦堂在旁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赵四公子是温和，但咱们跟人家身份悬殊，哪敢蹬鼻子上脸，主动说走？”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小丫鬟把巾帕放入篮子，拿出裴溪亭先前买回来的郁金香油替他润发，最后拿起扇子扇了一会儿，说：“三少爷，好啦。”
太子看着上官桀，说：“孤这几日听说了一则艳闻，说扶疏常与鸳鸯馆的小倌厮混，可有此事？”
上官桀心中一跳，忙说：“微臣谨记，回头便同世子说明。”
*
“是，那您早些就寝。”小丫鬟屈膝福身，提着篮子下去了。
太子掠过上官桀，在案后落座，说：“免礼。”
“天杀的恶贼，偷到赵四公子身上了，指定没他好果子吃！两位少爷真是辛苦了，看这腿哆嗦的，赶紧回院里泡泡澡，早些休息了。”管家行礼，“我就先去回夫人了。”
扶疏是宗蕤的表字，上官桀知道太子这么问并不是真的想听他告状，便说：“回殿下，那小倌唱得好曲，听闻先前梅侍郎寿辰时也点他入府献唱，想必世子也是喜爱他那把好嗓子。”
裴锦堂说：“好像……有。”
裴溪亭“嗯”了一声，说：“下去吧。”
“您的手真巧！”许是三少爷温和惯了，小丫鬟心底并不太惧怕他，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
“你想溜猫，就尽管去。”太子一言拆穿他拐弯抹角后的真实意图。
“扶疏的人？”太子问。
白唐恍然大悟，“这么说，当日在赋梦楼，裴三衣衫不整，是因为和上官小侯爷同房了吗？”
小丫鬟重重地点头，说：“很好看！”
小乞丐一双飞毛腿，追捕三人组铩羽而归，尤其是赵易，简直瘫在了地上。没办法，几人只能约定回家休养几日再去打小贼的屁股，随后各回各家。
笸萝里放着红青黄白黑五色丝线以及一盒白水晶小圆珠，小丫鬟偷瞄一眼，见各色丝线有条不紊地绕在白皙纤长的手指间，三少爷灵活地串线结珠，竟然是做了一串长命缕，比外头卖的分毫不逊色。
“微臣告退。”上官桀行礼退下。
“你们常在一处，平日要记得提点世子。孤不管他是男女不忌还是只好龙阳，是情意切切还是你卖我买，都不能过火。”太子稍稍一顿，淡声说，“欺男霸女、强迫于人的事情更不能做。”
“……三月末尾。”
“很简单，”太子说，“见色起意，意图得到。”
小丫鬟的手腕细，又偏白，裴溪亭收回目光，“很漂亮。”
没想到太子会轻拿轻放，上官桀猛地松了口气，立刻捧手道：“微臣必定竭力追索盗贼，找回宝器！”
待人走远了，俞梢云侧身看向太子，纳闷道：“您不是自来不插手宁王府的管教吗？”
俞梢云喜上心头，立马说：“那卑职这就去啦！”
“下次可以让梢云带你去南风馆再偶遇一对野鸳鸯，你就懂了。”太子建议。
“那编排什么了？”裴溪亭捶着腰往前 走，“实话实说，扯张盾牌而已，否则你就等着训话吧。”
“谢殿下。”上官桀起身站定。
白唐说：“卑职不懂他们的动机。”
他转身出了殿门，一个跟斗翻下白玉阶，对着游廊吹了声哨，小大王立刻从拐角后奔出来，追着他出门放风了。
“当然可以！”俞梢云说，“对了，您夜间可要出门？”
太子淡声说：“现在插，不可以吗？”
“嗯。”太子说，“起身吧。”
裴溪亭问：“思繁有没有热情挽留咱们？”
“谢谢三少爷！”小丫鬟双手接过，小心地戴上手腕，拉动尾巴上的两颗结珠，长命缕立刻缩口，贴合她的手腕。
裴溪亭挑着长命缕抬手，“那送给你了。”
裴溪亭编完第二个，起身伸了个懒腰，拿着长命缕进了寝屋。
上官桀在殿上兀立，听见脚步声后立刻转身俯身行礼，“微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一只圆头短耳、浑身橙黄夹杂黑色横纹的大猫正睁着一双圆溜的黄眼睛盯着他。
几息后，白唐点着房顶落地，几步闪入殿内，立在案前回禀了裴溪亭今日的动向，最后说：“宁王府的人也在暗中跟着他。”
“是三少爷手巧！”小丫鬟继续替裴溪亭擦头发，见他低着头继续编第二个，真是奇怪，从前从没见三少爷碰过针线呢。
上官桀既心虚惶恐又觉得面上无光，一时凝噎，埋头说：“臣无能，请殿下治臣丢失宝器，瞒而不报之罪。”
太子说：“五月初一才来向孤禀报，看来是没有抓住盗贼。”
“那算了吧，我是一个字也不想听，耳朵都起茧子了。”裴锦堂叹气，“你说我吧，我自认平日脾气不差，但每次听母亲训话，总觉得脑门嗡嗡的，浑身攒了堆火似的，但又不敢爆发，憋得我啊……唉。”
太子说：“上官桀从前和裴问涓也没有什么来往，如今不也是突然就搅和在一起了？”
床已经铺好了，只留着一盏烛火，裴溪亭翻身滚进被窝。他抱着软枕往脸下一垫，屁/股往上一耸，双膝跪床，双臂带动上半身往前拉伸，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这玩意儿不就是端午节拿来辟邪的吗？”裴溪亭说，“应个景而已。”
“是这个道理。”管家看着两人，又问，“怎么两位少爷都灰头土脸，佝腰抖腿的？”
《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身先士卒的裴锦堂简直快跑断了腿，一路嘟囔，中途撞上来逮人的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一着床，再加上姿/势放松，裴溪亭很快就犯了困。迷迷糊糊间，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他的后脑勺，毛发挠过耳廓，他一下就醒了，猛地转头——
这是真事，裴锦堂更有底气了，真情实感地骂道：“你是不知道那小贼，腿上踩了轮子似的，跑得真快！”
“去吧去吧。”裴锦堂点头，等管家走了，忍不住跟裴溪亭眨了下眼，“诶，咱这么编排思繁，行吗？”
裴溪亭小腿打颤，抢在裴锦堂之前说：“赵四公子热情挽留，我们不好走，怕人家怪罪我们不给面子，只能多陪了一会儿。”
“何时丢的？”
“记得把正事做了。”太子说，“否则你们一人一猫就可以双双结伴，浪迹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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