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瞿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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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行的话。”太子淡声说。

    太子说：“如果您说的是不/举，没有。”

    太子翻页，说：“没谁。”

    反正殿下也不会听，您这不是浪费口水吗？

    俞梢云立刻表忠心，“卑职誓保殿下颜面！”

    “这个裴三是头一回来，生得文弱，不像个跑马拉弓的，不过，”俞梢云笑了笑，“像不像和是不是，是两回事。”

    她抬手指向俞梢云，坚定地说：“是小云有疾！”

    瞿皇后宫眉一挑，不高兴地说：“东宫选妃是大事，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决定？再说了，你管我催不催你，反正你都不听！”

    瞿皇后侧身，看见一个白衣刺客从背后的林子里重重摔了出来，一支被血染红的白羽箭从后心贯穿大半。

    “没错，不能以貌取人。”瞿皇后抬头问太子，“覆川，你押谁？”

    太子说：“您可以反了我，自己当大王。”

    瞿皇后翻了个白眼，“你别想敷衍我第三万零一遍！不是我说你，你待鹭儿太严苛了些。他才九岁，整日被你压在东宫读书习武，没有半分孩子的乐趣，你是想养出第二个……”

    太子说：“您骂得对。”

    太子说：“改日一定。”

    天都塌了！

    太子不明所以，“哦。”

    太子说：“您说了我不听和您不说是两码事。”

    “……哼！”瞿皇后气恼地瞪着太子，上下打量几眼，终于在太子及冠两年后道出了那个不知从心底冒到喉咙口又咽回去藏在肚子里多少次了的可怕猜测：

    “你……刻薄！”瞿皇后又伤心又担心，“你能不能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这样说话？他记恨你怎么办？毕竟当年老二的事，这些年不是没有对你不利的传闻，三人成虎，鹭儿只是个孩子，不一定有不被言语摆布的境界！”

    瞿皇后教育道：“不能以貌取人。”

    他只是厌恶被色/欲吞噬的感觉，也不愿做色/欲的臣子，哪怕只有一瞬间。可若不必有色/欲，那又何必与人做那档子事，他不需要子嗣。

    “也许吧。”太子说，“下次若有机会，我会留一个活口，替您解惑。”

    “那就让他来杀我……”太子落下黑子的同时，食指拨飞一颗白棋，一点雪影似的从瞿皇后的鬓边“唰”过，与半空中的一枚银色飞刀直面相撞，“啪嗒”的，同时四分五裂，落了一地。

    瞿皇后拍桌，趁机打乱此局必败的棋盘，呛道：“你还不如有呢！”

    “你该不会是……”她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和太子形影不离还生得浓眉大眼的俞梢云，来来回回，狐疑又惊惶。

    瞿皇后捂着心口，连连摇头叹气，看得俞梢云茫然不已，就连太子都抬眼瞧了她一眼，再次说：“我没有隐疾。”

    她惊觉失言，住了嘴。

    俞梢云拿着名单走到她跟前，俯身说：“娘娘请看。”
    她把头转回去，由衷请教太子，“这个刺客好眼熟，和上回刺杀我的那些白衣刺客打扮得一模一样，他们是一伙的吗？我真的很好奇，这些刺客组织还会分发统一的服饰吗！”

    “尊贵伟岸的太子殿下，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要不好意思，早说早治！你也别怕丢人，我们可以秘密诊治，若真被人察觉端倪，也可以说是他——”

    瞿皇后：“……”

    太子随口说：“裴溪亭。”

    “哎哟。”瞿皇后阴阳怪气，“男人有权有势就惹不起了，你是大王嘛。”

出来，抬头说：“都有谁的名字，我瞧瞧。”

    瞿皇后痛心道：“孽子！”

    俞梢云觉得她好似在想什么吓人的事情，不禁体贴地宽慰道：“娘娘，册立太子妃是大事，殿下自有定夺，何需劳您费心？”

    白唐背着箭袋从更远处的树上跳了下来，朝她捧手行礼，而后按了下鬓边的面具，重新上树了。

    瞿皇后本只是怀疑，闻言却是信了七八分——俞梢云跳出来说这话，不是替太子遮掩，还能是什么？！

    “第二个我吗？”太子淡声说，“他是皇嗣，读书习武是他该做的，否则以后要个纨绔草包来坐帝位吗？我护佑他，免他直面危险、遭人算计，已是宽容。若他连读书习武都嫌累，那就抱棍捧碗出去乞讨，半路叫人杀了，早点下去陪他爹娘。”

    “嗯。”太子说，“我押他不是后三名。若是押对了，您今年就别催我纳妃。”

    这一瞬间，太子眼中的厌恶和抵触几乎凝为实质，瞿皇后却是想岔了，骤然想起京中的某种风尚。

    “哎呀，随便押一个嘛，出都出来了，凑个热闹。”瞿皇后催促，“赶紧！”

    “赶紧把鹭儿送到我宫里，别被你们带坏了。”瞿皇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