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转机！精神干扰与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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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到了小小的苏如兰，她鼓了鼓嘴，将板凳挪得离爷爷近了一些。

    “我不能代替另一个人说原谅的话，”她说，“小兰已经不在了。”

    男人痛苦而绝望地抱住头，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陆嘉木看着男人崩溃的模样，心里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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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兰两只手捂住嘴巴，笑得前仰后合。

    “爷爷，爷爷。”她小声唤道。

    “等我长大以后，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就把你们背在我的包里。我们一家人一起出去，好不好？”苏如兰笑嘻嘻地问道。

    那是一双已经上了年纪的手，指节因为常年的操劳有些肿大，手心堆积了厚厚的老茧。

    苏如兰高兴地拍手道：“好呀好呀！”

    苏建春低着头，小心地伸手抓住陆嘉木的手，语气近乎哀求：“小兰，你能原谅我吗？可以......可以再喊我一声爸爸吗？”

    爷爷笑眯眯地说：“当然好啦，那我就等小兰长大的那天。”

    “我真希望，死的人可以是我。”

    陆嘉木微微曲起手指，指甲因为过分用力有些发白：“或许我没有资格说后面这句话，但我还是觉得，她最后说的那句并不是要你一起去死的意思。”

    爷爷于是凑近了苏如兰的耳朵，飞快地说：“不过，不要把我和你爸爸放在一个格子里。他太吵了，和他一起觉也睡不好。”

廊。

    “如果死的人是我就好了，小兰最后的那句‘和我一起走’，一定是希望我也能和她一起去死——不，应该死的人是我！不该是小兰！”

    “嗳，爷爷在。”爷爷同样小声回应她。

    “她是想带你一起走，带你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爷爷的话招来苏建春的不满：“就是因为您总是在外出海，这么多年母亲一个人辛苦支撑这个家，她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的？您只要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吃饱穿暖就行，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陆嘉木垂下眼眸，看着他握住自己的那双手。

    “她已经不在了，你的未来怎样都好，都需要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陆嘉木在他乞求的目光下，一节一节掰开了他的手指。

    “......唉，是我对不住她。”面对苏建春的指责，爷爷只能饱含歉意道。

    爷爷笑呵呵地说：“有很多宝可梦，还有许多人，和他们一起又会发生许多有意思的事——等小兰长大以后，爷爷带你出海去外面玩，好不好？”

    苏如兰拿着手中爷爷专门准备的小鱼竿，好奇地看着水面：“爷爷，海里都有什么呀？”

    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从小没有离开过我身边，一天也没有。外面的世界那样危险，小兰一个人可怎么办？她要是受伤的话......我真是，想也不敢想。”

    苏建春的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我，我只是——只是担心。”

    “你们在说什么小话？”苏建春的声音很是不满，“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多年前的港口，祖孙三代一字排开在那钓鱼。

    有时候父母的爱太深，对子女来说反而太过沉重。这并不是说爱是累赘，只是所有的东西从来都是过犹不及。

    注意到陆嘉木的视线，他一步一步向两人走来，站在陆嘉木面前，双膝直直跪了下去。男人向来挺直的脊梁突然就弯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