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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太过安静，没了睡前她说的那些碎碎念废话，竟一时有些不习惯。
“我与兄长是一家人，自然该信任兄长。本来能有很多机会与兄长促膝长谈，只可惜我要去另一个方向，不能与兄长同行了。”
崔令宜把文册合上，仔细地收进怀中，郑重道：“更准确地来说，是密旨。”
YH
卫云章接过：“你辛苦了。”
他凝视得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崔令宜心里变得忐忑，想开口问一句怎么了，才听卫相再次出声：“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做的决定，不会让我失望。”
卫云章：“母亲说的哪里话，我在家里过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心事。”
陆从兰道：“母亲，回去吧。”
崔令宜看着不停路过的下人们，忍不住道：“多谢母亲，只是，这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些？我与崔二郎就乘一辆小马车，这么多东西一放，我俩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崔二郎驾着马车行到卫府门前，叫卫夫人吃了一惊。
卫云章垂着头，跟在她们身后。
崔二郎爽朗笑道：“卫三郎是我妹婿，无需他说，我也自会照顾他的，还请夫人放心！”
“有劳你了。”
晨光朗朗，崔二郎伸着懒腰，从旅店的客房里走出来。他正准备去敲隔壁的房门，喊妹婿起床，无意一瞥，却发现人已经坐下楼下大堂里，吃着早点呢。
襄儿道：“要不你来跟我一起睡吧！反正我一个人睡，那床也很大呢！”
是父子的告别了。
……
碧螺和玉钟怕他不开心，还特意陪他玩了一整天，卫云章也不好拂了她们的好意，便也只好陪她们一起玩。
崔二郎一头雾水，被她拉进了房间。
“叔叔，到了岭南，也要记得给我买好玩的啊！”襄儿依依不舍地说。
崔令宜打了个呵欠，含混不清地说：“你说，你爹娘要是知道咱们有密旨却瞒着他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次日巳时，一家人除了去上朝的卫相和去上值的卫定鸿外，都来送崔令宜出远门。
襄儿哼哼起来。
她摇着头，喃喃自语着回院了。
卫夫人冷哼一声：“我仔细想了想，你从来没出过远门，自己想必是拎不清要准备什么东西的，四娘也没操持过这些，你院中的下人恐怕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是由我监督着吧。不然路上出了状况，你还得写信求我。况且，你此去是跟崔二郎同行，路上有许多事情要人家帮衬，还得准备些礼物——诶？那身衣服是春装，放另一个箱子里去！”
“……走吧，走吧。”卫夫人往后退了两步，苦笑着说。
总而言之，等把各种行李收拾完，上床歇息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了。
崔二郎张了张嘴。
到了晚上，与家里人一起吃过饭，洗漱洗漱，便该歇下了。
谢度闲，正是我爱吃的！”崔二郎掀袍坐下，道，“头回出远门是这样的，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老是疑神疑鬼，睡不好觉，不过，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路上，多加小心。”
卫夫人长叹一声。
崔令宜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本文册，翻到封底，悄悄露出那明黄一角，展示给崔二郎看：“兄长，你可知这是什么？”
崔令宜紧闭门窗，拉着崔二郎在桌边坐下，才低声道：“有一事我瞒了兄长，还请兄长谅解。”
穿戴齐整的卫云章打开门，看见踩着昏暗月色进来的瑞白。
她愣了一下：“母亲，您这是……”
卫云章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卫相伸出手，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又用力地拍了拍。
卫云章合上了眼。
“头回出远门，睡不踏实，索性早起了。”崔令宜笑道，“给兄长点了胡饼和热粥，兄长看看可还合口味？”
“兄长且等等。”崔令宜拉住他，“我这正好有一事，要说给兄长听。”
崔二郎道：“度闲你慢慢收拾，我等会儿去看看马喂饱没。有些店家黑心，坏得很，明明给了钱，却不给马喂足够的干草。若是被我发现他没好好喂马，我还得找他理论。”
崔令宜面色肃然：“我今后恐怕无法与兄长同行了。”见崔二郎一脸惊疑要开口，她按住他，解释道，“兄长也知道，我此次离京，乃是奉陛下的旨意，出门开拓眼界，好去修改《文宗经注》。但，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实则不然。”
纵使童言无忌，几名女眷，连同附近的几个下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
崔令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郑重道：“父亲放心，玉不琢不成器，儿子此去，必能有所进步。”
崔二郎睁大眼睛看了好半天，才陡然反应过来，腾地站了起来，失声道：“这莫非是——”
“拉倒吧，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放任我离京的。”崔令宜闭上眼睛，“而且这样挺好，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陛下眼光实在是好，这满朝文武，还找不出第二个一个人能当两个人用的。”
“郎君，东西都准备好了。”他鬼鬼祟祟地递出一个包袱。
“密旨？”崔二郎呆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瑞白望着他，握紧拳头，咬牙道：“郎君，一路小心！”-
卫云章偏头看她：“你到底睡不睡？”
卫夫人：“唉，也是奇怪，难道是我们卫家最近时运不好？前面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查清，三郎就这么离京了……”
卫云章笑笑。
襄儿回过头来，问卫云章：“婶婶，叔叔走了，那你从今天开始，是不是要一个人睡啦？”
“所以……你是另有任务在身？”
“原来如此。”崔二郎隔空划了一下自己的嘴，表示自己绝对封口，“度闲能信任我，实在令我深感惶恐。”
崔二郎捂住自己的嘴，左右望望，又慢慢坐了下来。
卫相转过头，长久地凝视着崔令宜。月色落在他眼角的沟壑里，也落在他微霜的两鬓上。
“唉，正是如此，否则，我也不至于一个小厮都不带就出门啊！”崔令宜长吁短叹，“陛下能绕过我父亲直接向我下旨，显然是他不愿让我父亲知道此事，我又怎敢违抗皇命？只好出此下策，打着兄长的幌子，独自离京。”
他吹熄灯，躺在床上，伸出手臂，摸了摸空荡荡、冰凉凉的身侧。
“这……这莫非是……圣旨？”他用气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令宜站在崔二郎身后，弯下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那时自然，绝不会短了我们襄儿的。”
卫夫人：“行了，既然你嫌我事多，那我回去便是。”
崔二郎跳下马车，向她行了一礼，继而笑眯眯地说：“夫人客气，我行走在外，什么都干过。岭南那么远的地方，一待又要待好些日子，京城里没有车夫愿意去的。还不如我们自己驾车，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卫云章的声音从枕边传来：“既是密旨，自然不该告诉第三人。如今你是卫云章，按理来说也不该告诉我。”
“兄长！”崔令宜低喝一声。
“多
卫夫人扶着车辕，望着崔令宜道：“崔家二郎经验丰富，路上若是有什么难题，不要在乎面子，多请教请教人家。”
“度闲，你怎起得这样早？”崔二郎一边诧异，一边快步走下楼来。
二人闲聊几句，吃完早点，便再次上楼，回屋收拾东西。
崔令宜与卫家众人再次告别，马车载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拐入路口不见了。
卫云章轻咳一声：“是啊，怎么了？”
崔令宜看出卫夫人心情不好，连忙哄道：“我事多，我事多还不成吗？等我到了潞州，必去买些当地特产，带回来孝敬母亲……”
卫云章眉头一跳，努力微笑起来：“不妨事的，卫家人多热闹，我与大家住在一起，也可很高兴。只是三郎他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还得麻烦二哥了。”
“我反正也要出门，多一个伴正好。”崔二郎道，“只是可惜我们四娘，新婚不足半年，便要独守空房。”
卫云章在一旁贤妻良母地解释：“母亲不过是初选一遍，把有用的东西都先整理出来，至于路上最后要带什么，三郎你自己决定即可。”
“按理来说，我连它的存在都不该让别人知道，但，我若不让兄长知道，直接在半路与兄长分道扬镳，兄长恐怕会直接追上来，跟我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她苦笑了一下。
子时末，门扉被人轻轻叩响。
他与卫家众人寒暄过一番，崔令宜的精简版行李也已经全部搬上了车。
“睡睡睡，睡睡睡。”崔令宜连连点头，顺便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你也赶紧睡——你比我更需要多睡。”
陆从兰看向卫云章：“你别理她。”
崔二郎看了看日头，“那，若是话说得差不多了，我们便走了？”
崔令宜躬身：“父亲教诲，儿子谨记在心。”
卫云章：“……”
卫夫人回过头，对卫云章道：“三郎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或者找你嫂嫂都行，千万不要藏在心里。”
“崔家二郎，你竟亲自驾车？”
还没等卫云章回答，陆从兰便捏住了她的嘴：“不是答应娘亲，要做一个独立的大孩子了吗？娘亲和爹爹不跟你睡，你就要去缠着婶婶是不是？”
崔二郎：“怎么说？”
父子谈完，崔令宜回到院子，却发现卫夫人和卫云章站在一块儿，正在指挥下人收拾东西。
“一家人，应该的！”
] 四周太过安静，没了睡前她说的那些碎碎念废话，竟一时有些不习惯。
“我与兄长是一家人，自然该信任兄长。本来能有很多机会与兄长促膝长谈，只可惜我要去另一个方向，不能与兄长同行了。”
崔令宜把文册合上，仔细地收进怀中，郑重道：“更准确地来说，是密旨。”
YH
卫云章接过：“你辛苦了。”
他凝视得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崔令宜心里变得忐忑，想开口问一句怎么了，才听卫相再次出声：“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做的决定，不会让我失望。”
卫云章：“母亲说的哪里话，我在家里过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心事。”
陆从兰道：“母亲，回去吧。”
崔令宜看着不停路过的下人们，忍不住道：“多谢母亲，只是，这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些？我与崔二郎就乘一辆小马车，这么多东西一放，我俩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崔二郎驾着马车行到卫府门前，叫卫夫人吃了一惊。
卫云章垂着头，跟在她们身后。
崔二郎爽朗笑道：“卫三郎是我妹婿，无需他说，我也自会照顾他的，还请夫人放心！”
“有劳你了。”
晨光朗朗，崔二郎伸着懒腰，从旅店的客房里走出来。他正准备去敲隔壁的房门，喊妹婿起床，无意一瞥，却发现人已经坐下楼下大堂里，吃着早点呢。
襄儿道：“要不你来跟我一起睡吧！反正我一个人睡，那床也很大呢！”
是父子的告别了。
……
碧螺和玉钟怕他不开心，还特意陪他玩了一整天，卫云章也不好拂了她们的好意，便也只好陪她们一起玩。
崔二郎一头雾水，被她拉进了房间。
“叔叔，到了岭南，也要记得给我买好玩的啊！”襄儿依依不舍地说。
崔令宜打了个呵欠，含混不清地说：“你说，你爹娘要是知道咱们有密旨却瞒着他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次日巳时，一家人除了去上朝的卫相和去上值的卫定鸿外，都来送崔令宜出远门。
襄儿哼哼起来。
她摇着头，喃喃自语着回院了。
卫夫人冷哼一声：“我仔细想了想，你从来没出过远门，自己想必是拎不清要准备什么东西的，四娘也没操持过这些，你院中的下人恐怕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是由我监督着吧。不然路上出了状况，你还得写信求我。况且，你此去是跟崔二郎同行，路上有许多事情要人家帮衬，还得准备些礼物——诶？那身衣服是春装，放另一个箱子里去！”
“……走吧，走吧。”卫夫人往后退了两步，苦笑着说。
总而言之，等把各种行李收拾完，上床歇息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了。
崔二郎张了张嘴。
到了晚上，与家里人一起吃过饭，洗漱洗漱，便该歇下了。
谢度闲，正是我爱吃的！”崔二郎掀袍坐下，道，“头回出远门是这样的，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老是疑神疑鬼，睡不好觉，不过，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路上，多加小心。”
卫夫人长叹一声。
崔令宜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本文册，翻到封底，悄悄露出那明黄一角，展示给崔二郎看：“兄长，你可知这是什么？”
崔令宜紧闭门窗，拉着崔二郎在桌边坐下，才低声道：“有一事我瞒了兄长，还请兄长谅解。”
穿戴齐整的卫云章打开门，看见踩着昏暗月色进来的瑞白。
她愣了一下：“母亲，您这是……”
卫云章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卫相伸出手，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又用力地拍了拍。
卫云章合上了眼。
“头回出远门，睡不踏实，索性早起了。”崔令宜笑道，“给兄长点了胡饼和热粥，兄长看看可还合口味？”
“兄长且等等。”崔令宜拉住他，“我这正好有一事，要说给兄长听。”
崔二郎道：“度闲你慢慢收拾，我等会儿去看看马喂饱没。有些店家黑心，坏得很，明明给了钱，却不给马喂足够的干草。若是被我发现他没好好喂马，我还得找他理论。”
崔令宜面色肃然：“我今后恐怕无法与兄长同行了。”见崔二郎一脸惊疑要开口，她按住他，解释道，“兄长也知道，我此次离京，乃是奉陛下的旨意，出门开拓眼界，好去修改《文宗经注》。但，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实则不然。”
纵使童言无忌，几名女眷，连同附近的几个下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
崔令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郑重道：“父亲放心，玉不琢不成器，儿子此去，必能有所进步。”
崔二郎睁大眼睛看了好半天，才陡然反应过来，腾地站了起来，失声道：“这莫非是——”
“拉倒吧，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放任我离京的。”崔令宜闭上眼睛，“而且这样挺好，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陛下眼光实在是好，这满朝文武，还找不出第二个一个人能当两个人用的。”
“郎君，东西都准备好了。”他鬼鬼祟祟地递出一个包袱。
“密旨？”崔二郎呆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瑞白望着他，握紧拳头，咬牙道：“郎君，一路小心！”-
卫云章偏头看她：“你到底睡不睡？”
卫夫人：“唉，也是奇怪，难道是我们卫家最近时运不好？前面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查清，三郎就这么离京了……”
卫云章笑笑。
襄儿回过头来，问卫云章：“婶婶，叔叔走了，那你从今天开始，是不是要一个人睡啦？”
“所以……你是另有任务在身？”
“原来如此。”崔二郎隔空划了一下自己的嘴，表示自己绝对封口，“度闲能信任我，实在令我深感惶恐。”
崔二郎捂住自己的嘴，左右望望，又慢慢坐了下来。
卫相转过头，长久地凝视着崔令宜。月色落在他眼角的沟壑里，也落在他微霜的两鬓上。
“唉，正是如此，否则，我也不至于一个小厮都不带就出门啊！”崔令宜长吁短叹，“陛下能绕过我父亲直接向我下旨，显然是他不愿让我父亲知道此事，我又怎敢违抗皇命？只好出此下策，打着兄长的幌子，独自离京。”
他吹熄灯，躺在床上，伸出手臂，摸了摸空荡荡、冰凉凉的身侧。
“这……这莫非是……圣旨？”他用气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令宜站在崔二郎身后，弯下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那时自然，绝不会短了我们襄儿的。”
卫夫人：“行了，既然你嫌我事多，那我回去便是。”
崔二郎跳下马车，向她行了一礼，继而笑眯眯地说：“夫人客气，我行走在外，什么都干过。岭南那么远的地方，一待又要待好些日子，京城里没有车夫愿意去的。还不如我们自己驾车，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卫云章的声音从枕边传来：“既是密旨，自然不该告诉第三人。如今你是卫云章，按理来说也不该告诉我。”
“兄长！”崔令宜低喝一声。
“多
卫夫人扶着车辕，望着崔令宜道：“崔家二郎经验丰富，路上若是有什么难题，不要在乎面子，多请教请教人家。”
“度闲，你怎起得这样早？”崔二郎一边诧异，一边快步走下楼来。
二人闲聊几句，吃完早点，便再次上楼，回屋收拾东西。
崔令宜与卫家众人再次告别，马车载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拐入路口不见了。
卫云章轻咳一声：“是啊，怎么了？”
崔令宜看出卫夫人心情不好，连忙哄道：“我事多，我事多还不成吗？等我到了潞州，必去买些当地特产，带回来孝敬母亲……”
卫云章眉头一跳，努力微笑起来：“不妨事的，卫家人多热闹，我与大家住在一起，也可很高兴。只是三郎他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还得麻烦二哥了。”
“我反正也要出门，多一个伴正好。”崔二郎道，“只是可惜我们四娘，新婚不足半年，便要独守空房。”
卫云章在一旁贤妻良母地解释：“母亲不过是初选一遍，把有用的东西都先整理出来，至于路上最后要带什么，三郎你自己决定即可。”
“按理来说，我连它的存在都不该让别人知道，但，我若不让兄长知道，直接在半路与兄长分道扬镳，兄长恐怕会直接追上来，跟我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她苦笑了一下。
子时末，门扉被人轻轻叩响。
他与卫家众人寒暄过一番，崔令宜的精简版行李也已经全部搬上了车。
“睡睡睡，睡睡睡。”崔令宜连连点头，顺便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你也赶紧睡——你比我更需要多睡。”
陆从兰看向卫云章：“你别理她。”
崔二郎看了看日头，“那，若是话说得差不多了，我们便走了？”
崔令宜躬身：“父亲教诲，儿子谨记在心。”
卫云章：“……”
卫夫人回过头，对卫云章道：“三郎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或者找你嫂嫂都行，千万不要藏在心里。”
“崔家二郎，你竟亲自驾车？”
还没等卫云章回答，陆从兰便捏住了她的嘴：“不是答应娘亲，要做一个独立的大孩子了吗？娘亲和爹爹不跟你睡，你就要去缠着婶婶是不是？”
崔二郎：“怎么说？”
父子谈完，崔令宜回到院子，却发现卫夫人和卫云章站在一块儿，正在指挥下人收拾东西。
“一家人，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