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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尚未熄灯，尹娘子来开了门，朝崔令宜抿唇笑了笑：“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吗？”
一行人住进客栈, 尹娘子单独一间, 只说自己不舒服, 连晚饭都没跟他们一起吃, 是店小二送进去的。
走廊上，崔令宜敲响了尹娘子的房门。
她慢慢地踱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了下来。
卫云章：“你比较这个，有什么用？谁知道真的崔四娘的胎记长什么样子？”
“你过来一下。”她说。
崔令宜颔首：“你也早些休息。”
只要她自己不绝望，不放弃，他觉得就没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不然呢？”崔令宜催促道。
她已经许多日没有沐浴了，再不沐浴, 感觉自己都要发臭了。此刻周身被柔软的水波所包裹，整个人被浮力微微托起，令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熨帖与宁静。
“不行，抛开我和她个人不谈，单从洗色效果上说，也不能这么弄。一浴桶那么多水，得掺多少药水，才能在身上那么点大的地方，那么明显的颜色上起作用啊？”崔令宜摇了摇头。
崔令宜和卫云章身为夫妻, 自然是该住一间房。
看崔令宜向门口走去，她忙上前几步，替她开了门：“夫人慢走，早些休息。”
屏风后的浴桶里冒着氤氲的热气, 崔令宜抱着膝盖, 把自己埋在了水里。
她擦干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又喊来小二换水，嘱咐卫云章：“你也好好沐个浴，我去隔壁找她，小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回来。”
“……”卫云章换了个话题，“要不然你先说说看，用什么草药能够配出洗色的方子来，我让人去采购，到时候给她倒浴桶里，这样你也不用亲自动手，免得有负担。”
尹娘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把门关上了。
“是不是信不过我的手艺？”崔令宜柔声道，“其实我真的会推拿，你试试看，很舒服的。”
卫云章嘀咕道：“你也没叫我回避啊……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害羞呢……”
崔令宜无语：“卫云章，我在跟你说正事！”
片刻后, 哗啦一声, 她从水里冒出了头。
“假话就是，非礼勿视，我没看清她的胎记究竟长什么样。”
崔令宜见她执意推拒，也不再强求，把药油留了下来，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没事，那当然是最好。这药油也留给你，跌打损伤揉一揉，也有效用的。”
“你腿上的伤口不能沾水，但自己还需清洁一下，你晚上检查过了吗？”崔令宜关切道。
尹娘子：“夫人……”
崔令宜拧眉：“这有点难。我总不能跟她一起脱了衣服，还喊你来看吧？”
令宜莞尔：“把门关上吧，有些事情总不好被外人听见。”
卫云章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愉悦：“这说明她根本不敢让你往她身上涂所谓的药油，生怕你推着推着发现那胎记没了。”
崔
尹娘子：“什么？”
崔令宜背对着他, 湿漉漉的长发绕过脖颈，贴在身前, 露出水面上一段光裸的脊背。
尹娘子点了点头：“我看过了，有夫人的帮忙，没中午那么严重了。”
一边背过身去，一边捞起屏风上搭着的长巾，从背后递给她。
坐在桌边的卫云章抬起了头：“怎么？”
但卫云章的话却有点启发她，她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我倒是想出一个别的法子。”
尹娘子倒吸一口冷气，却还是硬撑着道：“夫人……手劲挺大的……”
尹娘子的房门轻而快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灯便熄了。
卫云章愣了一下：“我过来？现在？”
卫云章轻咳一声：“真话就是，乍一看长得确实很像，但若论细节，恐怕还是得放一起比对才行。”
崔令宜笑笑：“我还有别的东西没拿出来呢。”
静悄悄的房间里，偶尔响起几点水声。
“再说吧……我现在想这个，为时过早。”尹娘子道，“今日奔忙了一天，晚上还辛苦夫人特意来给我送药，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后来还是吃了一点的，只是吃得不多。”尹娘子道。
卫云章：“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昨夜那个样子，他本是很担心的。也许她内心深处还是彷徨无措的，但至少，她现在正在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争取一点微末的希望，不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拿着吧，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崔令宜放到她手中，“你也知道，郎君他在翰林院任职，今日更是听到了那些护卫说的话，他的父亲可是卫相，家中什么东西没有，还会缺这个吗？”
崔令宜：“你长得漂亮，又知情识趣，若是回家，有了依傍，必不会愁嫁的。”
“我只是想看看，在对比之下，她的胎记究竟是更像人为画上去的，还是出生时就带着的。”崔令宜叹了口气，“我记得拂衣楼当时给我画胎记的时候，是拿着一张纸参考的，所以一定与真人的有偏差。她的胎记若是各方面都与我相像，那她也极有可能是假的。”
璍
“是我。”
“这还有真假之分？假话是什么？”
“谁？”
崔令宜轻喟一声：“我同你说句心里话，你也别怪我直白。我替你推拿，是为你好，也是为我自己好。你若是骑马时伤着了身子，也会影响我们的赶路速度。若是我带了丫鬟，自然是让丫鬟来给你推拿，但眼下周围全是大男人，那可不只能我来了嘛。”
崔令宜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他问，“不多泡会儿？”
崔令宜扭过头，瞪了他一眼。水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在她胸前溅开细碎的水花。
崔令宜云淡风轻：“是他隐瞒身份在先，你又不知道他已有家室，何错之有？”
尹娘子悄悄松了一口气：“多谢夫人。”
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是她从浴桶里迈了出来。
尹娘子：“方才小二过来给我打热水洗漱，走的时候顺便把剩菜收走了。”她微微侧出一点身子，“您看，那盆水还在那儿呢，我已用完了，等会儿喊小二来收走。”
尹娘子只得接住。
卫云章笑道：“你要是一身劲没处使，可以给我来推拿。”
“当真？”崔令宜伸出手，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肩颈。
“你看看我这个胎记, 你觉得和尹娘子那个，有多像？”崔令宜问道。
尹娘子：“我，我其实用不着推拿，只是有点累，并没有别的问题……”
她匆匆从浴桶里起身，刚起了半个身子，又蹲了回去，趴在浴桶边，瞪着卫云章：“你还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比起昨夜，她今日已经学会主动与尹娘子交谈，不再停留在那些无穷无尽的纠结与困苦之中，令他宽心不少。
崔令宜探头往屋里看了看：“怎么没见碗筷呢？”
“卫云章。”她喊了一声。
崔令宜又掏出一物：“这是我从京城带出来的药油，你今日一直绷着身子，筋骨必然僵硬疲软，我与你推拿推拿肩颈，也好让你明日上路时轻松些。”
其实崔令宜是可以日夜兼程的，但身边那些卫府的人还不知晓她的情况，已经对她赶了一天的路后还未露疲色很是侧目，若是夜里还不睡觉, 不知道他们心里还会怎么想。
“未必。也可能是昨日被我撞见了与你搂搂抱抱，她今日还在尴尬。”
崔令宜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赶了一天的路，看你累坏了，就过来看看你。你之前胃口不好，晚饭吃了没？”
崔令宜：“我说要给她推拿肩颈，她不愿意。”
尹娘子慌乱摆手：“不是，不是……我一介草民，怎敢让夫人做这些……”
卫云章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觉不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有点怕你？是不是因为心虚？”
屏风后传来卫云章有些诧异的声音：“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两个的身体，对彼此来说早就毫无秘密。
“我怕再晚点她就睡了。”崔令宜道。
况且, 还带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尹娘子。
崔令宜：“但可能……她还是觉得身份有别，不敢让我这么做。”
手中一空，她接过长巾擦着身子和头发，卫云章双手拢在袖间，仰头望着天花板。
便出了门去。
“那便好，我也派了随行的护卫，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骑射服的，那样骑马时就保护得更好了。”崔令宜又从袖中掏出一罐药膏，“这是白日里没用完的那个药膏，别人也用不上，就给你用着吧。”
“我觉得就是你考虑得太多了，在我看来，她早已破绽百出，只差最后那一步了。”卫云章飞快地出了浴桶，草草擦了两下，披上衣裳，“不过，你谨慎些也是对的，你想验证什么，我陪着你就是了。只是你得答应我，就算，假如，倘若
尹娘子受宠若惊：“这，这怎么好收！”
尹娘子讷讷：“夫人……真是宽宏大量。”
卫云章看着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好，我等你。”
尹娘子大吃一惊，下意识挡住她的药油：“夫人也太客气了！”
她眉眼低垂，抠弄着罐身上的花纹，忍不住小声问道：“夫人……我昨日对卫大人那样，你当真不怪我吗？”
崔令宜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卫云章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 房间内尚未熄灯，尹娘子来开了门，朝崔令宜抿唇笑了笑：“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吗？”
一行人住进客栈, 尹娘子单独一间, 只说自己不舒服, 连晚饭都没跟他们一起吃, 是店小二送进去的。
走廊上，崔令宜敲响了尹娘子的房门。
她慢慢地踱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了下来。
卫云章：“你比较这个，有什么用？谁知道真的崔四娘的胎记长什么样子？”
“你过来一下。”她说。
崔令宜颔首：“你也早些休息。”
只要她自己不绝望，不放弃，他觉得就没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不然呢？”崔令宜催促道。
她已经许多日没有沐浴了，再不沐浴, 感觉自己都要发臭了。此刻周身被柔软的水波所包裹，整个人被浮力微微托起，令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熨帖与宁静。
“不行，抛开我和她个人不谈，单从洗色效果上说，也不能这么弄。一浴桶那么多水，得掺多少药水，才能在身上那么点大的地方，那么明显的颜色上起作用啊？”崔令宜摇了摇头。
崔令宜和卫云章身为夫妻, 自然是该住一间房。
看崔令宜向门口走去，她忙上前几步，替她开了门：“夫人慢走，早些休息。”
屏风后的浴桶里冒着氤氲的热气, 崔令宜抱着膝盖, 把自己埋在了水里。
她擦干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又喊来小二换水，嘱咐卫云章：“你也好好沐个浴，我去隔壁找她，小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回来。”
“……”卫云章换了个话题，“要不然你先说说看，用什么草药能够配出洗色的方子来，我让人去采购，到时候给她倒浴桶里，这样你也不用亲自动手，免得有负担。”
尹娘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把门关上了。
“是不是信不过我的手艺？”崔令宜柔声道，“其实我真的会推拿，你试试看，很舒服的。”
卫云章嘀咕道：“你也没叫我回避啊……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害羞呢……”
崔令宜无语：“卫云章，我在跟你说正事！”
片刻后, 哗啦一声, 她从水里冒出了头。
“假话就是，非礼勿视，我没看清她的胎记究竟长什么样。”
崔令宜见她执意推拒，也不再强求，把药油留了下来，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没事，那当然是最好。这药油也留给你，跌打损伤揉一揉，也有效用的。”
“你腿上的伤口不能沾水，但自己还需清洁一下，你晚上检查过了吗？”崔令宜关切道。
尹娘子：“夫人……”
崔令宜拧眉：“这有点难。我总不能跟她一起脱了衣服，还喊你来看吧？”
令宜莞尔：“把门关上吧，有些事情总不好被外人听见。”
卫云章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愉悦：“这说明她根本不敢让你往她身上涂所谓的药油，生怕你推着推着发现那胎记没了。”
崔
尹娘子：“什么？”
崔令宜背对着他, 湿漉漉的长发绕过脖颈，贴在身前, 露出水面上一段光裸的脊背。
尹娘子点了点头：“我看过了，有夫人的帮忙，没中午那么严重了。”
一边背过身去，一边捞起屏风上搭着的长巾，从背后递给她。
坐在桌边的卫云章抬起了头：“怎么？”
但卫云章的话却有点启发她，她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我倒是想出一个别的法子。”
尹娘子倒吸一口冷气，却还是硬撑着道：“夫人……手劲挺大的……”
尹娘子的房门轻而快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灯便熄了。
卫云章愣了一下：“我过来？现在？”
卫云章轻咳一声：“真话就是，乍一看长得确实很像，但若论细节，恐怕还是得放一起比对才行。”
崔令宜笑笑：“我还有别的东西没拿出来呢。”
静悄悄的房间里，偶尔响起几点水声。
“再说吧……我现在想这个，为时过早。”尹娘子道，“今日奔忙了一天，晚上还辛苦夫人特意来给我送药，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后来还是吃了一点的，只是吃得不多。”尹娘子道。
卫云章：“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昨夜那个样子，他本是很担心的。也许她内心深处还是彷徨无措的，但至少，她现在正在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争取一点微末的希望，不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拿着吧，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崔令宜放到她手中，“你也知道，郎君他在翰林院任职，今日更是听到了那些护卫说的话，他的父亲可是卫相，家中什么东西没有，还会缺这个吗？”
崔令宜：“你长得漂亮，又知情识趣，若是回家，有了依傍，必不会愁嫁的。”
“我只是想看看，在对比之下，她的胎记究竟是更像人为画上去的，还是出生时就带着的。”崔令宜叹了口气，“我记得拂衣楼当时给我画胎记的时候，是拿着一张纸参考的，所以一定与真人的有偏差。她的胎记若是各方面都与我相像，那她也极有可能是假的。”
璍
“是我。”
“这还有真假之分？假话是什么？”
“谁？”
崔令宜轻喟一声：“我同你说句心里话，你也别怪我直白。我替你推拿，是为你好，也是为我自己好。你若是骑马时伤着了身子，也会影响我们的赶路速度。若是我带了丫鬟，自然是让丫鬟来给你推拿，但眼下周围全是大男人，那可不只能我来了嘛。”
崔令宜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他问，“不多泡会儿？”
崔令宜扭过头，瞪了他一眼。水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在她胸前溅开细碎的水花。
崔令宜云淡风轻：“是他隐瞒身份在先，你又不知道他已有家室，何错之有？”
尹娘子悄悄松了一口气：“多谢夫人。”
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是她从浴桶里迈了出来。
尹娘子：“方才小二过来给我打热水洗漱，走的时候顺便把剩菜收走了。”她微微侧出一点身子，“您看，那盆水还在那儿呢，我已用完了，等会儿喊小二来收走。”
尹娘子只得接住。
卫云章笑道：“你要是一身劲没处使，可以给我来推拿。”
“当真？”崔令宜伸出手，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肩颈。
“你看看我这个胎记, 你觉得和尹娘子那个，有多像？”崔令宜问道。
尹娘子：“我，我其实用不着推拿，只是有点累，并没有别的问题……”
她匆匆从浴桶里起身，刚起了半个身子，又蹲了回去，趴在浴桶边，瞪着卫云章：“你还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比起昨夜，她今日已经学会主动与尹娘子交谈，不再停留在那些无穷无尽的纠结与困苦之中，令他宽心不少。
崔令宜探头往屋里看了看：“怎么没见碗筷呢？”
“卫云章。”她喊了一声。
崔令宜又掏出一物：“这是我从京城带出来的药油，你今日一直绷着身子，筋骨必然僵硬疲软，我与你推拿推拿肩颈，也好让你明日上路时轻松些。”
其实崔令宜是可以日夜兼程的，但身边那些卫府的人还不知晓她的情况，已经对她赶了一天的路后还未露疲色很是侧目，若是夜里还不睡觉, 不知道他们心里还会怎么想。
“未必。也可能是昨日被我撞见了与你搂搂抱抱，她今日还在尴尬。”
崔令宜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赶了一天的路，看你累坏了，就过来看看你。你之前胃口不好，晚饭吃了没？”
崔令宜：“我说要给她推拿肩颈，她不愿意。”
尹娘子慌乱摆手：“不是，不是……我一介草民，怎敢让夫人做这些……”
卫云章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觉不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有点怕你？是不是因为心虚？”
屏风后传来卫云章有些诧异的声音：“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两个的身体，对彼此来说早就毫无秘密。
“我怕再晚点她就睡了。”崔令宜道。
况且, 还带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尹娘子。
崔令宜：“但可能……她还是觉得身份有别，不敢让我这么做。”
手中一空，她接过长巾擦着身子和头发，卫云章双手拢在袖间，仰头望着天花板。
便出了门去。
“那便好，我也派了随行的护卫，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骑射服的，那样骑马时就保护得更好了。”崔令宜又从袖中掏出一罐药膏，“这是白日里没用完的那个药膏，别人也用不上，就给你用着吧。”
“我觉得就是你考虑得太多了，在我看来，她早已破绽百出，只差最后那一步了。”卫云章飞快地出了浴桶，草草擦了两下，披上衣裳，“不过，你谨慎些也是对的，你想验证什么，我陪着你就是了。只是你得答应我，就算，假如，倘若
尹娘子受宠若惊：“这，这怎么好收！”
尹娘子讷讷：“夫人……真是宽宏大量。”
卫云章看着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好，我等你。”
尹娘子大吃一惊，下意识挡住她的药油：“夫人也太客气了！”
她眉眼低垂，抠弄着罐身上的花纹，忍不住小声问道：“夫人……我昨日对卫大人那样，你当真不怪我吗？”
崔令宜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卫云章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