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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院这么多守卫也不是吃干饭的，抓了个纪空明，肯定又已经把贡院内外能藏人的地方搜查了一遍，他是个人，不是只蛾子，没道理能隐藏得这么深。”崔令宜道，“但他一定会在。”
但眼前这个将长枪转得飞快，迅速后退的男人，显然已经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守卫了。
话未说完，便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在了地上。
第121章 第 121 章
“何以见得？”
他眼中陡然浮起怒色，左手长枪提起，以迅雷之势朝着崔伦疾刺下去。
崔伦半夜从床上被叫起，虽出来得仓促，但衣冠还算整齐，他一手扶着腰间的蹀躞带，一手扶着一棵树顺气，缓解想吐的感觉，余光瞥见崔令宜竟然满面泪痕地过来了，登时一惊：“四娘……”
寺卿：“崔伦，你可认识此人？”
正如杀人凶手往往喜欢返回凶案现场回味作案过程，像楼主这样的人，给仇人布了个局，便一定喜欢亲眼看着仇人入局，永不翻身。
大理寺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多的是苦主找到他磕头悲泣求情陈冤，他的心早就硬得像铁一样了。只是他自己也觉得此案有些蹊跷，凭经验也觉得不像是崔伦会做的事，毕竟，崔家和卫家如今是姻亲，想要考题，找卫相走关系都比找个人进来窃题靠谱啊！
“什么？！”大理寺卿脸色煞白，“不可能！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呢！”
崔令宜和卫云章赶到贡院时, 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她穿着黑衣，蒙着黑巾，戴着幞头，仿佛只是个身材瘦小、身手灵活的男子。身后是追她而来呼啸而至的箭矢，却因为要避免误伤院里的官员，纷纷失了准头，零零散散地落在屋檐和草地上。
崔令宜登时又哭道：“卢大人，妾身不敢耽误办案，只求卢大人给妾身一点点时间，让妾身与父亲说几句话，成吗？说完之后，妾身就不再纠缠。”
卫云章：“……”
持枪的守卫抬起头，看见皎洁明月下，一抹从屋顶跃下的熟悉身影。
崔令宜点点头：“说完了。”
崔伦出行不怎么骑马，此时却被迫与一名士兵共乘一骑，一路上颠得他面白如纸，一落地便差点摔倒。这模样看在大理寺卿眼中，更是坐实了崔令宜方才说的“身体不好”。
话音未落，却见崔令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将卫云章和大理寺卿双双吓了一跳。
大理寺卿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崔伦，不禁额头冒汗。这案子还没查清呢，又多了一条人命，可如何是好！倘若崔伦真是无辜，那他岂不是同时得罪了很多人？
“卢大人难不成是怀疑妾身要做什么手脚吗？”
大理寺卿目瞪口呆。
“快去叫大夫！”大理寺卿当机立断，“有些人只是一时没缓过气，不是真的没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派胡言！”崔伦气得胸脯起伏，对大理寺卿道，“卢大人，草民吃住都在瑶林书院，周围人皆可作证，从没见过此人！更何况，草民家中也拿不出五百两金子啊！那可是金子！”
“卢大人，妾身父亲一世清白, 断不可能行此之举。瑶林书院考过那么多届学生，没道理这届忽然舞弊。”崔令宜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梨花带雨，委顿无助, 好不可怜，“卢大人不要怪罪郎君，郎君他也是被妾身磨得没办法，才带妾身来此的。妾身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听说前几日还在书院里晕倒，被学生们集体救下。妾身简直不敢想，今夜父亲会遭受多么大的侮辱和打击，万一，万一……”
大理寺卿这一生断案无数, 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
崔伦怒极，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我、我崔家世代家风清正，你竟如此污蔑我，我到底何处得罪了你……”
大理寺卿大惊失色：“来人！看看怎么回事！”
崔伦摇头：“卢大人，草民并不认识此人。”
她挑起一线车帘，隔着逐渐远去的高墙，目光阴冷地看向高墙内映出的照明火光。
下一瞬，他忽地眯起眼，猛地往后一仰，与此同时，自崔伦腰间蹀躞带上飞出一枚长针，泛着幽冷的微光，擦着他的面庞掠过。
男人顿时一愣。
说是这么说，可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崔令宜的担忧哭诉……
“有刺客！”几乎是同一时间，贡院内外响起相似的呼喝声。
立刻有人上前摸脉探鼻息，探了一会儿，犹豫着道：“大人……好像……没气了。”
“他既然不在墙上，不在树上，不在屋檐上，那他在什么地方能看清楚？”崔令宜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自然是在，贡院的守卫人群中！”
他拧紧眉头，蹲下/身亲自检查一番，竟真的感觉不到脉搏和鼻息，连心跳亦感觉不到。
YH
“没有，没有。”大理寺卿无可奈何地揉了把脸，“既然只有几句话，那就请卫夫人快些说。”
“是是是！”手下连忙狂奔出去。
“卑职愿意一试！”一名守卫出列，正色道。
大理寺卿：“这……”
“对不住, 卫翰林, 你们真的不能进去。”大理寺卿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审问犯人不能有无关人员在场, 还请回吧。”
“多谢卢大人！”崔令宜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小跑到崔伦身边。
大理
卫云章道：“卢大人, 我们绝不干扰大理寺办案，我们只旁听, 一个字也不说, 还请通融通融吧。”
卫云章：“那可否……”
这可怎么办！人竟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而且能气成这样，多半还真是清白的……
崔令宜：“附近没人躲藏，墙头没有，书上没有，屋檐上应当也没有。”
她说到做到，真的只与崔伦说了几句话，便回到了卫云章身边，快得大理寺卿都没反应过来：“说完了？”
中央的空地被守卫们严阵以待地围拢，一名穿着与守卫一模一样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跪坐在地上。
崔伦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两眼。
一群人乌泱泱进了贡院，门口除了守卫，又只剩下崔令宜和卫云章两个人。
大理寺卿最近为了康王的案子焦头烂额，万万没想到春闱这里还能出事，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出来见卫云章的时候, 眼圈下面都吊着青袋。
贡院内。
大理寺卿：“无论有愧无愧，里面一问便知。崔院长，还请移步吧。”
二人对视一眼，回到了马车里。
“卫夫人果然言出必行。”大理寺卿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崔伦，“崔院长想必已知道发生了何事吧？”
崔伦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他动作慢了些，枪尖划破他的后腰，拉开一条淋漓的血肉线。
而她，足尖点空，右臂绑一把轻弩，三支精铁利箭连发，冲他破空而来。
男人却道：“大人明鉴，小人一开始也觉得崔院长是在信口开河，拿不出五百两金子，可他却说，现在没有，以后却未必没有，只要瑶林书院的学子高中……啧。”
纪空明能拿到贡院守卫的衣服和腰牌，楼主自然也能拿到。而他藏匿的技术，只会比纪空明更加高明。
弩箭上火光未熄, 升起淡淡的白烟。大理寺卿连退几
崔伦苍白着脸道：“草民……问心无愧。”
如今案情还没查明，崔令宜还是卫相的儿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实在不成体统。加上他又好几日点灯熬油没睡好，此刻更是觉得脑袋痛，便道：“卫夫人，快快起来吧，本官传崔院长来此，也只是问明情况，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是本官一个人便能定论的。”
竟然有人敢在贡院里公然行刺！而且……行刺的目标还不是官员，而是一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守卫！
“崔院长，你当初找上小人，可不是这副嘴脸呀！”男人叫道，“你答应给小人五百两金子，让小人来偷题，要不是您财大气粗，小人哪置于冒这个风险呀！”
瑞白驾起马车，默默地掉头回去。
“爹！”崔令宜一把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别慌。”
好久没看她使出这招了，一时间竟有些感慨。另外，崔公什么时候晕倒了，不要乱诅咒自己爹啊！
“谁会抢救？”大理寺卿叫道，“能救活一点是一点！”
“窃题者声称是受我爹指使，而我爹一定在短时间内无法洗清自身，等卢大人在这里简单问完话后，他便会被暂时收押，留待后续审讯查明——楼主绝不会放过这个看我爹笑话的机会。”崔令宜幽幽道，“崔家最引以为傲的，所谓清白，所谓高洁，只要今夜我爹进了牢房，无论他是否无辜，都将被彻底打破。楼主要看的，就是这个。”
“别废话，快点！”大理寺卿挥手，让他赶紧上。
“楼主不在？还是他藏得太好了？”
崔令宜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飞奔的马蹄声，原来是去传唤崔伦的那队人马从外面回来了。
“卢大人。”卫云章连忙行了一礼, “下官听闻……”
三支利箭尖端抹了火油, 燃着腾腾的烈焰袭来, 却被他迅捷的枪势挡了出去, 扎在大理寺卿的脚边。
卫云章低声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这名守卫快步走到崔伦身边，将右手的长枪换到左手，再将右手的手指按在了崔伦颈侧。
大理寺卿叹了一口气：“非是我想为难你们，只是这可是春闱啊, 考题泄露，多么大的事，如今犯人声称是受崔院长指使, 你们……对吧, 这实在没法通融。”
第122章 第 122 章
] “贡院这么多守卫也不是吃干饭的，抓了个纪空明，肯定又已经把贡院内外能藏人的地方搜查了一遍，他是个人，不是只蛾子，没道理能隐藏得这么深。”崔令宜道，“但他一定会在。”
但眼前这个将长枪转得飞快，迅速后退的男人，显然已经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守卫了。
话未说完，便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在了地上。
第121章 第 121 章
“何以见得？”
他眼中陡然浮起怒色，左手长枪提起，以迅雷之势朝着崔伦疾刺下去。
崔伦半夜从床上被叫起，虽出来得仓促，但衣冠还算整齐，他一手扶着腰间的蹀躞带，一手扶着一棵树顺气，缓解想吐的感觉，余光瞥见崔令宜竟然满面泪痕地过来了，登时一惊：“四娘……”
寺卿：“崔伦，你可认识此人？”
正如杀人凶手往往喜欢返回凶案现场回味作案过程，像楼主这样的人，给仇人布了个局，便一定喜欢亲眼看着仇人入局，永不翻身。
大理寺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多的是苦主找到他磕头悲泣求情陈冤，他的心早就硬得像铁一样了。只是他自己也觉得此案有些蹊跷，凭经验也觉得不像是崔伦会做的事，毕竟，崔家和卫家如今是姻亲，想要考题，找卫相走关系都比找个人进来窃题靠谱啊！
“什么？！”大理寺卿脸色煞白，“不可能！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呢！”
崔令宜和卫云章赶到贡院时, 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她穿着黑衣，蒙着黑巾，戴着幞头，仿佛只是个身材瘦小、身手灵活的男子。身后是追她而来呼啸而至的箭矢，却因为要避免误伤院里的官员，纷纷失了准头，零零散散地落在屋檐和草地上。
崔令宜登时又哭道：“卢大人，妾身不敢耽误办案，只求卢大人给妾身一点点时间，让妾身与父亲说几句话，成吗？说完之后，妾身就不再纠缠。”
卫云章：“……”
持枪的守卫抬起头，看见皎洁明月下，一抹从屋顶跃下的熟悉身影。
崔令宜点点头：“说完了。”
崔伦出行不怎么骑马，此时却被迫与一名士兵共乘一骑，一路上颠得他面白如纸，一落地便差点摔倒。这模样看在大理寺卿眼中，更是坐实了崔令宜方才说的“身体不好”。
话音未落，却见崔令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将卫云章和大理寺卿双双吓了一跳。
大理寺卿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崔伦，不禁额头冒汗。这案子还没查清呢，又多了一条人命，可如何是好！倘若崔伦真是无辜，那他岂不是同时得罪了很多人？
“卢大人难不成是怀疑妾身要做什么手脚吗？”
大理寺卿目瞪口呆。
“快去叫大夫！”大理寺卿当机立断，“有些人只是一时没缓过气，不是真的没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派胡言！”崔伦气得胸脯起伏，对大理寺卿道，“卢大人，草民吃住都在瑶林书院，周围人皆可作证，从没见过此人！更何况，草民家中也拿不出五百两金子啊！那可是金子！”
“卢大人，妾身父亲一世清白, 断不可能行此之举。瑶林书院考过那么多届学生，没道理这届忽然舞弊。”崔令宜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梨花带雨，委顿无助, 好不可怜，“卢大人不要怪罪郎君，郎君他也是被妾身磨得没办法，才带妾身来此的。妾身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听说前几日还在书院里晕倒，被学生们集体救下。妾身简直不敢想，今夜父亲会遭受多么大的侮辱和打击，万一，万一……”
大理寺卿这一生断案无数, 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
崔伦怒极，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我、我崔家世代家风清正，你竟如此污蔑我，我到底何处得罪了你……”
大理寺卿大惊失色：“来人！看看怎么回事！”
崔伦摇头：“卢大人，草民并不认识此人。”
她挑起一线车帘，隔着逐渐远去的高墙，目光阴冷地看向高墙内映出的照明火光。
下一瞬，他忽地眯起眼，猛地往后一仰，与此同时，自崔伦腰间蹀躞带上飞出一枚长针，泛着幽冷的微光，擦着他的面庞掠过。
男人顿时一愣。
说是这么说，可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崔令宜的担忧哭诉……
“有刺客！”几乎是同一时间，贡院内外响起相似的呼喝声。
立刻有人上前摸脉探鼻息，探了一会儿，犹豫着道：“大人……好像……没气了。”
“他既然不在墙上，不在树上，不在屋檐上，那他在什么地方能看清楚？”崔令宜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自然是在，贡院的守卫人群中！”
他拧紧眉头，蹲下/身亲自检查一番，竟真的感觉不到脉搏和鼻息，连心跳亦感觉不到。
YH
“没有，没有。”大理寺卿无可奈何地揉了把脸，“既然只有几句话，那就请卫夫人快些说。”
“是是是！”手下连忙狂奔出去。
“卑职愿意一试！”一名守卫出列，正色道。
大理寺卿：“这……”
“对不住, 卫翰林, 你们真的不能进去。”大理寺卿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审问犯人不能有无关人员在场, 还请回吧。”
“多谢卢大人！”崔令宜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小跑到崔伦身边。
大理
卫云章道：“卢大人, 我们绝不干扰大理寺办案，我们只旁听, 一个字也不说, 还请通融通融吧。”
卫云章：“那可否……”
这可怎么办！人竟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而且能气成这样，多半还真是清白的……
崔令宜：“附近没人躲藏，墙头没有，书上没有，屋檐上应当也没有。”
她说到做到，真的只与崔伦说了几句话，便回到了卫云章身边，快得大理寺卿都没反应过来：“说完了？”
中央的空地被守卫们严阵以待地围拢，一名穿着与守卫一模一样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跪坐在地上。
崔伦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两眼。
一群人乌泱泱进了贡院，门口除了守卫，又只剩下崔令宜和卫云章两个人。
大理寺卿最近为了康王的案子焦头烂额，万万没想到春闱这里还能出事，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出来见卫云章的时候, 眼圈下面都吊着青袋。
贡院内。
大理寺卿：“无论有愧无愧，里面一问便知。崔院长，还请移步吧。”
二人对视一眼，回到了马车里。
“卫夫人果然言出必行。”大理寺卿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崔伦，“崔院长想必已知道发生了何事吧？”
崔伦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他动作慢了些，枪尖划破他的后腰，拉开一条淋漓的血肉线。
而她，足尖点空，右臂绑一把轻弩，三支精铁利箭连发，冲他破空而来。
男人却道：“大人明鉴，小人一开始也觉得崔院长是在信口开河，拿不出五百两金子，可他却说，现在没有，以后却未必没有，只要瑶林书院的学子高中……啧。”
纪空明能拿到贡院守卫的衣服和腰牌，楼主自然也能拿到。而他藏匿的技术，只会比纪空明更加高明。
弩箭上火光未熄, 升起淡淡的白烟。大理寺卿连退几
崔伦苍白着脸道：“草民……问心无愧。”
如今案情还没查明，崔令宜还是卫相的儿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实在不成体统。加上他又好几日点灯熬油没睡好，此刻更是觉得脑袋痛，便道：“卫夫人，快快起来吧，本官传崔院长来此，也只是问明情况，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是本官一个人便能定论的。”
竟然有人敢在贡院里公然行刺！而且……行刺的目标还不是官员，而是一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守卫！
“崔院长，你当初找上小人，可不是这副嘴脸呀！”男人叫道，“你答应给小人五百两金子，让小人来偷题，要不是您财大气粗，小人哪置于冒这个风险呀！”
瑞白驾起马车，默默地掉头回去。
“爹！”崔令宜一把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别慌。”
好久没看她使出这招了，一时间竟有些感慨。另外，崔公什么时候晕倒了，不要乱诅咒自己爹啊！
“谁会抢救？”大理寺卿叫道，“能救活一点是一点！”
“窃题者声称是受我爹指使，而我爹一定在短时间内无法洗清自身，等卢大人在这里简单问完话后，他便会被暂时收押，留待后续审讯查明——楼主绝不会放过这个看我爹笑话的机会。”崔令宜幽幽道，“崔家最引以为傲的，所谓清白，所谓高洁，只要今夜我爹进了牢房，无论他是否无辜，都将被彻底打破。楼主要看的，就是这个。”
“别废话，快点！”大理寺卿挥手，让他赶紧上。
“楼主不在？还是他藏得太好了？”
崔令宜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飞奔的马蹄声，原来是去传唤崔伦的那队人马从外面回来了。
“卢大人。”卫云章连忙行了一礼, “下官听闻……”
三支利箭尖端抹了火油, 燃着腾腾的烈焰袭来, 却被他迅捷的枪势挡了出去, 扎在大理寺卿的脚边。
卫云章低声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这名守卫快步走到崔伦身边，将右手的长枪换到左手，再将右手的手指按在了崔伦颈侧。
大理寺卿叹了一口气：“非是我想为难你们，只是这可是春闱啊, 考题泄露，多么大的事，如今犯人声称是受崔院长指使, 你们……对吧, 这实在没法通融。”
第122章 第 1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