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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学生道：“既然是去吃饭，卫编修要不要尝点我家乡带来的菽酱？我们家虽然穷，但是菽酱做得很不错的！我也分给大家尝过，大家都说好吃！”
“……”卫云章本来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崔令宜冲他无辜一笑。
李博士也点了点头：“倒有点让老夫想起小时候家里的味道了。”
崔令宜将瓦罐放进他怀里，道：“多谢你的菽酱，味道很不错。”
卫云章道：“好，父亲去忙吧。”
“有劳了。”崔令宜把卫云章批完的学生文稿交到范柏手里，道了声谢。
卫云章旁观了一会儿，发现崔令宜确实比他想象中发挥得还要好些。也许是已经适应了课堂的环境，她讲着讲着偶尔还会脱纲，直接抛弃了卫云章的备课，开始自顾自地讲起了她的见解——不过她还没昏头，脱纲只脱一小会儿，很快就回归正轨，学生们也无人察觉。
卫云章还在疑惑，李博士便先笑了：“卫编修看来很得学生的喜欢啊。”
卫云章起身行礼：“见过博士。”
崔令宜“嗯”了一声：“你不去吗？”
“啊？”崔令宜愣了一下。
崔伦默默叹了口气，起身：“去吧，大家一起去。”
话音未落，他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虽然他可以理解这些学生未必是抱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知好色慕少艾”——而且身份摆在那里，想来也不敢有什么恶意——但他还是略感不爽。
卫云章：“……”
这种不爽，可能来自于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也可能是来自于自己作为丈夫的微妙占有欲。
“我吃过了！就是吃得快！”范柏答道，“吃完了见卫编修你们还没出来，我就想着等一等。”
“崔公说的是。瑶林书院还好些，若是换成国子监里的那些学生，个个有来头，若是自己没点本事，还真镇不住他们。”
卫云章震惊地望着被蜂拥而至的学生围拢在中间的崔令宜——不是，她人缘这么好的吗？上节课下课，问李博士问题的学生，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
“那倒是不用了，若被人看见我还要吃学生的拿学生的，成何体统。”崔令宜道，“你有这份心意，我们便很高兴了。”
娘你也会来，我也没让膳堂的人送几份饭菜到客房来。你且等等吧，我去叫人送饭。”
“那可不，都说了你不要小看我。”崔令宜往椅子上一瘫，双手枕在脑后，得意洋洋地晃着二郎腿，刚想再说什么，忽然想起这里隔音不好，立刻收敛了神色，朝卫云章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说话，不然容易被隔壁听到——实不相瞒，你最好做好夜里听李博士打呼噜的准备。”
说罢，便又行了一礼, 乖巧地退出去了。
被婉拒了礼物，范柏也不意外，仍旧笑道：“上次我没有拿文章给卫编修看，今日可以给吗？”
“好。”
两个人又围绕范柏闲聊了一会儿，末了，崔伦道：“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四娘，你若是无聊，就在书院里四处转转，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书院里的小厮提。”
“客气，客气。”李博士看向崔伦，“崔公，咱们现在去膳堂吗？”
崔伦道：“与京中的菽酱味道有些不同，但另有一番滋味。”
第054章 第 54 章
去膳堂的路上，果然看见了不少学生。
崔伦感慨道：“别看这孩子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心思有些敏感。他不愿跟书院里的先生们交心，我又事务繁多，无暇顾及他一个，没想到，最后倒是让度闲你解了他的心结。”
李博士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卫编修来书院讲学，很受学生们欢迎啊。夜里还有一大群学生上门来向他讨教，若不是时辰太晚了，恐怕还不肯走呢。”
“既然如此，我这次也一起去好了。”卫云章道，“就当一路上也参观参观书院了。”
卫云章：“他是谁？”
到了客院，李博士先回了自己的屋，准备下午的讲学。崔令宜、卫云章和崔伦进了另一间屋子，范柏站在门外，等着崔令宜把稿子翻出来给他。
下课钟声敲响，卫云章抬步刚准备去找她，便见广场上原本坐着的学生呼啦啦地站起一片，竟不是冲着膳堂的方向，而是冲着讲台的方向奔去。
卫云章默默地吃着饭，未置一词。
进了隔间坐下，不一会儿便上好了菜。
等送走了崔伦，卫云章把门一关，靠着门板，抱着胳膊瞧崔令宜：“挺厉害啊，当了两日讲学先生，还收服了一个小跟班？”
卫云章：“那上次你们在哪吃的？”
但去膳堂吃饭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也不可能为了避开这些男学生就不出去，所以他只能忍。他正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道：“院长好！李博士、卫编修好！你们这是去吃饭吗？”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崔伦先道：“既然是学生的一片心意, 那就尝尝吧。”
男学生道：“卫编修你们是去先生们去的隔间吃饭是吗？那你们等等我，我现在回学舍去取菽酱！很快的！”
崔令宜吃了一惊：“你没去吃饭？”
范柏忙摆手道：“卫编修客气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个年纪的男学生，整日整日地待在书院，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同龄的女孩，现在书院里突然出现了他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哪怕是梳着妇人头，也足够让这些男学生兴奋一阵子了。
范柏笑了：“那学生现在再回去拿些，给你们带上？”
进了膳堂, 有更多学生主动向几人打招呼。从学生们的表情来看，上次的讲学应当挺成功，大家的招呼不像是违心。
崔令宜笑道：“怪不得这范柏在学生中混得开，我只不过是上次指点了他几句，他倒是机灵讨巧。”
几人开着门说话，正逢李博士从隔壁出来，往里面望了一眼，瞧见卫云章，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想来这位就是卫夫人了？”
李博士道：“早就听闻夫人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蕙质兰心，与卫编修郎才女貌，极为般配。有女如此，有婿如此，崔公真是好福气啊！”
卫云章转过头，看见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学生正一脸高兴地跟在崔令宜身边。
崔伦哈哈地笑。
几人动了筷子，各搛了一些菽酱拌在饭里，崔令宜尝了几口，眼前一亮：“嗯，果然好吃！”
崔令宜：“就在膳堂。”
范柏告退，开开心心地离去了。
“嗯……举手之劳吧。”崔令宜咳了一声，“为人师表者，理当为学生指点一下迷津。”
崔伦不由感叹：“若是度闲不为官，当个先生，想必也是位极好的先生。”
他缓了口气，再迈步走近，才听见这些学生嗡嗡嘈嘈说的是“卫编修这是我的文章，帮我看看吧”“卫编修也帮我看看，我不怕被骂的”“
几人用完了午膳，又说了会儿话，推门出去时，一眼便看见了等在门外的范柏。
门口响起敲门声, 崔伦道了声“请进”, 房门打开一条缝, 露出范柏一颗因为剧烈运动而冒着微汗的脑袋。
卫云章笑笑，摇了摇头：“无妨，我只是听你们说话，觉得很有意思。”
“当然可以。”崔令宜道，“对了，上次还有一些学生的稿子被我直接带回家了，现在已批完，但是我名字和人对不上号，无法直接还给他们，你若是有空，就随我去客院走一趟，替我把稿子还了？”
崔伦摸了摸胡子，欣慰道：“是个名叫范柏的学生，之前经常在课堂上睡觉，自从上次李博士与度闲来讲学之后，倒像是换了个人，再也不在课上睡觉了。我还没问你呢，度闲，他对你这么热情，可是你帮了他什么？”
李博士道：“老夫当年上学，学堂里的先生们都凶得很，吓得下面的学生战战兢兢如鹌鹑，若是谁敢同先生嬉皮笑脸，定是要被打手掌心的。如今可真是时候不同了，如卫编修这样平易近人的先生，倒是更受学生喜爱。”
到了下午，先是李博士讲学，再是崔令宜讲学。
卫云章一眼就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不知不觉，崔令宜和范柏便走到了一处。卫云章落后他们一步，微微地皱了眉。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崔伦忽然意识到身旁的女儿一直沉默不语，不由问道：“四娘，可是早上赶路乏了，要歇息歇息？”
“没问题！”一听到有事可做，范柏满口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崔令宜。
这些学生看见了崔伦等人，先是问院长好，再是问李博士和“卫编修”好，最后又假装礼貌地挪到一边，看似低头行礼，实际上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偷偷抬头望一眼，露出一些奇怪的笑容来。
“学生也是人，既然是人，就自然喜欢亲和的，而不喜欢凶恶的。不过为师之道难有定论，度闲也是因为身负才学和身份，才能镇得住场子，若是个普通先生，同学生这般打成一片，极容易丧失威严，若是有什么事发生，很难叫学生服从。”
他往桌上看了一眼, 见大家还未动筷, 不由松了口气, 笑盈盈地进了门来, 将一小只瓦罐放到桌上，顺了顺气才道：“院长, 李博士, 卫编修，还有卫夫人, 这是学生自家做的菽酱，请你们尝尝，就当是学生的一片心意, 也不值什么钱。如果觉得好吃, 学生屋里还有几罐，可以都送给你们, 如果觉得不好吃，也不用硬吃, 放着就是了。”
崔令宜：“哪里哪里，也亏得这是在瑶林书院，崔公您管理有方，要不然像范柏这样出身的孩子，到了京中，哪能不受冷落呢。”
] 男学生道：“既然是去吃饭，卫编修要不要尝点我家乡带来的菽酱？我们家虽然穷，但是菽酱做得很不错的！我也分给大家尝过，大家都说好吃！”
“……”卫云章本来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崔令宜冲他无辜一笑。
李博士也点了点头：“倒有点让老夫想起小时候家里的味道了。”
崔令宜将瓦罐放进他怀里，道：“多谢你的菽酱，味道很不错。”
卫云章道：“好，父亲去忙吧。”
“有劳了。”崔令宜把卫云章批完的学生文稿交到范柏手里，道了声谢。
卫云章旁观了一会儿，发现崔令宜确实比他想象中发挥得还要好些。也许是已经适应了课堂的环境，她讲着讲着偶尔还会脱纲，直接抛弃了卫云章的备课，开始自顾自地讲起了她的见解——不过她还没昏头，脱纲只脱一小会儿，很快就回归正轨，学生们也无人察觉。
卫云章还在疑惑，李博士便先笑了：“卫编修看来很得学生的喜欢啊。”
卫云章起身行礼：“见过博士。”
崔令宜“嗯”了一声：“你不去吗？”
“啊？”崔令宜愣了一下。
崔伦默默叹了口气，起身：“去吧，大家一起去。”
话音未落，他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虽然他可以理解这些学生未必是抱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知好色慕少艾”——而且身份摆在那里，想来也不敢有什么恶意——但他还是略感不爽。
卫云章：“……”
这种不爽，可能来自于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也可能是来自于自己作为丈夫的微妙占有欲。
“我吃过了！就是吃得快！”范柏答道，“吃完了见卫编修你们还没出来，我就想着等一等。”
“崔公说的是。瑶林书院还好些，若是换成国子监里的那些学生，个个有来头，若是自己没点本事，还真镇不住他们。”
卫云章震惊地望着被蜂拥而至的学生围拢在中间的崔令宜——不是，她人缘这么好的吗？上节课下课，问李博士问题的学生，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
“那倒是不用了，若被人看见我还要吃学生的拿学生的，成何体统。”崔令宜道，“你有这份心意，我们便很高兴了。”
娘你也会来，我也没让膳堂的人送几份饭菜到客房来。你且等等吧，我去叫人送饭。”
“那可不，都说了你不要小看我。”崔令宜往椅子上一瘫，双手枕在脑后，得意洋洋地晃着二郎腿，刚想再说什么，忽然想起这里隔音不好，立刻收敛了神色，朝卫云章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说话，不然容易被隔壁听到——实不相瞒，你最好做好夜里听李博士打呼噜的准备。”
说罢，便又行了一礼, 乖巧地退出去了。
被婉拒了礼物，范柏也不意外，仍旧笑道：“上次我没有拿文章给卫编修看，今日可以给吗？”
“好。”
两个人又围绕范柏闲聊了一会儿，末了，崔伦道：“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四娘，你若是无聊，就在书院里四处转转，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书院里的小厮提。”
“客气，客气。”李博士看向崔伦，“崔公，咱们现在去膳堂吗？”
崔伦道：“与京中的菽酱味道有些不同，但另有一番滋味。”
第054章 第 54 章
去膳堂的路上，果然看见了不少学生。
崔伦感慨道：“别看这孩子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心思有些敏感。他不愿跟书院里的先生们交心，我又事务繁多，无暇顾及他一个，没想到，最后倒是让度闲你解了他的心结。”
李博士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卫编修来书院讲学，很受学生们欢迎啊。夜里还有一大群学生上门来向他讨教，若不是时辰太晚了，恐怕还不肯走呢。”
“既然如此，我这次也一起去好了。”卫云章道，“就当一路上也参观参观书院了。”
卫云章：“他是谁？”
到了客院，李博士先回了自己的屋，准备下午的讲学。崔令宜、卫云章和崔伦进了另一间屋子，范柏站在门外，等着崔令宜把稿子翻出来给他。
下课钟声敲响，卫云章抬步刚准备去找她，便见广场上原本坐着的学生呼啦啦地站起一片，竟不是冲着膳堂的方向，而是冲着讲台的方向奔去。
卫云章默默地吃着饭，未置一词。
进了隔间坐下，不一会儿便上好了菜。
等送走了崔伦，卫云章把门一关，靠着门板，抱着胳膊瞧崔令宜：“挺厉害啊，当了两日讲学先生，还收服了一个小跟班？”
卫云章：“那上次你们在哪吃的？”
但去膳堂吃饭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也不可能为了避开这些男学生就不出去，所以他只能忍。他正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道：“院长好！李博士、卫编修好！你们这是去吃饭吗？”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崔伦先道：“既然是学生的一片心意, 那就尝尝吧。”
男学生道：“卫编修你们是去先生们去的隔间吃饭是吗？那你们等等我，我现在回学舍去取菽酱！很快的！”
崔令宜吃了一惊：“你没去吃饭？”
范柏忙摆手道：“卫编修客气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个年纪的男学生，整日整日地待在书院，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同龄的女孩，现在书院里突然出现了他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哪怕是梳着妇人头，也足够让这些男学生兴奋一阵子了。
范柏笑了：“那学生现在再回去拿些，给你们带上？”
进了膳堂, 有更多学生主动向几人打招呼。从学生们的表情来看，上次的讲学应当挺成功，大家的招呼不像是违心。
崔令宜笑道：“怪不得这范柏在学生中混得开，我只不过是上次指点了他几句，他倒是机灵讨巧。”
几人开着门说话，正逢李博士从隔壁出来，往里面望了一眼，瞧见卫云章，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想来这位就是卫夫人了？”
李博士道：“早就听闻夫人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蕙质兰心，与卫编修郎才女貌，极为般配。有女如此，有婿如此，崔公真是好福气啊！”
卫云章转过头，看见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学生正一脸高兴地跟在崔令宜身边。
崔伦哈哈地笑。
几人动了筷子，各搛了一些菽酱拌在饭里，崔令宜尝了几口，眼前一亮：“嗯，果然好吃！”
崔令宜：“就在膳堂。”
范柏告退，开开心心地离去了。
“嗯……举手之劳吧。”崔令宜咳了一声，“为人师表者，理当为学生指点一下迷津。”
崔伦不由感叹：“若是度闲不为官，当个先生，想必也是位极好的先生。”
他缓了口气，再迈步走近，才听见这些学生嗡嗡嘈嘈说的是“卫编修这是我的文章，帮我看看吧”“卫编修也帮我看看，我不怕被骂的”“
几人用完了午膳，又说了会儿话，推门出去时，一眼便看见了等在门外的范柏。
门口响起敲门声, 崔伦道了声“请进”, 房门打开一条缝, 露出范柏一颗因为剧烈运动而冒着微汗的脑袋。
卫云章笑笑，摇了摇头：“无妨，我只是听你们说话，觉得很有意思。”
“当然可以。”崔令宜道，“对了，上次还有一些学生的稿子被我直接带回家了，现在已批完，但是我名字和人对不上号，无法直接还给他们，你若是有空，就随我去客院走一趟，替我把稿子还了？”
崔伦摸了摸胡子，欣慰道：“是个名叫范柏的学生，之前经常在课堂上睡觉，自从上次李博士与度闲来讲学之后，倒像是换了个人，再也不在课上睡觉了。我还没问你呢，度闲，他对你这么热情，可是你帮了他什么？”
李博士道：“老夫当年上学，学堂里的先生们都凶得很，吓得下面的学生战战兢兢如鹌鹑，若是谁敢同先生嬉皮笑脸，定是要被打手掌心的。如今可真是时候不同了，如卫编修这样平易近人的先生，倒是更受学生喜爱。”
到了下午，先是李博士讲学，再是崔令宜讲学。
卫云章一眼就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不知不觉，崔令宜和范柏便走到了一处。卫云章落后他们一步，微微地皱了眉。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崔伦忽然意识到身旁的女儿一直沉默不语，不由问道：“四娘，可是早上赶路乏了，要歇息歇息？”
“没问题！”一听到有事可做，范柏满口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崔令宜。
这些学生看见了崔伦等人，先是问院长好，再是问李博士和“卫编修”好，最后又假装礼貌地挪到一边，看似低头行礼，实际上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偷偷抬头望一眼，露出一些奇怪的笑容来。
“学生也是人，既然是人，就自然喜欢亲和的，而不喜欢凶恶的。不过为师之道难有定论，度闲也是因为身负才学和身份，才能镇得住场子，若是个普通先生，同学生这般打成一片，极容易丧失威严，若是有什么事发生，很难叫学生服从。”
他往桌上看了一眼, 见大家还未动筷, 不由松了口气, 笑盈盈地进了门来, 将一小只瓦罐放到桌上，顺了顺气才道：“院长, 李博士, 卫编修，还有卫夫人, 这是学生自家做的菽酱，请你们尝尝，就当是学生的一片心意, 也不值什么钱。如果觉得好吃, 学生屋里还有几罐，可以都送给你们, 如果觉得不好吃，也不用硬吃, 放着就是了。”
崔令宜：“哪里哪里，也亏得这是在瑶林书院，崔公您管理有方，要不然像范柏这样出身的孩子，到了京中，哪能不受冷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