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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霞珠,我很久之前买的。”他走过来,态度温柔道:“今天晚上稍微喝一点,怎么样?”

    电影开始播放,钢琴声响彻在整个室内。迎面的雪光映射在眼底,仿佛深入其中般,感受故事的悠长。

    忽然陈雾沾着血和灰尘的手指举着烟到他唇边。

    见陈雾的反应,徐锡麟就知道这瓶酒没挑错,他同样坐下,也像陈雾那样随意的盘着腿,室内灯光熄灭,只剩下投影仪的光投落在两人的面前。

    人感觉有些飘离身体了,他只能冷淡的看着那些被陈雾吐出的白雾,渐渐地消失在空气中。

    她将即将烧到尾的烟又吸了一口,轻轻吐出一口气,仰头看着烂尾楼中间延伸出去的天空。

    没有打火机,徐青鱼在附近绕了几圈,找了个被丢下的打火机,他尝试性的按了几下,勉强还有点火。

    交换的呼吸带有葡萄酒的香气,陈雾被亲的止不住后仰,又止不住往前。

    陈雾笑了,正要说算了,要不先睡,过段时间再试一次,忽然,她闷哼了一声,痛苦中夹杂着数不清的快感,她手中的烟被人接了过去,徐锡麟吸了一口,将烟熄灭,俯身亲她,接吻的过程中,白雾从唇齿间飘散。

    徐青鱼用胳膊挡着自己的嘴唇,咳嗽声慢慢停下来。

    伴随着陈雾略带训斥的语气,徐锡麟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缓慢的在陈雾身旁坐下,无言的用肩膀蹭了下陈雾,低声道:“你总是这样,陈雾。”

    空气越发浓郁厚重,像被蜂蜜包裹在其中,甜蜜而醇厚。

    在钢琴声中喘声断断续续,啄吻声越来越重。

    而陈雾回头,身后拽着的徐青鱼双眼里有着槁木死灰般的冷漠,额头的伤口仍在流血,鲜红的血沾满他半张脸,看上去恐怖至极。

    但伴随着动作,陈雾痛的浑身打颤,她伸手拿过点燃的烟,吸了一口,吐出的白雾飘散在空气中。

    莫名的,俩人的生活节奏似乎有些过于合拍,在这个夜晚揭露开往后生活的序幕。

    下一秒,徐青鱼被呛的来回咳嗽,咳的像是要把肺吐出来,陈雾揽着他的肩膀,避免让他倒在地上磕到后脑勺,同时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嘴里呢喃着:“没事呢,徐青鱼,没事呢。”

    她皱眉,说:“徐青鱼!”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陈雾困倦的眨眼,记忆迟钝似卡带的磁带。她只顾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徐锡麟,困倦不解的盯着对方,视线下滑至对方的嘴唇。

    他倒了两杯,陈雾凑近杯口,嗅闻了下,因为不常喝酒,其实根本闻不出来好坏,只闻到一股经沉淀后的樱桃香味。

    徐青鱼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仍旧死命的往前奔跑,直到陈雾猛地一甩胳膊,整个人往前跌在地上。

    空气热的仿佛是在蒸腾身上每一颗汗珠,他身上的乌木沉香挟着酒气扑面而来,让她止不住的闭了闭眼睛。

    陈雾的声音被男人的声音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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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她这么说,徐青鱼莫名的上前衔住烟尾,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陈雾的烟里夹带着薄荷味,她说那是爆珠咬破后的味道。

    同样的喘气声交叠,似乎响彻在耳边,她拽着另一个人的手,逃命似的往前跑,身后有玻璃砸裂的巨响。

    疼的不行。

    陈雾痛的喊出声,说:“徐青鱼,你有病啊!没发现我叫你停吗?”

    徐锡麟半跪在地板上,两手捧住她摇晃的脑袋,亲的用力,小臂的青筋越发明显。

    陈雾笑,哄他说:“吸一口,止痛的。”

    没地方去,陈雾找了一圈,最后徐青鱼扶着她往平陵县最著名的烂尾楼里走去。

    陈雾跟随其后,将手中的酸奶碗放下。

    《阿宅的恋爱好难》

    徐锡麟的汗落下来,陈雾抬手要去擦掉,发现落在自己脸上的是徐锡麟的眼泪。

    徐青鱼也痛的不行,刚刚被陈江拿烟灰缸砸下来,他到现在头都是蒙的,耳朵里嗡嗡的回响。

    一路走进影音厅,徐锡麟熟练的将餐盘放在唯一一张小茶几上。

    陈雾哼了一声,她几乎无意识的贴着徐锡麟微凉的手指。

    “陈雾,还记不记得我?”

    他还是没忍住哭。

    而陈雾笑了,说:“真的止痛的,不骗你。”

    直到陈雾有些不耐烦的完全睁开眼睛,她喝醉了,一双眼睛像是含着水。

    不知道跑了多久,喉咙管里往上翻涌着血腥味,总算摆脱掉了身后的叫骂声。

    喘气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重,陈雾迷茫着双眼,于白雾中重返十年前的梦境。

    陈雾夹着烟的手不停的在抖,一是身上痛,二是肾上腺素飙升浑身激动。

    她在白雾中微微眯眼,看见徐锡麟仿佛要哭的双眼,因为忍耐,他的眼尾泛红。

    俩人找了个有砖头的地方,勉强坐下来。

    徐青鱼就按着打火机帮她点了烟,点燃的瞬间,陈雾吸一口烟,吐出的白雾笼着陈雾尖细的下巴,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不符合年纪的绮丽。

    门外传出徐锡麟的声音,他略略提高了下音量:“你先找一下,我等下来。”

    陈雾不愿意去,她有点害怕:“那是鬼屋,你不知道啊。”

    陈雾嗯了一声,她微微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这部电影陈雾看过很多遍了,今晚不知不觉她喝了很多酒,徐锡麟醒的酒大半进了她的肚子。

    陈雾喝多了,已经听不见他说的任何话。

    在徐锡麟的注视下,陈雾尝试下的喝了一点,有一些酸涩的味道在舌尖上化开,浆果香味浓郁饱满。

    徐青鱼仿佛做错事一般,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她。

    陈雾根本记不清他们中途交谈了些什么,应该是有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在微弱的电影画面投影下,徐锡麟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若隐若现的眉间痣。

    刚坐下来,陈雾就有非常明显的疲惫感涌上来,她抖着手从徐青鱼裤兜里摸出个烟盒。

    烂尾楼里一股野狗尿的味道。

    徐锡麟眼中含着点点哀伤,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雾,他用拇指摩挲陈雾发烫的嘴唇,轻轻揉着。

    陈雾说:“要不你快点吧。”

    陈雾嗯了一声,似乎在疑惑。

    有人在身后叫骂:“没娘养的小畜生,你跑,你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

    只是循着本能靠近身旁的热源,她侧过脸,同徐锡麟交换彼此的呼吸。

    徐锡麟俯身而来,整个人几乎都被完全笼罩,他嗓音含笑,伸手抚摸陈雾发烫的脸颊。

    但他死死拽着陈雾的手,夏天的闷热让手指间产生黏腻的热汗,徐青鱼仍旧握得死紧,仿佛自愿求死的人却抱住海上最后一块浮木。

    陈雾对他说:“跑,徐青鱼,我们跑快点。”

    尽管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呆了一天,但陈雾对这里仍旧感到无比陌生,只能跟随眼前唯一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雾盘腿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她打开投影仪,认真的找了起来,思考了下今天的气氛,她停在一部《情书》前,两秒后决定就是这部。

    徐青鱼沉默看着她身上的伤口。

    就像是她的身体被徐锡麟覆盖着,他安抚着陈雾,说:“不痛了,真的。”

    她眼睛稍稍一亮。

    她咬过的烟尾留一个不成型的牙印,徐青鱼下意识的避了下。

    淡淡的薄荷味弥散在四周。

    他眉目中似乎有一些疲倦,对陈雾笑了下,说:“你想看什么电影?”

    徐锡麟:“不行,你痛不痛?”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的,两个人慢慢靠近,像是试探,也像是在寻找。

    没多久,他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好喝的。

    徐青鱼才立马走过去,扶着陈雾起来,陈雾身上脏兮兮的,徐青鱼也没好到哪里去,俩人就像是才从垃圾桶里大战一场出来的一样。

    那是十年前的夏天,陈雾十六岁的夏天,母亲因病去世的第三年,她竭力奔跑挣脱,夏天的热却像蛇一样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几秒后,陈雾妥协了,但膝盖的口子摔得太大,她完全走不动,只好让                                                徐青鱼拖着自己进去。

    两个人互相扶着,一歪一扭的走了。

    不痛了,真的。

    陈雾说:“不痛了,真的。”

    因疼痛,陈雾身上开始泛红,徐锡麟的一滴汗从后颈往下流,最后滴落在陈雾的胸口。

    跌倒在地的陈雾胳膊被柏油马路擦出一片伤,膝盖也摔破了,她坐在地上,痛的起不来,她抬头,恨恨的看着呆立在远处的徐青鱼,过了几秒,她喊道:“徐青鱼,过来。”

    陈雾嗯了一下,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

    徐青鱼仿佛得到什么指令,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超过了陈雾,开始拽着陈雾向前跑。

    几分钟后,徐锡麟重返影音厅,手中拎着两个高脚玻璃杯,另一只手拎着早已经醒过的红葡萄酒。

    陈雾甩了甩徐青鱼的手,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眼泪烫的像是要烫穿皮肤,陈雾无语的擦脸颊上的泪水,痛并快乐的说:“徐青鱼,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床上哭?”

    陈雾以为他们会在餐厅吃,但徐锡麟端起牛排示意她跟自己走。

    陈雾醉的睁不开眼睛,只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人很亲近的咬着,蹭着,贴着。

    似乎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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