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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元抬起头:“多谢公主,奴婢不喜欢这管子弦乐,想回房休息去了。”
“就问个话,有什么妥不妥。”乐平公主无所谓道。
“属下耿二,参见公主殿下。”
“大胆,公主赐宴,你也敢造辞推诿!”白鹭子呵道。
白鹭子沉声头,“奴婢还没有来得及问,待我问过耿二,便来回复公主。”
“她倒不是高明,或许是浑然天成。”乐平公主也觉得这么说太过玄妙,转而说道:“令牌之事你确实急躁了,往日你稳重的很,今日怎么了?”
“奴婢怎么敢?奴婢官命在身,在府在册,乃正九品家令,享皇家俸?,跟那来历不明的人怎能相较?”白鹭子一边辩解道。
白鹭子心中一惊,细细想来从昨天遇到肖元元开始,就好像有一个细丝将自己的一颗心吊了起来。直觉告诉她很危险,但这莫名而来的危机感是从何而来呢?
越国公家就有一个小妾,前身为南朝公主,那规矩礼仪、富贵之态确实高人一等,但都不似肖元元这般行事通达。
那耿二自己想想都觉得奇怪,这肖小娘子该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找上你?”白鹭子问道。
乐平公主没有顺着白鹭子的话说下去,反而问道,“今日她都去了哪些地方?可有与什么人商谈过?”
白鹭子一愣,发现乐平公主看了她一眼,更是慌了起来,“她怎么知道……”
见肖元元双眼红肿,脸色惨白,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急着责备她,缓声对肖元元道,“身上不带一点财物丝帛就跑出去,是不是整日都没有吃东西?坐下吃点东西,看看歌舞如何?”
那耿二领了旨意,忙退了出去。
“是,公主。”肖元元听罢,松了一口气,急忙转身出去了。
乐平公主眼中一亮,吩咐道:“带进来吧!”
乐平公主听着,疑问道:“哭到入夜便自己回来了?”
那耿二还是不敢抬头,洪声道:“回公主殿下,肖小娘子出府之后,过常乐坊、靖恭坊、安邑坊、入东市,出来之后过平康坊至延寿坊、入西市。南门出,过怀远坊、长寿坊、丰邑坊,由延平门出城去,出城之后走了半里路,又返回城中。然后过永和坊至和平坊、归义坊、大通坊至昌乐坊,直至弘业坊,便停了下来。”
“那今日的试探岂不是早在她算计之内,耿二所看到的也具是假象,作不得信?如此作态,此人居心叵测。”白鹭子断然言道。
乐平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肖元元真是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落难的南朝士族她不是没有见过。
“不必了,”乐平公主道:“让耿二直接入院回话。”
白鹭子见劝说无益,只好去把那个叫耿二的胡子大汉传来。
“回来了?府外面好玩吗?怎么哭过了?”乐平公主戏谑的问道。
白鹭子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但还是起疑道:“殿下,这肖元元真如您所言,这般高明吗?”
白鹭子瞬间明白过来:“那令牌是奴婢一早便准备好的,所以她当时便明白放她出府是为了试探她?”
耿二顿了顿,“属下也不明白,肖小娘子这一路去了东市西市,但都没买东西。过了几十个坊都没进门,出城去瞎走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人少害怕,又马上返回城来。街上盯着路人看,又不上前跟人说话,最后蹲在弘业坊的墙根处哭了半天。”
那耿二也是第一次入公主府内院,且又是在入夜时分,低头进门,入堂便拜,头都不敢抬。
“好了,你先下去吧!”乐平公主对耿二道。
“无妨,”乐平公主对肖元元维护道:“也罢,你今日逛了一天也累了,且先回房休息,明日可不能这般放纵,要好好做事了。”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才会在城中乱走?
一下午跑了半座城,肖元元那两条小细腿儿,还真能捣腾!
乐平公主挥挥手,命乐师乐伎退场,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缓缓道,“我平日对你也纵容得很,你可想欺主啊?”
“入夜了,男丁入内院恐有不妥。”白鹭子担心道。
“呃……不是,”耿二回道:“肖小娘子迷路了,央求属下将她带回来的。”
耿二抬头看了看白鹭子,“回家令,肖小娘子她……认出了属下,还知道属下是家令派出来跟着她的。”
她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明知道,却能始终不动声色,乐平公主脸色凝重了起来。
这个肖元元举止粗疏,却颇有章法,看似无意大胆,却没有给人冒犯之感。现在听耿二所讲她这一日来的行径,她似是再找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找到。
乐平摇摇头。“未必是假象,世人觉得高明的谎言,是九分真一分假,便可瞒天过海。却不知真正高明的谎言,是她所有的话都是真话,却让对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挥手让场上乐伎暂退一侧,端身坐好,望着肖元元被带了进来。
望着肖元元出门的背影,白鹭子有些急道:“公主是对她是否太过纵容了?只怕这奴婢会生了骄横之心,反有欺主的作为来。”
大堂中只剩下乐平公主与白鹭子两人,乐平公主看了看白鹭子,道:“今日早间,我让你放出府令牌给肖元元……你当下便从怀里拿出来一枚令牌交予她。”
乐平公主听耿二一口气说完,脑子转的有点晕。
乐平公主垂下眼眸:“当时看她的兴高采烈,举止自然,本宫当真以为她没有看出这一点,没想到竟掩饰的这般的好。”
“她可曾见过什么人?为何会哭了?”乐平公主问道。
肖元元现在只想一个人让自己的脑子静下来,然后再好好想想现在的情境。
乐平公主轻轻瞟了一眼,便问道,“今天肖元元都去了哪里,你细细与我说来。”
肖元元正是身心俱疲之际,脑子里不断在回旋,穿越是真的,公主府是真的,这个公主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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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元抬起头:“多谢公主,奴婢不喜欢这管子弦乐,想回房休息去了。”
“就问个话,有什么妥不妥。”乐平公主无所谓道。
“属下耿二,参见公主殿下。”
“大胆,公主赐宴,你也敢造辞推诿!”白鹭子呵道。
白鹭子沉声头,“奴婢还没有来得及问,待我问过耿二,便来回复公主。”
“她倒不是高明,或许是浑然天成。”乐平公主也觉得这么说太过玄妙,转而说道:“令牌之事你确实急躁了,往日你稳重的很,今日怎么了?”
“奴婢怎么敢?奴婢官命在身,在府在册,乃正九品家令,享皇家俸?,跟那来历不明的人怎能相较?”白鹭子一边辩解道。
白鹭子心中一惊,细细想来从昨天遇到肖元元开始,就好像有一个细丝将自己的一颗心吊了起来。直觉告诉她很危险,但这莫名而来的危机感是从何而来呢?
越国公家就有一个小妾,前身为南朝公主,那规矩礼仪、富贵之态确实高人一等,但都不似肖元元这般行事通达。
那耿二自己想想都觉得奇怪,这肖小娘子该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找上你?”白鹭子问道。
乐平公主没有顺着白鹭子的话说下去,反而问道,“今日她都去了哪些地方?可有与什么人商谈过?”
白鹭子一愣,发现乐平公主看了她一眼,更是慌了起来,“她怎么知道……”
见肖元元双眼红肿,脸色惨白,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急着责备她,缓声对肖元元道,“身上不带一点财物丝帛就跑出去,是不是整日都没有吃东西?坐下吃点东西,看看歌舞如何?”
那耿二领了旨意,忙退了出去。
“是,公主。”肖元元听罢,松了一口气,急忙转身出去了。
乐平公主眼中一亮,吩咐道:“带进来吧!”
乐平公主听着,疑问道:“哭到入夜便自己回来了?”
那耿二还是不敢抬头,洪声道:“回公主殿下,肖小娘子出府之后,过常乐坊、靖恭坊、安邑坊、入东市,出来之后过平康坊至延寿坊、入西市。南门出,过怀远坊、长寿坊、丰邑坊,由延平门出城去,出城之后走了半里路,又返回城中。然后过永和坊至和平坊、归义坊、大通坊至昌乐坊,直至弘业坊,便停了下来。”
“那今日的试探岂不是早在她算计之内,耿二所看到的也具是假象,作不得信?如此作态,此人居心叵测。”白鹭子断然言道。
乐平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肖元元真是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落难的南朝士族她不是没有见过。
“不必了,”乐平公主道:“让耿二直接入院回话。”
白鹭子见劝说无益,只好去把那个叫耿二的胡子大汉传来。
“回来了?府外面好玩吗?怎么哭过了?”乐平公主戏谑的问道。
白鹭子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但还是起疑道:“殿下,这肖元元真如您所言,这般高明吗?”
白鹭子瞬间明白过来:“那令牌是奴婢一早便准备好的,所以她当时便明白放她出府是为了试探她?”
耿二顿了顿,“属下也不明白,肖小娘子这一路去了东市西市,但都没买东西。过了几十个坊都没进门,出城去瞎走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人少害怕,又马上返回城来。街上盯着路人看,又不上前跟人说话,最后蹲在弘业坊的墙根处哭了半天。”
那耿二也是第一次入公主府内院,且又是在入夜时分,低头进门,入堂便拜,头都不敢抬。
“好了,你先下去吧!”乐平公主对耿二道。
“无妨,”乐平公主对肖元元维护道:“也罢,你今日逛了一天也累了,且先回房休息,明日可不能这般放纵,要好好做事了。”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才会在城中乱走?
一下午跑了半座城,肖元元那两条小细腿儿,还真能捣腾!
乐平公主挥挥手,命乐师乐伎退场,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缓缓道,“我平日对你也纵容得很,你可想欺主啊?”
“入夜了,男丁入内院恐有不妥。”白鹭子担心道。
“呃……不是,”耿二回道:“肖小娘子迷路了,央求属下将她带回来的。”
耿二抬头看了看白鹭子,“回家令,肖小娘子她……认出了属下,还知道属下是家令派出来跟着她的。”
她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明知道,却能始终不动声色,乐平公主脸色凝重了起来。
这个肖元元举止粗疏,却颇有章法,看似无意大胆,却没有给人冒犯之感。现在听耿二所讲她这一日来的行径,她似是再找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找到。
乐平摇摇头。“未必是假象,世人觉得高明的谎言,是九分真一分假,便可瞒天过海。却不知真正高明的谎言,是她所有的话都是真话,却让对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挥手让场上乐伎暂退一侧,端身坐好,望着肖元元被带了进来。
望着肖元元出门的背影,白鹭子有些急道:“公主是对她是否太过纵容了?只怕这奴婢会生了骄横之心,反有欺主的作为来。”
大堂中只剩下乐平公主与白鹭子两人,乐平公主看了看白鹭子,道:“今日早间,我让你放出府令牌给肖元元……你当下便从怀里拿出来一枚令牌交予她。”
乐平公主听耿二一口气说完,脑子转的有点晕。
乐平公主垂下眼眸:“当时看她的兴高采烈,举止自然,本宫当真以为她没有看出这一点,没想到竟掩饰的这般的好。”
“她可曾见过什么人?为何会哭了?”乐平公主问道。
肖元元现在只想一个人让自己的脑子静下来,然后再好好想想现在的情境。
乐平公主轻轻瞟了一眼,便问道,“今天肖元元都去了哪里,你细细与我说来。”
肖元元正是身心俱疲之际,脑子里不断在回旋,穿越是真的,公主府是真的,这个公主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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