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猫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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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中间的位置，周博站在靠椅上，拿着一瓶刚开封的啤酒，对着嘴吹。喝完了，他用力的把那个啤酒瓶子摔在地上，玻璃渣子一下子四溅开。

    江舟猛地一怔。

    夏俞知像是早有预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戳了戳江舟：“他不注意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他又指使着身边的陈杰：“买单的来了，你再去让他们上两瓶酒来。”

    “哐当。”

    后面的街道很乱，各种各样的三五摊贩和老旧的餐馆挤在一起，江舟甚至还看到了大咧咧开在学校旁边的不正经理发店和贩卖成人用品的自动售货机。

    他抬起头，对上了夏俞知那双纯黑色的、充满好奇的眼睛。

    他不顾周博几人的存在，跌跌撞撞的走上前。

    周博对对方这幅反应明显很不满意，他又踹了夏俞知一脚，夏俞知膝盖一弯，跪在了满是玻璃渣子的地上。

    刚好这时候夏俞知抬起头，江舟和他的视线对上。

    即便系统已经说了这些物理攻击对对方造不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看到这一幕江舟的心还是跟着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酒瓶实打实的落在头上，瓶身碎开，瓶中的酒液混着夏俞知伤口的血一起往下流，触目惊心。

    有些血液溅到了周博脸上、他扔掉手上剩下的半个瓶子，抬手去擦脸上溅上的血迹，反而把那血抹的更开。

    江舟心跳猛地一停，对方的瞳孔漆黑，这一刻犹如鬼魅。

    空气中是如死一般的静寂，江舟的腿不受控制的发抖，这样惨烈的画面，让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情绪。

    趁着老大爷去追帽子的间隙，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学校。

    “为什么要哭呢？”

    周博再一次拿起瓶子。

    他顿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和那种看着同类的尸体产生的生理性不适混杂在一起，让江舟忍不住的反胃，他想要吐，可为了确没有什么东西。

    夏俞知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在脚边。

    服务生和老板见了这架势，都躲在了后厨，不敢走上前来。

    他揪着夏俞知的领子，把夏俞知往里面拽了一点，然后一巴掌打在夏俞知的脸上：“老子没说过让你快点吗？”

    难以消解的情绪化为泪水从江舟的眼中涌出，就在这时，过分安静的环境里忽然响起这样一道声音。

    他伸手探向少年脖颈处的脉搏。

    周博喝多了，显然还没有打尽兴，又抄起旁边桌子上一瓶没有开封的酒，夏俞知的头上砸去。

    夏俞知显然对这后面的幻境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江舟找到了那家火锅店。

    店面如先前陈杰他们所说，确实是能看出来新装修的。

    他跳下沙发，朝着进了店门的两人走来。

    一进门，江舟就看到了里面的一片狼藉。

    他单手撑地，江舟看到他的那只手很快就被地上的玻璃划的渗血。

    夏俞知的头上被砸开了一个血洞，猩红的血混杂着人体组织从伤口处喷溅出来。

    瓶身和对方的头骨猛烈相撞，江舟的耳朵翁的一下响起耳鸣。

段距离，保安老大爷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没了帽子，他光秃秃的只剩几根稀疏的毛发的头顶清晰可见。

    但是此时火锅店里面的陈设都东倒西歪，啤酒瓶子碎片、易拉罐丢了一地，甚至还能看到几锅打翻了的火锅。

    他看了江舟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注意力放到江舟身边的夏俞知身上。

    他匆匆忙忙的去追那只偷走了他帽子的猫，边追边骂：“你个死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看见江舟两人，他不满的皱了皱眉：“让老子等那么久，干什么吃的。”

    夏俞知死了，江舟第一次直面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还是以这样残忍的形式。

    夏俞知不说话，只是笑，微笑的幅度和刚才的没有丝毫区别，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一样，即使他那原先苍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色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