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南星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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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子？这不是他的任务对象嘛！

    “此次水患来得突然，孤需早做准备，不知仙长可有解决措施？”

    穆泽宇看了好一会，半晌后收回目光，缓缓开口：

    思及方才听到的警告声，许风亭下意识地开口：

    “……是在下哪里失言了吗？”

    “先生有才，可否告知名讳？”

    ……

    “原是不信的，现下似乎不得不信。”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警报声在脑海中猝然响起：

    所幸这阵警告只持续了几秒便结束了，许风亭感受着难得的安静，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他不好直言剧情，只能这样隐晦地表达自己的顾虑。

    “方才去抓陈可善，绕了点路，现在往皇宫赶，马上便能到了。”

    洪水来势汹汹，伤亡惨重，确实要早做防备。

    “仙长可是不愿？水患本就与小九无关，平白担上灾星的骂名，于一个孩童何其无辜，不知仙长所虑为何？”

    这是在试探他！

    见百姓们久久不愿散去，穆泽宇提醒道：

    “在下没……”

    许风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转而一下激灵：

    剧情里缺失的细节一下子就完整了。

    太子盯着人尴尬得发红的耳尖，轻笑道：

    许风亭希望能减少些损失，于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说了出来。

    许风亭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向对面端坐的太子，心底无语：

    “大雨将至，诸位快回家中避雨吧。”

    “实不相瞒，钦天监早已测出明日或有水患，但这则预言却是针对九皇子的诅咒。”

    许风亭确实没被影响到一点，他的身体一向不好，稍微费点心神就会感到疲惫，因此从小就很嗜睡，一觉醒来才能养回一点精力。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怪这声警告来得太晚了些，且走且看吧。

    穆泽宇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忽而笑道：

    “是啊，顶多就是一个神棍。”

    许风亭还记得，关于这一次的水患，原书剧情如是描述：“白浪滔天，溪浮尸体，蔽江而下。

    “先生不会想说自己没名字吧，孤可不信。”

    他窝在马车上，浑身暖洋洋的，耳边是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这种环境太过舒适，蕴得人困意横生。

    穆泽宇答道：

    见对方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穆泽宇翻看着手中的书，语气随意地问：

    小反派尚在宫中，他正愁不知如何进宫呢！

    “南星居中垣，水泽不润下，大灾。”

    他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太子眼神的不对劲，等到说完时，才发觉穆泽宇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禁有些疑惑：

    百姓们眼底的疑虑尽消，有不少人想上前找仙长搭话，却碍于太子在场不敢打扰，于是只能遥遥地跪下叩拜，也当是沾了仙气，希望能带来福泽。

    许风亭的确很平静，他本来就是假神仙，百姓会怀疑也正常。

    有了太子这话，许风亭不再拘束，他给自己找了个相对舒适，又不至于太过失礼的的姿势，闭上眼打算睡个觉，养养精神。

    穆泽宇对少年的称呼，从一声随意的仙长，变成了恭敬的先生。

    “孤稍后还要去趟刑部，到皇宫还需些时辰，仙长若是累了，可在车内小憩。”

    都已经坐在同一辆车内了，还能这么远离？

    主角攻？现在在他身边的主角，不就一位吗？

    许风亭斟酌道：

    “人皆有命数，在下只是担心，贸然插手此事，是否会扰其它人的命数。”

    闻言，百姓们纷纷起身，避雨的避雨，收衣的收衣，街市上很快便没了人，许风亭也跟着太子进了马车。

    许风亭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本以为醒来的时候就该到皇宫了，没想到还是在马车里。

    神棍又怎么了，神棍也是一种身份啊！

    不知城内是否有排水系统，这一次的水患主要在江淮，但皇城也会迎来一场大雨，城内的排水系统需要检查一番，及时疏浚……”

    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现编了一个名字：

    系统说过，只要不影响重要的剧情线，他可以随意发挥，那么就赌一把吧。

    这话不仅替许风亭坐实了神使的身份，也让他的病弱有了合理的解释。

    “并不是，而是先生治理水患的策略，太过新颖，孤只知加固河堤，疏散百姓，从未想过疏导与蓄积之法。”

    没想到这位小仙长睡得这么沉，外面吵吵嚷嚷地都没将他闹醒。

    “诅咒的内容是什么？”

    穆泽宇倒是早已习惯了这般阵仗，他站在人群前，向许风亭邀请道：

    穆泽宇回过神来，轻轻摇头：

    对上那双迷迷糊糊的眸子，穆泽宇主动解释道：

    避开太子炽热的目光，许风亭掩饰性地咳了几声：

    “要下雨了！他真是小神仙啊！”

    他听着车窗外的雨声，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哪了。

    “明日应当在辰时左右发大水，殿下需在今晚疏散百姓，加固河堤；若有可能，组织人力开凿蓄水地，新凿河渠，引流至农田以外，或许可以减少百姓的损失;

    “大夏人人皆知，小九的母妃是丽妃，丽妃娘娘来自苗疆，南星指的便是九皇子。父皇已经知道了这则诅咒，倘若明日江淮水患是真，小九怕是要被赶出宫。”

    许风亭被说得一愣，他没想到这里治理水患的措施这么落后，方才说的措施在后世可都是常识。

    他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许风亭，正色道：

    “孤信仙长非妖邪，古书有云，通神者损凡身，往往病弱，需精心细养，若仙长真为妖邪，也不会替孤抓捕逃犯。”

    “子明。”

    穆泽宇看着着逐渐压下来的云层，下意识地瞧了眼身旁的少年，对方就那样平静地站着，也不辩解，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满城皆是风雨欲来之景，独他一人遗世而独立。

    是啊，难道九皇子便活该成为灾星吗？

    怪不得水患一发，隔日九皇子便被赶出宫，原来是因为这则灾星的预言。

    听到进宫二字，许风亭当即回过神来，什么折寿不折寿的都被他扔到了脑后。

    “若水患的预言为真，仙长可愿随孤去见父皇？告知其水患乃天灾，与小九无关。”

    原来如此！

    方才在太子车上睡了一觉，精力恢复了些，许风亭也愿意动脑筋想一想：

    算了，随便编一个吧。

    注意到少年的局促，太子微微收敛神色，眼神却不舍得移开：

    继而反问：“殿下还是不信？”

    看出小神仙脸上的疲惫，穆泽宇主动出声道：

    “凡间最精贵之所，当属皇宫，不知仙长可愿进宫调理？”

    “在下当不起您的一声先生，只是一些拙见罢了。”

    “原来是子明仙长。既然不让喊先生，那便唤你子明可好？”

    就在此时，空中忽而雷声作响，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幕，此刻被笼上了层层乌云。

    “殿下盛情邀请，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许风亭正在回顾剧情，便听太子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仙长确定，明日江淮会有水患？”

    太子的车架自然是极好的，车内软垫香薰，茶水点心，应有尽有，刚一进来，许风亭的咳嗽就好转了不少。

    许风亭有些犹豫：

    我不是真的神仙，又非皇亲贵胄，受这么大礼会不会折寿？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

    那孩子本来就是无辜的，既然自己可以帮上忙，为何不帮呢？

    外面大雨倾盆，却丝毫影响不到马车里面。

    说瞎话时都毫不心虚的某位神棍，在此时觉着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在心底直嘀咕：

    “警告！警告！请宿主远离主角攻！请宿主远离主角攻！”

    “孤以为，命无定数，全凭自己争来，又何来扰人命数之说？难道一个无辜孩童，便活该担上灾星的污名吗？”

    似乎是看出这人准备搪塞自己，穆泽宇连忙堵截了接下来的话。

    穆泽宇不知面前的小少年为何犹豫：

    许风亭缩在马车

    一个人跪下后，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浩浩荡荡的架势把许风亭吓了一大跳。

    许风亭轻咳一声，补充道：“既是神谕，自然当真。”

    还好自己是基于剧情做出的预言，不然就刚刚那不清醒的劲，什么谎话都白扯。

    同一时刻，雨珠自天幕落下，一滴又一滴，很快便连成了线，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许风亭：……

    水患是引出小反派的剧情线，既然决定了要替小反派洗白，便也没必要让书中的灾祸重现。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他的态度极其平和，如同好友般地与许风亭聊了起来：

    “什么神仙，哪位仙人的身体这么弱？”

    “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许风亭瞬间打起了精神，主动询问：

    许风亭抬眼看向太子，应下了替九皇子洗白的事：

    穆泽宇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似在思考，良久后才开口道：

    这样的话是否会改变原有剧情？

    万一这不是重要剧情呢？

    太子的一番话，让许风亭醍醐灌顶：

    几乎是在惊雷响起的瞬间，人群就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