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气场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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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太子殿下的作风。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解惑。”

    姜礼忽然想逗一逗这人，他笑着问：

    他错愕地看着姜大人向自己走来，那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生得俊眉星目，一头乌发如墨，根本！不是！老人！

    这样想着，某人又闭上了眼，动作迅速地躺回床上，刚裹紧被子打算睡回去，便被某位大人毫不客气地一把掀开：

    又是这样，一睁眼便是另一个地方，那么这一次，又是在哪？

    说到这，姜礼突然想到了一事，不禁啧啧道：

    思及自己如今在世人心中的模样，许风亭突然就不觉得奇怪了。

    姜礼目露了然，一副看懂了什么的样子：

    许风亭看着眼前捧着胸，演技颇为浮夸的人，礼貌提醒道：

    姜礼叹了口气，他微微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察觉到许风亭的情绪的波动，担心这人又同昨日一般忽然晕过去，姜礼连忙劝慰道：

    “本官只为太子殿下做事。”

    南星祸乱，是小孩对这个世界失望的开始，也是向反派之路迈出的第一步。

    “大人莫要说笑了，你不会害我的，带到哪都无妨。”

    “小友不必道歉，人之常情而已，昨日你有一言说得不错，或许，当真是天灾影响到了他人命格，因为我的一则预言，平白让小殿下遭人误解，还挨了一顿打，细究起来，此事我也有责任。”

    “我要带你走的时候，九皇子还闹着要一起跟来，那小崽子，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粘人啊。”

    窗外的晨光轻柔地洒在那人身上，留给人的背影很是专注，也很熟悉。

    他在心下叹了一口气，摆烂直言道：

    自从那日佛堂救人，他便已与皇后撕破了脸，并不在意姜礼会不会将今日的这场对话，告知于皇后，他只想替小孩求一个答案。

    “快瞧外面，雨真的停了！你是怎么算出来的，怎么就能确定，婺州这雨一日便能停？”

    许风亭听得直皱眉：

    同时，这位监正大人义正言辞地说：

    谈到昨日之事，姜礼不由得想到这人昨日晕倒之事，他向对方问道：

    似乎是猜到了许风亭心中所想，姜礼笑着打趣道：

    “小友还未替我解惑，你是如何得知今日便会雨停？”

    对于清正之人而言，任何猜忌都是冒犯。

    想了想，他乖巧地拉过身旁的被子，合眼自语道：

    “大人，您是不是忘记戴上人皮面具了？”

    “小殿下的伤势怎么样？重不重？现在人在哪？”

    他望着周围陌生的陈设，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友！你醒了！”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窗边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转过头一瞧，惊喜的扔下手中的东西：

    姜礼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防备心的人，也不知道这人的信任从何而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床上的人。

    那么，这份反派的剧本，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我应当是没睡醒，竟然看到大人年轻时的摸样，再睡一会，大人就变回来了。”

    许风亭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姜礼说着，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兴冲冲的指着窗外：

    “小友不必如此替我考虑，发现了就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就不想戴那东西了，闷起来难受得很，偏偏殿下非要我那般打扮。”

    “九皇子一个孩子，怎么能怪到他身上？负责通知的明明是那些官员，因私亵职的也是那些官员，他们不去怪办事的人，倒是来怪一位手无寸铁的孩子？”

    “太子殿下已经惩罚了动手的百姓，也发落了涉事的官员，且灾星的预言已除，小殿下不会再受其影响，小友莫要动怒伤了自己的身体。”

    听说这些人已经受到了惩罚，许风亭这才觉得解气了些，他忽然想到一事：

    姜礼仔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皮外伤看着比较吓人，毕竟是皇子，那些百姓不敢下死手的，这小子也机灵，被打的时候一直护住关键部位，伤得并不重，至于他人在哪嘛——”

    “关于灾星的预言，我一直心存疑虑，大人是真的看出了这则天象，还是有人在背后授意？比如……凤仪宫那位？”

    说到后面，他难得得带着点恼意，自己费尽心思保护的孩子，被别人以莫须有的灾星之名，肆意欺凌，简直荒谬！

    这场学术探讨是躲不过了。

    “总之都是两个风评被害的人，你戴帷帽，我戴面具，彼此之间也无需遮遮掩掩。”

    那位头发花白的钦天监监正大人？

    他清咳一声，正色解释道：

    “看来原来是涉及天机，不可泄露，那便算了。”

    “一夜过后而已，小友便认不出本官了，太让人伤心了……”

    “自醒来到现在，你都没问过这是哪，就这般信任本官吗？不担心我将你卖了？”

    他耸了耸肩，语气无奈：

    “那些官员将自己保护得很好，百姓们人微言轻，根本见不到人，于是便想着将事情闹大，直接找上了九皇子，况且，世人崇尚神学，本就对引起水患的灾星心有不满，便将家人的离去都算在了小殿下身上。”

    我应该还在做梦，居然梦到姜大人年轻的时候。

    姜礼完全理解，他也知道小孩受了什么委屈，于是摆手道：

    某位病秧子已经从最开始的无措，到现在的淡定接受了。

    “猜的。”

    对方生得一副好样貌，尤其是一双眼睛，漂亮妩媚，上挑的眼尾勾得人心间一颤，偏偏眸光澄澈，还带着一副不谙世事的纯然，满眼信任地望来时，没有一个人不会为其倾折。

    “很可惜，还是在刺史府。宸国那位二皇子不知为何非要将人留下，毕竟是太子年少时的玩伴，又是邻国皇子，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便将小殿下留了下来。”

    “都醒了还躺回去做什么！”

    “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当我瞧见那位二皇子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故而猜测，自己或许同他犯冲。”

    “昨日城外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底下的官员瞒报，水患发生时，他们为了快些逃命，并未通知到所有人，有好几户人家那天夜里就没了，幸存下来的人听说了灾星的预言，合着伙把小殿下往城外拐，就是想发泄一下心底的怨怼。”

    “姜大人？”

    这就完了？

    哪里有什么依据，不过是临时胡诌的借口，当时系统一直在警报，他想快些离主角受远点罢了。

    见这人如此担心，姜礼摇了摇头，安抚道：

    “在下并非怀疑大人的人品，只是一时情急，太想知道这则预言的真相，毕竟小殿下因为这则预言，受了太多委屈……”

    这刨根问底的姿态，简直和昨日那位监正大人一模一样，许风亭神情恍惚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语气犹疑：

    “老天爷，还真忘了！”

    二人说说笑笑间，似乎忘记了雨停的问题，就在许风亭以为蒙混过去了的时候，姜大人展现出了他对于天文知识的强烈执著，只听他再次询问道：

    听到自己养的小孩，许风亭追问了好几句：

    原来是穆泽宇授意的啊……

    姜礼哪里看不出对方的意思，他被逗得一乐，又一次掀开被子，将躺下的人拽了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声音憋着笑：

    太子都还在这，这位监正大人不可能单独离开，况且一夜的时间能去哪，肯定还在婺州城内，按照剧情风欢意应当住进刺史府了，他被带出来倒是更好一些。

    某位姜大人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妖怪，继而收回了目光，面上镇定如常，却是再也不敢同那双眸子对视，也歇了逗弄的心思。

    “行监天之职，需心怀敬意，最忌胡编乱造，我所说的所有预言，都是观天而得知，那一夜皇宫上方天象有异，确是大灾之兆，且荧惑将入心宿，日后或有政乱，担心影响国运，这才告知太子与陛下。”

    果然，姜礼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见触感不对，他的神色微僵，惊慌地看向床上的少年：

    许风亭笑了笑，应下了这话：

    这话是委婉地在告诉许风亭，那则预言的背后，并无皇后授意。

    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太过刻薄，许风亭解释道：

    许风亭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了。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捯饬声，似乎是从床头传来的，许风亭好奇地探出头，便见不远处的桌案前，正坐着一个人，对方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言外之意：我假装没看到，姜大人您赶紧把面具戴回去吧。

    许风亭回过神来，语气信任：

    “大人说得是。”

    许风亭茫然地眨了眨眼：

    许风亭：……

    如果对方真的是姜大人，那么昨天那副样子，只能是人皮面具的功劳了。

    许风亭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听闻小家伙伤得并不重，许风亭总算是放下了心来，思及昨日看到的那群人，他又问：

    “你说自己与宸国二皇子犯冲，有何依据？”

    “这是客栈，你晕倒之前说不想风欢意靠近，正好那位皇子希望和殿下住一起，婺州的刺史府小的很，容不下这么多人，我便自作主张，同你一起搬出来了。”

    许风亭都替这位姜大人感到尴尬。

    许风亭斟酌了一下措辞，真假参半，隐去了系统一事：

    “您……真是姜礼，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