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    【作者牧暖木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明念倾身试图看一下景濯的手机，想知道他和谁聊的那么开心。

    路东廉坐在沙发上面如苦瓜，“明大小姐，你真要去那个拍卖会啊？”

    “我想拍下这张设计稿，一张有特殊意义的设计稿。”明念翻阅入门前拿的手册，目光在第十七页驻留时间最久。

    经常混迹在女人堆里的路东廉，闻到一丝火药味，站在一旁，不敢言语地。

    韩织雅微愣片刻，思考后，心中愈发坚定，“是的。”

    “当年给艾米??范??萨赫米尔设计稿带来灵感的一对情侣，那对情侣里的年轻男人，就是张圆璋，是中国很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也是我很敬仰的人，我想拿着这张设计稿，前去拜访他，为我实习工作提前做准备。”

    她低头，不知道心里盘算些什么，后脑勺扎的马尾有些松散，几缕发丝遮住她苍白略显消瘦的面容，愈发我见犹怜。

    “我对桃子过敏，这杯果汁不需要了，谢谢。”明念不好意思地对服务员笑了笑，婉拒其送来的的饮品。

    “你有邀请函？”景濯微微挑眉，探究的眼神凝向她。

    明念学过建筑心理学，明白其中奥秘。

    景濯拨打电话安排萨赫米尔家族给明念邮寄一份邀请函。

    中间休息期间，韩织雅缠着景濯问了许多问题。

    论起钞能力，明念可不是她的对手。

    “你也想拍十七号。”景濯微挑眉，说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一身庄重的米色西装偏偏被他穿出桀骜张扬的气质。

    自那日明念提起拍卖会的事情后，景濯就在等着明念开口求他。

    “明小姐，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韩织雅从身后冒出，一把夺过明念手中拍卖手册。

    长发盘起，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以及颗颗圆润的珍珠项链，复古感十足。

    “上次是酒心草莓，这次是册子，韩小姐，下次想抢什么呢？”明念勾唇一笑，大方得体。

    得到景濯保持中立的承诺，韩织雅才算心安。

    景濯不自然地别开脸，声音一贯的随意散漫，“小事儿。”

    下一秒，景濯遮住明念好奇的视线，“没礼貌。”

    一直试图遮住右脸巴掌印的路东廉，震惊到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现在一千万了，明念你慎重，你有那多钱了吗？”

    “退烧了？”

    这席话被坐在第二排的韩织雅听到，她心中瞬间想出一个报复明念的主意。

    景濯眸色微暗，强压下心中不适。

    “说是为了纪念艾米??范??萨赫米尔，实则是因为萨赫米尔家族最小的儿子，迷上赌球和赌马输光了家产，家里没办法才只能借着艾米??范??萨赫米尔的名义举办拍卖会。这不，为了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拍卖会都在自家别墅举办。”

    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明念模棱两可地回答:“山人自有妙计，你少管我。”

    别墅两扇结构空灵的铝艺大门向外敞开，诺大的草坪上矗立着精致雕刻的铜像，庭院中央的喷泉高高涌出的水雾模糊高耸的尖塔。

    黑色吊带收腰蓬蓬裙，下摆有层层叠叠的白色内衬，撑起的弧度，更显她腰细。

    她有拿捏路东廉的本钱，不就够了吗？

    上半场拍卖十五件藏品，中间休息时，路东廉被前女友认出，躲在盥洗室不敢出来，明念独自欣赏室内的装修布景和雕刻艺术。

    “没说不可以，就是……”路东廉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路东廉也穿着一身黑色，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只因对西装无感，衣柜里只有基础款。

    走廊无风，烛光摇曳，路东廉忍不住打个寒颤，“怪瘆人的。”

    明念似乎被他一语惊醒，故作讶异地斜睨他红肿的脸颊，随后忍着笑意说:“我没钱，但你路大少爷有钱呀，我怕什么？”

    景濯很疑惑，明念为什么宁愿找路东廉，都不找他帮忙？

    此次拍卖会并无着装要求，明念一袭黑色只为配合本次拍卖会复古的主题。

    “我刷到路东廉的朋友圈，过几天有个拍卖会，我想去参加。”

    十七号竞拍品起拍价55万人民币。

    韩织雅常年在美国，此次她回国，她的哥哥韩南聆拜托景濯多多照顾小妹。

    这一枪正中靶心，路东廉恨不得跪下求她，“姐，我求你，让我带你去拍卖会吧，能带您去拍卖会是我的福气。”

    “这场拍卖会有什么你想要的吗？你非要来这。”

    明念当然没有邀请函，但那又怎么样？

    和景濯聊天的男人，加完微信后，见景濯有美人相伴，识相的选择离开，临走前，不忘提一句，“说好了，回沪城一起攀岩啊。”

    “不可以吗？”明念语调不悦。

    这栋别墅是典型的巴洛克建筑，富丽堂皇的设计，彰显浓烈的神秘气氛。

    中间也有刚在一起的情侣，想要追求浪漫，为爱情增添润滑剂，前期参与竞拍。

    紧接着路东廉给景濯打电话，说起明念拿温言昔生日派对威胁他，让他必须带着明念去拍卖会的事情。

    “温言昔生日派对，你还想不想去了？”明念拿出武器，确保一击必中。

    “那就拍。”景濯似笑非笑道:“不过我对十七号不感兴趣，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不插手。”

    “这么急？”

    萨赫米尔家族让参加拍卖会的人都要通过这个走廊进入拍卖厅，无非是想赢得众人更多的尊重，以便提高拍卖品成交的价格。

    “景濯，你来了。”韩织雅迎上去，主动挽上景濯的手臂。

    这场拍卖会是已逝的著名服装设计师艾米??范??萨赫米尔的后代为了纪念她而举办的。

    但明念没有。

    “挺热的，你不觉着吗？”景濯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笑容疏离，“拍卖会马上开始了，进去吧。”

    明念脸色微愠，笑容僵在唇角。

    路东廉生性洒脱随意，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一针见血吐槽道:“明明是变卖家产，可谁让人家祖上是荷兰贵族，搞个拍卖会还有入场要求。”

    明念甚少穿黑色，今天这身打扮也是为了搭配拍卖会的主题。

    “嗯。”大病一场，未化妆的明念眉眼还带着病气，“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她确实提起过，很想拜访张圆璋大师。”景濯意味深长地睨韩织雅一眼，语气悠悠道:“张圆璋虽结过五次婚，但心中仍念念不忘初恋，他的初恋应该就是当年和他一起在国外吃苦对那位吧。”

    五分钟前他见到明念，胃里蝴蝶振翅高飞，五分钟后，他望着明知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胃里蝴蝶经历时光倒流重返年轻变成毛毛虫，在他胃里蠕动。

    拍卖师敲下槌的那一刻，明念和韩织雅同时举起号码牌。

    拍卖开始，明念坐在第三排，偶尔和身边的人沟通，说起自己对第十七件拍卖品很感兴趣。

    含笑点头，当作打招呼，接着明念强制拉着想和景濯打招呼的路东廉离开。

    路东廉进入拍卖厅后，好死不活遇见了前女友，他怕被认出，尽量不引人注目，躲在角落。

    明念毫无反应，两个讨厌她的人聚集在一起，她没什么想说的。

    她后退两步，躲开他的触碰，轻声问道:“我们今天回沪城吗？”

    他肩宽腿长，斜靠在窗台，也略高出那人一头，手机屏幕亮着二维码。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①

    天使雕像俯视人间，让来者肃然起敬，静谧的走廊让来者每走一步，骄傲丢掉一分。

    “这么热闹？”景濯受祖母之托，提前到达，和萨赫米尔家族的人一起去墓地祭拜后，便留在别墅。

    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明念脸色一红。

    走廊那扇最大的窗户旁，景濯和新认识的朋友聊天，抬眼瞧见明念走出房门，随口问道。

    韩织雅挑衅地朝明念扬眉，她在复刻空中庭院晚宴时，明念挽着Lily朝她示威的场景。

    二人离去的背影，落入景濯眼中格外刺眼。

    不过，景濯不是遮住手机屏幕，而是捂住了她的眼睛。

    拍卖的物品，大多数她的私人收藏以及一些服装设计稿，压轴的竞拍品是她生前设计的最后一套婚纱，最为让人期待。

    “如果我和明念看上同一件竞拍品，你会帮谁？”韩织雅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步入别墅走廊，一眼望不到头，数十扇彩色花窗窄而小，墙壁中间隔断的大理石上雕刻着飞翔的天使，彼时暮色西下，天使手持的蜡烛照亮前行的道路。

    奈何明念和韩织雅举牌速度太快，价格一秒翻两倍，逼得那对情侣退出竞争。

    “啊？你打的是我钱包的主意？”路东廉惊叹，心在滴血。

    “我要是真想抢，可不会只抢这一本册子。”韩织雅不以为然道，她低头欣赏第十七页的那件拍卖品，非常自信地补充手册上没有书写完整的故事，“‘Winter is gone,the stars are bright’这张设计稿是艾米??范??萨赫米尔六十五岁时，在商场外，见到一对贫穷且年轻的情侣，驻足街边画画，寒冷的冬日，两个人轮流去商场内取暖。那种珍惜彼此的氛围，点燃了她心中沉寂已久对爱情的向往，让她想到了她和初恋的故事，当晚她便画下了这张设计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