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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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梅蹲下身将儿子搂进怀里，柔声道：“安儿还小，现在娘护着安儿，等安儿长大了，你再来护着娘。”
苏梅点点头，让周嬷嬷和屋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下，她洗了手换了衣裳，才走过来揉了一把乔安的头顶：“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些东西了？”
乔安靠在母亲怀里，浑身都暖洋洋的，他点一点头，道：“我会快快长大的。”
苏梅是大夫，即便她是神医，可她也不是神，她跟阎王争不得命，不是贾敏怎么折腾自己，苏梅都能救她的。
“娘不哭。”乔安抬起手来，搂住母亲的腰，抬头看着母亲道，“爹以前说他会护着娘，爹不在了，安儿也会护着娘的。”
苏梅弯腰揉揉乔安的脸，笑道：“我去还，你姨妈也不肯收的。既给了你，你收着就是，至于有什么功，这些是大人的事，你现在还不用操心。”
如今，好容易有一个大夫说让她放心，能治她的病，能让她看着女儿长大，能让她再到母亲身边尽孝，怎么不上心的反而成了贾敏自己？
贾敏颇有些心虚，她能这么快恢复精神操这些心，全是苏梅的药好，还有每日强身健体的八段锦和五禽戏，苏梅对她们母女的身体可谓是煞费苦心了。但自己这么一折腾，浑然不将人家的心血放在心上，实在是有愧于人，这么不痛不痒的两句话，还是为着自己好，贾敏非但没有怨，心里还更加难安了。
贾敏一怔，想到不久前她和苏梅有过一段对话，顿时恍若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她前头说着忧心女儿或许往后无母亲可依靠，但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呢？
因着得了乔安这个许诺，黛玉心里稍稍轻松了些，闻言便道：“诗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乔安摇摇头，道：“姨妈对我好，你也对我好，姨妈对我娘也好，我对你们好，我娘也对你们好。”
贾敏又道：“这么晚了，安哥儿饿了，想必玉儿也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再说别的。”
“没有……”苏梅偏头拭泪，又回头冲乔安笑笑，“安儿懂事了，娘高兴。”
乔安认真道：“娘累的。”
黛玉这才回神，见母亲也关心地看过来：“玉儿，怎么了？”
“嗯。”
贾敏道：“怪我，非要这会子弄这些，该听妹妹的话，再歇上两日才好。”
因着乔安那些话，开药方时苏梅特意将他和黛玉支出去了，孩子们年纪虽小，心思却不小，黛玉听了这些话，定然要忧心母亲的，苏梅不愿意看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满腹忧虑，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承担的。
小丫头答道：“姑娘，苏大夫手上沾了墨，要洗手。”
“啊？”乔安不明白，他挠了挠脸颊，“娘，你要替我去还给姨妈？”
乔安额上凉了一凉，他抬手摸到一点湿润，仰起头来看见了母亲眼中的泪光：“娘，我说错话了吗？”
黛玉瞧了瞧身边跟着的丫鬟，凑过去和乔安头挨着头道：“你娘会告诉你吗？”
乔安小声道：“你别担心，我替你问我娘。”
《[红楼]黛玉有个童养夫》
见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黛玉便摆一摆手，小丫头让人给她掀开帘子进门去了，约摸半刻钟，小丫头又出门来倒水，并向黛玉等人笑道：“哥儿，姑娘，姐姐们，太太叫你们进去呢！”
旁的事再要紧，有黛玉要紧吗？
此事原是贾敏理亏，她顾着林家的礼数，她家老爷在官场上的交际，想着精神好了些，不可再耽搁下去，才有了今日这场宴席。
贾敏不由滚下泪来，她想到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想到远在京城老迈的母亲，想到相伴多年的夫君……
……
“两个小的还在外头呢。”苏梅笑了一声，道，“我只说我洗手，让人打水来就是了。”
乔安问道：“姨妈的药是要这会子吃，还是吃了饭再吃药？”
“哦，我……”黛玉眨眨眼，编了个理由出来，“我想着外头有一个灯笼，蓝色的，还怪有意思，母亲让人将那个灯笼挂到我门口去罢。”
苏梅今日回来早了些，一进门就看见乔安正托着腮对着桌上一堆精致的锦盒发愁。
黛玉进门便先看母亲，只见她面无异色，正和苏梅说着闲话，眉目间更比先前更轻松了些。
乔安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母亲要还的不是这些东西，是无功不受禄中的功。
苏梅眼眶一酸，落了一滴泪，说话也带了哽咽：“傻孩子……”
黛玉对新鲜花样的灯笼并无兴趣，眼睛一下又一下往屋里头瞄，她与乔安被冬竹带着到了拐角处，丝毫听不到屋里的声音。
贾敏慢慢呼出一口气，苦笑道：“是我本末倒置了，这世上有许多事都能事后补救，唯有人只这一条命，真折腾坏了，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贾敏方才一时伤感，此时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到底年长些，如此失态颇感尴尬，不禁掩面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是无地自容了……妹妹往外头略坐一坐，待我洗了脸再同你说话。”
……
苏梅朝窗外看了一眼，夜幕降临后，廊下的灯笼尽皆点燃，乔安和黛玉正被丫鬟领着瞧今日挂上的新样式的灯笼。
忽然，黛玉的袖子被人轻扯了一下，除了乔安再没有别人，黛玉看都不看别人，只向乔安道：“怎么了？”
贾敏体弱多病，常有缠绵病榻之时，身上的病根不是吃几天的药就能大好的，尚未大好就操持这么一场宴席，必然会再度累倒，是以苏梅早早便提醒了贾敏，建议她过些日子再行操劳，但贾敏这些年常带病操心，这一次也是如此，所以并不大放在心上，只想着过后再养便是。
小丫头为难道：“哥儿，我不晓得这个。”
贾敏惭愧道：“妹妹说得在理，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若因此怨怪你，那我也太没心了。”
苏梅拿自己的帕子给贾敏擦干净了眼泪，温声道：“我的 话说重了，姐姐安心，往后你好生养着，我虽医术浅薄，好歹能治好姐姐的病。”
夏禾领命下去。
奇怪。黛玉暗暗疑惑，娘好像哪里变了似的。
“……你饿了吗？”乔安又扯了一次黛玉的袖子，“你怎么在发呆，姨妈问你是不是饿了？”
黛玉不禁笑了笑，道：“七月就能吃李子了，你再等一等。”
苏梅转过头来看着贾敏，轻声道：“从七八岁起，我就跟着老师在医馆里，二十多年，有一件事我再明白不过，人死了纵有再多遗憾，到底是清静了，受罪的都是活着的人。”
乔安在母亲手心里蹭了蹭脸蛋，软糯的童声中带着坚定：“那……等我长大了，我自己会还这个功，娘，你也少操些心，我怕你累着。”
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其实他错了，他没有真正明白黛玉那句话的意思。
苏梅日日过来，自然也听说了贾敏未及大好就在忙此事，贾敏的身子如何，苏梅如今比贾敏自己还要清楚几分。
贾敏细瞧着黛玉的神色，口中笑着应了：“好，夏禾你去瞧瞧，还有蓝色的，都挂到姑娘那边去。”
苏梅一笑，道：“你不用操心这个。”
乔安没听明白：“桃和李怎么了？我吃过桃子，但还有吃过李子，不过我吃过梨子。”
又看了一会儿灯笼，屋里出来一个小丫头舀水，黛玉细眉蹙起，因问道：“这会子怎么舀水？”
乔安也在盼着自己快一些长大了。
“会的。”乔安道，“我问我娘什么，她都告诉我。”
苏梅看了眼周嬷嬷，周嬷嬷忙过来回话：“今儿太太宴客，请哥儿过去跟着见了人，人散了，太太又说都累了，就让哥儿和姑娘各自回屋歇着了，可是哥儿回来就只盯着这些东西瞧……哦，这是太太跟前的姑娘们送来的，是哥儿收的见面礼。”
苏梅写完药方递给秋兰，听了这话道：“我说这话姐姐听了许不高兴，但当大夫的一向看不得自己的病人糟蹋自己的身子，所以就算你怨我，我也得说，这几日不论有再忙再大的事，你都只能安心养病，千万不要再劳累了。”
苏梅没料想会从儿子嘴里听到这些话，她心里头压了事，听到这话一时没能忍住鼻间的酸意，直起腰来，勉强语气平稳道：“好孩子，娘不累。”
至晚饭时，苏梅分别为贾敏和黛玉诊了脉，黛玉还是吃从前的药方，只是到明日上学前不能再费神看书了，要好生歇着，贾敏则是要再吃几剂药。
贾敏常有年寿难永之忧，除却自己不免生出的诸多遗憾，最为挂心者便是尚未成人的幼女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
“嗯。”乔安愁眉苦脸道，“娘，你不是说过，无功不受禄，我白白拿这些东西，就是无功不受禄呀，可姨妈那里，我还回去，她定然不肯的，我该怎么办？”
黛玉郑重点点头，道：“好，谢谢你帮我。”
“姐姐顾着自己，也是顾着玉姐儿了。”苏梅叹了口气，道。
小孩儿是不能帮到母亲的。
] 苏梅蹲下身将儿子搂进怀里，柔声道：“安儿还小，现在娘护着安儿，等安儿长大了，你再来护着娘。”
苏梅点点头，让周嬷嬷和屋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下，她洗了手换了衣裳，才走过来揉了一把乔安的头顶：“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些东西了？”
乔安靠在母亲怀里，浑身都暖洋洋的，他点一点头，道：“我会快快长大的。”
苏梅是大夫，即便她是神医，可她也不是神，她跟阎王争不得命，不是贾敏怎么折腾自己，苏梅都能救她的。
“娘不哭。”乔安抬起手来，搂住母亲的腰，抬头看着母亲道，“爹以前说他会护着娘，爹不在了，安儿也会护着娘的。”
苏梅弯腰揉揉乔安的脸，笑道：“我去还，你姨妈也不肯收的。既给了你，你收着就是，至于有什么功，这些是大人的事，你现在还不用操心。”
如今，好容易有一个大夫说让她放心，能治她的病，能让她看着女儿长大，能让她再到母亲身边尽孝，怎么不上心的反而成了贾敏自己？
贾敏颇有些心虚，她能这么快恢复精神操这些心，全是苏梅的药好，还有每日强身健体的八段锦和五禽戏，苏梅对她们母女的身体可谓是煞费苦心了。但自己这么一折腾，浑然不将人家的心血放在心上，实在是有愧于人，这么不痛不痒的两句话，还是为着自己好，贾敏非但没有怨，心里还更加难安了。
贾敏一怔，想到不久前她和苏梅有过一段对话，顿时恍若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她前头说着忧心女儿或许往后无母亲可依靠，但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呢？
因着得了乔安这个许诺，黛玉心里稍稍轻松了些，闻言便道：“诗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乔安摇摇头，道：“姨妈对我好，你也对我好，姨妈对我娘也好，我对你们好，我娘也对你们好。”
贾敏又道：“这么晚了，安哥儿饿了，想必玉儿也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再说别的。”
“没有……”苏梅偏头拭泪，又回头冲乔安笑笑，“安儿懂事了，娘高兴。”
乔安认真道：“娘累的。”
黛玉这才回神，见母亲也关心地看过来：“玉儿，怎么了？”
“嗯。”
贾敏道：“怪我，非要这会子弄这些，该听妹妹的话，再歇上两日才好。”
因着乔安那些话，开药方时苏梅特意将他和黛玉支出去了，孩子们年纪虽小，心思却不小，黛玉听了这些话，定然要忧心母亲的，苏梅不愿意看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满腹忧虑，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承担的。
小丫头答道：“姑娘，苏大夫手上沾了墨，要洗手。”
“啊？”乔安不明白，他挠了挠脸颊，“娘，你要替我去还给姨妈？”
乔安额上凉了一凉，他抬手摸到一点湿润，仰起头来看见了母亲眼中的泪光：“娘，我说错话了吗？”
黛玉瞧了瞧身边跟着的丫鬟，凑过去和乔安头挨着头道：“你娘会告诉你吗？”
乔安小声道：“你别担心，我替你问我娘。”
《[红楼]黛玉有个童养夫》
见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黛玉便摆一摆手，小丫头让人给她掀开帘子进门去了，约摸半刻钟，小丫头又出门来倒水，并向黛玉等人笑道：“哥儿，姑娘，姐姐们，太太叫你们进去呢！”
旁的事再要紧，有黛玉要紧吗？
此事原是贾敏理亏，她顾着林家的礼数，她家老爷在官场上的交际，想着精神好了些，不可再耽搁下去，才有了今日这场宴席。
贾敏不由滚下泪来，她想到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想到远在京城老迈的母亲，想到相伴多年的夫君……
……
“两个小的还在外头呢。”苏梅笑了一声，道，“我只说我洗手，让人打水来就是了。”
乔安问道：“姨妈的药是要这会子吃，还是吃了饭再吃药？”
“哦，我……”黛玉眨眨眼，编了个理由出来，“我想着外头有一个灯笼，蓝色的，还怪有意思，母亲让人将那个灯笼挂到我门口去罢。”
苏梅今日回来早了些，一进门就看见乔安正托着腮对着桌上一堆精致的锦盒发愁。
黛玉进门便先看母亲，只见她面无异色，正和苏梅说着闲话，眉目间更比先前更轻松了些。
乔安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母亲要还的不是这些东西，是无功不受禄中的功。
苏梅眼眶一酸，落了一滴泪，说话也带了哽咽：“傻孩子……”
黛玉对新鲜花样的灯笼并无兴趣，眼睛一下又一下往屋里头瞄，她与乔安被冬竹带着到了拐角处，丝毫听不到屋里的声音。
贾敏慢慢呼出一口气，苦笑道：“是我本末倒置了，这世上有许多事都能事后补救，唯有人只这一条命，真折腾坏了，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贾敏方才一时伤感，此时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到底年长些，如此失态颇感尴尬，不禁掩面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是无地自容了……妹妹往外头略坐一坐，待我洗了脸再同你说话。”
……
苏梅朝窗外看了一眼，夜幕降临后，廊下的灯笼尽皆点燃，乔安和黛玉正被丫鬟领着瞧今日挂上的新样式的灯笼。
忽然，黛玉的袖子被人轻扯了一下，除了乔安再没有别人，黛玉看都不看别人，只向乔安道：“怎么了？”
贾敏体弱多病，常有缠绵病榻之时，身上的病根不是吃几天的药就能大好的，尚未大好就操持这么一场宴席，必然会再度累倒，是以苏梅早早便提醒了贾敏，建议她过些日子再行操劳，但贾敏这些年常带病操心，这一次也是如此，所以并不大放在心上，只想着过后再养便是。
小丫头为难道：“哥儿，我不晓得这个。”
贾敏惭愧道：“妹妹说得在理，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若因此怨怪你，那我也太没心了。”
苏梅拿自己的帕子给贾敏擦干净了眼泪，温声道：“我的 话说重了，姐姐安心，往后你好生养着，我虽医术浅薄，好歹能治好姐姐的病。”
夏禾领命下去。
奇怪。黛玉暗暗疑惑，娘好像哪里变了似的。
“……你饿了吗？”乔安又扯了一次黛玉的袖子，“你怎么在发呆，姨妈问你是不是饿了？”
黛玉不禁笑了笑，道：“七月就能吃李子了，你再等一等。”
苏梅转过头来看着贾敏，轻声道：“从七八岁起，我就跟着老师在医馆里，二十多年，有一件事我再明白不过，人死了纵有再多遗憾，到底是清静了，受罪的都是活着的人。”
乔安在母亲手心里蹭了蹭脸蛋，软糯的童声中带着坚定：“那……等我长大了，我自己会还这个功，娘，你也少操些心，我怕你累着。”
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其实他错了，他没有真正明白黛玉那句话的意思。
苏梅日日过来，自然也听说了贾敏未及大好就在忙此事，贾敏的身子如何，苏梅如今比贾敏自己还要清楚几分。
贾敏细瞧着黛玉的神色，口中笑着应了：“好，夏禾你去瞧瞧，还有蓝色的，都挂到姑娘那边去。”
苏梅一笑，道：“你不用操心这个。”
乔安没听明白：“桃和李怎么了？我吃过桃子，但还有吃过李子，不过我吃过梨子。”
又看了一会儿灯笼，屋里出来一个小丫头舀水，黛玉细眉蹙起，因问道：“这会子怎么舀水？”
乔安也在盼着自己快一些长大了。
“会的。”乔安道，“我问我娘什么，她都告诉我。”
苏梅看了眼周嬷嬷，周嬷嬷忙过来回话：“今儿太太宴客，请哥儿过去跟着见了人，人散了，太太又说都累了，就让哥儿和姑娘各自回屋歇着了，可是哥儿回来就只盯着这些东西瞧……哦，这是太太跟前的姑娘们送来的，是哥儿收的见面礼。”
苏梅写完药方递给秋兰，听了这话道：“我说这话姐姐听了许不高兴，但当大夫的一向看不得自己的病人糟蹋自己的身子，所以就算你怨我，我也得说，这几日不论有再忙再大的事，你都只能安心养病，千万不要再劳累了。”
苏梅没料想会从儿子嘴里听到这些话，她心里头压了事，听到这话一时没能忍住鼻间的酸意，直起腰来，勉强语气平稳道：“好孩子，娘不累。”
至晚饭时，苏梅分别为贾敏和黛玉诊了脉，黛玉还是吃从前的药方，只是到明日上学前不能再费神看书了，要好生歇着，贾敏则是要再吃几剂药。
贾敏常有年寿难永之忧，除却自己不免生出的诸多遗憾，最为挂心者便是尚未成人的幼女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
“嗯。”乔安愁眉苦脸道，“娘，你不是说过，无功不受禄，我白白拿这些东西，就是无功不受禄呀，可姨妈那里，我还回去，她定然不肯的，我该怎么办？”
黛玉郑重点点头，道：“好，谢谢你帮我。”
“姐姐顾着自己，也是顾着玉姐儿了。”苏梅叹了口气，道。
小孩儿是不能帮到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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