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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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气馁大叔，运气往往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二者都没有的，就连老生常谈的天赋和努力都像是个笑话了。

    时常地，每当想起这世界的现状，巫连都会忍不住暗暗咂舌，这就是现实啊。

    这个世界，并不是被像巫连这种凭靠着一腔热血埋头硬冲的刃御师独占鳌头，而是像属席或哨政刃御师那样的人的主场。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

    身为写手，他知道什么是最可能的剧情发展，也知道，这种世界究竟需要什么来煽风点火。

    前方刚刚帮北浪擦干了泪痕的大叔转过头来，冲着巫连又是嘿嘿一笑：

    在刃御师这条道路上，有人靠权力，有人靠财力。

    “加油啊，蓝色头发的大姐姐！”

    还是因为......怀里这个病娇抱枕实在是太舒适了？

    虽然他没有什么考试恐惧症，但一直以来的直觉告诉他，什么都当第一也未必是好事。

    这些刃御师，才是人们在战争和抵抗血灾时的中坚力量，同样，他们也自然而然地拥有着最丰富的资源。

    思绪一时间扯得有些过远了，喇叭里再次传来的响声也将巫连的想法打断：

    见状，站在一旁的红鸮开口了，声音很轻，只有巫连能听清：

    ......二号刃御师已入场，请三号做好准备......”

    和巫连一起站在考场外的，还有两对刃御师和伶刃姬。站在他们前边的一位刃御师听到声响后回过头去，恰巧看到红鸮正将一根烤肠塞进巫连嘴里的景象，顿时忍不住嘿嘿一笑：

    显然，他俩是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自己的努力来走刃御师这条路的，说白了，就是纯纯的业余刃御师。

    “原来......您没打算把我送去重铸......？”

    “好，加油啊大叔，注意安全！”

    大叔身旁，一位看起来十分恬静、气质略显优雅的淡蓝色长发女人微微侧过头来看向正在聊天的二人，在听到大叔刃御师说“偶尔及格”时，眼中掠过一丝愧疚，随后再次转过头去。

    “不会死掉了吧？”

    巫连眼神微微一凝，看了她数秒钟后，便移开了目光，不再理会。

    “四号......不好不赖吧。”

    “科隆沃城说到底还是和其他的那些城一个鬼样子啊，待久了真的太压抑了。北浪还没出过远门，我啊，不想让她对世界的印象仅限于这座破城。”

    面前的大叔刃御师憨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那张标注着“3号”的号码向巫连晃了晃：

    果不其然，巫连的话刚说完没多久，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便快步跑了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担架上高声哀嚎惨叫着。

    而在那些迅速离开的医护人员身后，巫连看到，一位刀娘神情淡漠地缓缓走出，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心神色，反倒是充斥着嗔怪和无语。

    巫连看着因久久压抑的情绪而羞愧抽泣着的刀娘北浪，以及站在她身旁不断安慰的大叔刃御师，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哎——也罢，我也想好了，这次考核要是过了，我就带着北浪继续冲击比赛，多挣点改善改善生活；要是没过......那我就变买一下家产，带着她出去闯一闯，看看外面的风景。”

    闻言，北浪的背影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她回过头来，眼眶里似乎蓄积了些许泪水：

    他的右臂几乎是齐根断掉了，断裂口并不平整，显然是被大口径子弹击中而崩碎的，白森森的骨茬十分显眼，伤口处汨汨流淌着鲜血，将他身下的担架都染红了大半。

    大门缓缓闭上，可就在喇叭宣布考核开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扇刚刚紧闭的大门却又缓慢地打开了。

    巫连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死掉了的话就没必要这么急了，看起来像是单纯的刃御师受伤......不过，看这情况，第二组应该是栽了。”

    “我不吃——不吃啊——等会——等——”

    是因为什么呢？自己昨晚睡得太早、过于安逸了？

    “哎哎哎，怎么越说越起劲了呢，刃御师什么的我无所谓嘛，待会放松心态，咱们就当是去玩了，好不好？”

    而红鸮则一边沉浸在被主人拉着手的欣喜里，一边嘟着嘴辩驳：

    这一幕被巫连看在眼里。

    而大叔则很快看向她，肯定地点头，随后像是安抚一般，侧过身拍了拍她的背：

    可很快巫连便将所有可能的原因抛之脑后，专心赶路。眼下离考核只有不到十分钟了，要是他迟到了，别说什么刃御师了，连需要定期做保养的红鸮他都喂不起。

    既然把这里当做一本来对待，那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罢了。

    “你啊，就是傻姑娘嘛，虽然还没契约，但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刀娘看待了，重铸？那是什么啊，看着活生生的女娃子就这么掉进炉子里了，我可不忍心嘛。”

    他会毫不犹豫地带着红鸮，砍出一片腥风血雨。

    虽然他听不见那刀娘说了些什么，但那种冷漠中带了些许嘲弄的目光，巫连并不是没有见过。

    快步如飞拽着红鸮赶路的巫连脸都快发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习惯早起的自己，今天居然会起得这么晚！

    “别饿到了嘛，主人，反正也来得及，先吃点嘛先吃点嘛，别把我亲爱的主人饿到了呢~”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之前和北浪训练了很多次，只是偶尔及格......当然，那几次明显是碰运气的成分更多些，哈哈哈~”

    说着，他便牵着北浪的手，一步步走进了考场的大门。

    至于原因？

    只要变得足够强了，原因什么的，很重要吗？

    毕竟是没有契约的刀娘，她们往往不会、也没有义务要对事务所分配的刃御师尽职尽忠，或者说眼前这刀娘的冷漠姿态，才是他们这些刃御师遇到的刀娘的常态，像北浪那样没契约还会对刃御师如此上心的刀娘，反倒是少数。

    她抱着胳膊，看着被抬走的二号刃御师，撇了撇嘴：

    巫连和红鸮也挥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刚刚分配到的号码：

    “切，白费老娘工夫，真是废物，明明我这边都快砍完了，自己却保不住自己，活该你一辈子都当不了刃御师！”

    “哈哈，还好还好。大叔你也是参加考核吧？感觉状态怎么样？”

    而大门打开的同时，一批工作人员也随之进场，开始了机仆的重新配置与更换；但巫连注意到，有四五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进去。

    甚至，他已经见过了好几次。

    “呜呜呜......我......我实在是不够努力，害得您想了这么多，如果您当初挑的是别的伶刃姬，说不定已经当上——”

    而眼下，自己与红鸮又和大叔与北浪的境遇有什么差别呢。

    红鸮踮着脚，一边嘴里叼着顺路买来的烤肠，一边把另一根往巫连嘴里塞：

    “嘿嘿，小兄弟，看来你和你的刀娘关系很不错啊？”

    “......”

    “嘿嘿，小兄弟，见丑啦，等我出来再聊！”

    “从明天开始......不，从今晚开始！你就负责充当闹钟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睡觉！”

    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就是这位大叔的刀娘“北浪”了。

    “闭嘴啊！！！！”

    “二号刃御师已结束考核，请三号刃御师入场......”

    像伶刃事务所这种地方，只不过是给平民刃御师和未经过特别严苛锻造的伶刃姬一条出路，能真正从中走出的优秀刃御师和伶刃姬，少之又少。

    大叔依旧是扬着眉毛笑着，不过嘴里也叹出口气来：

    “请预备刃御师按各自分配到的号码进场等候考核，请注意......

    巫连有些无语地两三口把烤肠吃进嘴，费力一大口咽了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留着络腮胡子、相貌普通的刃御师，笑着回应：

    在大喇叭的提醒声下，巫连终于是赶在了最后一分钟拉着红鸮冲进了考场。

    ......

    闻言，巫连不由一愣。

    “还不是因为主人贪睡......哦~！我明白了，亲爱的主人是需要我来充当迟到的借口吗？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呢，谁让主人是离开我就连按时起床都做不到的小可爱——”

    不过还好，他巫连本就没打算在这个世界上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