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遭遇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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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支原本如同僵虫般缓慢蠕动的队伍，终于缓过神来，快速冲向前方的山隘。
林九坐在车辕上，手中竹青长剑看似慢悠悠地舞着，但凡近马车五寸之内的刺客，无不尸首分离、死不瞑目，而他杀人的间隙甚至还有闲余喝口酒。此时得到命令，只得暂时放下酒壶，压低了帽檐，答道：“得嘞。”
话音落地，只见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作渔人打扮的男子从队伍中飞身而出，稳坐马背之上，吹了个口哨道：“三娘交给我，放心。”
“我没疯！他是......他是......”他是谁呢？谢眇说不上来。
“放眼这两国边境，除了青云寨还有哪个寨？”
敌将骑棕色战马，高约九尺，山匪打扮，抡起流星锤，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你就是那劳什子七皇子吧。瞧这细皮嫩肉的，比小娘们儿还俊，乖乖受降，爷爷我大发慈悲饶你一条生路，收你做个压寨相公！”
谢眇拆了几招，咬牙骂道：“哪座山，哪座寨？孤今日若是不死，来日定率铁骑踏平贼窝！”
滚石如星落，谢眇一边躲避，一边向后喊道：“小心，前面有埋伏！”
那群山匪对视一眼，反而凶光毕露，竟不顾一切地朝她扑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这笔帐孤记下了！”谢眇听他满口谎话，深知纠缠无益，佯装不敌，策马回退。
谢绍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冷静点！”
敌将见此，怎肯轻饶，大喊道：“哪里逃！”便策马追来。
好在此行的侍卫也算是军中精锐，见状立马转变阵型，举盾后退，将车马团团围住，这才将伤亡降到了最低。
未及稍喘一口气，前方密林中忽地杀出一队人马。
这条路越行越窄，两旁是望不见顶的高山，山壁错落，怪石突起，时有积雪裹着碎石、残枝滚滚砸落，使得队伍前进的颇为困难。
谢绍策马上前，将叶副使挡在身后，眸含警告之意，沉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这群人置生死于不顾，显然不是普通山匪！谢眇冷声道：“林九，别玩了，动手。”
局势已然明朗，几乎是一边倒的胜利，数百名刺客战至最后只剩十余人，彼此间背靠背围城一圈，不知是谁低声呵道：“我断后，你们快走！”说罢，手腕一翻，竟甩出一枚弹药。
“其余人，上马，出发！”两腿一夹，青骢马一骑当先。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谢眇转身的刹那，左臂在前，右手捻箭，弓开如满月。她脸上的慌乱与惊讶早已不知所踪，浅棕色的眼睛半匿在睫毛投落的雅青阴影下，宛如一潭死水，“是谁，派你来杀我？”
谢绍似乎被她眼底的决绝刺痛了，冷声呵道：“你疯了？他只是一个侍卫！你要为了一个侍卫而送死？”
谢眇甩了甩手腕，歪着头，笑嘻嘻地道：“哎呀，手滑了，本来是割掉他整个耳朵的。他对孤大不敬，好在孤宽仁，不忍杀生，只是略施惩戒，不用太感激。”
于是他成了她的侍卫。谢眇常常缠着他，要他教自己练剑，他嘴上总嫌麻烦，百般推脱，却还是会在她练剑时指点几句。说来也怪，许多招式经他点拨，顿如拨云见日。
谢眇心下一紧，失声大喊：“林九！”不顾危险，跳下马就要冲进烟雾里，却忽然被人拉住。
"两仪山，青云寨？你们是林青云的手下？"谢眇故作惊讶，卖了个破绽。铁锤贴她肩头擦过，掀飞了绛红色大氅。
人心不齐，对疲惫的队伍来讲绝非好事，谢绍沉默片刻，拱手道：“臣，遵命。”
谢眇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甩了甩手腕，抖落一串血污，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重新杀回战场，高声喊道：“你们首领已伏法，还不速速投降！卸甲弃刃者，不杀！”
“我说过，从前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谢眇，已经死了。”她不再犹豫，将刀刃贴掌根藏起，一掌拍在谢绍胸口。
“啧，有点意思。再来！”敌将占据上风，乘胜追击，一锤紧接一锤，逼得谢眇连连后退，“哈哈哈，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就这么点本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投降，爷爷我不会亏待你的。”他话虽如此，却招招致命，显然不是简单的图财劫色。
他杀入战场，长剑如一尾青龙绕身游走，竟凭一己之力 将敌阵杀出一条血道来。尧国众人见此军威大振，高喊，“杀啊！”
谢眇回手甩出几个飞刀，且战且退，引他来至狭道，忽然弃剑，从马背上飞身跃起，脚蹬石壁，借力攀上两丈高处的一块巨石。
虽然谢眇总挖苦他是个醉鬼，从未叫过他一句师父，但心底，早已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他就像是天外来客一般，某天夜里很恰巧地醉倒在了她回帐的必经之路上，被她好心地“捡回家”，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马夫。就当她都快忘了这个成日酗酒、不见踪影的马夫时，他又在她身陷险境时从天而降，手持一柄竹青长剑，大杀四方，一如话本子里写的神秘侠客、盖世英雄。
漫天的沙尘中弥漫着细碎的火药屑，熏得人眼睛刺痛，几乎要失明，谢眇一手持剑，一手捂着口鼻，高声道：“林九，你在哪儿！”
“砰砰砰”，连炸三声。
谢眇抽出佩剑，“甲兵列阵，骑兵分两队，一队留守，一队随我上！进战有赏，退者军令论处！”
敌将心知中计，赶忙架起铁锤，时刻预备抵挡冷箭。狭窄的通道，彼此间不过七丈的距离，转身逃跑将背后留给敌人无疑是愚蠢的选择。可他不曾料到的是，这一箭远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快到几乎看不见，静到没有丝毫的破风声，只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淡如烟云的白痕。
谢眇目眦欲裂，“放开！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谢眇隔空虚扶一把，笑眯眯地道：“这样才对嘛。小皇叔，各位使君，请上马车吧。”
“啊！！！”他瞪大了双眼，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再也握不住流星锤，眼前发黑，仰面栽倒马下，再回过神来，便是剑花如落雨，生生挑断了他的脚筋。
谢绍吃痛，闷哼一声，一手捂着心口，单膝支地，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冲进烟雾里。
两兵相接，铮鸣震天，谢眇被流星锤的力道震得手臂一沉，虎口发麻，却也勉强接下了这一招。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轰隆”急响，巨大的滚石从天而降，霎时间地动山摇。
谢眇打起十二分精神，目视前方，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两道，行程过半，忽然面色一凛，大喊道：“散开！快！”
“殿下小心！”与她站得最近的几名侍卫扑身欲救，却被赶上来的匪寇们缠住，不得脱身。那流星锤重若千钧，一击之下，有裂地碎石之威，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殿下竟不躲不避，横剑身前，硬生生要接下这一招，何其托大！只怕不被砸成肉泥，也要缺胳膊少腿了。
“用不着你管！”谢眇从前竟不知道，一贯看似文弱的谢绍竟有这般大的力气，她愈挣扎，他便捏的愈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都捏碎，“就算死我也要救他，谢绍，我命令你放开！”
使团众人大都是文官出身，舟车劳顿下早已心力交瘁，经谢眇这一吓，各个都脸色煞白，拍着胸口差点喘不上气，齐齐望向谢绍。
谢绍反进一步，刀锋刺破皮氅，隔着一层单薄的里衣，散发出逼人的寒意，却远不如他的眸色更冷。
却不想这一声暴露了方位，一道刀光斜刺里劈来，谢眇抬剑招架之际，另有刺客早绕至她的身后，瞅准时机，十几根龙须针飞刺而出。
“话我只说一遍，往后凡有违令者，以此为鉴。”她挥了挥手，侍卫便一左一右将哀嚎不止的叶副使拖了下去，“林九，你来守车！”
“你现在冲进去是送死。”
弹药落地，轰然爆炸，威力虽不如山上滚石那般大，却也掀起一阵纷扬的尘土，霎时间吞没了林九和刺客们的的身影。
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许去。”
她说罢，一拽缰绳，马蹄在原地悠悠转了一圈，她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出使凌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从现在起，队伍由孤接手。此行不是江南游园，更不是塞外踏青，也别做什么一路顺风的美梦！豺狼虎豹、魑魅魍魉，前面什么危险都可能出现，你们最好把敷衍散漫的性子都收起来，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错，正是横扫边境十二寨的林寨主麾下！哈哈哈哈，小东西，现在知道怕也晚了！”
她忽然反擒住谢绍的手，下一瞬，右手两指间捏着的寸长小刀便已抵至他的心口，冷声道：“放开，别逼我。”
] 那支原本如同僵虫般缓慢蠕动的队伍，终于缓过神来，快速冲向前方的山隘。
林九坐在车辕上，手中竹青长剑看似慢悠悠地舞着，但凡近马车五寸之内的刺客，无不尸首分离、死不瞑目，而他杀人的间隙甚至还有闲余喝口酒。此时得到命令，只得暂时放下酒壶，压低了帽檐，答道：“得嘞。”
话音落地，只见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作渔人打扮的男子从队伍中飞身而出，稳坐马背之上，吹了个口哨道：“三娘交给我，放心。”
“我没疯！他是......他是......”他是谁呢？谢眇说不上来。
“放眼这两国边境，除了青云寨还有哪个寨？”
敌将骑棕色战马，高约九尺，山匪打扮，抡起流星锤，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你就是那劳什子七皇子吧。瞧这细皮嫩肉的，比小娘们儿还俊，乖乖受降，爷爷我大发慈悲饶你一条生路，收你做个压寨相公！”
谢眇拆了几招，咬牙骂道：“哪座山，哪座寨？孤今日若是不死，来日定率铁骑踏平贼窝！”
滚石如星落，谢眇一边躲避，一边向后喊道：“小心，前面有埋伏！”
那群山匪对视一眼，反而凶光毕露，竟不顾一切地朝她扑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这笔帐孤记下了！”谢眇听他满口谎话，深知纠缠无益，佯装不敌，策马回退。
谢绍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冷静点！”
敌将见此，怎肯轻饶，大喊道：“哪里逃！”便策马追来。
好在此行的侍卫也算是军中精锐，见状立马转变阵型，举盾后退，将车马团团围住，这才将伤亡降到了最低。
未及稍喘一口气，前方密林中忽地杀出一队人马。
这条路越行越窄，两旁是望不见顶的高山，山壁错落，怪石突起，时有积雪裹着碎石、残枝滚滚砸落，使得队伍前进的颇为困难。
谢绍策马上前，将叶副使挡在身后，眸含警告之意，沉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这群人置生死于不顾，显然不是普通山匪！谢眇冷声道：“林九，别玩了，动手。”
局势已然明朗，几乎是一边倒的胜利，数百名刺客战至最后只剩十余人，彼此间背靠背围城一圈，不知是谁低声呵道：“我断后，你们快走！”说罢，手腕一翻，竟甩出一枚弹药。
“其余人，上马，出发！”两腿一夹，青骢马一骑当先。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谢眇转身的刹那，左臂在前，右手捻箭，弓开如满月。她脸上的慌乱与惊讶早已不知所踪，浅棕色的眼睛半匿在睫毛投落的雅青阴影下，宛如一潭死水，“是谁，派你来杀我？”
谢绍似乎被她眼底的决绝刺痛了，冷声呵道：“你疯了？他只是一个侍卫！你要为了一个侍卫而送死？”
谢眇甩了甩手腕，歪着头，笑嘻嘻地道：“哎呀，手滑了，本来是割掉他整个耳朵的。他对孤大不敬，好在孤宽仁，不忍杀生，只是略施惩戒，不用太感激。”
于是他成了她的侍卫。谢眇常常缠着他，要他教自己练剑，他嘴上总嫌麻烦，百般推脱，却还是会在她练剑时指点几句。说来也怪，许多招式经他点拨，顿如拨云见日。
谢眇心下一紧，失声大喊：“林九！”不顾危险，跳下马就要冲进烟雾里，却忽然被人拉住。
"两仪山，青云寨？你们是林青云的手下？"谢眇故作惊讶，卖了个破绽。铁锤贴她肩头擦过，掀飞了绛红色大氅。
人心不齐，对疲惫的队伍来讲绝非好事，谢绍沉默片刻，拱手道：“臣，遵命。”
谢眇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甩了甩手腕，抖落一串血污，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重新杀回战场，高声喊道：“你们首领已伏法，还不速速投降！卸甲弃刃者，不杀！”
“我说过，从前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谢眇，已经死了。”她不再犹豫，将刀刃贴掌根藏起，一掌拍在谢绍胸口。
“啧，有点意思。再来！”敌将占据上风，乘胜追击，一锤紧接一锤，逼得谢眇连连后退，“哈哈哈，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就这么点本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投降，爷爷我不会亏待你的。”他话虽如此，却招招致命，显然不是简单的图财劫色。
他杀入战场，长剑如一尾青龙绕身游走，竟凭一己之力 将敌阵杀出一条血道来。尧国众人见此军威大振，高喊，“杀啊！”
谢眇回手甩出几个飞刀，且战且退，引他来至狭道，忽然弃剑，从马背上飞身跃起，脚蹬石壁，借力攀上两丈高处的一块巨石。
虽然谢眇总挖苦他是个醉鬼，从未叫过他一句师父，但心底，早已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他就像是天外来客一般，某天夜里很恰巧地醉倒在了她回帐的必经之路上，被她好心地“捡回家”，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马夫。就当她都快忘了这个成日酗酒、不见踪影的马夫时，他又在她身陷险境时从天而降，手持一柄竹青长剑，大杀四方，一如话本子里写的神秘侠客、盖世英雄。
漫天的沙尘中弥漫着细碎的火药屑，熏得人眼睛刺痛，几乎要失明，谢眇一手持剑，一手捂着口鼻，高声道：“林九，你在哪儿！”
“砰砰砰”，连炸三声。
谢眇抽出佩剑，“甲兵列阵，骑兵分两队，一队留守，一队随我上！进战有赏，退者军令论处！”
敌将心知中计，赶忙架起铁锤，时刻预备抵挡冷箭。狭窄的通道，彼此间不过七丈的距离，转身逃跑将背后留给敌人无疑是愚蠢的选择。可他不曾料到的是，这一箭远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快到几乎看不见，静到没有丝毫的破风声，只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淡如烟云的白痕。
谢眇目眦欲裂，“放开！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谢眇隔空虚扶一把，笑眯眯地道：“这样才对嘛。小皇叔，各位使君，请上马车吧。”
“啊！！！”他瞪大了双眼，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再也握不住流星锤，眼前发黑，仰面栽倒马下，再回过神来，便是剑花如落雨，生生挑断了他的脚筋。
谢绍吃痛，闷哼一声，一手捂着心口，单膝支地，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冲进烟雾里。
两兵相接，铮鸣震天，谢眇被流星锤的力道震得手臂一沉，虎口发麻，却也勉强接下了这一招。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轰隆”急响，巨大的滚石从天而降，霎时间地动山摇。
谢眇打起十二分精神，目视前方，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两道，行程过半，忽然面色一凛，大喊道：“散开！快！”
“殿下小心！”与她站得最近的几名侍卫扑身欲救，却被赶上来的匪寇们缠住，不得脱身。那流星锤重若千钧，一击之下，有裂地碎石之威，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殿下竟不躲不避，横剑身前，硬生生要接下这一招，何其托大！只怕不被砸成肉泥，也要缺胳膊少腿了。
“用不着你管！”谢眇从前竟不知道，一贯看似文弱的谢绍竟有这般大的力气，她愈挣扎，他便捏的愈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都捏碎，“就算死我也要救他，谢绍，我命令你放开！”
使团众人大都是文官出身，舟车劳顿下早已心力交瘁，经谢眇这一吓，各个都脸色煞白，拍着胸口差点喘不上气，齐齐望向谢绍。
谢绍反进一步，刀锋刺破皮氅，隔着一层单薄的里衣，散发出逼人的寒意，却远不如他的眸色更冷。
却不想这一声暴露了方位，一道刀光斜刺里劈来，谢眇抬剑招架之际，另有刺客早绕至她的身后，瞅准时机，十几根龙须针飞刺而出。
“话我只说一遍，往后凡有违令者，以此为鉴。”她挥了挥手，侍卫便一左一右将哀嚎不止的叶副使拖了下去，“林九，你来守车！”
“你现在冲进去是送死。”
弹药落地，轰然爆炸，威力虽不如山上滚石那般大，却也掀起一阵纷扬的尘土，霎时间吞没了林九和刺客们的的身影。
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许去。”
她说罢，一拽缰绳，马蹄在原地悠悠转了一圈，她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出使凌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从现在起，队伍由孤接手。此行不是江南游园，更不是塞外踏青，也别做什么一路顺风的美梦！豺狼虎豹、魑魅魍魉，前面什么危险都可能出现，你们最好把敷衍散漫的性子都收起来，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错，正是横扫边境十二寨的林寨主麾下！哈哈哈哈，小东西，现在知道怕也晚了！”
她忽然反擒住谢绍的手，下一瞬，右手两指间捏着的寸长小刀便已抵至他的心口，冷声道：“放开，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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