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范金宝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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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这时真有些诧异了，她原是瞧这人一身破旧麻衣，虽说浆洗的干净，然袖口，领口，都磨破了。

    

    

    

    

    瞧着范金宝往红绣身上狠啐一口，大摇大摆离去。

    “哎吆，打不得，打不得啊！”老鸨慌不迭抱住范金宝的胳膊。

    

    

    她们这里是花楼，是欢场，寻欢作乐的场所。

    

    

    

    

    

    “贱人，不过是出来卖的娼妇，爷看得起你，你才能站在爷的面前，竟还装作什么贞洁烈女，也不瞧你配不配。”

    

    “快，快拦住这浑人。”老鸨顾不得疼，大声吆喝楼里的打手和小厮。

    

    

    

    

    所谓倾慕，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哪里又有人真的会把她们当回事，自找麻烦，与她们撑腰。

    

    他垂下眸，心里止不住的焦急，若这厮今儿把银钱花完了，近日岂不是再碰不到他。

    “这位爷，怎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我……进来歇歇脚。”赵大海知道这大概就是花楼里的老鸨了。

    老鸨笑意不变，道：“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不是，范爷莫恼，先瞧瞧咱们红绣姑娘，若果然不满意，舍了我这张老脸不要给林公子磕头作揖，定也给你把锦绣请下来。”

    然好一会儿后，女子仍悠悠坐在那儿，静静斟上两杯茶水，默默自饮。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怔怔回不过神，良久道：“大概吧！”

    

    

    

    

    

    

    

    

    

    老鸨又看一眼赵大海，瞧的倒是老实巴交，一脸憨厚的模样，没想到也长了一副花花肠子。

    一道声音响起，惊的赵大海一跳，抬头就见一头戴绢花，脸抹的白白，嘴唇涂的红艳艳的半老徐娘，满脸含笑瞧着自己。

    

    

    赵大海看的心底发寒，他瞧着红绣的模样，一时间仿佛看到云彩无依无助的躺在地上，任这贼人欺凌。

    

    一旁的客人也都惊呆了，他们常见的多是客人为争姑娘大打出手。

    “不是爷点的奴家嘛，奴家这会子只忙一件事，那就是伺候爷茶水喝的舒心。”

    嘴里如连珠炮一般，极速道：“范爷且听我说，咱们红绣可是钱爷，白爷，还有隔壁镇子沈爷的心爱之人，若让他们知晓红绣受了委屈，怕范爷您，不好交待啊！”

    响亮的一记耳光响彻大堂，喧闹的大堂一瞬间寂静下来。

    

    

    她让这人点上一壶茶水，原是存着让他知难而退的意思。

    范金宝从入了八方赌坊，月例丰厚，时不时还有打赏外快，这么些日子出入都是别人瞧他的脸色。

    红绣瞄一眼面前粗俗的汉子，并不上前兜揽，眼睛一扫，就看向了别处，

    今儿一而再在个小女子身上吃瘪，心里已是十分的不爽。

    衣摆那儿，甚至还有一两处蛋黄大小的补丁。

    “好闺女，你锦绣姐姐忙呢，今儿你招呼一下范爷，殷勤些。”

    

    “哎吆，您可真会玩笑，来咱们这儿歇脚来了。”老鸨拿着绣花帕子，捂着嘴咯咯笑的花枝乱颤。

    

    

    

    只是身为妓子，终归身不由己，有客就得接着，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

    没想到这人非但不就坡下驴，顺着她搭的梯子麻溜滚蛋，更是吆喝着点茶水。

    范金宝闻言，眉头一皱，十分的不耐烦。

    

    “妈妈唤我。”女子虽穿的艳丽，然眉目间满是清冷之色，声音更是恍若含着霜雪。

    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是上下打量赵大海，许是见他穿的着实穷酸。

    

    他拳头攥的紧紧，沉声道：“红绣姑娘受这么大的委屈，那些倾慕他的爷们会为她讨回公道吧。”

    

    

    他目光不由自主移向挂着红绸花的楼梯，这厮难不成去了二楼。

    

    红绣被他钳在手中，一面脸颊指痕明显，已经肿胀起来，嘴角都溢出血迹。

    老鸨心里暗道晦气，范金宝力气大，只顾自己快活，丝毫不怜惜姑娘们，便是个窑街，也有个喜好厌憎。

    

    

    

    

    他心里怒极，胳膊一甩，老鸨脚下不稳，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可怜他老实一辈子，从未应对过这场场面，更是第一次和这种人说话，顿时急出一脑门汗，话都说不利索。

    

    再没见过客人大庭广众之下，往死里打姑娘的。

    什么！自己什么时候点她了。

    老鸨迈着碎步，摇着扇子，笑道：“可是不巧，锦绣正陪林公子吟诗填词呢，咱们家红绣一样善解人意，妈妈我喊红绣给范爷唱曲儿。”

    

    

    今儿在巷子里，听到这厮明儿才发月例，怎今儿就来花楼作乐了。

    因此楼里卖身的姑娘们，没一个愿意接范金宝。

    

    赵大海偏身看去，就见五六个身着短打，脑袋瓜绑着额带的汉子，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可见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模子，不管是贵是富、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酸货色，钱袋里只要有两个铜子，就再不老实。

    他眼睛看向门口，如坐针毡等着女子放下茶盏离开。

    

    

    很快，一个身着红色纱裙，长相十分秀美的姑娘，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这话原是规劝，然听在范金宝嘴里，简直是挑衅，是看他不起，觉得他不如那啥狗屁钱爷白爷，拿他们来压自个。

    

    不多会儿，就有一个模样寡淡的年轻女子，托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

    

    

    摸着仍旧隐隐作痛的小腹，想着早间揍自己的贱人，那不屑的嘴脸，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一眼就看到人群正中间的范金宝。

    老鸨再也和赵大海逗趣的心思，吆喝一嗓子往九号桌送壶秋茶，人就扭着腰肢，去照顾别桌的客人。

    同行人一瞅，忙道：“还不快去唤锦绣，凭他什么林公子，能有咱们范哥面大。”

    

    同行一起来的汉子里，有人吆喝老鸨，让喊姑娘下来陪客。

    

    “这位姑娘，你若是忙，还请自便。”赵大海鼓足勇气，出声道。

    就是走在大街上，街头巷尾的行人都要忐忑避让。

    她又惊又惧，凄厉喊着救命。

    老鸨上前牵住红绣的手，含笑送到范金宝面前，“范爷瞧瞧我这个女儿如何，比之锦绣，是不是别有一番味道。”

    

    

    赵大海窘迫的涨红了脸，道：“那来一壶你们这最便宜的茶水，我略歇歇，就走的。”

    

    “锦绣呢，她家金宝哥来了，妈妈快唤锦绣下来。”

    见此，范金宝更加得意，拽着红绣的头发，就扬起来手。

    好在打手和小厮很快赶到，只是红绣又多挨一巴掌，头发都散落下来，牙齿都掉一颗，形容甚是狼狈凄惨。

    

    赵大海见来人轻笑着坐在他对面，更加手足无措。

    一甩帕子道：“得，你要歇脚，咱们也不能赶你出去，只咱们开门做生意，您好歹点上一壶茶水，别占着桌子才好，您瞧瞧，我这上上下下可都指着银钱吃饭呐！”

    他正欲说什么，就听门厅处一阵嘈杂。

    

    

    赵大海震惊扭过头，看向面前端坐着的女子，神情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