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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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艾悄悄抬头，由于位置靠后，她只能看见裴宁端的小半个侧脸，顶级的混血美貌，眉眼比夜色还深邃。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池艾气得头风都快犯了，她就不该带着韦楚这个拖后腿的。
一道女声忽然在厅内响起：“你的本事倒不小。”
摁下接听，齐戴的咆哮雷一般炸开：“池艾！”
安娜意外，这点小事值得生这么大气？池艾想的则是，裴宁端居然转性了，十年前她可从来不会管裴家以外的事。
“我没想过会在这儿遇见您，”她低头，鬓角的头发从耳后散落，夜色和灯光的莫名开始黏稠，“之所以和韦楚那么说，是因为经纪人他发现我昨、昨晚和您……”
不过安娜没有把她和那些摇尾乞怜求上位的人联系到一块儿，能让裴宁 端在意的人，不会这么简单。
傅家地盘发生上的事，怎么处理当然得看傅家人。
池艾下意识抓紧裙摆，“我……”
池艾一对明眸霎时写满震惊，名利场里这么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小裴总你都奔三的人了装什么呢？
池艾生得好，并且不是一般的好，她的容貌继承了母亲所有长处，内敛，清秀，多情，望着人时眸子定定的，眼神专注而乖顺，即便化了浓妆也掩盖不了骨相里那股透彻的灵气。
和一般的总裁助理或秘书不一样，抛开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安娜和裴宁端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裴宁端也允许她适当僭越。
昨晚的事还没闹明白今晚又多了一桩罪证，新仇加旧怨，裴宁端不会把她打包扔进檀海里吧？
裴宁端语气里不带情绪，“今晚处理干净。”
池艾低声，“裴总？”
裴宁端冷冰冰地看过来。
她还不知道安娜找她想聊什么，是她出现在瑞陇的原因，还是不小心让裴宁端听见的那一段话，无论哪一个放到台面来都很让人社死。
月光铺下来，池艾笑得很好看，眼睛弯着，自然而动人，“谢谢安秘书刚才提醒我。”
身前一暗，池艾眼瞳收缩，堪堪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爬床，什么金主，活好人机灵啊等等乱七八糟的。
安娜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一脸干净无害的女人，从昨晚到今晚，短暂几面，她对池艾的印象很好。
池艾装单纯，“我是怕昨晚——”
裴宁端总算轻开金口，凉薄的嗓音响起绕着晚风一起飘过来：“你怕被我听见？”
也很聪明。
池艾心想那昨晚怎么回事，大半夜还要跟着老板到酒吧当苦力捞人，属于额外加班吗？
《与渴肤症清冷总裁协议后》
裴宁端退了一步。
昨晚，昨晚什么？昨晚她身上都被掐成那样了总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这么暗示裴宁端不至于听不懂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可笑道：“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走我拦过你？”
多难堪的词啊，她一朵单纯无辜的小白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池艾抬眼，细声细语：“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而打扰到裴总您。”
从花园小路经过时，池艾开口道谢，安娜停下来。
池艾眨眼，等着她的下文。
这是一条很安静的小花园，视野开阔，灯光明亮，两侧灌木正茂，沿着小道下去能看见大理石台阶。
不知道刚才的话裴宁端听见了多少，裴宁端本来就厌恶她，韦楚再这么一添油加醋她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看裴宁端那一脸的冷漠禁欲，她蓦地又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可身上那些痕迹怎么解释？
周围是不知名的灌木，暗处夜香涌动，裴宁端堵在她身前，眸光清冷，一字一句：“你想爬谁的床？”
她查过池艾的身份，娱乐圈一家不起眼公司的底层艺人，莫说作品，出道至今还没在观众面前正经露过脸，今夜出现在瑞陇会馆的原因也不太光彩——甚至有些遭人唾弃。
手机铃声响起，安娜来电，向裴宁端转告傅秦序的态度。
安抚完韦楚，安娜回头请示上司的意思，池艾垂着头，听见裴宁端淡漠的嗓音：“让傅秦序自己看着办。”
她如遭雷劈，咣铛一下，整个儿地僵住了。
安娜开了间VIP包间，没点酒水，没有任何入口的东西，要是池艾有这样的经验昨晚就不会被半杯酒撂倒。
说着她眼圈泛红，“我本来是想找人帮忙……”
又一次来黑鲸酒吧，只隔一天，经理说昨晚那位酒保已经离职了。
礼服肩带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了半寸，锁骨下方露出点红痕，她看似无所察觉，咬唇瑟缩道：“没有谁，是经纪人，他威胁我。”
池艾耀武扬威了半天肾上腺素正飚着，顺着声音扭头想炸毛，便见门内站着一人，颀长身姿，冷艳面庞，周身被长居高位的气场所笼罩，身后跟着位金发碧眼的秘书。
究竟那段画面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她被药效折腾出来的幻觉？
正庆幸，走出十多米的裴宁端忽然停下来，半回眸，冷飕飕地看着她，“还不过来？”
“老板还夸我活好人机灵”，“天亮腿软了都舍不得放我走”，几句话跟放电影似的响在耳边，她现在想一砖给自己敲晕。
扶着韦楚进去坐下，安娜拨了通电话，听着是要把傅秦序叫来。
裴宁端眸子猛地一沉，池艾噤声，说错话了？
池艾嘴角轻轻地弯了下，裴宁端果然还是那个裴宁端，和过去一样，不近人情、冷漠至极。
韦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情绪一下子激烈起来。池艾看在眼里拼命给她使眼色，没用，这缺根筋的嘴一张，一股脑把今晚齐戴带她俩到这儿来的事全抖了。
“但话说回来，”池艾加重语气，“韦楚，你有那个本事吗？”
韦楚惊惧交集，说不出话。
裴宁端停下，瞧着她一动不动，眼中毫无波澜。
安娜：“那齐戴……”
想起刚才韦楚可怜兮兮的几句就能让裴宁端把齐戴给料理了，说不定高岭之花就吃柔弱小白这套，池艾眨眨眼，软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但对面的韦楚不一样，傻劲上来八头牛都拦不住，难堪的对话被外人撞见一下子捅破她的自尊心，抽抽噎噎就要哭起来。
裴、裴宁端？她怎么在这儿？
安娜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告诉您一声，傅总已经知道了今晚在瑞陇发生的事。”
没过一会儿，她感到眼前一晃，裴宁端漠然从她面前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池艾心虚了，十年前她靠撒泼打滚尚且能在裴宁端面前现现眼，如今的裴宁端在身居高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这点手段恐怕还不够搭个戏台子。
她记得裴宁端不喜和人肢体接触，所以常年穿得严实，昨夜是池艾第一次见到她衣料遮盖下的身体，病白，挺拔，柔软……
安娜弯起微笑，缓步走到韦楚身边递过去一张手帕，温声安抚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韦楚一抖，池艾冷眼看着她，等手机里的齐戴骂完，随意道：“知道了齐哥，我这就带她回去。”
池艾：“……”
哪知道裴宁端还真就问：“昨晚什么？”
夜里裴宁端的背影浓如一团墨，池艾目送她走出小花园，这次她没有说“还不过来”，也没有回眸。
“裴……”
六个字，砸得在场三人不约而同静了一秒。
池艾眼前发黑。
后方的安娜轻轻摇头，池艾立刻把声音吞回去，不吭声装死。
池艾还在想接下来该说什么，挂断电话的裴宁端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多少情绪，转身走了。
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脑子反应快。
可戏都唱上了总不能中途下台，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刚才我说的话，您都听见了？”
裴氏集团掌权人，就算有一列车队的排场都不为过，和那些败家的少爷小姐们比起来，她真该称上一声豪门楷模。
月光下，裴宁端目光冰冷，浑身寒气逼人，周遭死寂得犹如修罗场。池艾倏地收起一身刺，头皮发麻，唇瓣间溢出细碎的字眼：“裴……”
司机开门，她上了一辆停靠在大理石台阶下的车。池艾观察着，来的时候在瑞陇会馆正门看见的客人大多都穿着贵气，被一群人前拥后簇，而裴宁端出行身边却只有一个秘书，一个司机。
“安秘书今天工作不忙？”
“池小姐。”身后响起脚步声和人声，是安娜。
压在面前无形的寒气骤然消散，池艾愣神，意识抽离了一刹，等回神，她发现自己手心居然冒汗了。
左思右想没弄明白，池艾果断抛开问题，管它真的假的，能洗白就行，“昨晚没什么，我只是怕您误会，刚才我说的老板不是说您……”
池艾站在月色下小瞥了眼裴宁端，想开口，但心里犯怵，便默默看着地上的影子。
安娜点头向她微微一笑。
她没戳破打工人的自尊。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安娜忽然认真地盯着她看，池艾察觉到什么，多了份心眼儿，挂上亲切的表情，语气温和：“安秘书有什么想问的？”
池艾受宠若惊，就这么放过她了？
安娜浅笑着说：“我的工作时间到晚上九点。”
“安娜。”裴宁端开口。
于是想了想，她主动道：“池小姐，方便聊一聊吗？”
池艾回头甜笑：“安秘书。”
] 池艾悄悄抬头，由于位置靠后，她只能看见裴宁端的小半个侧脸，顶级的混血美貌，眉眼比夜色还深邃。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池艾气得头风都快犯了，她就不该带着韦楚这个拖后腿的。
一道女声忽然在厅内响起：“你的本事倒不小。”
摁下接听，齐戴的咆哮雷一般炸开：“池艾！”
安娜意外，这点小事值得生这么大气？池艾想的则是，裴宁端居然转性了，十年前她可从来不会管裴家以外的事。
“我没想过会在这儿遇见您，”她低头，鬓角的头发从耳后散落，夜色和灯光的莫名开始黏稠，“之所以和韦楚那么说，是因为经纪人他发现我昨、昨晚和您……”
不过安娜没有把她和那些摇尾乞怜求上位的人联系到一块儿，能让裴宁 端在意的人，不会这么简单。
傅家地盘发生上的事，怎么处理当然得看傅家人。
池艾下意识抓紧裙摆，“我……”
池艾一对明眸霎时写满震惊，名利场里这么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小裴总你都奔三的人了装什么呢？
池艾生得好，并且不是一般的好，她的容貌继承了母亲所有长处，内敛，清秀，多情，望着人时眸子定定的，眼神专注而乖顺，即便化了浓妆也掩盖不了骨相里那股透彻的灵气。
和一般的总裁助理或秘书不一样，抛开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安娜和裴宁端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裴宁端也允许她适当僭越。
昨晚的事还没闹明白今晚又多了一桩罪证，新仇加旧怨，裴宁端不会把她打包扔进檀海里吧？
裴宁端语气里不带情绪，“今晚处理干净。”
池艾低声，“裴总？”
裴宁端冷冰冰地看过来。
她还不知道安娜找她想聊什么，是她出现在瑞陇的原因，还是不小心让裴宁端听见的那一段话，无论哪一个放到台面来都很让人社死。
月光铺下来，池艾笑得很好看，眼睛弯着，自然而动人，“谢谢安秘书刚才提醒我。”
身前一暗，池艾眼瞳收缩，堪堪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爬床，什么金主，活好人机灵啊等等乱七八糟的。
安娜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一脸干净无害的女人，从昨晚到今晚，短暂几面，她对池艾的印象很好。
池艾装单纯，“我是怕昨晚——”
裴宁端总算轻开金口，凉薄的嗓音响起绕着晚风一起飘过来：“你怕被我听见？”
也很聪明。
池艾心想那昨晚怎么回事，大半夜还要跟着老板到酒吧当苦力捞人，属于额外加班吗？
《与渴肤症清冷总裁协议后》
裴宁端退了一步。
昨晚，昨晚什么？昨晚她身上都被掐成那样了总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这么暗示裴宁端不至于听不懂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可笑道：“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走我拦过你？”
多难堪的词啊，她一朵单纯无辜的小白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池艾抬眼，细声细语：“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而打扰到裴总您。”
从花园小路经过时，池艾开口道谢，安娜停下来。
池艾眨眼，等着她的下文。
这是一条很安静的小花园，视野开阔，灯光明亮，两侧灌木正茂，沿着小道下去能看见大理石台阶。
不知道刚才的话裴宁端听见了多少，裴宁端本来就厌恶她，韦楚再这么一添油加醋她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看裴宁端那一脸的冷漠禁欲，她蓦地又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可身上那些痕迹怎么解释？
周围是不知名的灌木，暗处夜香涌动，裴宁端堵在她身前，眸光清冷，一字一句：“你想爬谁的床？”
她查过池艾的身份，娱乐圈一家不起眼公司的底层艺人，莫说作品，出道至今还没在观众面前正经露过脸，今夜出现在瑞陇会馆的原因也不太光彩——甚至有些遭人唾弃。
手机铃声响起，安娜来电，向裴宁端转告傅秦序的态度。
安抚完韦楚，安娜回头请示上司的意思，池艾垂着头，听见裴宁端淡漠的嗓音：“让傅秦序自己看着办。”
她如遭雷劈，咣铛一下，整个儿地僵住了。
安娜开了间VIP包间，没点酒水，没有任何入口的东西，要是池艾有这样的经验昨晚就不会被半杯酒撂倒。
说着她眼圈泛红，“我本来是想找人帮忙……”
又一次来黑鲸酒吧，只隔一天，经理说昨晚那位酒保已经离职了。
礼服肩带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了半寸，锁骨下方露出点红痕，她看似无所察觉，咬唇瑟缩道：“没有谁，是经纪人，他威胁我。”
池艾耀武扬威了半天肾上腺素正飚着，顺着声音扭头想炸毛，便见门内站着一人，颀长身姿，冷艳面庞，周身被长居高位的气场所笼罩，身后跟着位金发碧眼的秘书。
究竟那段画面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她被药效折腾出来的幻觉？
正庆幸，走出十多米的裴宁端忽然停下来，半回眸，冷飕飕地看着她，“还不过来？”
“老板还夸我活好人机灵”，“天亮腿软了都舍不得放我走”，几句话跟放电影似的响在耳边，她现在想一砖给自己敲晕。
扶着韦楚进去坐下，安娜拨了通电话，听着是要把傅秦序叫来。
裴宁端眸子猛地一沉，池艾噤声，说错话了？
池艾嘴角轻轻地弯了下，裴宁端果然还是那个裴宁端，和过去一样，不近人情、冷漠至极。
韦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情绪一下子激烈起来。池艾看在眼里拼命给她使眼色，没用，这缺根筋的嘴一张，一股脑把今晚齐戴带她俩到这儿来的事全抖了。
“但话说回来，”池艾加重语气，“韦楚，你有那个本事吗？”
韦楚惊惧交集，说不出话。
裴宁端停下，瞧着她一动不动，眼中毫无波澜。
安娜：“那齐戴……”
想起刚才韦楚可怜兮兮的几句就能让裴宁端把齐戴给料理了，说不定高岭之花就吃柔弱小白这套，池艾眨眨眼，软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但对面的韦楚不一样，傻劲上来八头牛都拦不住，难堪的对话被外人撞见一下子捅破她的自尊心，抽抽噎噎就要哭起来。
裴、裴宁端？她怎么在这儿？
安娜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告诉您一声，傅总已经知道了今晚在瑞陇发生的事。”
没过一会儿，她感到眼前一晃，裴宁端漠然从她面前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池艾心虚了，十年前她靠撒泼打滚尚且能在裴宁端面前现现眼，如今的裴宁端在身居高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这点手段恐怕还不够搭个戏台子。
她记得裴宁端不喜和人肢体接触，所以常年穿得严实，昨夜是池艾第一次见到她衣料遮盖下的身体，病白，挺拔，柔软……
安娜弯起微笑，缓步走到韦楚身边递过去一张手帕，温声安抚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韦楚一抖，池艾冷眼看着她，等手机里的齐戴骂完，随意道：“知道了齐哥，我这就带她回去。”
池艾：“……”
哪知道裴宁端还真就问：“昨晚什么？”
夜里裴宁端的背影浓如一团墨，池艾目送她走出小花园，这次她没有说“还不过来”，也没有回眸。
“裴……”
六个字，砸得在场三人不约而同静了一秒。
池艾眼前发黑。
后方的安娜轻轻摇头，池艾立刻把声音吞回去，不吭声装死。
池艾还在想接下来该说什么，挂断电话的裴宁端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多少情绪，转身走了。
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脑子反应快。
可戏都唱上了总不能中途下台，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刚才我说的话，您都听见了？”
裴氏集团掌权人，就算有一列车队的排场都不为过，和那些败家的少爷小姐们比起来，她真该称上一声豪门楷模。
月光下，裴宁端目光冰冷，浑身寒气逼人，周遭死寂得犹如修罗场。池艾倏地收起一身刺，头皮发麻，唇瓣间溢出细碎的字眼：“裴……”
司机开门，她上了一辆停靠在大理石台阶下的车。池艾观察着，来的时候在瑞陇会馆正门看见的客人大多都穿着贵气，被一群人前拥后簇，而裴宁端出行身边却只有一个秘书，一个司机。
“安秘书今天工作不忙？”
“池小姐。”身后响起脚步声和人声，是安娜。
压在面前无形的寒气骤然消散，池艾愣神，意识抽离了一刹，等回神，她发现自己手心居然冒汗了。
左思右想没弄明白，池艾果断抛开问题，管它真的假的，能洗白就行，“昨晚没什么，我只是怕您误会，刚才我说的老板不是说您……”
池艾站在月色下小瞥了眼裴宁端，想开口，但心里犯怵，便默默看着地上的影子。
安娜点头向她微微一笑。
她没戳破打工人的自尊。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安娜忽然认真地盯着她看，池艾察觉到什么，多了份心眼儿，挂上亲切的表情，语气温和：“安秘书有什么想问的？”
池艾受宠若惊，就这么放过她了？
安娜浅笑着说：“我的工作时间到晚上九点。”
“安娜。”裴宁端开口。
于是想了想，她主动道：“池小姐，方便聊一聊吗？”
池艾回头甜笑：“安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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