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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心诚则灵。”谢安洋转过头笑,“我一直在诚心祈祷今夜可以跟你一起看初雪,然后老天爷就听见了我的祷告。”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将两只手用力搓热后拽过余若鱼。

    少年人眉眼弯弯地:“听说这样在初雪许愿,非常灵验——你可以闭上眼睛了。”

    余若鱼一个人在客厅里冷静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窗外飘了几片雪白下来。

    谁让这个男人都认真到固执起来了呢?

    余若鱼一点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歪头问他:“许了什么愿?”

    余若鱼觉得谢安洋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还算和谐的融合世界中,只要她不危害社会,社会还危害不到她。

    都是两两一对的氛围中,一个独自站在路边很久的背影就分外惹眼。

    宋愠仿佛做好了什么决定,退后两步,像是最后离去的郑重告别:“谢谢你余小姐,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今夜是宋愠全部完成了工作,唐亦实在找不到理由将他留在公司,才将他放了出来。

    余若鱼给自己打开了瓶热牛奶,在一旁喝了起来。

    余若鱼裹紧厚重的大衣,笑着点点头:“你是不是给老天爷送礼了,怎么比天气预报还准?”

    “谢谢。”宋愠接过咖啡,唇角有了浅浅上扬的弧度,“嗯,初雪快乐。”

    她正在思考如何应对如此真情告白的宋愠,就看见男人仿佛认清她的心思般牵出笑意。

    谢安洋抱着手表示为难:“这下该换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了。”

    男人敛着眼眸,帮她整理好围巾:“……围巾回去就可以扔了,不用还给我。”他顿了顿,将手收回,“这样就能避免我们私下再见面。”

    她想了想,觉得最后离开前的那封说明真相的邮件还是给宋愠发一份,说明一下情况吧。

    他就是这么一根筋的人,只要认定,就不会转移。

    所以素来随性的余若鱼都因为对方这样的真挚而心漏一拍,准备用来应对他的那些轻佻话术也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大约他也是徒步走到的市中心,没有开车来。

    冷若冰山的男人仿佛打开了什么诉说衷肠的技能,连神情也更鲜活了些。

    余若鱼低头埋在宋愠送来的围巾里,不由叹了口气。

    闻言,余若鱼喝牛奶的动作缓了缓,不由偏头去看男人此刻的表情。

    “不会的。”几乎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瞬,宋愠就反驳道。

    先是拿起余若鱼的厚衣服将她裹了起来,自己也穿上了厚重的毛呢大衣,才走上楼推开了通往露台的落地窗。

    说着,她随手从袋子里拿了杯温热的罐装咖啡递给宋愠。

    余若鱼相信如果不是谢安洋,自己是不会有这么好兴致来等待初雪降临的。

    “?”

    两人对视了两秒。

    宋愠顿了顿,但还是迎着她走了过来,将带有温度的围巾轻柔地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余若鱼感受到男人眼神的炙热,愣了一下。

    “你偷看我?”谢安洋无奈笑。

    此刻雪好像下得更密了。

    谢安洋好像对初雪有种特别的执念,拽着她准备去别墅的露台去迎接。

    零散的雪花从夜空中落下,静谧而美好,仿佛是冬天给这个世界的赠礼。

    ……

    ——这次她好像撩得太过火了。

    余若鱼目送出租车离开,紧接着她就接到了谢安洋的文字消息:【姐姐也快回家吧,到家记得给我一个安全到达的信息。】

    ——宋愠。

    ……

    没想到这个时间的便利店人挺多,都没有位置了,余若鱼只能提着买好的关东煮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夜色雪景一口一口吃下。

    “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他轻声说,“我喜欢你。”

    就像余若鱼早就发现的,宋愠其实长相不错,只是经常在外貌更加闪耀的唐亦旁边做助理,才会稍显黯淡。

    余若鱼本来还在依依不舍暖和的大衣口袋,但在两手被少年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后,勉强接受了将手暴露出来。

    夜色如醉,雪花纷飞,宋愠朝她弯下眉眼,唇角那抹浅淡的微笑如同冰川融化般美好:“现在还有你。”

    她低头嗅到了熟悉的柠檬薄荷味道,半开玩笑地问他:“宋助理是喜欢柠檬薄荷吗?”

    这几天,许多简单到实习生都可以做的工作,唐亦都一股脑儿全都塞给了他,甚至还亲自陪他加班。

    宋愠扬眸看了看天空,将罐装咖啡揣在大衣口袋里,然后慢慢解下自己的藏蓝色围巾。

    “所以——我是不会知道喜欢另一个人的感觉的。”

    余若鱼觉得今晚的偶遇甚是奇妙,眉眼自然也温和起来:“初雪快乐。”

    这种幼稚且浪漫的行为还是需要两个人来做。

    “看,我就说今晚会有初雪吧。”谢安洋扬头看着夜空,呼着白气。

    宋愠的表情太认真了,认真到虔诚起来,好像是一名忠诚信                                                徒对于神明的祷告。

    宋愠将手插回大衣口袋里:“也不算是喜欢……只是最初用的空气清新剂是这个味道,就一直没有变过。”

    “我本来只是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你。”他转头看向余若鱼的眼睛,认真道,“那个问题我知道答案了,一直都想当面告诉你。”

    雪下大了,余若鱼因为想去试试雪中漫步的感觉,不知不觉就陪谢安洋走了好长一段路,一抬头,都快到三城交汇的市中心了。

    黑暗中,她感觉谢安洋将额头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两只温柔的男性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得严丝合缝。

    于是她悠然自得的选择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份热乎乎的关东煮。

    如同篆刻在永恒契约书上的铭文,至死不休。

    谢安洋清冽好听的嗓音在耳畔:“我希望……”

    宋愠走了。

    一字一句都是真诚的代名词,令人会恍然一下,原来这被人揉碎嚼烂的四个字还能说得如此庄重。

    宋愠垂眉敛目,很罕见的一种温柔。

    闻言,谢安洋特无奈地看她一眼:“……明明身体不允许,还撩拨。”

    如她所料,少年的手宽大修长,轻易就能将她的手包裹其中,保证她不受一丝寒风的摧残。

    若是别的男人说会封心锁爱的守着她一辈子,余若鱼是不信的,但若是宋愠的话……她觉得概率还是有些大的。

    片刻大概是许愿完毕,谢安洋重新睁开眼,视线恰好与她的目光撞上。

    上次坐宋愠的车,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这个味道。

    希望宋愠不要再傻乎乎地等她了。

    余若鱼站在雪中目送他走了很久,看着男人笔挺修长的背影走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离她越来越远。

    他如阐述工作汇报般认真,又似缠绵缱绻的情话:“恋爱这种东西并不是我生活的目的,但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想要去了解——我喜欢柠檬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喜欢破晓的第一缕阳光,从未变过。”

    余若鱼识别出他的意图,本能后退了一步。

    所以余若鱼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直言道:“好。”

    “你不用纠结,我只是想把我的答案告诉你而已。”

    余若鱼不介意今晚再陪他做一次幼稚鬼,顺从地低头合上眼。

    高冷寡言的男人眼底有了一抹晕不开的失落,似乎已经清醒得出了“她不喜欢他”的这个答案。

    大概因为是浪漫的初雪,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还不少。

    “……余小姐?”在余若鱼停步在身边时,宋愠回神偏过头。

    似乎没想到会在大半夜遇见她,对于宋愠这个冰块脸来说,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可谓是欣喜,眼底眉梢都融入喜悦。

    那个身影久久没有动,她吃完关东煮又买了几瓶饮料走过去,发现这位在情侣之间格格不入的“电线杆子”还真是她的熟人。

    这分钟没有唐亦在场,他穿着板正合身的男士大衣站在纷飞的雪中,身姿挺拔舒展,五官立体深邃,很有偶像剧中温文尔雅的男二气质。

    她偷偷掀开眼皮看,发现眼前的少年极为真挚虔诚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扑簌着。

    《替身在霸总文修bug暴富!》

    余若鱼看了看宋愠此刻的神色。

    余若鱼本能去期待他的愿望是什么,却发现他在说了我希望三个字后就没有了后文。

    “宋助理最近挺忙的?”见宋愠半天摩挲着手中咖啡不吭声,她率先打破安静道。

    最终避免麻烦,谢安洋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放心,在市中心打了个车回家。

    宋愠就明白了,唐亦是想将他拖在公司里,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来和余若鱼见面。

    光是想象,她都能构想出此刻两人虔诚祷告的画面。

    余若鱼莫名有一种被嫌弃不能人道的感觉。

    余若鱼弯眼笑:“那要不你再送我回去?或者干脆陪我住一晚?”

    “这是秘密。”谢安洋摩挲了两下她的手,狡黠一笑,“上天听见了就好。”

    余若鱼笑着承下他太过真挚的感谢:“技能交给你了,相信你很快也会知道喜欢另一个人的感觉的……”

    宋愠点点头:“唐总拉着我连加了好几天的班……应该是怕我过来找你。”

    关键是,余若鱼从这个孤单背影中读出了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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